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文嵐,上代殿下的獨生女,曾愛上了一個人而離開了修羅殿。

只是有時候相愛容易,但相守卻很難。

五年後,她便帶著一個孩子回到了修羅殿。

一年後,她嫁給了自己的義兄尹文慎,雖然當時尹文慎在私下已經有一個懷著他孩子的女人。

這便是他們的故事。看似簡單,卻沒人知道這其中的曲折。

尹文慎是為了權利放棄了自己的女人和尹文嵐結婚?還是他從頭到尾都只是愛著尹文嵐?

尹文拓的繼承權到底是尹文慎心甘情願給他的,抑或者只是上代殿下強制要求的?

這其中,是是非非,恩恩怨怨,並不是我一個局外人所能弄清的。

而尹文拓也隻字不提。

而我唯一能感受到的是,那個童年,那個不為人知的糾纏也是尹文拓內心的一個傷疤吧。

很少失態的他,竟然會如此失態。

離那一天已經三天了,可是他卻再也沒出現過,或許是因為那一次的失態,所以覺得無法面對我吧。

Loubna已經把藥放在了我的桌上,人卻不知跑去了哪裡。

自從被他救回來以後,似乎一直呆著這個房間裡,甚至還未出過房門。

今夜,不知為何就是無法入眠,一幕幕的往事在腦中迴盪,於是索性下了床,往門口走去。

拉開了房門,我在走廊上遊蕩。

夜已深了,人早已入眠,整個偌大的屋子似乎唯有我一個人在飄蕩。

今日,我才發覺,這裡很大,大得我一轉身幾乎忘記了我的房間在哪裡。

於是漫無目的地亂逛,我想如果碰到女傭也好歹可以讓她把我帶回房間。

只是我一直都沒有碰到,直到後來我才知道,這一層是不允許別人輕易接近的,除了幾個經過尹文拓同意的。

不知不覺之中,人便走到了一處陽臺,於是我便蜷著身子坐在了門欄邊,望著那皎潔的月亮。

恍惚之中,不知過了多久,隔壁突然傳來開門的聲音,我的人不由地往裡面縮了一縮,躲在了隨風而揚的窗簾後面。

三樓上,除了我,便只有尹文拓和Loubna住著吧。

那隔壁的人,是尹文拓,還是Loubna,抑或者是他們兩人。

我剛在猜想,Loubna的聲音已經響起,“拓,你怎麼了?”

那聲音全然不似對我那般的兇,而是嬌媚到了極致。

“我想靜一靜,你走吧。”尹文拓出聲道,依然是那般的淡漠。

“拓,我知道我先前有點無理取鬧,不過那是人家誤會了嘛。”不在乎他的淡漠,Loubna依舊嬌媚地說道:“我就知道你不會眼光這麼差,真的看上那個丫頭的。”

“你知道了些什麼?”尹文拓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只是徑自問道。

“時代的人在找她,聽說是她的手中有妖精之淚。”Loubna的聲音從清冷的空氣中傳遞過來,一字一句地敲入了我的心扉,“你救她,讓她留在這裡也是為了妖精之淚吧。”

妖精之淚?

又是妖精之淚嗎?

他是嗎?是因為這個才救我的嗎?

我屏住呼吸等待著他的回答。

“你沒必要知道。”只是尹文拓沒有承認,卻也沒有否認。

不過僅僅是這般,我的心便如斷了線的風箏一般迷茫。

我不知道妖精之淚到底是什麼,又怎麼會在蘇默送她的戒指中。

我的手黯然地撫上胸口,抓住了一直掛在脖子上的東西。

本只是蘇默留給我唯一的東西,卻又偏偏讓我陷入了這般境地。

“拓,我都明白的,你是故意對她好的吧。因為在這個世上或許只有她知道解開那道世界上最精緻的鎖的密碼吧。”Loubna很自信的說道:“不然你和時代的人便不會如此費勁心思,在她身邊呆上這麼多年。”

密碼?那又是什麼?

在我身邊呆上這麼多年,一切都只是為了這個嗎?

原來我身邊的人都是懷著這樣的目的嗎?

小魅是,尹文拓也是嗎?

他是因為想知道所謂的密碼才開始救我的嗎?

他是嗎?

我極力地想聽他的答案,但是他卻依然沒有回答。

只是不回答是否代表預設了?

是嗎?是不是?

直到此刻,我才發覺我竟會因為這個而感到失望,感到害怕。

“夠了。你出去。”沉默了良久,尹文拓才出聲吼道。

只是Loubna似乎硬了心要把一切都道盡,“拓,我跟了你也有十年了,最瞭解你的人是我,所以我知道你絕對不是一個感情用事的人。對蘇默是,對她也是吧。”

蘇默……

為何又提到蘇默?

我的腦中越來越混亂,手緊緊地抓著門框,幾乎要把指甲嵌入進去。

“啪……”一道耳光聲猛然響起,伴隨著是尹文拓冰冷的聲音,“Loubna,你話太多了。”

“拓,你承認吧。你沒有感情,不然你明知道蘇默是被時代的人殺死的,為何無動於衷?”Loubna有些歇斯底里地叫道:“你沒有感情,你也不需要感情,你只要我就好,只有我才可以幫你,如果你要知道密碼,我去逼那個女人說出來,你讓她走,讓她走……”

蘇默被時代的人殺死……

尹文拓知道?

他一直都知道?

為何每一次,我對他改觀的時候,便又會發生那麼多的事?

有時候我真的搞不清我到底該怎麼面對他?

而他呢?

他對我所做的一切又到底幾分是真,幾分又是假?

我不明白了,真的不明白。

於他,我到底是怎樣的存在?

只是不管他對我如何,我都可以不在乎,但是為何他明知道蘇默是被人殺死的,也不幫他報仇?

他們明明是兄弟,蘇默明明就幫了他這麼多。

為什麼?為什麼?

難道真如Loubna所說,他是一個沒有感情的人嗎?

還有那個該死的時代,又是什麼東西?

我茫然不知所措,而等我清醒過來的時候,我已經站了起來,而一抬頭,撞入的便是尹文拓那深邃的眼眸。

他的眸中閃動著一抹震驚,一抹不敢置信,還有一抹沉重。

但是現在什麼都不重要了。

我什麼都不想知道,我只想知道他為什麼不幫蘇默報仇?

“為什麼?”我望著他,沉重的問道。

他不語,只是望著我,只是我卻看不懂他到底想說些什麼。

為何總是要用眼色來表達一切,為何不直接說出來?

我不懂,我看不懂。

“當然是因為沒那個必要。”Loubna在一邊出聲,卻因為尹文拓的一個眼光而噤住了聲。

我走過去,手緊緊地抓著欄杆,眼直直地望著尹文拓,一字一句地問道:“為什麼?為什麼不幫蘇默報仇?”

我和他,欠蘇默的太多,能還的似乎也只有幫他討回個公道。

我並不是喜歡殺戮的人,我也不想揪著仇恨不放,可是就是蘇默不行。

也許是我自私吧,也許是我自己想解脫吧。

他的死,不管如何都和我有關,當然也和他有關。

難道他真的可以心安理得的當作什麼都沒發生過一般嗎?

我不知道哪來的勇氣,竟爬上了欄杆,然後從上面躍了過去,直直地跌落在了他的面前,揪著他的衣服一遍遍地問:“為什麼?你說話啊。”

我想,此刻我一定是瘋了,我的腦海之中只有幫蘇默報仇那個意念。

人一旦陷入了偏執,那或許什麼都看不到吧。

他把我拉了起來,直直地瞪著我,問道:“如果我說,用你的生命來換取蘇默的生命的話,你願意不願意?”

我沒想到他會這麼問,稍微怔了一下,但還是馬上點頭道:“我願意,我願意為他做一切。”

他的眸中閃動一抹令人看不懂的悲切,隨後卻淡淡地笑了起來,“什麼都願意嗎?好,我成全你。”

他的手指突然勾住了我的下巴,曖昧地在我的耳邊輕語,“我可以答應你幫蘇默報仇,不過你要成為我的女人。”

“拓。”一邊的Loubna焦急地叫了出來,尹文拓卻當只是伸手一指門口,“限你三分鐘之內消失,不然就永遠都不要出現在我的面前。”

Loubna雖是滿臉不甘,但終究還是恨恨地退了出去。

他放開了我,漫不經心地問道:“你的答案是?”

“好,我答應。”我不知道我為何如此迅速的答應了。

此刻,我以為那是因為我可以為了蘇默做任何事,可是等到那個時候,我才明白原來我的潛意識裡一直都不認為尹文拓真的會傷我。

見我答應的如此迅速,他沒有任何的高興,反而有種淡淡的慍怒,“那現在就開始,你該知道做什麼吧。”

曾經,我連爬上他床的資格都沒有,此刻竟可以拿自己的身體當作一種籌碼。

我該高興,還是該悲哀?

我慢慢地靠近他,連身子都微微顫抖。

手尋索著他襯衫上的紐扣,然後慢慢地解開,襯衫下是他那古銅色的肌肉。

不是第一次看到他的身體,卻是第一次如此主動地動手。

“怎麼?”他略帶調笑的聲音從我的頭頂傳來,“小染幾時變得如此害羞了?”

那一瞬間,我似乎回到了那個午後,他也是這般的調笑,還親切的喚我為小染,似乎變得不像是同一個人。

雖然,我至今都未想明白,那一段時間他為何會變成那樣?

只是為何是這樣的調笑,為何要讓我想起蘇默?

有一種晶瑩的東西從眼眶中滑落,流進嘴角淡淡地澀,我再也無法沉著下去,再也無法自欺欺人。

我伸手推開了尹文拓,一步步地後退,我做不到,做不到無動於衷的去和一個男人做那種事情。

他上前一步抱住了我,似乎要把我揉進身子一般地緊緊抱住了我,“不許你後退,不許。”

下一刻,他那火燙的唇便覆上了我的,肆意地侵佔著我的一切,似是要發洩所有一般。

我從未看見過他如此激狂,似乎下一刻世界就要滅亡,所以這一刻我們要盡情地擁抱彼此。

我想抗拒,可是他不容我抗拒。

幾乎不給我任何反應的機會,他狂烈的索求。

從我的唇,沿著脖頸而下,一路上都是那狂野的吻,甚至讓我隱隱生痛。

我無力反抗,又或者是不能反抗。

任由著彼此的衣衫滑落,任由他點燃一簇簇的激情。

意識是模糊了,似乎是離了魂,淡淡地遠去,身體卻是誠實的,一次次承受著那激情。

有時候便是這般的可悲,連自己的身體都控制不住。

我不知道他要了我多少次,我只知道我到最後連睜開雙眸的力氣都沒有,只能如一個破碎的娃娃一般任由他為所欲為。

“染,我該拿你怎麼辦?”嘶啞的聲音拉回了我的思緒,卻依然閉著眼,如昏睡過去一般。

為何,他的聲音那般的悲傷?

為何,臉上竟有種溼溼地東西在蔓延?

是他在哭嗎?

又為什麼要哭?

可是我好累,真的好累,累倒無法再去想些什麼?

只想在迷迷糊糊之中睡去,可是又偏偏被他喃喃地低語弄得無法如願。

“染,我真的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你?”

“染,我竟只能藉助這種方式抱你。”

“染……”

好多的聲音,好多,多得我想聽清卻又偏偏聽不清。

我只知道他在說話,一直在說話,可是卻無法聽清楚他在說什麼。

整個人沉沉浮浮,就好似靈魂脫了殼一般的虛無。

只是為何昏過去的那剎那,我的心好痛……

為誰而痛?

醒來的時候,我才發覺自己已經處在了另一個地方。

雖然依舊是黑色系的房間,可是我知道那不是原來那裡。

想起身,卻被一隻粗壯的手臂帶回了懷裡,緊緊的抱住了我。

一轉頭,撞入的是一雙深邃的眼。

不知為何,看到他的時候,胸口湧動的竟是無限的悲哀。

他沒有言語,只是把我帶入了懷中,淡淡地說道:“記住你說過的話,不許離開我,也不許離開這間房子。”

我沒有回話,只是伏在他的懷中,預設了一切。

來到這個地方之後我才明白,我是多麼的弱小,連自己都在被人保護在羽翼之下,這樣的我又怎麼可能為蘇默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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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有依靠他,也只能依靠他。

有時候,天意,亦弄人。

他也沒有再多說,只是擁著我,而我們也彼此默契的不談昨夜。

五年的相處,這一點倒還是能彼此信任,不管如何,我們對於承認同樣的看中,我知道他答應的事,就一定會做到。

而我相信,也只有他能做到。

我不知道時代到底是怎樣的一個組織,但是卻隱隱覺得它就是上一次尹文嵐所提到的那個和他們對抗的組織。

一時之間,我又想到了千面,鬼醫,他們是否便是時代的人?

如果是,殺了蘇默的兇手會不會是千面?

千面,所留在我印象中的依然是那個精緻得如同洋娃娃一般的少年。

他,是我第一個真的打算真心疼愛的人,縱使一開始是因為他那像及蘇默的眼睛,可是他偏偏是騙我最深的人。

等到下一次面對的時候,我們只能是敵人。

其實從一開始便註定了是敵人。

他可以撒下如此彌天大謊來騙我,他可以佈下精緻的局來誆我,我又何必對那一段虛假的歲月耿耿於懷。

尹文拓的手突然覆上了我胸前的柔軟,我不由地倒抽了一口氣,轉首之際,他冷冷地對我說道:“和我在一起的時候,不許想著別人,不許。”

我還未反應過來,他便已然翻身覆上了我的身,又是一次次火熱的交纏。

其實我該恨他的。

恨他對蘇默的無情。

恨他對我的挾制。

可是我卻偏偏恨不起來,總覺得或許事情並非是那樣。

他這個人藏得太深太深,深到讓別人已經害怕探索。

心底,終究還是不得不承認,在那五年之間,自己也並非完全把他當作蘇默的替身,也並非完全無動於衷。

不然,我不會接受他的提議。

或許……是這樣吧……其實連我自己都已經無法弄清楚了。

命運,有時候就是這般的奇妙。

讓人無論如何都掙脫不了。

以後的日子,我們都默契地沒有再去提起那個交易,或許是不想讓彼此覺得尷尬,我依然整日在那個房間裡,而他每日都會去外面,只是不管多晚,他都回到這裡。

有時候,他只是抱著我沉沉地睡去。

而有時候,又會瘋狂地一次次要我。

而我竟開始貪戀他的溫度,沒有他在身邊的夜晚竟開始越來越難以入眠。

只是我從來都沒有讓他知道我在等他。

如果可以,就把這段日子當作彼此的回憶吧。

等到事情結束,我們終究還是會回到彼此的位置,或許從此再也不相交。

我和他,是兩個不同世界的人。

或許我們之間的距離也難以超越,有太多太多的阻隔,也有太多太多的不可能。

所以不管我們彼此之間有什麼改變,也終究會如鏡花水月一般瞭然無痕。

他,應該已經在開始履行自己的承諾了,每每回來,我都能感受到他一身的疲憊,而這時候,我又會問,自己到底是對是錯?

真的一定要為蘇默報仇嗎?

真的可以無視他的勞累嗎?

一次次的捫心自問,卻又每每在神思遊移的時候被他喚回。

他一如當初的霸道,也一如當初的要求。

他說,你可以想著別人,愛著別人,但是和我在一起的時候,你就只能看著我,只能想著我,我不想在你的眼睛中看到別人的影子。

而我也無法再去想什麼,因為迎接我的將會是一場又一場的激情……(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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