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會俄語啊!”李國強驚訝得說道:“你不會之前就來過俄國吧?”

林墨笑著說:“俄國我真是第一次來。不過,在這裡還是另一個國家的時候,我確實來跑過幾次業務。”

李國強一拍大腿:“感情你是大前輩啊!你看我這……我還以為你是新手呢,我還擱這叭叭一頓得得!莫怪莫怪啊!”

林墨笑著說:“沒關係,你也不算說錯。”

“啥也不說了!”李國強舉起伏爾加說:“大前輩,以後兄弟要是在俄國遇上什麼不懂的事兒,希望大前輩到時候能稍稍伸出援手,指教指教兄弟!”

林墨舉杯!

有李國強在,多少排解了一些林墨心中的憂傷。

到了海參崴之後,兩人互留聯繫方式,便就此告別。

從海參崴出發,林墨又倒了好幾個小時的車,才在海參崴附近的深山老林之中,找到了一個工業化的小鎮。

這裡就是他的目的地了。

在當地人的指引下,林默又七拐八拐走了好久,才找到了自己心心念念的“青年輪船發動機製造廠”。

以現代人的眼光恐怕很難理解,輪船發動機的製造廠,為什麼要建在深山老林之中?

只能說這就是特殊年代、特殊背景之下基於特殊考慮的產物吧。

來到了青年廠門口。

林墨正好看見一個大腹便便的俄國中年人,正一臉訕笑得送幾個亞洲面孔的人出門。

林墨的目光不由得一縮——日本人!

看來自己前世打聽出來的訊息並沒有錯。

這個時期確實有西方國家的人,來考察過青年廠的裝置和技術。

但是林墨並不在意,因為他已經知道結局了。

可是那個俄國人顯然並不這麼想。看他臉上那副諂媚的樣子就知道了。

林墨禮貌的停在原地等了一會兒。

直到那些日本人離開,林墨才走上前去搭話。

見到林墨到來,那個俄國人不由自主得皺了皺眉頭。

林墨敏銳得發現,那個俄國人的目光在自己身上的人民服上掃了一圈。

雖然對方表現得不太禮貌,但林墨還是禮貌得伸出手說:“你好,我叫林墨是從中國來的商人。”

俄國人倨傲得說:“我叫謝苗,是青年廠的總經理。中國人,你來這裡做什麼?”

林墨眉頭微皺,他感受到了對方眼裡的蔑視和敵意。

自己可是給他們送錢來的金主啊!

這個叫謝苗的,哪來的優越感?

雖然自己現在手裡並沒有什麼錢……

林墨語氣微冷:“聽說你們廠最近經營困難。而我對你們廠的發動機和生產線很感興趣。”

謝苗譏笑著,他從頭到尾掃視了林墨一圈。

“中國人,你知道這些東西有多貴嗎?”

林墨被氣樂了,他毫不客氣得反唇相譏:“那你知道你們廠子現在有多困難嗎?”

謝苗高傲得說:“我是青年廠的總經理。沒有人比我更清楚我們廠子的狀況。”

說著,他似乎是想到了什麼:“你在這裡也等了一會兒吧?你應該看到了剛剛那幾位尊敬的日本客人。”

“有了他們的資金,我們青年廠很快就會擺脫困境。至於你們?”

“對不起!我們青年廠就是再窮,也看不上你們那幾塊錢。”

林墨面露譏諷:“如果那些日本人真的那麼值得信賴。那麼,你們的廠長在哪裡?”

“別忘了,你就只是一個總經理而已。”

“事關你們這個工廠的生死。我勸你最好還是請示一下吧。”

說這話的同時,林默注意到在他們兩人不遠處,有一個工人打扮的老人正豎著耳朵傾聽著他們的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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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謝苗卻似乎被林墨的話氣到了,他憤怒得說:“你以為你是什麼人?就憑你這副寒酸的打扮,你也想見我們廠長?”

“趕快滾出我的視線!否則別怪我對你不客氣了。”

林墨深深得看了謝苗一眼說:“你會後悔的!相信我,你錯過了拯救你們工廠的機會。”

謝苗卻連跟林墨對話的意願都沒有了,他只是不停得揮舞手臂驅趕林墨。

林墨走了,但是他並沒有走遠。

他在附近徘迴了一會兒,等到青年廠下班之後,他在人群中找到了剛剛那個偷聽的老人。

“你好,我叫林墨,我相信你應該有話想對我說吧?”

老人對林墨伸出了手:“我叫彼契卡,你可以叫我老彼契卡。年輕人,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你跟我來吧。”

老彼契卡將林墨引到了一個隱秘的地方,然後他便開門見山得說到:“我在三十多年前就到過你們的國家。”

林墨很驚訝,這個老人說得居然是中文。雖然腔調有些奇怪,但總得來說,老人的中文功底確實不錯。

老彼契卡接著說:“謝苗那個蠢貨長了一副西方人的腦子。”

“在他看來,只要有錢人才是值得信任的。”

“可是在我看來,只有家人和朋友才是值得信賴的。”

“三十多年前我就知道,你們是我們的兄弟、是我們的朋友。”

“年輕人,我需要你親口告訴我。你真的能夠拯救我們的廠子嗎?”

林墨真誠得看著老彼契卡說:“很遺憾,我並沒有這個能力。”

“你們現在需要的是大量的訂單。只有源源不斷的訂單才能讓你們起死回生。”

“可是現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有這個能力。即便有人真的有,他們也不可能有這個意願。”

“我能做的,就只有買走你們積壓的產品和你們的生產線。”

“你們廠裡的工人只能拿一筆遣散費去自謀生路。”

老彼契卡深深得嘆了口氣:“真話往往是最難聽的。”

“但你說出的,是只有朋友才會說的真心話。”

“那些西方人不會在意我們的產品和技術。他們只會掠奪我們的財富。”

“如果我們的廠子落到了他們的手中。他們只會把我們廠裡的一切都變成廢鐵。”

“雖然自謀出路一定會非常艱難。但是我們整個國家不都在自謀出路嗎?”

“所以,我願意相信你,年輕的中國朋友。”

林墨說:“那你能幫助我完成這筆交易嗎?”

老彼契卡搖了搖頭:“很遺憾,我並沒有這個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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