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你的想象力確實很豐富。”曾子笑了起來:“這不是小說,也不是電影。”

“但是,”張明海無奈的說道:“我是張明海,你是曾子。”

這句話簡直就是廢話,但是曾子聽完這句話,竟然也頗有同感的嘆了一口氣。

就在此刻,“砰砰……”一連串的槍聲在這個房間響起,聲音震耳欲聾。

任龍飛和墨菲,終於出手了。

一連串的槍聲,就在剎那間完結,當兩個人的手槍同時“咔”的一聲的時候,一切歸於平靜。

死一般的沉寂。

張明海、李立群、曾子同時緩緩的轉過頭,場面的驚駭程度立刻令三個人大吃一驚。

並非是場中比拼的二人血肉模糊,慘不忍睹,而是恰恰相反,兩個人居然都是一點傷沒有,好像剛才的槍聲只是眾人的幻覺一樣。

兩個人的槍同時卡殼。但是誰也沒有先動手拔出梭子,只是相互微笑著看著對方。

“你的槍,夠快了。”任龍飛又恢復了那副懶散的模樣。拿槍的手已經垂下,並且不安分的來回搖晃著。

“你的槍,更快。”墨菲眼睛緊緊的盯著任龍飛拿槍的手。任龍飛的手雖然放下了,但是只要槍還在任龍飛的手裡,對於墨菲來說,就是一種潛在的威脅。

兩個人的中間,地上散落著破碎的彈殼。

這不是槍對槍,而是子彈對子彈!

張明海等人驚訝的正是這個,如果說是比拼的兩人慘死或者重傷,他們都不會驚訝,但是面對這種情況,饒是幾個人經歷過大風大浪,卻還是感覺到不可思議。

手槍的射速一般在400米/s左右,這麼快的速度,普通人連看都看不見,那麼這兩人是如何做到使子彈在空中相遇同時破碎的呢?

這是何等可怕的實力!

“威脅消失了。”張明海轉過頭笑了笑:“看來,人上有人的道理,使他明白了什麼。”

曾子也輕輕的笑道:“你的胳膊是不是舉累了?”

“當然,”張明海輕輕的說道:“換作是誰,也一定會累。”說著,他已經將持槍的手放下。

曾子出了一口氣,張明海的手忽然再度舉起來,黑漆漆的槍口再次指著曾子的腦袋:“不過,這槍的手感確實不錯。”

曾子苦笑一聲,驀然間臉色沉了下來,冷聲道:“張明海,你鬧夠了沒有?你可知道你在拿槍指著誰說話?”

張明海忽然間也拉下臉來,冷冷的說道:“我當然知道我在和誰說話,但是你知道你在和誰說話嗎!?”

“你的明海會,在我眼中一文不值。”曾子不屑的笑了笑:“甚至我的一個分部就可以把明海會徹底的滅掉。”

“你的龍虎門,在我眼中同樣的一文不值。”張明海眼睛寒光一閃:“可能從來沒有人和你這樣說過話吧?但是我告訴你,曾子,你走你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咱們井水不犯河水,若是你仗著你濟市老大的身份給我壓力,那麼我會讓你嚐嚐失敗的滋味。”

不得不說曾子的忍耐力非常好,直到此刻他依舊可以笑出來:“張明海,你太囂張了,你可知道你和我之間的差距?明海會和龍虎門的差距?”嘆息了一聲,繼續說道:“混,不是一種生活,而是一種無奈,你現在還不瞭解,終究是要敗在你的囂張之下。”

張明海微微一滯,沒有理會曾子的話語,冷聲道:“我的原則就是,擋我路者,唯有一死。不管你是龍虎門還是蝦米門,我同樣公平對待。”

“那麼……”曾子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聽見“啊……”的一聲慘叫,回過頭,就看見了墨菲捂著額頭倒在地上。鮮血順著他的指縫止不住的流下,瞬間滿地都是。

任龍飛依舊在淡淡的看著墨菲,他手裡的槍已經消失了。嘆了一口氣,任龍飛惋惜的對倒在地上即將死去的墨菲說道:“你可知你為什麼終究成不了真正的槍神?”

不等墨菲回答,任龍飛繼續說道:“因為,你太看重你的槍了,你把所有的希望都寄託在了你的槍上,所以你只能是一個快槍手,卻永遠也成不了槍神。”

“我雖然不是槍神,但是我的境界已經遠遠的超過你了。你是依賴於槍,而我,則是正在試圖放棄槍。因為正在的槍神,萬事萬物都是槍,都是子彈,永遠沒有彈盡糧絕的時候。甚至他的人,也是一把槍!”說完,看了一眼已經斷氣的墨菲,嘆息道:“還有,你要記住,沒有子彈的槍,同樣可以殺人。”

“張明海!”曾子從牙縫裡擠出了這三個字,如刀般的目光狠狠的盯著張明海:“看來今天你是走不了了。”

“哦?”張明海淡淡一笑:“你真的這麼有自信?”

曾子冷聲道:“你可以試試看,”頓了頓陰陰一笑:“你可知道現在門外有多少人在等著你們?。”

李立群和任龍飛這時候回到了張明海身後,李立群伏在張明海耳邊輕聲道:“老大,情況有些不妙。”

張明海輕輕的點了點頭,而後冷哼一聲,目光如電盯著曾子,“如果我沒有能夠保證全身而退的前提下,我會來嗎?”

曾子狂笑道:“全身而退?哈哈……你怎麼退?別告訴我你要跳樓!”

剛剛說完,他張大的嘴就閉不上了,眼睛裡寫滿了震驚。

他看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

能夠令曾子震驚的事情並不多,但是這件絕對算得上一件。

他看到了什麼?

李立群一腳把落地玻璃給踢碎了,碎片四散爆開,立刻一陣冰冷的風吹了進來。冷風吹在曾子的身上,曾子不由得打了一個冷戰。但是更加令他吃驚的事情還在後面。

李立群把玻璃踢碎後,回過頭對張明海點了點頭,比了一個“V”形手勢,然後就把上衣脫下來了,在衣服裡用力的一扯,拽出一塊藍色的帆布來,拽了好一會,才總算都拽了出來。李立群將帆布摺疊好,有兩個帶子剛好綁在腰上。繫緊後,對曾子狂笑一聲:“再見!”說完,轉過身跳出了窗外,然後曾子就看見了一團藍色。

“媽的!”曾子這回徹底的發怒了,恨恨的盯著張明海:“你們居然他麼的帶著降落傘!”說到這好像想起了什麼,轉頭就喊道:“你們快去——”他的話沒有說完,張明海已經將槍用力的頂在了他的額頭。

“我玩槍沒有龍飛厲害,很可能走火。”張明海冷冷的說道。然後頭也不回的對任龍飛說道:“龍飛,跳!”

“可是老大……”任龍飛猶豫起來。

“叫你跳你就跳!”張明海喊道。

“是!”說完,任龍飛極速的也從衣服裡取出一個小型的降落傘,衝出了窗外,喊道:“老大保重!”

房間裡只剩下張明海和曾子了,張明海的槍依舊頂在曾子的額頭。

“你的兄弟們都成功的逃掉了,”曾子嘆了一口氣:“看來,你果然是張明海,居然會想到利用這個方法脫身!”

張明海冷冷一笑,“我本來就是張明海。”

“只是,”曾子忽然輕輕的笑起來:“你呢?你難道也想向他們那樣逃走?我會給你拿出降落傘的機會嗎?”

張明海搖了搖頭,淡淡的說道:“你當然不會,因為你不是傻子。”

“那麼,”曾子的眼睛再次眯了起來:“就把你的槍放下,我們坐下來好好談談。說不定我們可以成為朋友,你也知道,這個社會多個朋友總是好的。”

張明海說道:“沒錯,多個朋友的確不錯,不過——恐怕到時候我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那麼你就打算這樣拿著槍指著我?別忘記這裡是我的地盤!”曾子的忍耐是有限的,多少年了,何曾有人敢拿槍指著自己!?何曾有人敢如此狂妄的對自己說話!?

今天,他全部的都感受到了。

“不好意思,我拿著槍很累,”張明海的笑容忽然有點意味深長起來,“所以我要走了。”

“你走得了嗎?”

“你若是再激將我,”張明海冷哼一聲:“我就真的一槍崩了你,管你是曾子還春哥!”

曾子閉上了嘴,因為他知道,張明海說得出就必定做得到。若真是這樣的就被張明海幹掉了,那麼自己就真的太爭氣了。

“你是不是以為我會拿你當人質?以此要挾你的手下?”張明海笑道。

“你不會嗎?”曾子冷笑道:“除了這個方法,我實在想不出你還有什麼辦法全身而退。”

“你想知道我會用什麼方法逃走嗎?”

“說說看。”

“你抬頭看看你的頭上就知道了。”張明海盯著曾子的眼睛說道。

雖然不想抬頭,但是好像有某種力量驅使,曾子下意識的輕輕抬起頭來。

俗話說,好奇心害死貓。

這句話用在曾子身上真是再合適不過了。

他剛剛抬起頭來,下顎就被*狠狠的擊中了,“恩……”一聲悶哼,他接連退後數步,險些栽倒。但是久經風浪的他豈是能夠這樣就倒下的,幾乎是剛剛被擊中的同時,他的手已經伸向了後腰,手指已經觸控到了熟悉的物體,那堅硬的質地,令他信心大增。

就在即將拔出槍的剎那,眼前忽然一黑,一件黑色的西服已經套在了他的頭上。等到他把西服拿下來的時候,房間裡已經沒有張明海的影子了。

他急速的衝向視窗,只看見一塊藍色的影子,和張明海狂妄的笑聲:“降落傘並不一定只能藏在衣服裡,還可以藏在褲子裡!”

然後,藍色的影子越來越小。

曾子頹然的跌倒在地上,手裡的槍口指著冰冷的地板,“砰砰……”一連串的槍聲,直到子彈打光,曾子才嘆道:“這局,我輸的好慘。”

門被推開,數十個黑衣服大漢衝了進來,一進來就看見了無力坐在地上的曾子,忙跑過去:“曾哥,沒事吧!?”

曾子眼中寒芒一閃,對著將臉貼近自己的人就是一個響亮的嘴巴!“滾!”

打完這個小弟,曾子吼道:“吳城呢?吳城在哪!?”

這時候一個小弟戰戰兢兢的說道:“吳哥在研究咱們下屬公司的事情。”

“媽的!”曾子眼睛一瞪:“都什麼時候了,他還有閒心研究那玩意!快把他給我找來!”

“是!”

李立群和任龍飛一落地,立刻馬不停蹄的趕回了明海集團。剛一進大門,李立群就發覺任龍飛的神色有些不對,忙問道:“龍飛,你怎麼了?”

任龍飛的臉色此時慘白至極,沒有絲毫的血氣,他的嘴唇也失去了光澤:“沒……沒什麼……”說完,轉身剛走兩步,忽然頭一歪,身體就栽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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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立群極速衝過去一把把任龍飛抱住,但見任龍飛微微的眯著眼睛,臉上寫滿了痛苦之色。“龍飛!龍飛!到底怎麼回事?”正說著,感覺手上有些黏黏的,一看,只見滿手都是血液。李立群心中一顫,輕輕的扒開任龍飛前胸的西服,映入眼簾的是一個深深的血洞。

“快來人!”李立群大聲喊道:“龍飛中槍了!”

喊聲驚動了四周明海會的人,急忙圍過來看看發生了什麼事。“別他麼的看了!”李立群把任龍飛背在了背上,邊朝門外走遍說道:“車呢!車呢?”剛走到門口,就和一個人撞了個對頭碰,李立群此時急火攻心,火大的不行,剛想開口大罵,一抬頭愣住了:“老大!”

張明海剛進門就發現不少人圍著李立群,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再一看李立群背後的任龍飛,立刻明白了幾分:“他被子彈打中了?”

李立群點了點頭,額頭已經流出汗來,那不是冷汗,而是著急的汗水。

“快去醫院!”張明海徑自走出門外,以最快的速度把自己的凱迪拉克啟動,李立群也不說什麼,將車門一開啟,帶著任龍飛就鑽進了車裡。

車子以前所未有的速度駛向最近的一家醫院。沿途李立群不住的呼喚著任龍飛的名字,但是任龍飛卻是一句話也沒有,眼睛越閉越沉,呼吸也逐漸的微弱了起來。李立群將任龍飛的眼皮掀開來看了看,聲音忽然顫抖起來:“老大!快!快啊!龍飛的瞳仁就要擴散了!再晚就來不及了!”

“坐穩了!”張明海答應一聲,立刻將車速提到了最高。這輛銀白色的名牌轎車,肆無忌憚的橫行在馬路中英,什麼紅燈交警的,張明海統統不管,一路飛馳,甚至路上還撞到了幾輛車,但是所幸沒有什麼太大意外。

當車子終於停靠在醫院的門口時,張明海總算是松了一口氣,李立群已經抱著任龍飛快速的跑向醫院門口。張明海下了車,疾步的趕上去。

開啟醫院的大門,李立群就大聲喊道:“快來人!醫生呢!死哪去了!快來救人!”李立群也不知道該把任龍飛往哪裡抱,只好大聲喊了起來。候診室裡的人不少,立刻被他粗狂的聲音給嚇了一跳,再一看他懷裡的任龍飛,心道這準是打架鬥毆搞的。眼神裡都寫滿了鄙視,但是李立群也不在乎了,“醫生呢!醫生呢!麻痺的!再不出來我就把這裡砸了!”李立群喊了好幾聲都沒有人答應,不由得眼睛瞪的溜圓,一副要找誰拼命的樣子。

這時候總算是出來一個穿著白色護士裝的女護士,走到李立群跟前,眼睛看了看他懷裡的任龍飛,正色道:“不要大聲喧譁,先去掛號處掛號。”

“掛尼瑪了B的號!”李立群一咧嘴罵道:“你看不到這人快死了嗎!快給我救人!快!”

這個護士被嚇得一愣,可能從來沒有哪個病人這樣的罵過她,因此她的臉瞬間拉下來了,嚴肅的說道:“請你自重!這裡是醫院,不是你家!在罵我的話,我就報警了。”

李立群這時候可真急眼了,怒道:“麻痺的!別和我廢話,醫生在哪?我數三聲,醫生還不出現我就把這醫院平了!”

周圍的人立刻都看向這邊,一個個都是幸災樂禍的表情,愛看熱鬧是國人的天性,何況是如此激情的熱鬧。

護士冷聲道:“你等著!”轉身就要走,正好迎面來個穿著白大褂的醫生,這個醫生四十多歲,帶著一副金色眼睛,看樣子絲毫很有經驗。他一看這個護士的面色不好,忙問道:“怎麼回事?”

護士一指李立群說道:“這個人帶人來看病,非但不去掛號處,還罵我!更囂張的是他說醫生再不出現就要把這裡平了!”說話的時候,一副輕蔑的樣子,可能她壓根就沒把李立群放在心裡。

這個醫生點了點頭,示意護士走開。然後他走到李立群面前,看了看他懷裡的任龍飛,問道:“什麼傷?怎麼回事?”

李立群正在思考怎麼砸這家醫院的時候,被這個聲音驚醒,一看是醫生,連忙說道:“槍傷!是槍傷!”(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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