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緣分啊,連喝咖啡的嗜好都是相同的。”張明海邊說邊讓服務生上一盤瓜子。他們彼此交流思想,從上學講到各自的家鄉,又說到出門在外的一些遭遇……暢想著他們未來的人生,憧憬夢想……

像他們這樣的大學生出來闖天下的很多,隨便一劃就是一堆,因為這裡有更多的機會和施展他們的才華,他們都有理想有抱負,改革開放的成果造就他們這代人的生活觀念和方式,他們接受太多的新思想新觀念,凡是時尚的,潮流的他們都去追求,在他們看來,這樣的生活態度並不是墮落,更不是奢華迷亂,因為他們的頭腦比誰都清醒,人家有權有勢的靠著權勢搞腐敗,有錢的拿錢搞墮落,他們有什麼,什麼都沒有,有的只是你情我願,只有在這裡大家才可以宣洩一下心中的憂憤,才能讓他們明天更加精力充沛,信心百倍地為下一次的宣洩拼命。

在包房裡,他們什麼都沒做,彼此都把對方當作今天晚上最好的傾訴物件,他們也渴望得到真正的愛情和幸福的家庭,只是目前他們不敢有這樣的奢望,因為在這個一切以經濟為中心的年代裡,人們的思想也都發生根本性的變化,尤其是女人變得更加現實,一切向錢看,只要你有錢,有房,有車,哪怕你是個八十歲的糟老頭子,她們也會心甘情願地貼在你身上,甜蜜地叫你老公。

幾年的打工生涯,張明海接觸到形形*的男人和女人,領略到人性的真諦,他厭倦了和人打交道的日子,可是又沒辦法擺脫這樣的日子,因為他也是人,是人就要生活在人群裡,就避免不了同人來往,所以他煉就有時把自己變成人,有時把自己變成鬼的功夫——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人鬼一起見,滿嘴說胡話。只有這樣,他才能完全從白天那種被人冷落、拒絕,甚至漫罵中掙脫出來,也只有在酒吧,歌舞廳裡,他才能找回一個男人的尊嚴。

真正有女人味的女人,雖然有時也會欣賞那種活力四射的青年男子,但如果真正想和你睡覺時,無疑,沒有哪個女人願意承擔起當姐姐的重任,這就是張明海為什麼堅持要稱她為妹妹的原因。雖然時下流行姐弟戀,可還沒達到姐弟瘋的地步,不管是姐弟戀還是姐弟瘋,在現實生活中畢竟少之又少。

“要想讓一個女人接受你,既要不讓她在你面前顯現出那種高高在上,盛氣凌人的公主派頭,同時,又要讓她在你面前覺得不自卑,沒有恐懼感和戒備的心理。”這是張明海在和女人打交道中總結出來的,也是他處理人際關係的一個習慣,他習慣了在任何比他大的女性面前扮演“情哥哥”的角色,而且屢試不敗,還經常感動得那些“姐姐”們以身相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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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張明海的手機一陣一陣在抽搐,他心裡非常清楚,直到現在,未讀簡訊早已經超過了十幾條,他沒有制止,也沒有看,任憑它在褲兜裡繼續抽搐和憋的發出哼哼聲。在來之前他就下定了決心,“今天誰的電話也不接,什麼簡訊也不看,不讓任何事情來破壞我的好興致!”他在心裡說。楊薇聽到手機哼哼的叫聲,她確認不是自己的手機後,就提醒張明海說:

“你有電話進來啦。”

“不管,我們聊我們的。”張明海堅定地說。

“不會耽誤你的業務吧?”楊薇又關切地問。

“現在的時間就屬於我們兩個的,其他的都不重要。”

楊薇看著張明海,欲言又止。張明海接著說道:“幹我們這行的,如果自己不給自己放假,只有被累死。”

KTV外面響起了慢舞曲,楊薇站起來,伸出白皙鮮亮玉手說:

“我們再跳一曲吧!”

張明海早就想出去了,他也不知道今天是怎麼啦,往日見著女孩子的那種積極主動出擊的衝動,好象消失的無影無蹤,“這才是本來的我呀!”他心說。

張明海很風度紳士的站起來,摟著楊薇的腰走進了舞池,他們隨著輕柔的舞曲慢慢地扭動著,兩個人都很投入,隨著悠揚的舞曲陶醉了,張明海左手攬著她的腰,不由自主的右手開始輕輕地在她裸露的後脖頸上遊動,努力地和著舞曲的節奏,慢慢的,慢慢的,輕輕的,輕輕的,像是怕弄醒她的樣子,楊薇並沒有一點反感的表情和牴觸的動作,相反她用一隻手溫柔地在張明海背部拍了拍,另一只手插進了他的上衣裡,開始撫摸著,張明海一陣興奮,正要把嘴湊向她的嘴邊的時候,他的手機開始了長時間的抽風,這是電話進來了,而且是一遍又一遍的抽個不停,絲毫沒有體諒他的意思,“該不會是公司找我有事吧,如果是老闆的電話不接可就不好交代了。”張明海雖然桀驁不馴,但他還是不想丟了這份奮鬥了兩年積累的前程,他一邊在心裡說著一邊拿出電話看看,是一個他似熟非熟的號碼,張明海開始猶豫了一下,但他終於還是接了。

“喂,又和誰風流去了,怎麼不接我的電話呀!”電話傳來他非常熟悉的聲音,正在責備他,張明海很後悔沒有早點接這個電話,但他很快就反應過來,開始裝著訊號不好,聽不到的樣子,衝著電話大聲地喊了幾聲,“喂,喂……”之後,就果斷的結束通話了電話,關機,然後摟著“姐姐”就要開始狂親……楊薇推開他,詭秘的一笑說:“我們走吧,去我那兒。”

從楊薇的家裡出來,張明海看了看錶,已是凌晨三點多。他很迷茫,也很失落,這個時間他不知道該做什麼,“明天見到梅雪該如何向她解釋,這是她的第一個電話,她一定是有事要找我,單單是為了想我,她是不會在那個時間給我打電話的。”他邊走邊想,一陣風吹來,打在臉上,他一個冷顫似乎從剛才的激情中清醒過來,一股頹喪的心情一下子充斥到他的心裡,他想不明白自己在做什麼,又在證明什麼。

事實上,有經驗的女人就像一個馳騁在疆場,指揮有方的將軍,當你覺得成功地捕獲她們的時候,你又何嘗不是一個俘虜呢?她會讓你在作戰的時候,完全忘我投入,調動你全身所有的神經,讓你的潛力在她的身上發揮到極點,至於說沮喪、失落和疲憊,就要等到她感覺勝利後,都留給你自己慢慢體會了。

張明海拖著發軟的有點不聽話的兩條腿晃進了一輛計程車,對司機報了地址後,就一頭軟倒在車後座上。

午夜後不再發生堵車的現象,計程車一路飛馳,灑水車的排洩物攙雜著灰塵飄揚在城市上空,散發著一種說不清楚的氣味,張明海坐起來,他放下車門玻璃,讓夾雜著水滴的晨風吹在臉上,兩眼望著車窗外一閃一閃地飄忽而過的路燈,看著看著,他覺得喉嚨有點哽咽,眼睛有些溼潤,不知是外面的水滴還是眼淚,突然,他的腦海裡又清晰地閃現出一個影子,覺得心裡好象有一種讓他割捨不掉的東西。

他拿出手機,開機翻閱著那些沒有閱讀的簡訊,幾乎都是梅雪發來的,當他看到最近發的一條時,頓時讓他出了一身冷汗,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又仔細地看了一遍,上面寫著:“要是我真的有了,一定是你的。”他努力地使自己不驚慌,把身子調整了一下姿勢,把所有短信息看了一遍,梅雪在簡訊中說:“我今天去‘70年代’等你,很想你,我必須要見到你,我現在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啦。”看到這裡張明海的睡意全部消失了,他急忙對司機說:“師傅,去新世紀飯店。”

張明海並非那種沉迷於愛的傢伙,一個男人最起碼的責任感他還是有的。他只不過逢場作戲,用這樣的方式來打發別人根本無法理解的孤獨、寂寞和無助,填補一下暫時的心裡空虛而已。

車子在新世紀飯店門前停下,他下了車,扔給司機100塊錢,告訴司機:“不用找了。”然後就直奔“70年代”酒吧,屋裡幾乎沒幾個人,只有幾個窮老外,帶著一幫醜妞,還在打檯球,他四周巡視一遍,沒看見梅雪的身影,他有一種不祥的預感,他從沒像今天這樣急得口乾舌燥,心急如焚。

他走到服務臺前,使勁地搖醒了瞌睡連連的酒保妹妹,還沒等它來得及擦去嘴角流出來的口水,就急不可待地問:

“今天有沒有一個女孩來這裡找過我?”

酒保妹妹揉揉眼睛,然後狠狠地唾了他一下,說:

“你以為你是第一帥哥啊,根本沒人問過你!”

“那有沒有來這兒獨自喝酒的妹妹——長髮,清純,像學生妹的一樣,就是上個星期五和我一起的那個妹妹。”張明海沒有理會她的唾棄,仍然耐心地向她解釋著,極力地幫助她回憶。

她緩和語氣,說道:“今天人太多,不記得有單獨的,而且是我不熟悉的妹妹來過。”張明海頓時像洩氣的氣球一樣,渾身癱軟,沒有一點力氣,險些癱坐在地上,酒保妹妹見他這個樣子,立刻嘲笑著說:

“吆,沒看出來,帥哥還真是痴情呀!”

張明海沒有興趣和她打哈哈,也沒回敬她,要是放在平時他總要和她調侃一通,因為她一直不買他的帳。他腦袋裡一片空白,隨便找一個座位,無力地坐下來,然後對酒保妹妹說:“先給我來一杯冰水吧!”

他接過酒保妹妹遞過來的冰水,狠狠地喝了兩口,極力地控制著自己的情緒,讓自己儘量地保持冷靜,冷靜,再冷靜,酒保妹妹還是第一次看到他這樣沮喪,滿臉的頹廢,她沒再說什麼,很知趣地回到服務檯裡,繼續打盹。

“要鎮靜,不要緊張,最壞的結果也就是她的男朋友不要她,如果是那樣,我就娶她。”張明海努力地勸說著自己,“梅雪現在還不可能把這件事情告訴她的男朋友,她一定還會和我聯絡。”張明海想到這兒,差點扇自己兩個大耳光子,剛才光顧著急了,怎麼就沒給梅雪打個電話問問她回家沒有呢,他又喝了兩口冰水,讓自己的頭腦更加清醒些,然後掏出手機,找到梅雪的電話號碼,撥了過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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