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在一起的日子, 總是格外的飛快,也格外的開心,一個能夠完全知你心的伴侶,會讓你體會到各種難以言喻的幸福。

比如他懂得你的眼神,你甚至不用說話,就能透過眼神, 達到很多細小瑣碎的需求。

他懂你的情緒,熟知你的底線, 知道你哪裡怎麼踩也不會炸,哪裡是絕對不能碰的禁區,永遠不會因為他說的任何一句話而受傷。

要知道生活中,很多的感情, 就是在這些看似很小的傷痛中累計,最後龜裂。

你也絕對不需要去猜他在想什麼, 因為他的眼神總是追逐著你, 很明確的在告訴你, 他心裡眼裡, 全都是你,除此之外, 別無他物。

石姣姣筆下的情愛, 向來走悽風苦雨的路子, 男女主不折騰到最後,是絕對不可能在一起的,即便是折騰到了最後, 好容易在一起了,也該完結了。

石姣姣從不耐煩寫那些膩乎乎的小甜餅,吃喝拉撒親嘴啪啪,哪有狗血好玩?

但是現在她身臨其境,體會到了小甜餅的樂趣。

每天起床,似乎變成了一件在夢中就開始期待的事情,因為你會知道,早起的時候,喜歡的人就在身邊,或者深情款款的看你,或者準備好了早飯,餓著肚子,坐著等你。

每天睡覺,也變成一件從晨起就開始期待的事情,因為日落了,兩個人鑽進被子裡,會是這一天中最親密的事情,似乎除了這樣才感覺安穩,否則連面對面坐著,都會覺得思念。

身體相貼,溫度相互傳遞,小小一方天地,他便能帶你上天入地,似乎只有這時候,你們才能片刻的安心,彼此真真切切的屬於自己。

石姣姣沉迷在這樣的日子無可自拔,就如同此刻,才午間,買來的小院子裡面秋菜已經成熟,應該收割了存著過冬了,可是兩個人都不願意出去,懶洋洋的躺在炕上。

火炕晨起貼餅子的時候,燒的過於熱,有些躺不住,兩個像是炕上的兩個人肉滾子,從這邊滾到那邊,從那邊滾到這邊。

趙平慈的手還一直搭在石姣姣身上,越搞越熱。

“你怎麼不出去收菜呢?”石姣姣把他手第n次甩下去。

趙平慈懶洋洋的趴著,也不過才一個多月的功夫,這就胖回原先的樣子,精神狀態,包括皮膚都越發好了。

他聲音懶懶的拖著調子,“我們一塊兒去,我自己有什麼趣味。”

“砍幾個大白菜,拔幾顆蘿蔔,你要什麼趣味?”石姣姣用膝蓋撞了下趙平慈的後兩瓣,“你能不能別這樣,上廁所都拽著我,小孩子嗎?”

趙平慈不動,半張臉悶在被子裡,另一邊對著石姣姣,滾在炕上有細碎的頭髮散落,他笑了笑,伸手撥了下,“你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走了,我捨不得跟你分開。”

趙平慈湊近石姣姣,親了親石姣姣同樣半張埋在被子裡,半張露出的唇,“哪怕一分一秒,也不捨得……”

趙平慈說的所有情話,都是石姣姣寫過的,從前從他的嘴裡說出來,石姣姣沒覺得怎麼樣,現在從他嘴裡說出來,即便是這段時間聽的耳朵都要起繭子了,也還是忍不住心裡有小鹿在撒歡。

“我不想去,我想睡覺,困。”石姣姣翻了個身,趙平慈也跟著緊貼著她翻了個。

“那今天就不收,明天吧。”趙平慈抓著石姣姣的手,閉著眼。

“你昨天和前天也是這麼說的,”石姣姣和他十指交握,也閉上眼睛。

“明天一定收……”兩個人這樣十指交握,暖烘烘的炕,沒多久就睡著了。

屋外已經是秋末初冬,風捲落葉紛紛,卻因為陽光明媚,卻並不給人蕭索的感覺。

兩個人一覺睡了挺久,醒過來的時候,日頭偏西,是被一陣砸門聲音吵醒的。

趙平慈上一秒還在睡覺,下一秒便無聲的翻身下地,從梳妝檯的抽屜裡面拿出了面具,先給石姣姣糊上,又給自己帶上,這才趿拉著鞋,慢慢的朝著門口走。

每走一步,他的脊背便佝僂一分,精細的面具上,凌厲的神色也塌下一分,等到完全的走到門口,已然變成了一個遲暮老人,那總是青松般筆直的小身板,已然完全的宛如經年拉勞作。

同時袖口中鋒利的b-i'sh0u,緊握住,只要外面稍有不對,便會立刻出鞘。

門開了,外面站著的是兩個官兵,初冬風涼,已經穿上了棉掛子。

“老丈,又是我倆,近日可看到一對眼生的年輕男女了?”

趙平慈勾著背,抻著脖子,活像是個直立的王八,“你說什麼?”

他聲音也不再是青年,而變的十分蒼老,眼睛眯縫成一條,一副看不清楚的樣子。

“別問了,這大爺眼花,這屋大娘耳聾,多少回了,你也不嫌嘴皮子疼。”旁邊的年輕男人,胳膊肘懟了下身邊的人,“走吧,沒發現,回去交任務。”

兩個走後,趙平慈把門關上,趴在門縫裡面朝外看,看那倆人走出了大門,朝著下山的路去了,這才把門鎖上,轉頭看向炕上。

石姣姣已經坐直,揉著眼睛看過來,但是因為迷迷糊糊的,剛才趙平慈又給她粘面具粘的有些匆忙,她揉著揉著,臉掉下來了。

“老東西竟然還沒放棄……”石姣姣淡定的把自己手上的“臉”甩在旁邊的小桌上,看著趙平慈揭下面具走過來,嫌棄道,“真醜。”

趙平慈腳步頓了頓,登時一副十分受傷的樣子,簡直搖搖欲墜,按著胸口,咬著嘴唇,指著石姣姣道,“你這個負心的,我老了,你便開始嫌我……”

說著還用袖子擋著了,學女子嚶嚶嚶起來。

石姣姣從炕上站起來,伸長了胳膊,一把將他拽過來。

“以色侍人,色衰而愛馳,這道理你不懂嗎?”石姣姣捏著趙平慈的下巴,一臉審視,“愛妃確實不復當年的顏色,去叫朕的袁妃來。”

趙平慈立刻打掉石姣姣的手,轉身出了門,石姣姣跪坐在炕上滿眼興奮的等著,趙平慈再進來,果然擋住半邊臉,眉飛色舞,邁著小碎步。

“陛下!”趙平慈掐著嗓子,他本來能學的真的像個女人,卻偏偏膈應石姣姣,學的粗聲的男子掐音兒,活像是被掐著脖子的大鵝。

“臣妾拜見陛下……”

石姣姣忍不住笑,卻又一身惡寒,“這個妃子不行,聲音太難聽了,來呀,脫下去亂棍打死吧,別忘了把嘴堵上。”

趙平慈把袖子放下,直接撲上來,把石姣姣撲摔在炕上,聲音恢復正常,“陛下好狠的心!昨晚上還誇臣妾伺候的好,今日便要刺死臣妾!”

他邊說,邊搔石姣姣的癢癢肉,石姣姣咯咯笑個不停,討饒道,“好了好了,服了服了……別撓了,哈哈哈!”

趙平慈見她笑出淚花,這才收手,低頭親暱的蹭石姣姣的鼻子,全身重量都落在她身上,沉的她直吭哧。

“晚上想吃什麼?”趙平慈說,“還是聚賢樓的切面?”

石姣姣搖頭,“不,吃膩了,你別去城裡買了,皇帝還在發瘋,還是謹慎點好。”

“我想吃你做的點心了,”石姣姣摟趙平慈的脖子,聲音無意識的嗲,“你做的東西最好吃了……”

她並不會刻意,這聲音也不是跟誰學的,只是女孩子天生就會嬌嗔,從前卻沒開發出來。

時不時對著趙平慈來這麼一下子,趙平慈第一次都讓石姣姣搞傻了。

“姣姣,”石姣姣一這樣,趙平慈頓時就不對勁兒了,“給我留條命啊……”

石姣姣不太理解趙平慈時不時搞一副要死的樣子,見他翻白眼,氣的踹他小腿,“你能行不了!”

趙平慈滿眼笑意,頓時不翻了,嘴角斜勾,轉變快的跟精神分裂似的,“我行不行,你不知道嗎?嗯?試試嗎?”

石姣姣真是服氣,立馬雙手交叉,護著自己,“你行,你行,你最行,沒人比你行,大白天的……”

“快黑了,要麼直接?”趙平慈躍躍欲試。

石姣姣:“……我餓了。”

趙平慈這才起身,扎著石姣姣親手縫碎花和被單子拼接的小圍裙,去給石姣姣準備吃的。

做飯的時候,石姣姣全程黏在趙平慈的身後,像個甩不掉的背後靈。

趙平慈也全程嘴角帶笑,手被油點子崩了,送嘴裡都是甜的。

這樣的日子,像是被沁在了蜜罐子裡面,即便皇帝始終沒放棄,時不時的就有官兵敲門,即便是頭頂懸著石姣姣隨時就要醒過來,就會脫離世界的大刀,但是這絲毫不能影響兩個日益更喜歡彼此。

不過頭頂的大刀,似乎格外的給面子,這樣一直懸著懸著,日復一日,年復一年……

兩人竟然就這樣過了整整三年之久,石姣姣始終沒有彈出世界。

她有時候會想,是不是出不去了,是不是現實世界出了問題,在她的心中,家始終是必須回去的,那是養育她擔憂她的親人,她不能自私。

趙平慈也從來不說要她留下的話,只是醉酒時,歡喜時,纏綿時,都會反反覆覆一遍遍的要她保證,出了世界之後,一定會再來找他。

時間一點點過,無論是現實世界,還是夢境中,終於,一日晨起,趙平慈習慣性的伸手去圈,身邊落了空。

他沒有驚慌,沒有歇斯底,也沒傷悲,而是坐起身,洗漱好,穿了早早便在市集買來的最隆重的衣服。

玉冠高束,錦緞批身,歲月未曾來得及在他臉上畫下任何的痕跡,他已經決定拋棄歲月。

到如今,他甚至連修復悽然人生的訴求都沒有了,他只想快點見到他的姣姣,在下個世界,下個夢中,快點,再快一點。

這必然要付出代價,他需要自我了結,自我了結之後,又會重創,需要時間修復。

但是他不怕了,只要他的姣姣不變,日益加深的愛戀會讓他迅速恢復,他有信心很快就能再見面。

這一天外面沒有豔陽,卻天地純白,大雪紛飛,平日裡早早就生火的屋子裡,煙火未動。

忙裡往外的主人,正端端正正的躺在床上,衣冠鬢髮整齊,面容一如既往的俊逸,他懷裡抱著心愛人平日裡穿的衣物,半張臉埋在其中,嘴角帶著明顯的笑意,和一點點乾涸的血跡,已然斷了生機。

大雪封山,連綿不絕,痴心的郎君含笑赴死,只為在下一世,再度邂逅他的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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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趙平慈:下個世界見!

石姣姣:下個世界見!

——

這個世界到這裡結束,下個世界是獸人世界,兇厲的狼人戰士vs身嬌體軟女奴隸

看姣姣如何絕地逆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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