兩人在狹小的空間裡面你推我, 我蹬你, 不光沒能把對方堆的更遠,反倒是忙活了一身的汗。

“不行了, 真的不行了……”石姣姣抓著趙平慈的手,氣喘吁吁, 明明兩個人是連鬧帶踢的打架,卻搞的像是大戰了三百回合。

趙平慈尤不甘心的又掐住了石姣姣胳膊上的肉, 呼吸不穩威脅道,“把我放出去!”

石姣姣連忙討饒, “別別,別掐……出不去真的, 明早上才能開啟, 人都已經被我遣走了,吩咐無論聽到什麼聲音,都不許人來打擾的。”

趙平慈氣的腦仁疼,掐著石姣姣,疼的她直嗷嗷, 好一會見她真的不放自己出去,自己又根本找不到機關在哪裡, 這才是鬆開手。

緊貼著一邊躺著,不說話了。

石姣姣揉好了自己的胳膊, 也靠著一邊躺著。

兩人中間隔著一個被揉的不像樣的被子, 彼此都沉默, 只有清淺的呼吸聲, 狹小的空間裡氣氛竟然有種溫馨的感覺。

正在石姣姣想著要說點什麼花言巧語,讓趙平慈心甘情願的答應她的時候,趙平慈說話了。

“你到底要怎麼樣?”他的聲音很低,帶著無奈,也是石姣姣鬧了這麼長時間以來,他第一次這樣坦白了說這種話。

“奴不過是個閹人,做不得娘娘的知心人,”趙平慈說,“娘娘經年得陛下盛寵,將來必定福澤綿長,莫要被一時的新鮮迷了心神,若是被陛下知道……”

“我才不是貪圖新鮮,”石姣姣不想聽他說這種話,又是娘娘又是奴,沒勁。

打斷他,“你有什麼好新鮮的,這宮中最不缺的就是新鮮的人,我到底為什麼總是抓著你,你真的感覺不出來嗎?”

趙平慈當然不是沒想過,他根本就不信,覺得嬌妃這就是在作死,一個妃子和一個太監能有什麼好結局?

再說嬌妃放著當今天子寵愛不要,跟他個地位低下到塵埃的閹人,圖他什麼?

趙平慈清醒的很,他知道一旦他真的應了,等著他的結果不是被悄默默的弄死,就是連累家人。

本來是想要好好的跟嬌妃說,可是她明顯已經瘋了,還問他感覺,他一個閹人能有什麼感覺?

哦,對,掐她弄疼她心裡其實還挺爽的,但是趙平慈不敢說。

石姣姣見他又不吭聲了,嘖了一聲,“跟我多好,你就是想不開,當今太子小聰明不少,心胸卻過於狹隘,主上胸無溝壑,你一個混在底層的手下,能有什麼好果子吃……”

趙平慈鼻子出了一口氣,沒吭聲,但是心裡想著,跟你更沒好果子吃,下場他都能看到,最好的地方是辛勞局,再好點的是勒死了扔在冷宮前面的隨便一口井裡面,剩下的就是亂棍打死,通姦后妃五馬分屍的先例也不是沒有。

石姣姣還在試圖勸趙平慈,“你放心,無論是皇帝還是太子,在我這都構不成什麼威脅,只要你乖乖的,就算要做這宮中的總管太監,我也能想辦法幫你。”

石姣姣說的信誓旦旦,怕趙平慈不信,還拍了拍自己的胸膛,“真的,不信你可以先定個小目標,等我幫你達到了,你再答應也成。”

趙平慈轉了個身,背對石姣姣,臉衝著床板,石姣姣說的實在是太沒有可信度了,趙平慈覺得她越說越像是夢話,根本連聽都懶得聽,更別提搭茬了。

“你考慮的怎麼樣了?”隔了一會兒,石姣姣問。

趙平慈紋絲不動,心說考慮你個大腦袋。

“喂……”石姣姣捅了他一下,“你不會睡著了吧?你倒是先同意了再睡啊。”

趙平慈心中冷笑,石姣姣這套路他真的挺眼熟的,多像他爹當年納小妾時候,哄那傻兮兮的小娘的樣子。

石姣姣又等了一會兒,見趙平慈根本一動不動,捅了他一下,“你說話啊。”

趙平慈閉著眼睛,心說聽不見聽不見。

石姣姣這會兒也發現他是故意不理了,這才“嘿”了一聲,湊近一些,“你別這樣冥頑不靈。”逼急了,那可就不再是這麼溫和的手段了。

趙平慈背對著石姣姣,嘴角都要撇到下巴上了,他這段時間和嬌妃來來回回的糾纏,別的不瞭解,倒是把她手上能用的人摸的差不多了。

本來嬌妃碾死他是很容易的,趙平慈不敢違抗,只能周旋。

可是他實在來的太頻繁,倒是機緣巧合的,也讓他抓住了嬌妃的一個把柄。

她現在要是敢用他的命,用他的家人威脅,趙平慈就算是冒死,也要把手上嬌妃為了避寵找太醫開的假方子呈給皇上。

這可是欺君之罪,皇帝的寵幸不能明著爭,爭就是妒婦,但是更不能避,避就是欺君之罪,就是藐視天子。

這大帽子真的扣下來,就算是她盛寵多年,皇上震怒起來,從天上掉下來不過是一眨眼的事兒。

運氣好能留條命,跌斷翅膀再沒有起飛的可能,運氣不好,別說是命,說不定連尚書大人也在劫難逃,這就是皇權。

不過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趙平慈不會用這種兩敗俱傷的辦法,一旦嬌妃真的失寵或者直接栽了,尚書大人勢必會對他家人不利。

他已經廢了,可是他小娘生的小弟今年才七歲。

趙平慈考慮再三,還是決定暫時忍著,反正現在還在能忍的範圍,嬌妃關他在這裡又能怎麼樣,反正他是個太監,只要他不回應,不伺候,她又能那他怎麼辦?

明天出去了,又是一條好漢!

趙平慈打定主意,眼睛和嘴都緊緊閉上,不管石姣姣怎麼捅他,他都不吭聲也不理。

石姣姣好話說盡了,趙平慈無動於衷,她眼看著就要沒耐心,但是在爆發的邊緣又想到決定要對小冤家好,深呼吸幾下,把情緒壓下來了。

差點就見不到小冤家了,小冤家上個世界傷的那麼重,這世界還不知道要什麼時候才能覺醒,她不能再讓他傷上加傷。

她喜歡他啊,已經確認了喜歡,就不能瞎胡搞了,這不是寫小說,石姣姣可不想玩虐戀情深八百章。

石姣姣反覆默唸,我喜歡他,不能傷害他,我喜歡他,不能傷害他……

唸經似的念了百來遍,她的心中又充滿了愛,然後慢慢的湊近趙平慈,把被子蹬到一邊,從他的身後抱住了他。

“平慈?”石姣姣嬌聲在他身後叫,“小慈慈?”

趙平慈本來有點睡意了,石姣姣一摟上來,他就猛的清醒,但是很快他在心裡也唸經似的默唸——沒事兒的我是個太監,她也不能怎麼樣,沒事我是個太監,她也……哎?!

石姣姣扳著他的肩膀把他放平,撐起手臂,在他的側臉上親了親,又用鼻尖蹭了蹭。

趙平慈生平沒跟哪個女人這麼親近過,他再是個閹人,也還是個男人,心整個提起來了。

石姣姣停下捏他臉蛋,“裝死是嗎?”

趙平慈沒忍住哼出聲,此刻是真的在慶幸自己是個太監。

並且一邊意識到自己的心態不對,是太監又不是什麼值得高興的兒,但是一面又心裡呵呵呵冷笑,沒辦法了吧!

同時自我安慰,不要動,抗住,親就親,反正也不能怎麼樣,明早上出去他就去自請先行去佈置避暑行宮,看她還怎麼找自己!

石姣姣親趙平慈的感覺,跟親個木頭樁子似的,索然無味的都準備退了,心想著火候還沒到,慢慢再來。

可是湊了極盡的時候,無意間藉著床板的縫隙投射進來的一小束光,看到趙平慈狂閃的睫毛,和閉著眼睛亂轉的眼珠。

哦吼!

這樣還給她裝無動於衷?

石姣姣壞笑一下,索性直接親吻住他亂轉的眼睛,趙平慈及時停住,可以到底是暴露了。

石姣姣輕笑了一身,像個嫻熟無比的老流氓,順著趙平慈的眼睛向下,啄吻過他的眉心和鼻樑,輕點過他的側臉和下巴,最後停在他緊閉的唇上。

趙平慈的唇抿成一條直線,呼吸發窒,憋的臉上溫度上升。

石姣姣嘗試了下,他都咬緊牙關嚴防死守,心裡嘖嘖,故意壓著聲音說,“你這樣,算不算縱容?跟我好吧,不說話我可就當你答應了啊……”

趙平慈心裡還唸經,篤定石姣姣沒有別的辦法,想要明天出去做好漢,可是石姣姣這麼說,他肯定不能不吭聲啊。

於是他一開口,就上了鬼子當。

“我……唔!”才不答應!

石姣姣抓住機會,捧著他的臉不讓他躲,她也算個老司機了,帶這樣的新手說實話,不用搞什麼花活,光是呼吸交纏,津液交換,就成功的讓趙平慈的腦子炸掉了。

他剛剛到了能夠娶妻生子年紀的時候,就被殘忍的送進宮中一刀切了命根子。

先前由於是尚書府的管家之子,才懂事就開始跟他爹學著做事,沒工夫情竇初開,尚書府的丫鬟們少有年紀相仿的,更沒那種條件和心思。

等到入了宮,就徹底絕了這種心思,他從小開始一顆七竅玲瓏心裡面,裝的都是米糧進項,尚書府的莊子和牛羊,甚至是節縮後宅的脂粉……胸中那點“大志”,都是在日復一日的宮中生存裡面憋出來的,可也不過為了求生二字而已。

他從來也沒想著什麼稱霸內侍監權傾朝野,身體殘缺之後,更是沒想過找什麼對食,做上了三錢所的太監首領,又因為模樣好,有對他試探的宮女,他甚至會反感。

趙平慈以為這輩子,男女之間的親密已經於他無關了,可是他震驚的微張著嘴,眼睛瞪的像銅鈴,真切的感受著和一個人親近的滋味。

這和他曾經很小的時候幻想的都完全不一樣,不是輕輕淺淺的觸碰,這直白又深切的親近,讓他根本反應不能。

趙平慈勉強從亂成一團亂麻的腦子裡面,找出了一點奄奄一息的理智,他頑強的告訴自己,應該推開她。

可是雙手放在石嬌嬌的肩膀上,卻絲毫沒有力度,說是推拒,卻更像是在迎合。

我也瘋了嗎?

趙平慈想,難道發瘋也會傳染?

他的思緒被石姣姣翻攪的零零碎碎,根本拼湊不起來,也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

石姣姣本來準備退了,這人似乎讓她親傻了,可是才要退開,趙平慈的雙手按在她的肩上,石姣姣本以為他是要推自己的,可是他根本沒推,力度用的挺大的,卻剛像是固定著她不讓她走。

石姣姣無聲的挑起眉,這接受能力還挺高的,明顯很喜歡,嘴上卻死活不肯承認,口嫌體正直?

她索性更過火一點。

不過趙平慈腦漿至少還沒全都讓石姣姣吸出去,等到她的手按在他的腰帶上,趙平慈一個機靈清醒過來,捏住石姣姣的手。

他的呼吸散亂,抿住發麻的嘴唇,眼神也有些飄,卻知道抓著石姣姣的手不放。

“我能讓你快樂……相信我。”石姣姣聲音溫柔。

趙平慈卻因為她這話,又清醒了一分,死死抓著和石姣姣較勁。

在石姣姣掰他手指的時候,他才吭哧道,“你住手……我我,是個閹人!”

趙平慈難堪的嘴唇都咬白了,可臉卻憋的通紅,他現在不慶幸他是個閹人了,他難堪的想哭,也更憎恨面前這個女人。

“是你把我變成這樣的……”趙平慈聲音艱澀,“你還想讓我怎麼樣呢?”

他發誓,要是面前這個女人敢說出讓他伺候的話,他就跟她魚死網破!

石姣姣其實就是虛張聲勢,怎麼能讓趙平慈這種情況感覺到快樂,石姣姣還真的沒有研究。

那麼說,也只是想哄著趙平慈答應。

至於真的讓他快樂的辦法,只要他肯,現學現賣也來得及啊。

只是趙平慈這反應……石姣姣雖然看不到他發紅的眼睛,卻能聽到他微啞的嗓音。

傷心了?

石姣姣連忙鬆手,改成摟著趙平慈的腰,想了想,輕聲說,“對不起……”

趙平慈卻因為石姣姣這句話,才要噓氣,又哽住了。

她道歉了。

趙平慈從來不敢想讓這個女人給他道歉,她太驕傲了,在她的眼裡,自己從來連螻蟻都不如,在府中唯一一次的交流,就是在他進宮之前,因為不甘心去找了她一次,卻被狠狠的羞辱。

他到現在都清清楚楚的記得她當時的態度表情,還有她說的話。

趙平慈當時真是冤枉死了,在尚書府的時候,他連做夢都沒敢肖想過大小姐,他不敢,也不配。

被送進宮裡,他其實最開始的憎恨之後,就沒想過報復,已經認命了,並不是他沒血性,而是從小就生在尚書府,生成個管家的兒子,看人眼色長大,深知地位懸殊差距,你能讓他多麼酷烈?

過了這麼多年,那個罪魁禍首,現在和他道歉了……

趙平慈深呼吸一口氣,接著緩緩的吐出,眼眶發紅,咬牙忍著,已經夠難堪了,哭就太難看了。

兩人一時之間沒有說話,靠的這樣近,這樣抱著,這本來應該是屬於最親近人的姿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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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趙平慈沒有進宮,他一輩子都不可能和這個女人靠的這麼近,可這從來也不是他渴望的。

趙平慈忍了半晌,還是忍不住問,“你當年,為什麼非要害我……”

她就算不維護那麼紈絝,尚書大人也不會真的把那個人怎麼樣的,就算是尚書,皇城之內天子腳下,為了不被人抓住把柄,也不可能去坑害別人家的公子。

能隨意處置的也只有他這種家生子而已。

他真的是平白無故被牽連,被一句話就毀了一生。

石姣姣沒有馬上回答,原身是個什麼心理,她也不知道。

想了想,她試探著答,“其實我當時就喜歡你,舍不得你,才想要把你帶進宮裡……”你信嗎?

趙平慈聽了之後,深吸一口氣,對著石姣姣的耳朵,震耳欲聾的低吼道,“滾!”

說什麼理由,哪怕就是看不順眼都行,說喜歡才是純粹的扯淡。

趙平慈那時候,都沒怎麼見過大小姐,再說大小姐自小心高氣傲,尚書大人就是按照后妃培養的,喜歡他?那才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話。

大小姐和奴僕相愛私奔,都是話本子裡面寫的,戲臺上唱的,現實中稍微好一點的人家,小姐們恨不得眼睛長在天上,如何會看到低到塵埃的螞蟻們。

石姣姣被他吼的耳鳴,縮了下也樂了,“我當時看不到你的好,是我不對。”

石姣姣抓著趙平慈的手搓了兩下,試圖平息他的怒火,“別在意了,我不嫌棄你。”

看看這是人說的話嗎?

趙平慈果然炸了,“我不需要你不嫌棄!”

說完之後把石姣姣摟著他的手給扯下去,轉過身又面對著木板,用他十分連綿起伏的後臀,把石姣姣給拱走了。

石姣姣根本不知道自己又又又戳到趙平慈哪根兒肺管子了,心想著自己說的話也沒毛病呀?

不感動嗎,她都不嫌棄趙平慈是個太監了,連不能為愛鼓掌都不在意了,這怎麼還生氣了……

石姣姣百思不得其解,從身後摟趙平慈的腰,趙平慈又把她的手給打掉,力氣用的還不小,啪啪啪,石姣姣的手都要腫了。

索性也不伸手了,在他的身後嘟嘟囔囔的小聲哄他。

石姣姣還沒這麼哄過人,不過這個世界的人格,和小冤家本身的性格有一點像,石姣姣又才想清楚自己的感情,再加上“失而復得”,所以特別的有耐心。

可這樣好運氣的趙平慈,卻是怎麼哄都哄不好了,無論石姣姣說什麼他都撅著屁股不接話,時不時還會冷笑。

石姣姣想了想,又湊近趙平慈的耳邊,詢問他,“要不然再親親?然後你就不要生氣了好不好?”

她覺得剛才親吻的時候,趙平此時挺樂意的。

其實樂意倒是談不上,畢竟沒有什麼感情基礎,而且趙平慈本身對於石姣姣這個“罪魁禍首”,是有怨恨的。

但是從未跟人親近過,這種從未體驗過的親暱,刺激和新鮮大過心理感受,他就算已經失去更進一步的能力,可以畢竟是個男人嘛。

但剛才是開始的猝不及防,中間又刺激太過,理智並沒有佔領高地,這才表現的欲拒還迎,好像個口嫌體。

現在他不光理智迴歸,怒氣也佔領了高地,石姣姣再說這種話,聽上去簡直像是個哄著良家婦女上大炕的混球。

要不是把石姣姣弄死了他也活不成,趙平慈真想回手把這個女人掐死算了,留在人間也是禍害!

掐死就是為民除害!

石姣姣又被推搡了一下,後背撞在了板子上,這一次是徹底沒有辦法。

“你到底想怎麼樣吧……”石姣姣無奈裡裹著一點憤怒的小火苗,心裡想著你這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但嘴上還說,“你說呀,你說了我都答應你你別生氣了。”

趙平慈呼哧呼哧,喘得像是剛跑了200多里地的狗,聞言極其諷刺的嗤笑了一聲,“我說讓你把我放出去,你同意嗎?”

石姣姣十分痛快按下機關,畢竟她真的是哄不好了,感覺趙平慈現在就是個刺蝟,不管是順毛還是逆毛都不行,她摸哪都扎手,乾脆先把人放了……

“卡噠噠”的聲音響起,接著兩人被傾斜的木板擠在一起,然後拖著朝上面送上去。

上面的木板從兩面分開,然後隨著兩人的身高朝著兩側折下去。

轉眼的功夫,兩人就從剛才的那個狹窄的如同棺材的機關裡面出來了。

內殿裡燭火明亮,剛才在裡頭烏漆抹黑的眼睛習慣了黑暗,冷不丁一出來,趙平慈眯住眼睛,用手擋了一下。

石姣姣從床上爬起來,下地熄滅了幾根蠟燭,屋子裡面這才暗下來一些。

內殿一個伺候的婢女都沒有,其實外間也沒有,石姣姣把所有人都支到門口去了,就是為了哄小冤家玩兒。

不過小冤家玩兒玩兒又開始翻臉,實在是玩不下去了,石姣姣這才把人給放出來。

“別生氣了放出來了,”石姣姣笑眯眯的看上去特別的溫和,親自倒了一杯水,遞給趙平慈,“多喝點熱水對身體有好處。”

趙平慈把擋著眼睛的手放下,抬眼看向石姣姣,“你不是說明天早上有人來,才能放出來嗎?”

這明顯是質問,因為先前趙平慈無論說什麼石姣姣都不肯把他放出來。

可是因為他的語氣太平和,石姣姣一時間沒能領會,挑了挑眉,想到他是口嫌體,問道,“你還沒待夠?”

石姣姣坐在床邊上,特別好說話的提議,“那要不再進去?我是打算和你在裡面過夜的,還準備了零食呢……”

她說話間,趙平慈已經從床上蹦到地上,剛才滾進去,雖然衣服有一些亂,但他鞋子還好好的穿著呢,下地之後就朝著外間快步走去。

根本不欲跟石姣姣再說任何一句話!

石姣姣一見他這就要跑了,話才說一半下意識的就追出去,趙平慈余光中見她跑出來,連忙加快腳步!

但是到門口的時候,他伸手一推,藉著慣例整個人撞在門上,可是門竟然絲毫沒動……門外有人在抵著!

眼看著石姣姣就要追到了,趙平慈不知道怎麼腦子一抽,又轉身朝著屏風的方向跑過去。

接下來出現了非常詭異的一幕,兩個人像兩個幼兒園的小朋友一樣,繞著屏風,一個在前面跑,一個在後面提著裙子追,一圈一圈……

一直到趙平慈一不小心跑快了,撞在石姣姣的後背上,兩個人才像兩個奔跑的糞球一樣,一塊滾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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