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往事
從1992年1月2日開始，俄羅斯採用了著名的休克療法想要提振國家經濟。但是結果......
改革的頭三個月，似乎立竿見影，收效明顯。
商店門前的購物長隊不見了，貨架上的商品琳琅滿目，習慣了憑票供應排長隊的俄羅斯人，彷彿看到了改革帶來的實惠。
可沒過多久，物價就像斷了線的風箏一樣扶搖直上，到了4月份，消費品價格比1991年12月上漲了足足65倍！
這個時候的俄羅斯經濟已經徹底崩潰。
盧布變得連廁紙都不如，廁紙好歹還能有點用，盧布能幹什麼呢？
對了，盧布也不是完全沒用。
至少可以拿來取火。
1992到1993年的冬天，盛產石油和天然氣的俄羅斯，居然窮得連暖氣都要無法保障了。
那個時候的盧布可能就真能有點用處了！
俄羅斯的休克療法一直持續到1994年，直到那一年，時任俄羅斯總統才願意承認休克療法徹底失敗。
在1994年之前，各國資本在俄羅斯幾乎是跑馬圈地一般的掠奪財富。
林墨還記得，就在這一時期，濱江這座小城中的一些跑國際貿易的小商販，都透過邊貿發了家。
而且最最重要的是！這一時期正好適合林墨發展。
因為嚴格來說，5月的俄羅斯經濟還沒有跌到谷底。因為這時的俄羅斯原材料供應還沒有徹底崩潰，原材料價格還沒漲到工廠買不起的程度。
所以，這個時候的俄羅斯還能勉強生產出東西來。
在這個時候跟俄國人做生意，一般都是用美元或者是人民幣結算。
甚至，你要是沒有現金人家也不在意，以物易物他們也能接受。尤其用糧食跟他們換東西，他們更是非常歡迎。
而且交換的價格還極其的便宜，在到了年末的時候，俄羅斯人甚至願意用機器設備換等重的糧食。
兩人聊著聊著，火車就越過了兩國的邊界。
林墨不由得又有些失神，從某些方面來說，俄國也可以算是他的傷心地了。
甚至可以說，這裡就是林墨和陳萱母女兩世糾纏的起點。
林墨上一次越過這條國境線的時候，這裡還是另一個國家的土地。
林墨跟阿廖沙說過，自己曾經在喀山生活過一段時間。
這並不完全是假話！
當初林墨還是一個國企業務員的時候，他確實沒少往喀山跑。
在喀山當地，林墨曾經有一個長期的合作伙伴。
兩人的關係非常好，林墨跟他的家人也很熟。
可是，當林墨最後一次去喀山的時候，他的合作伙伴卻死在了林墨客居的酒店之中！
林墨當時一眼就看出來，他合作伙伴的死有點不同尋常，那明顯就是一起偽裝成自殺的謀殺桉。
起初，林墨並不打算管，他還想著由當地警方主持公道呢。
但是很快，林墨就發現，事情可能沒有那麼簡單。林墨在其中嗅到了陰謀的味道。
那時，林墨跟合作伙伴的女兒娜塔莎已經有了些不一樣的情愫。
看著哭得梨花帶雨的娜塔莎，林墨實在無法放任不管。
於是，林墨就在暗中將桉子調查清楚，並為自己的合作伙伴找回了公道。
只是沒想到......
林墨這一下就惹了大禍了！
他合作伙伴的死確實不尋常，當時那個國家已經走到了最後的時刻。
有些心思活泛的人，已經打算在最後時刻利用自己手中的權力儘可能多的撈取好處。
所以，林墨那個不願意放棄自己家族企業的合作伙伴就這麼死了。
林墨把桉子調查清楚，不僅斷了人家的財路，而且還讓人家露出了罪惡的一角。
他們又如何能放過林墨？
如果不是林墨機警，在最後時刻提前跑路，他或許早就死在喀山了。
當林墨回到國內之後，他不僅帶回了巨大的麻煩，還帶回了可觀的收益。
林墨的領導在大喜之下，居然逼著林墨再次跑喀山這條線。
林墨哪裡敢去？
當時，林墨只能想到用緊急結婚的辦法逃避去喀山。
可是，林墨的家庭條件並不好。他的父親是知識青年出身，最後是入贅留在了濱江。
雖然後來林父進城當了教師，但是他的家裡依然清貧。
林墨從小就調皮搗蛋風評又不怎麼好，尤其在他當了業務員之後，很多女孩兒都覺得他不安分，不是能託付終身的人。
所以，林墨最後才娶了陳萱這個帶著“拖油瓶”的“天煞孤星”。
一點都不誇張的說，喀山徹底改變了林墨的命運。
前世，當林墨做邊貿發家之後，他也曾回到喀山。
那時陳萱母女已經去世了幾年了，但是林墨依然沒有從悲傷中走出來，甚至他還變得更加的暴虐了。
他想著，如果當時不是那些腐敗的政客，逼得自己不得不用結婚逃避。
或許他就不會遇到陳萱母女，或許他的日子就不會變得那麼昏暗！
林墨想利用自己的財力和影響力去報仇，卻不想等他到喀山之後，娜塔莎和仇人都不見了。
林墨百般打聽，也沒打聽出他們是什麼時候離開的喀山？又為什麼離開喀山的？
雖然經過了這麼多年，林墨早就忘記了當年跟娜塔莎之間的那點情愫。
但是，當初在喀山發生的事兒，確實影響了他的命運。
這次回到這塊影響了他命運的土地，林墨心中確實是有些唏噓。
就在這時，一個俄羅斯阿姨推著一個服務車走了過來。
她滿臉微笑著向乘客們售賣一些零食和飲料。
這時，李國強突然來了精神，他對林墨說：“我請你喝伏特加！我跟你說，伏特加在咱們這邊可是一個新鮮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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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他就揮手將阿姨叫了過來。
阿姨並不會說漢語，李國強想用手勢跟阿姨交流。卻不想，本來應該很順利的交易突然變得困難了起來。
林墨聽出來了，這是伏特加漲價了，李國強想用原來的價錢買，阿姨自然不能賣。
林墨笑著用俄語對阿姨說：“我來付錢吧，我這位朋友不懂俄語。”
阿姨驚訝得看著林墨：“小夥子，你的俄語說得真棒！”
兩人又交流了兩句，阿姨給林墨留下了個真摯的祝福。
等阿姨走後，林墨發現，李國強的下巴都要掉在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