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他媽真的精神起來……得一步到胃吧。

石姣姣將視線又慢慢挪到這個世界小冤家的臉上, 反覆確認,這個確實是小冤家。

石姣姣眼睛有點發直,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臉上的表情也有些漸漸凝滯。

男人在石姣姣的面前站定,眼神對上石姣姣發直的視線。

近距離仔細的打量,石姣姣才發現, 這個世界的小冤家,眉眼變化其實還挺大。

眉梢和眼角都微微朝上, 卻和封元淮那個世界的硬朗不同,不是那種中正肅穆的端方,是那種稍稍歪下頭,都說不出的狂野。

加上一頭有些像髒辮的亂髮, 猿臂蜂腰,蜜色皮膚上濺滿剛剛制服野豬鮮血, 似乎吸一口空氣, 都是他身上肆意瀰漫的荷爾蒙味道。

石姣姣這個跌坐在地的角度來看, 這男人腿長的逆天了, 簡直從胳肢窩往下都是腿,她看的心中小鹿上躥下跳, 但是視線無意間劃拉到“擀麵杖”上面, 她亂飛的思緒又“擀麵杖”碾碎了。

不行不行不行!

她低頭看了一眼自己和其她世界來比, 沒什麼區別的細胳膊細腿兒,再次確認這世界型號不對……

正當她冥思苦想,怎麼能夠在型號不對的前提下, 愉快的勾搭的時候,面前的男人對著她伸出了手。

他手上還全都是野豬血,除此之外,還能看出他的指尖,和尋常人的完全不一樣,手指看著倒是修長的過分,骨節勻稱,和正常人無甚差別,但是指甲的尖端,是野獸才具備的尖銳彎勾。

最尖端黑色,看上去十分的鋒利,似乎隨便抓一把,就能讓人筋骨盡碎皮開肉綻。

石姣姣對於這個世界過於生猛,徒手殺兩頭牛那麼大野豬的小冤家,有種來自她小雞仔體格面對猛獸的生理畏懼。

石姣姣順著他的手,第二次對上他的視線,他這次微微揚起了一點下巴,嘴角是不耐的弧度,陽光照射下來,石姣姣這才發現他眼睛的顏色也不太對。

不是正常的黑瞳,而是……灰藍色。

石姣姣想起先前找她麻煩,差點害死她的那個變蛇娘們兒,她說的就是“你竟然還敢惦記灰藍。”

所以他叫灰藍!

石姣姣確認這個男人名字叫灰藍的同時,也想起了這個灰藍,是這本的什麼人物了。

男配。

不是死的很快的那種男配,而是死的很慘的那種,和女主不光有過美好過去,遭男主各種妒忌,最後還被男主撕咬到重傷,誤入野牛群,被暴動的野牛蹄子,生生踩到地底下,摳都摳不出來的那種!

石姣姣頓時一陣頭疼,這就說明,她這個世界,不光要攻略灰藍,還要確保他不和女主勾搭在一起,走上作死男配的不歸路。

“給我。”灰藍似乎終於等不耐煩,開口了。

石姣姣心裡萬馬奔騰,頓時被他這比低音炮還低音炮的聲音震沒了。

她瞪大眼睛,被酥麻的半邊耳朵。

哦吼!

先不提擀麵杖,這個世界的小冤家,真的是讓她無比的新奇。

給什麼?給手嗎!

石姣姣決定暫時先不想那麼多,她還沒想起自己是個什麼角色,畢竟她寫書的時候,不會對著一個奴隸著墨。

看著面前始終對著她攤平的這隻手,石姣姣對於他帶勾的指甲心顫,可是抿著嘴唇,把自己纖細的小手,放在了上面。

哇!好他媽的燙!

這人的體溫是真實存在的嗎?這得高燒多少度!

冬天不用擔心冷了哇哈哈!

石姣姣心裡嗷嗷叫,表面矜持的藉著他的手起身,嘴角帶著一些笑,抬頭看著灰藍,矜持道,“我沒事……謝謝你。”

眾人本來沒有注意到這邊,實在是石姣姣拖的時間有點長,看到灰藍拉著她起來,眾人忍不住震驚,甚至有人抽氣。

灰藍是部落裡面最受歡迎的獸人,幾乎所有的雌獸都喜歡他,甚至還有一些雄性半獸,也對著他直白的示愛。

但他是狼族,狼王後裔,即便是這個世界,根本沒有什麼婚姻的束縛可言,融合了獸血的人類,格外的奔放,興致有了便不拘是哪個,很少有穩固的家庭,但是狼族骨子裡仍舊延續著一生只有一個伴侶的習俗,他每次狩獵回來,都會拒絕很多雌獸的求歡。

這還是第一次,大庭廣眾之下,他狩獵回來,又用人形殺野豬彰顯能力之後,主動去觸碰一個雌性。

但是眾人的驚訝很快過去,因為看到了石姣姣,他們的表情頓時變成不屑。

一個純人,還是個細瘦伶仃的奴隸,灰藍從未有過伴侶,真的發起狂來,就算是雌獸也要吃苦頭的,這種骨頭嘎嘣脆的純人,他力氣稍微重些,一把能掐死兩個,搞半路死了多掃興。

他們獸人因為這個,根本連純人的奴隸都不會用,嫌棄太容易死了。

再者有眼尖的,看出了這個純人是誰,死去祭司的小女兒,從小病歪歪的,沒有傳承祭司的能力,卻胡亂醫治人,給灰藍用了帶毒的草藥,險些把受傷的灰藍醫治死,還是白純祭司救了灰藍!

灰藍沒殺她,只把她扔到了純人奴隸當中,已經算是給死去祭司的最後尊敬了。

這純人不躲著灰藍走,竟然還敢招惹灰藍。

一些人絲毫不感興趣的轉頭,灰藍一定會殺了這個純人的,食物短缺的冬季,他們會殺一些純人奴隸,用以渡命。

但是現在正是食物充沛的夏季,相比於死去的純人,他們更喜歡吃野豬,油脂豐盛的野豬肉,才是獸人最喜歡的美味。

野豬刨開,內腹腥臭瀰漫整個部落,石姣姣本來琢磨著和灰藍說點什麼,但是聞到這股味道,頓時一陣乾嘔。

灰藍看是石姣姣嘔完之後,又朝著他這邊靠,她纖瘦到他只要用力就能攥碎的手,就放在自己的手掌中,奇異的是這次她竟然沒嚇到渾身顫抖,也沒失禁。

她不怕自己了?

灰藍可沒忘了,自己從死亡邊緣爬回來,她是如何的神神秘秘的給他敷一種毒草,令傷口潰爛化膿,欲把他偷偷弄死的。

那時候自己已經意識到了不對,每當昏昏沉沉的醒過來,看她一眼,就能嚇的她恨不能跪在地上。

沒有殺她,純粹是還老祭司一次救命的情分,狼族向來講究報恩,否者這個純人,早就已經變為他的腹中餐了。

不過灰藍對她不尋常的表現,也就側目了那麼片刻,這種連半獸都不能化的純人,在冬天的時候,就是儲備糧。

灰藍下意識的打量了石姣姣一眼,接著興致缺缺的轉開視線,接著徹底失去耐心。

這種瘦的只剩骨頭的純人,根本連吃都沒人喜歡。

灰藍不欲再和她廢一句話,直接傾身伸手,去搶石姣姣手裡的東西。

他猝不及防傾身,石姣姣一仰頭,他脖子上的獸牙,正好落在石姣姣的臉上,當中一顆最大的,砸在她的鼻子上。

石姣姣鼻子一酸,手上什麼東西被拽掉了。

石姣姣眼看著灰藍拿過那東西,將自己的東西塞進獸皮小兜兜,三兩下繞過腰上繫好,轉身頭也不回的走了。

石姣姣這才發現,她方才掉在野豬身上的時候,手裡胡亂抓著的東西沒扔,被灰藍搶了,而那東西,是灰藍身上僅存的布料。

石姣姣一囧,原來他不是要拉自己起來,而是要他的擀麵杖兜兜。

饒是石姣姣臉皮厚,她也忍不住臉熱起來,虧她還以為灰藍來扶她,是對她有點意思……

再看灰藍朝著野豬走的背影,這裡的人都只顧著兜那一點重要的,行走間後面那兩瓣顫巍巍的,真是……辣眼睛啊!

不過石姣姣低頭看看自己,也夠辣眼睛的,大家都辣眼睛,跟沙灘上穿比基尼似的,也就不那麼羞恥了。

不過身上這也太髒了,石姣姣正琢磨著找個地方洗洗,她記得書中寫的這個部落,是依山傍水,部落後面應該就是水潭……

想的很美,石姣姣悄默默的靠邊走,捂著嘴忍著腥臭味,心理上是想吐的,可是聞到這種味道,肚子卻不爭氣的叫起來。

石姣姣一手捂著鼻子,一手捂著肚子,正準備從旁邊繞過去的時候,猛然間余光中閃過一片金黃,接著石姣姣感覺側腰被狠狠抽了一下,她整個人又凌空飛了出去。

就算體格小一點,但今天飛得也太頻繁了!

這一下,抽的夠狠,石姣姣摔到一片腥熱當中,扶了一下又滑倒,沒能起來。

手中拿著石刀,正開膛刨肚的人愣了一下,正是剛剛接過刀動手的灰藍。

石姣姣半個身子泡在血裡,半邊腰疼到麻木,她正掉在了野豬的胸腔裡面!

灰藍眉目沉斂,他們獸人,獵獸歸來,都會按照出力的多少,自己用石刀割肉。

這頭野豬他出力最多,當然內臟部位,和最肥美多油脂的肉都是他的。

灰藍正在割肉,冷不防石姣姣掉進來了,沾了一身的野豬血。

他動作頓了一下,看著她的眼神,像是在打量著一個沾上了果醬的麵包片。

剛才看著毫無食慾,現在裹了一身血,看到了石姣姣前身還算有點肉,抿了抿嘴唇,想著或許那裡會和內臟一樣鮮嫩,先前放她一命是看在老祭司,這樣撞到他的餐盤裡面,就沒理由放過了。

於是他片刻遲疑,再度手起刀落,直奔著石姣姣的胸膛——

石姣姣先前和他對視,只覺得他眼神冰冷,這沒什麼,畢竟他們還不熟,但是這一眼,石姣姣一個激靈,生生從那雙灰藍色的眼睛裡面,看到了殺機。

周圍人對這一幕並沒有表示出任何的異樣,眼見著灰藍刀舉起來,他們毫無反應,似乎殺個人,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石姣姣汗毛倒豎,後腦勺都嚇涼了,眼見著刀要落下,她側腰疼的不敢動,手胡的朝後扒了一把,摳到了野豬的肋骨上,頓時手臂猛的用力,生生將自己提起了一點。

“噗!”

鋒利的刀刃沒入皮肉的聲音,石姣姣嚇到真的要尿了,灰藍手上看也沒看,庖丁解牛似的,利落的切下了石姣姣方才摔倒的那一塊兒肉,冰涼的眼神卻看著吊在肋骨上的石姣姣,並且盯著她肉多的地方,頗為可惜的樣子。

石姣姣:“……”我可去他媽的吧!

這個世界小冤家太兇殘了,她還是先從長計議!

石姣姣扒著肋骨,半邊腰這一會兒的功夫好一點了,頓時用出吃奶的力氣,渾身是血的從野豬的胸腔翻出去了。

不過腳一落地,她發現眾人看著她的眼神,和灰藍看著她的眼神也差不多。

石姣姣想著他們喝生血,自己這模樣,估計和裹一層巧克力的花生豆是一樣一樣的。

她頓時雙膝跪地……當然不是求饒,而是靈活的在地上滾了一圈,頓時一身的血都沾上沙土,和泥了。

再站起來,這幫人看她果然像是看著掉地上不能吃的巧克力豆,石姣姣稍稍放心,貼著邊邊正要擠出人群,誰料金黃色的大蟒蛇尾巴又抽了過來,這次卷著她肚子上,又將她生生連帶再甩的掄回了野豬的腹腔裡面。

灰藍還在割肉,頓時又是一頓,但是這次眼神明顯不好,因為石姣姣渾身泥沙,把他的肉都弄髒了。

石姣姣眼神也很不好,從穿越過來就開始挨欺負,專門挨這一個**娘們欺負,什麼仇啊,就非要指她於死地?!

石姣姣心頭火起,要是真讓小冤家一刀給捅了,她很難保證自己後面就算再進這個世界,不會有心理陰影。

第一個世界被卓溫書掐死,那陰影好久了才散去的。

石姣姣忍無可忍,看著腰上還纏著沒來得及抽回去的蛇尾巴,突然伸手去搶愣著的灰藍手裡的石刀。

灰藍大概是真的沒想到石姣姣會來搶刀,一下子還真的讓石姣姣得手了,只不過她攥的位置比較靠下,小手指攥在了刀刃上,頓時便開了口子。

石姣姣根本不管手上,直接抓著刀扎在欲將抽回去蛇尾上面,“噗嗤”一刀,穿過蛇尾,直沒入野豬皮肉。

“啊——”

淒厲的女聲響起來,想要收回尾巴,奈何石刀宛如一根釘子,將她釘在碩大的野豬屍體上,她根本無法甩動這麼重的東西。

石姣姣片刻沒耽誤,原地翻身跪起來,抓著蛇尾巴尖,在手腕上纏繩子似的轉了一圈,接著突然露齒森森一笑,氣的狠了,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哪裡來的力氣,一腳蹬著野豬肋骨,身體後傾,拽著蛇尾巴,猛的朝後拉——

竟是生生的要借用這刀,把這尾巴給破開。

按理說,就她這個小體格子,別說蛇尾巴,就是根藤條,讓她拉也是費勁的,但是她現在處於狂暴模式,被欺負的鬧心,還差點讓小冤家給切了,心裡火正無處撒呢,猛的一用力,還真的生生抓著蛇尾巴,破開了足有一掌寬的距離。

“啊啊啊——”女人的尖叫聲越發的淒厲,並且不斷的在地上扭轉,甚至撞到了沸騰的大石鍋。

石姣姣把蛇尾在手腕上又纏了一圈,渾身浴血,眼睛都紅了,猛的再一拽,又是一掌寬。

“小白兔咬老虎”,這太不符合常理了!

所有人都看傻了,包括被搶刀的灰藍。

但是女人也已經發狂了,蛇尾被生生破開的疼痛,和挑她腳筋沒什麼區別,一個猛烈的翻滾,整個野豬屍體,跟著側傾,接著再度回落,石姣姣死死揪著蛇尾不放,還用赤腳去踩刀把,防止“釘子”拔鉚。

她根本不管這石刀有多鋒利,她的皮肉可沒有蛇尾這樣粗糙還帶著鱗片,她只要一腳踩滑,很可能半邊腳就給削掉。

但是這會兒沒人幫她,都冷漠麻木的眼睜睜看著她死,這就是個弱肉強食的世界!

她親手寫的,她並沒有埋怨,但她就算死,也要拉上這個**娘們墊背!

野豬屍體再度顛簸的時候,她“啊!”的一聲,騰空身體,不顧腳上的疼,直接單腳踩到刀把上面,雙臂再度發力,“刺刺拉——”

皮肉鱗片被生生破開的聲音,伴著半蛇半人的女人不似人聲的嚎叫,蛇尾生生的劈開了一臂的距離。

這時候看熱鬧的終於不看熱鬧了,灰藍抓住石姣姣的手,生生掰開她攥著的蛇尾巴,將她一把甩出了野豬的胸腔。

石姣姣在地上翻滾兩圈,又是一身的沙土,雙手用力過猛,哆嗦著半跪起來,看過來的眼神如狼似虎。

眾人都看著她不吭聲,灰藍放了蛇女,畢竟那是他們並肩作戰的夥伴,同時用一種審視的目光,定定看著石姣姣。

石姣姣這會兒是真的生氣了,瞪著灰藍看了一眼,起身就走,她整個人都有點哆嗦,腳底下,身上的肌肉,全都酸痛不已,簡直要站不住。

但是她抹了一下臉上的血,沒再看任何人,徑直走到了那個蛇尾被破開,正被眾人圍著的蛇女旁邊。

她上半身是人,下半身是長長的蛇尾,正在哀哀的叫痛,一個身穿著不同尋常乾淨的白毛皮三點式的女人,正在不知道用什麼藥草朝著她破開的尾巴裡面塞。

看著石姣姣過去,眾人有獸人,有半獸人,但是都給她讓了路,這裡是強者為尊,石姣姣表現的這一手糊弄不了人多久,可是眼下確實很讓人震驚。

石姣姣走到那蛇女面前,那女人眼神陰冷瞪著她,張口就是汙言穢語,詛咒發誓的要弄死石姣姣。

石姣姣卻根本沒聽她的屁話,四外尋摸了一圈,很快在鍋臺上找到了一把刀。

她也不給任何人反應的時間,直接操起刀,繞過還在治傷的女人,照著還疼的哆嗦的蛇尾巴尖,一刀看砍下去。

眾人驚呼和阻攔都已經來不及了,蛇女尖叫一聲,登時白眼一翻,暈了過去。

蛇血如注,旁邊治傷的女人被噴了一臉,蛇尾巴尖兒被砍下去了一截兒,石姣姣這會兒豁出去了,這反正她誰也打不過,大不了被弄死,再重新開始,穿越成誰她說了不算,但是萬一下次是女主角,不就省事兒了。

她彎腰抓起地上被砍斷的,足有兩個巴掌長,一個巴掌寬的蛇尾,直接轉身丟進了旁邊的沸騰的鍋裡面,然後一臉深沉的看著鍋裡的肉。

整個部落鴉雀無聲,都看著石姣姣,不知道是誰先開的口,小聲說道,“她一個純人怎麼那麼大的力氣……她繼承了祭司的力量嗎?”

祭司的力量?

只有祭司的子女,才會繼承祭司的力量,石姣姣腦子被雷劈了下,終於知道自己穿越的是誰了!

是她一筆帶過,坑害男配灰藍,最後被剝奪祭司的位置,又因為不能化獸,成為了奴隸,最後死在冬季的惡毒路人甲。

操,壞不得灰藍看她的眼神冰冷,沒直接掐死她都是幸運,原身當時可是真的給他敷毒草,要弄死質疑她能力的他!

石姣姣心裡一萬個ca0'n-i'ma,沒有系統了,怎麼穿越起來還這麼坑,還是這種拉仇恨的角色!

她不著痕跡的用餘光觀察灰藍,議論聲如同滾油入水,眾人一下沸騰了起來,議論的什麼石姣姣根本沒聽。

灰藍似乎沒有再看她,而是又去切肉了,石姣姣又一臉深沉的悄悄觀察著眾人,見所有人沒有上前打殺她的意思,這才稍稍放鬆脊背,抓著石刀的手哆嗦的不像樣,被她悄悄按住。

石姣姣聽著眾人越傳越邪乎,甚至身邊一直治傷的女人都轉過頭來了,石姣姣知道她就是女主角白純,因為只有她才會一年到頭都穿乾淨的白色的毛皮,她獸化後,是一隻白貓。

而能夠給人治傷的,都是本族祭司,現在女主角白純,儼然已經是祭司了。

石姣姣不打算再拉仇恨值,悄默默的用手裡的刀把鍋裡煮差不多的蛇肉穿出來,邊走邊吹吹就啃上了,然後腳步不著痕跡的加速,走回了奴隸的籠子。

籠子的門關上,石姣姣總算是像找回了一點安全感,自覺可笑,肚子先前餓的不像樣,但是啃了幾口肉之後,想起這是那個娘們兒蛇尾的部分,換算下來就是腳丫子,頓時沒了胃口。

籠子外面的人議論半晌,又觀察了她一會兒,沒見她再在發威也就喪失了興致,繼續圍著野豬分肉。

這世界就是這樣,那蛇女沒有固定伴侶,也沒跟誰要好,只是跟著狩獵隊出去打獵,分肉,並沒人護著她,灰藍會幫她一下,是因為狩獵的時候,她總愛圍著灰藍轉,企圖勾引,雖然勾引不成吧,也算是幫著灰藍擋過攻擊,合作也有些默契。

這裡的人際關係其實很簡單,與其說是部落,更像是群居的獸,狩獵時候也是,無論哪個同伴不慎被傷,他們都不會回頭去救。

即便是回頭,也是為了帶回身體分食,他們有著人類的外表,卻儲存著獸的本性,否者石姣姣今天傷了獸人,是絕對不可能安然無恙的回到籠子裡的。

石姣姣又忍著噁心咬了一口,實在沒食慾,這才轉身問身後的神色怪異的其他奴隸們。

“吃嗎?”

眾奴隸看著她的視線,簡直像是在看妖怪。

這裡除非以幹那檔子事為目的,否則沒人會把食物分給別人。

尤其是根本得不到什麼食物的奴隸,他們有時候餓極了,甚至會相互分食。

【新章節更新遲緩的問題,在能換源的app上終於有了解決之道,這裏下載 huanyuanapp.org 換源App, 同時查看本書在多個站點的最新章節。】

奴隸們不僅沒接,甚至還朝後退了退,尤其昨晚上踹石姣姣的羊蹄子老頭,直接退到了籠子角落。

剛才她的舉動,眾人就算隔著籠子,可也都看在眼裡,她力氣那麼大,還得罪了蛇女,蛇女出名的暴虐,他們恨不得躲石姣姣遠點,不跟她一個籠子,免得等到蛇女恢復了他們要受到牽連。

再者刀上穿的可是蛇女的肉,他們不敢吃蛇女。

石姣姣給了一圈沒給出去,也反悔了,她寫的,她知道奴隸撈不到什麼吃的,她給了人,再捱餓,真的犯不著。

外面人的注意力,已經再度完全被分食野豬肉吸引了,石姣姣等著肉涼了一點,忍著噁心又開始啃。

籠子外面,分好了肉,正朝回走的灰藍,路過籠子的時候,看到石姣姣正啃蛇女的尾巴,腳步有短暫的停滯。

她膽子現在變這麼大了?

白純也一直再不著痕跡的觀察著石姣姣這邊,她現在是祭司,他們這個小部落,首領已經老的輕易不能參加戰鬥了,她這個祭司,也是因為從小伺候祭司,偷偷聽來的醫治獸人的辦法。

其實她本身沒什麼祭司預知和避禍的能力,要是石姣姣真的傳承了祭司的能力,她就要讓位,還必須出去狩獵,她原型太小,狩獵也抓不到什麼,會過的很慘。

她正觀察著石姣姣,突然一顆血淋淋的肝臟,遞到了她的面前。

純白下意識的想要後退,她不喜歡生食,但是遞來肝臟的人是灰藍。

把食物給別人,在獸人看來,就是求歡的意思,但是純白知道,灰藍只是因為她曾經救過他,揭穿了當時祭司對他用毒草的事實。

當然就算灰藍是那個意思,她其實也是願意的,如果跟了灰藍,她就不用擔憂冬季存糧的問題,眾所周知,灰藍的存糧,是整個部落最多的,在寒冷少食的冬季也可以敞開了吃的那種。

而且雖然老首領化獸是獅子,可是他已經太老了,灰藍是預設的下一任首領。

祭司和首領,也是很常見的標配組合,生下的孩子據說會受到神山的祝福。

純白微微低頭,她其實人形也很高,至少比石姣姣高了不少,她接了灰藍手上血淋淋的肝臟,笑著道謝。

灰藍點了點頭,轉身正準備回洞穴時候,對上石姣姣看過來的視線。

那是一種,“抓姦在床”的視線,飽含著嫉妒和酸臭味兒。

灰藍不理解,但並不影響他對這種視線感覺到不舒服,只不過對於灰藍來說,石姣姣就算力氣突然變大,也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一心只知道吃和打仗的傻大個,拒絕整個部落的雌性,一心一意的尋找他的“小母狼”不知道什麼是情愛。

石姣姣手裡抓著石刀,憋著嘴看著他進了石洞,他住的位置算是很正中了,石姣姣寫的時候,這些都是按照獸牙的多少分配的。

等到他脖子上的獸牙超過了老首領,他就是新任首領,也就能住在最正中的大洞穴。

灰藍進洞穴了,石姣姣和白純對視了一眼,白純轉身也洞穴,石姣姣就百無聊賴的坐著。

寫的時候,具體設定了哪些細節,石姣姣已經不記得了,但是她在籠子裡面觀察了半晌發現,這籠子根本沒有鎖。

她昨晚上窩在這裡面到底是為麻子?!

有奴隸出去方便,石姣姣又發現,奴隸也沒人看著,所以他們為什麼不跑?

一整個下午石姣姣都在觀察,觀察的時間久了,再結合仔細回憶劇情,石姣姣這才明白,不是不跑,是無處可去。

奴隸沒洞穴,出了部落,很快就別野獸吃了,就算不出部落,也很容易被野獸攻擊,這個籠子,就像是他們的集中營,擋不住風寒,好歹還能擋擋闖進來的飛禽小獸。

石姣姣現在是個奴隸,在這裡又是個純人,她也不想化獸,要怎麼改變現狀?

這世界真操蛋啊。

野豬肉已經下鍋,整個部落都瀰漫著一股子燉肉味道,不好聞,混合著先前沒散的血腥,還是想吐。

比她沒吃完扔旁邊的蛇肉還讓人膈應的味道。

石姣姣看著大快朵頤的眾人似乎很快樂,時不時就有香的嗷嗷叫的。

但是隨著天色暗下來,篝火燒起來,這氣氛就有點不對勁了,石姣姣看到第一對幕天席地當著眾人上演貓片現場的時候,震驚的嘴裡能塞個雞蛋。

大驚小怪的就她一個,石姣姣看著甚至還有化獸的……嘴裡能塞下一個鴨蛋。

這部分因為網站和諧,她從來沒寫過!

很快篝火旁邊,一對一對,而這還不算完,越多的人起鬨,越多的被影響。

當石姣姣看到一個滿嘴油汪汪,拎著一塊啃的半拉咔嘰的骨頭,開啟奴隸的籠子,逗狗一樣,用那骨頭就逗出去一個女奴,並且就地正法就在籠子邊的時候,石姣姣嘴能塞下一個鵝蛋。

那女奴還不忘了吃,趴在地上吭吭哧哧的,嘴裡啃的骨頭咔吱咔吱響,石姣姣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實在受不了這種場面,準備出去躲躲,冷靜一下。

但是正準別出門口,另一個人,一個還算年輕,塊頭還算小的男人,手裡拿著一截煮熟的腸子過來,奴隸們頓時沸騰了,紛紛湊上來。

石姣姣已經淡定了,貼在邊上,給奴隸們讓位,那半截噁心的腸子,卻遞到了石姣姣面前。

“你白天那樣很帶勁兒,今晚上要是能受住我,我就收你做我的奴隸。”男人……不,應該說男孩子開口道。

旁邊奴隸紛紛投來羨慕的眼神,不遠處也有人在起鬨,石姣姣寫的她知道,收到身邊做奴隸,就是只要伺候好主人,就能有吃的,洞穴地上總是能住的,冬天不至於在籠子裡面活活凍死。

當然了,伺候不好,或者主人缺吃的,也保不齊要被主人吃了,而且就算不被吃,也並不好過,要幹活,而且獸人的需求都很大,純人通常是受不住的。

一般獸人都找半獸做奴隸,經折騰,能幹活,純人很麻煩,容易死。

跟了主人之後,要是有幸懷孕了,生下的是獸人,就真的不用愁吃喝了,族人裡面的老人和生育獸人的婦女,都是有口糧的。

面前這半截豬大腸,對於純人奴隸,算是一個不錯的橄欖枝,這個獸人形態不算太大,很多人豁出命都想試一試的,這種機會真的不好碰。

但是對於石姣姣來說,這半截豬大腸,就是臭烘烘的豬大腸,不是什麼橄欖枝,而且她不喜歡這個小青年看她的眼神,她穿的太少了,他眼睛這樣子看,在現代,能告騷擾了。

於是她溫柔的從背後把中午拿的刀雙手舉到身前,撥開豬大腸,冷酷道,“我不幹,找別人。”

石姣姣說著,朝著籠子外鑽,男人起身卻拉住了她手臂。

說道,“為什麼,很快冬天,在這籠子裡你活不過冬天,我會輕點不會弄死你,你為什麼不願意?”

大概是沒人會拒絕獸人,尤其是這樣還算溫柔的獸人。很多人都看過來,包括剛從洞穴出來的灰藍。

石姣姣沒想到,她死活不開的桃花,竟然在這個世界盛開了,她轉頭看著獸人小哥,但是也得仰著頭。

片刻後,石姣姣視線和刀尖,一塊順著他的胸膛劃,稍稍帶一點力度,簡直像要給他開膛破肚,卻不至於劃破他的皮膚,人的話估計會嚇到,但是獸人,會被激起本能規避危險的戰慄,堪稱很到位的撩撥。

刀尖停在小兜兜的上方,石姣姣這才說道,“你覺得我帶勁兒,但我覺得你不帶勁兒。”

石姣姣轉而對上他視線,不帶嘲諷的認真道,“太小。”

作者有話要說:  石姣姣:見識過擀麵杖,我要怎麼會對小香蕉動心呢?

——今天更新的晚了一點,但是我粗了,理直氣壯!

這世界不能用正常的三觀來衡量,要是寫成正常了就沒意思了,你們就別帶腦子看吧。

章節目錄

推薦閱讀
相鄰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