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9年,大鵬在改革開放政策的感召下,向9師和兵團黨委提出了合理化建議,雖然兩個建議均被採納,由於團部把師的調令扣押,並於80年末把他從三營調到團部磚廠,也給安排一套磚房。開始他沒有搬家是有原因的,終究14年沒有接觸制磚機械了,還不知道磚廠的環境、裝置是個什麼樣?再者說,又擔心盛雅琴會出現過激行為,有華英在還可以起到安慰工作吧?

兵團磚廠緊靠水庫的北側,西面銜接著八連,那裡有王路明和他女兒王曉娟,因為歷史原因大鵬與王曉娟又相差11歲,曾經相互利用假婚姻導致過悲劇,現在她一定已經結婚成家了吧?水庫大壩向東那條5里路通往團部,再往東5裡才是三營大鵬的家。為了適應新的工作,大鵬只有吃住在磚廠了。

初來磚廠是那麼的陌生,除了儯書記外人員都不相識,機器又是那麼的落後,雖然還有廠棚覆蓋著,但那些皮帶、齒輪全部外露,沒有任何防護罩,給人身安全帶來諸多的隱患。大鵬每天參加鉗工組的機器冬檢,只有六旬的老王師傅技術平平,還有一個六旬開外汽車修理工老宋頭,再就是比大鵬小五歲的李忠義了。由於初來要講究規矩,什麼電焊、氣焊把也不敢去摸,如果搶著去幹好像在奪別人的生意,鬧出矛盾今後是無法配合工作的。

開始大鵬除了白天工作,晚上住在辦公室,只有在工人食堂吃飯了,過著單身的獨立生活。時間長了工資有限,三個月後才搬進了磚廠新家,大姑娘安排在磚廠學校唸書,因條件有限,把退休的岳父老兩口暫時留在三營。

大鵬即沒參加九空橋新磚廠的建設,也沒去師部隧道窯搞設計,僅在81年維護著原有的老制磚機器裝置。因為北方的天氣冷得早,每年生產磚坯只有一百天,所以全廠工作歇人不歇馬,也就是人員兩班倒,二十四小時機器連軸轉,維修保養全靠中午吃飯的時間了。所謂的兩班倒,也不是固定的黑白班,每半個月還要串班倒,白班的要加班到半夜才能換班,第二天晚上才正式轉為夜班,這也是磚廠所實行王八的屁股老“龜”規定。

因為鉗工組兩個六旬的老師傅,一不能進入機房,二不能參加夜班,為了照顧老者,只讓他倆白天在鉗工房裡幹些力所能及的活。大鵬提議讓年輕的李忠義肩負二十四小時待命總監,而自己和劉大個兩班倒,看護著攪拌機和所謂配料機的離合器,除此之外大鵬還要肩負機器維護和檢修工作。

劉大個身高一米八,二十六歲剛找了物件,姑娘雖然個頭不高長得是那麼的俊俏,他們倆彷彿是天生一對無不為之讚賞。小兩口第二天就要去團部登記,大家還都盼著喝喜酒呢。就在頭一天的晚上,劉大個在攪拌機一頭看護著離合器。鈴聲響、馬達轉、機器運轉聲不斷,昏昏然,劉大個身坐椅子,一隻腳踩在攪拌機的箱體上,夢幻中滑落到沒有安全箱的對齒輪間。

劉大個在昏迷中醒來,開始他還沒有任何感覺,當他看到腳沒有了,鮮血在湧流出來,頓時他就昏了過去躺倒在地。多虧上面有人發現,拉鈴停機把他送去醫院。開始只鋸去一隻腳,傷口卻繼續發炎,無奈只好把那只小腿再鋸掉,從此他痊癒後安裝假肢成為殘疾人,他的物件也隨之煙消雲散了。

這一天大鵬值白班,中午大家都回家去吃飯了,機房只有他一個人在維護保養機器,並在攪拌機箱裡更換鉸刀片。為了安全他首先用六楞鋼釺,把已經分離的離合器別住,也是為了安全工作的保障。哪成想剛吃完飯的小寧,精神抖擻的來了就啟動4115座機。由於啟動的衝力,攪拌機的離合器動了,攪拌機的刀片也隨之而動,因為供料機有八個帶刀片的狼牙棒,每分鐘以九十轉的數度在旋轉。就在那千鈞一髮之際,大鵬匍匐在攪拌機的刀片上,由於事先別在離合器上的鋼釺起到作用,沒有被那六十個刀片攪成肉泥。就是頭上的那八個狼牙棒,個帶刀片分散一米寬,只要一片刀削頭部也一命嗚呼。

王、杜兩位師傅拉鈴停機,當面痛斥小寧,為什麼不拉鈴就開機?眾人的斥責也無濟於事,那小寧面色蒼白已經不會說話,只有把大鵬從機器中攙扶起來後,再讓看護6160座機的戴師傅看護動力開機生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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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以上兩案例不難看出,不僅機器沒有安全罩會帶來隱患,就是在生產管理上也存在問題。尤其是主機缸體已經斷裂,地腳螺絲鬆動機身亂晃,已經到了隨時爆破停機生產的地步。怎麼辦?

據說修車工老紀原來維護過機器,因土質太黏對輥上的泥球怎麼也進不了主機,有人用木棍壓也無濟於事。老紀閒人太笨,他一個箭步上去用腳踩,卻被對輥將他連腳帶腿攪入主機,當時是李忠義把皮帶踢掉,否則他也會被機器攪成肉坯。怎麼辦?人們還得讓他咬著牙再倒盤輪,還要重倒攪一遍才把人救了出來。為了照顧他一條腿,不僅從上海買來輪椅,讓他只做修車工,還特意把他倆個兒子從連隊調來磚廠工作。

1981年,磚廠黑白班幹,全年勉強完成紅磚不到500萬塊,首先要解決的是機器問題。華英已經懷孕了,兩個姑娘冬天經常感冒,診斷是肺門結核,最好的藥是青、鏈黴素,可兵團醫院沒有啊!只有用慶大黴素打針退燒。

習慣成了自然,小華4歲就自己去衛生室打針,可她剛打完針,雙職工賈彥德的兒子也去注射,藥針還沒拔出來就一命嗚呼了。明明是護士給拿錯了藥,楊大夫卻說成是自己的責任,結果被黨籍記過處分。

大鵬住的那趟房有6家,鄰裡關系像一家人,老杜頭的老伴是九連孫光華的老媽,文革中孫光華是挨批鬥的靶子。現在老杜頭家只要家中做什麼好吃的,那兩家互相贈送真是熱情無比。

大鵬向儯書記提出回齊探親,要考察制磚機的購買,儯書記給了探親假,並受鉗工們的囑託進一些機器配件。起步那天大鵬是帶著二女兒小華走的,到了鐵路南局宅也給繼父母留下一袋白麵。第二天大鵬進了衛東廠,因為那裡是制大炮的軍工廠,現在已經不保密對外開放了,在那裡大鵬在廢品堆裡買了些炮筒子,目的是為了給磚廠做備件。

下午把那些炮筒子在車站託運走了,然而回到南局宅繼母有些不高興,索性大鵬抱著小華又去火車站。在廣場大鵬給小華買了冰棒,她吃得那麼甜還要,大鵬又買了一根給她“爸真好!”那就再來一根吧,“爸真好!”不能給了,帶著她去候車室,讓她樓上樓下坐電梯,可還是感冒發燒了。看到繼母還是不高興,雖然繼父母沒有給孩子買什麼,他當天坐晚車返回兵團磚廠。

大鵬立即向兵團黨委打報告,並由儯書記支援要機械更新款。欲問後事如何-----請看五十四章-----制磚機是怎麼製造的。(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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