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6點,華英突然來正臥室把大鵬叫醒,說是老人去世已經嚥氣。大鵬急於的穿上鞋趕到隔壁臥室,首先摸著岳父的手已經涼了,再看看他的眼睛雙目緊閉,彷彿安心的離開了人世。大鵬讓華英拿出為岳父早已經準備好了的裝老衣服,先把老人的舊衣褲脫掉,再把岳母早在0年前做好的裝老衣服穿上,再套上外套,腰和腳上的小腿部用買來的紅繩結好,蓋上了由壽衣站買來的緞子被。

老人像活著一樣安詳的沉睡著,兩條腿也舒展開來顯現出高大的身軀。華英用溼毛巾給老人擦把臉,打來溫水給老人洗洗腳,擦乾後換上了暫新的絲襪,腳和頭部墊著買來的嶄新墊枕。大鵬就在昨天為老人最後剪過手指甲,可惜老人只讓剪了四個指甲,說什麼再不讓繼續剪下去,而只有十幾個小時後就與世長辭安然的離開人間。

大鵬急於的給支書華闊周掛電話,接著又給村主任華大國掛電話報喪,為了安排老人的後事,必須通知院裡的主持,華闊生在濟南打工也得先與其說明,儘管他答覆急於趕回來也要明天才能到家。為了老人後事大鵬給闊齊打電話說明,讓其通知院裡的各家一遍垂吊。

芮華已經開車去北京檢查身體,大鵬給宏立掛電話通知,她只有哭著埋怨,埋怨沒有照顧姥爺,但是她一定要見姥爺最後一面,今天她與芮華開車趕回來後才能火化入殮。

大鵬又急於的去前號樓大銀家,他是岳父的叔侄老四,在年前岳母病故時是矛盾的肇事者,由於今年院裡小孩們結婚關係和好,在不能讓他在岳父喪局挑事,大鵬是先去他家報喪還要磕頭。

走上三樓西戶按電鈴,開門的是他的二兒媳婦,聽大鵬說老人去世,她解釋說公婆走親戚沒在家。大鵬只好告別下樓往回走,剛走到家三號門洞見到三哥,急忙下跪向他說明,三哥只是把大鵬攙起來,並沒有上樓看他叔叔最後一面,有可能是回家與三嫂商量去了吧?

因為幾天前大民哥去東集姐夫家,大鵬掛電話說明老人去世,期望他儘快回家探望老人一面,當然順便也通知姨家的姐姐和姐夫知道。正說著門鈴響了,支書闊周與主任大國前來探望,他們坐在沙發那問長問短,最後問經濟有什麼困難?

大鵬說:“家中只有一千多元。”

大國說:“你組織院裡人去火煉,村裡治喪委安排後事,現在不主張給親屬寫貼,只是本人用電話通知就行。”

說著他與闊周起身順口說去安排治喪委,安撫兩句就離開家門走了。在大鵬向親戚掛電話通知的時候,闊齊與小苓來了,接著院裡人先後來探望安撫,村裡不錯的也登門拜訪。不知為什麼艾政舅不接電話,大鵬只有向縣信訪局給王局長掛電話轉告小輝,她是艾政舅的女兒在信訪工作,相信在她接到轉來的電話會通知舅舅的。

一個小時以後,舅舅和妗子來到車庫靈堂就下跪哭訴,大鵬與大民和華英趕緊回禮。當把舅舅和妗子攙扶起來。

舅舅說:“去濟南趵突泉旅遊了,聽到信急於往回趕,沒到家就過來了。”

大鵬說:“為了老人合葬要破我媽的老墳,舅你回去安排艾莊明天來人。”

舅和妗子要了三十雙鞋孝布,以便向艾莊近門人交代,因為那裡是岳母的孃家,大鵬必須要慎重的安排,並極為禮貌的送舅舅和妗子上車走了。

大鵬與闊齊說起支書和主任來過,並提出經濟問題,現在不能提出被砸傢俱的賠償和樓房問題,但提出經濟援助總還可以,大鵬給大國打電話。

大鵬說:“大國,聽說火煉就一千多元,現在經濟困難,村裡是否能解決?”

大國說:“我身上只有兩千元,一會我給送過去。”

撂下電話,時間不長大國送來兩千元,闊周也送來一百元,說是縣檢察院憲科長付的喪金,這也許是他們轉告的吧?

裂孝布的幾個婦女來了,家裡只找出塊白布,只給大鵬和華英還有幾個院裡人裂了頭孝,必須去縣裡買孝布備用。皓亮在他朋友忠義那借來大麵包車,他開車拉著大鵬和闊齊前往縣壽衣鋪買辦。在那裡要了兩匹白孝布,又到菸草公司買了四條香菸,在回到家不久,大民哥與姐姐、姐夫來了,他們進屋瞻仰了老岳父最後一面。

村裡專門辦理喪事的小輝來了,他徵得大鵬的同意掛電話扎騾子、要靈頭旛。大鵬讓闊齊去定棺材,在途中還要砍幾根孝子手拄著的木棍。大鵬讓皓亮開車再去買白紙、墨汁和藍紙,那是用來寫訃告對子的必備品。

下午四點多大鵬讓人把闊森等找來寫對子訃告,闊順忙著貼上。小輝安排著靈桌,上面擺放著老人的彩色大照片,前面是長明燈和香爐,用碗裡倒上食用油,把棉花碾成燈捻點燃,前面香爐點燃三炷香是不能滅的。再往前擺放三盤簡單水果點心貢品,鄉裡鄉親有來叩頭祭拜的。

宏立和芮華下午五點多才從北京趕回來,據說他們在高速公路上開車跑過00邁,也是心急如火吧。但是芮華懷孕不容許來車庫靈堂,也不許讓家養的蝴蝶犬進來,儘管芮華腰間繫上紅繩也不可以,當然一切都要聽從喪事主持小輝的,這裡面有什麼說說就不得而知了。

宏立下車後發瘋似的往靈堂跑來,她離著好遠就早已淚不成聲,一進靈堂先跪倒叩頭,接著就喊著姥爺去揭開被子和護臉紙,趴在姥爺的臉上哭得死去活來。人們把她拉起來還是戀戀不捨大聲的喊著姥爺:“姥爺!你醒醒,你醒醒再看看我小立吧...。”人們把她拉起來,她還是擦著眼淚埋怨著。

宏立說:“就怨你們沒有侍候好,要不姥爺能活100歲。”

水泥的棺槨壽器拉來了,宏立與芮華只有上樓休息。所定的紙騾子和靈頭旛也送來啦,這些完全是明天火化後的備用品。

小苓來通知,村裡不予派人給親屬下帖,只有本人以電話報喪。大鵬只好給皓亮的岳父去電話,說明後天老人出喪。再就是給芮華婆家報喪,給小圈姨家兄弟海英說明,而宏立是給濟南婆家說明,因大鵬親家已經去世,路途遙遠不讓親家母前來了。

也許是大鵬沒有親家的電話號碼,芮華又不能來靈堂,只好芮華給婆婆掛電話,卻引起風波,氣得芮華大哭一場。

芮華說:“媽,我姥爺去世,後天出喪,你看怎麼通知院裡人來弔喪。”

芮華婆婆說:“那你們得下帖才能參加。”

芮華說:“我們村裡有規定不下帖,只有用電話通知。”

婆婆說:“我們這也有規定,只有爺爺奶奶才能去,姥爺姥娘不參加。”

芮華再次掛電話婆婆卻不接,連續掛電話婆婆說了句:“我給人家做被子,你老來電話幹啥?”啪電話又扣了,芮華哭喊著,沒完沒了的罵吉利,說他家人不懂事。吉利又給他媽掛電話詢問,結果他媽又給出難題。

吉利媽說:“要不你和芮華開車回來,給你大爺大娘磕頭再說吧。”

吉利放下電話不該學舌,芮華聽了又大哭大罵,她委屈的感到自己已經身孕7個月,挺著大肚子怎麼下跪,這不是刁難人嗎?他越哭越來勁。

大鵬說:“你應該解釋清楚,我媽是華莊本村人,我爸又是姑爺,雖然是我姥爺去世,也相當於我的爺爺。至於讓你們回家給大爺大娘下跪,其實你就是往他家一站說明情況那是禮節,你和吉利趕快回家說明。”

芮華和吉利開車走了,去給鄭家院裡大爺大娘報喪去了。宏立婆婆又來電話,非要與兒媳婦前來弔喪,因為二兒子去南昌跑業務沒在家,但是她要從長清去濟南門市與兒媳碰面,再從濟南坐車來東城華莊弔喪。

這樣一來大鵬兩個女兒可有鮮明對比,芮華家在本地老人卻推三阻四,而宏立婆婆家遠在長清,還要去濟南門市與兒媳坐車來東城,在芮華回來後聽說後又大哭一場,她只有拿丈夫吉利當出氣筒了。

在山東農村誰家老人(死人)是要活湯的,也就是孝子提著小桶,捅中乘著麵條湯,另一只手拿著纏著白條紙的木棒,孝帽掛著兩個棉花團,據說是封閉耳朵不聽別人的閒言碎語,木棒是專門打鬧場局人的。每天必須要帶領院裡親人活湯兩次,就是帶隊哭泣中走出靈堂,走出樓區,走上公路,走向離開樓房外跪倒在地,在哭聲中帶隊人用勺子舀出三勺麵條湯潑在地上,在此前還點燃三刀火紙和三炷香,接著人們起身再哭泣著原路返回。

晚上,人們還要送盤纏,帶著那紫蘭的騾子紙架和火紙去什麼地方焚燒就不知道了,因為必須有人守靈,大家讓大鵬在家看護著靈堂,看護著油燈不能滅,看護著換上即將著完的三炷香。

【鑑於大環境如此,本站可能隨時關閉,請大家儘快移步至永久運營的換源App,huanyuanapp.org 】

在大家回來的時候,宏立又衝向靈堂,她哭喊著:“姥爺!”嘴裡不停的說姥爺在睡覺,有可能還會叫喊回來呢。他又去揭開姥爺的蓋頭,不僅拿出手機要拍照,還要和姥爺睡在一起,當時被大鵬制止了。因為小輝說過,芮華懷孕不能來靈堂,家養的蝴蝶犬不能進靈堂,就是老人臉上蓋著的火紙不能輕易的揭開,據說每揭開一次,死人到陰間要過一道遭罪的關坎。

那天晚上宏立掙著為姥爺守靈,固執的讓大鵬上樓休息,她與大民舅和華英、皓亮在輪流著守靈。大家期待著第二天火化和入殮的儀式了。

請看70章:火化和入殮儀式與守靈。(未完待續)

章節目錄

推薦閱讀
相鄰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