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茵子出事了?”任雪妮雖然心裡有了答桉,但還是不死心的想要再問一下。

“孩子沒了,人也沒了。”任母這話說裡帶著滿滿的埋怨,一點也沒有想要同情對方的意思。

任雪妮不是個傻子,一下就能猜出這種態度的轉變,是發生了什麼。

她有些不敢相信,卻又沒有辦法問出口。

最後只能不再去想秦蔓茵的事。

“那外面的桃樹是怎麼回事?那不是爺爺小時候高祖帶著他種的嗎?這可是我們家的傳家樹,怎麼凋刻成那樣?而且我看凋刻的人好像也有些眼熟,是茵子吧?”任雪妮不明白,為什麼要拿他們家祖傳下來的桃樹,特意凋個這東西。

她寧可花錢去外面買棵樹,也不想把這傳家的桃樹給嚯嚯了。

“這是老道長選的,為了保住你的命,我們也是實在沒有辦法了。”任母長嘆了口氣。

為什麼?!

她跟茵子從小一起長大,茵子那麼照顧她,就像大姐姐似的。

為什麼她的死明明不是自己造成的,卻要來害自己呢?

任雪妮想破了腦袋,都想不明白這一切究竟是為無法回頭以。

突然她的身子一晃,心比腦子更快的升起抹恐慌。

還不等她反應過來,便感覺整個房子都開始晃動起來。

“媽,我們快跑!”任雪妮大叫了聲,立刻就想去開門。

可肩膀卻被一把扣住,並且還往回拉了下。

“別出去!外面肯定是因為道長在做什麼,我們出去會有危險。”任母語氣嚴厲的制止著,還想要掙扎的任雪妮。

“不是地震嗎?”任雪妮有些驚訝,身子隨著地一起晃動。

“不是!肯定不是!老道長早就說過,會有這樣的反應,當時他就說了,讓我們躲在家裡不要出去,不然會成為茵子的目標。”任母態度強硬的道。

任雪妮心裡浮起種莫名的不安,但眼下也只有老老實實,跟著她媽找個地方躲起來。

她原本想著就算是躲,那也得往桌下躲。

可架不住任母根本就沒有給她選擇的機會,拽著她徑自就往臥室跑。

拉開衣櫃的門,任母一把將她拽了進去。

任雪妮還想說些什麼,任母卻也跟著鑽了進來。

“媽,我們應該躲在桌子底下,這樣萬一是地震的話還安全些。”任雪妮蜷縮著身體,小小聲的埋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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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任母卻並沒有給她任何的回覆,耳邊只有不斷響起的呼吸聲,在無限放大。

地依舊在搖晃,一點都沒有要減輕的趨勢。

而且還愈演愈烈,甚至快要將木質的衣櫃給顛散架了。

“媽,這肯定跟那個老道士沒有關係,我們還是趕緊找個安全的地方吧。”任雪妮聲線微微顫抖。

沒等到任母的回覆,她轉頭看了過去。

卻看見原本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身後的那張臉就像是被打上了一層光影。

在陰影的裹夾中,鮮血像是殷紅的毒蛇,從對方的頭頂向下巴蜿蜒。

明明剛剛還沒有任何氣味,可此時卻已經有了濃濃的腥臭。

然而就算是被血湖滿了整張臉,任雪妮也看出了,這個恐怖異常的東西根本就不是她母親。

“啊啊啊!”任雪妮驚恐的失聲尖叫。

整個人向後一倒,就摔出衣櫃。

她只覺得尾巴骨像是摔碎了似的,痛得嘶牙咧嘴。

可眼下這種時候,也顧不上會麼痛不痛了。

轉過身,她手腳並用著,就要往外爬。

可腳腕卻被一把扣住。

那陰冷的煞氣洶湧的滲透進血管,凍的她每寸骨頭都痛了。

可這遠遠沒完。

任雪妮感覺自己的腳腕便利器劃破,深深地扎地血肉裡,便又拖了回去。

她想要反抗,可每動一次,都是生不如死的感覺。

“走開!你是誰!你快點給我走開!”

任雪妮一邊大叫,一邊揮舞著雙手。

可這樣的舉動根本趕不走身後的邪祟,她就像貓爪下的老鼠,被死死控制著。

那個女人發出桀桀的怪笑,身體扭曲著半浮在了任雪妮的上方。

長長的頭髮垂落下來,將任雪妮的臉都包裹了起來。

整個世界就像只剩下她們兩個。

直到此刻,任雪妮才看清對方那猙獰著的臉上,爬著一道道如毛毛蟲般扭曲的傷口。

像是被利器劃了一道道的,不僅深可見骨,還能看到那褐色的腐肉上,一條條白色的蛆蟲拱了出來,又重新鑽了回去。

雖然心底反覆告訴自己,這個時候一定要控制好,絕對不能吐出來。

可有的時候下意識的反應,永遠比腦子跑的要快。

等她意識到完蛋了的時候,已經乾嘔出聲了。

空氣瞬間變得如死一般寂靜。

任雪妮連呼吸都停擺了。

她努力想要說些什麼,好挽救自己。

可那個女人卻勐的伸出爪子,一把掐住她的脖子,用力搖晃起來。

“你覺得我噁心!你竟然覺得我噁心!你憑什麼過得比我好!明明都是女兒,明明都是賠錢貨,憑什麼你能讀大學,而我只能嫁人。我的成績比你好那麼多,若是我有讀書的機會,我一定能去京都的大學。”

女人的聲音越來越暴躁,尖銳又詭異的瘮人。

任雪妮直到此刻,才反應過來,眼前這個女人竟然是秦蔓茵。

所以這是茵子死前的模樣?

任雪妮浮起的心疼將恐懼掩蓋。

她的眼睛瞬間紅了一圈。

“茵子姐,那個沒有人性的狗男人,怎麼能這樣對你?你都懷了他的孩子,他怎麼忍心對你下手。”她抬起手,顫顫巍巍地伸向眼前的女人。

女人臉上扭曲的瘋狂,出現了片刻的呆滯。

但在一秒就出現了暴走的狀態。

她一把抓住任雪妮的手用力一撇,那細白的手腕立刻便呈現了,一百八十度的摺痕。

任雪妮痛的慘叫,身子不停抽搐。

原本都要從眼眶中滑落的淚,迅速乾涸。

在想要流淚時,已經是為自己身上的疼痛而哭泣了。

“虛偽!你不是心疼我嗎?那就感受下跟我一樣的痛苦啊!”秦蔓茵冷笑了聲,血眸滲出濃烈的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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