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盈照顧沈寒霽, 照顧了差不多一整宿。
小腹疼痛只能用熱水囊緩一緩,直到臨近五天的時候,才忍受不住的趴在床邊小睡了過去。
沈寒霽志逐漸清晰, 半睡半醒間半張雙目, 只見昏暗的燭光之下,趴在床邊而睡的溫盈。
雖然昏睡中,但隱約知道自己大抵是昏迷了。而昏睡的時候, 是感覺到了有人在一旁照顧著他。
給他擦身子, 安撫他, 柔軟的手撫在他的額頭之,附在他的耳邊輕輕柔柔的說著話。
雖然昏睡,但聽清了那句“事了, 別怕, 我會陪在夫君身旁的。”的話。
沈寒霽薄唇微微勾了勾,眉眼不自覺的流露出淡淡的笑。
她還當他是那等需人哄的幾歲孩童嗎?
但不否認,現在再想起這話,心情很是愉悅。
看著溫盈的睡顏,按捺不住的伸出手, 指尖落在她眉眼的方, 大抵是擔心觸控會吵醒她,所以未觸碰到她的眉眼, 餘了些許的縫隙。
指尖順著她的眉眼逐漸劃下來, 隨而是小巧的鼻樑, 櫻唇。
溫潤的眉眼中傾瀉出一抹淡淡的笑。
許久之後才收了目光,從床的另一側下了床。但只是淺眠的溫盈,床微微一動能讓她醒來。
沈寒霽的動作再輕,溫盈還是感覺到了, 一下子驚醒了。
看到下了床的沈寒霽醒了過來,松了一口氣,懸了半宿的心終於落了地,隨即又緊張了起來。
“夫君,太醫讓你好好休息休息,你別起來。”溫盈勸著他,撐著床想站起來的時候,腳驀地一麻,整個人又跌坐了去,一張小臉頓時皺了起來。
沈寒霽走到了她身旁,半蹲了下來,扶著她的手臂,嗓音帶著高熱影響下的沙啞調子,道:“我扶著你慢慢起來,到床睡一會。”
溫盈一手扶著床,在他的攙扶下慢慢地站了起來。但坐了許久未動,所以雙腿發麻得難受得很,眼眶不自覺的盈滿了淚水。
好半晌才困難地坐到了床,沈寒霽單手在她的小腿揉捏許久,麻才逐漸消退了下去。
溫盈不敢讓一個生著病的病人照顧自己,所以在麻消退了些許後,忙低腰拉起了他的手。
“以了,不是很麻了,夫君你還是再休息一會吧。”
沈寒霽在床邊的矮杌子坐了下來,微微搖頭:“不困了,傷口有些疼,疼得有些睡不著,我坐一會,你睡吧。”
說著,便起身去脫了溫盈的鞋子。再而轉身握住了溫盈的肩膀,力道溫和的把她推到了床,給她蓋了被衾。
溫盈確很累很睏乏,不免還是擔心道:“你的傷……”
沈寒霽打斷她的話:“我便在這帳篷中,哪不去,若是不舒服便喊醒你。”
溫盈望著他,思索了一下,在太累了,所以便輕輕點了點頭,緩緩閉了雙眸。
她很快就睡著了,沈寒霽看了眼地的水囊,想了想,還是拾起,走到了矮桌几旁。
許是為了不間斷的給他喂溫水,所以桌的小爐子一直溫有熱水,還散著淡淡的熱息。
他把水囊中尚有餘溫的水倒了一半,再倒入爐子中的熱水。
摻了一半熱水,隔著水囊透出來的熱息不會太燙,熱度剛好。
轉身緩步走了床邊,微掀被衾,把水囊放進了被窩中。
溫盈有沉睡,感覺到了熱乎乎的物什放進了自己的被窩中,一驚。
雙眼微睜,滿是迷茫的看向他。
沈寒霽對著她笑了笑:“抱著睡,能暖和些。”
快到十月份了,山裡的夜晚越發的寒涼,被衾還是太薄了些。
溫盈腦子不甚清醒,聽到他這麼說,呢喃的應了聲“嗯”,隨而抱著水囊又閉了雙眼。
見溫盈熟睡之後,沈寒霽才坐到了一旁,手撐著臉,一臉溫色看著溫盈。
看了許久之後,才陷入了思索,思索著如何對付裕王。
——該如何才能逼得裕王把野心暴露出來?
——又該如何才能揪到其罪證。
沈寒霽想到了調香閣的齊豫。
經過這一次刺殺,若再說調香閣有任何的問題,沈寒霽是不信的。
但明明是有問題的,以劉家女的角度去看,調香閣是在裕王謀反,東疆不軌之下尚能身而退的一個存在,所以她才敢去威脅的。
錦衣衛和大理寺一等,在裕王和東疆事情相繼爆發之後,不能那麼無能的連調香閣有問題查不出來。
如此,只有幾種能。
一,微乎其微,或者完有的一個能——是然清白的。
二,或者是——狡猾如斯,避開了所有證據。
即便如此,朝廷是寧錯殺,不能放過。
三,又或者是——以的資訊交換,再而棄暗投明的來保自己。
思索了這幾個能,沈寒霽眼眸微闔,眼底溢位絲絲冷。
或許這個齊豫,會是絆倒裕王的關鍵。
待到金,從長計議,他再去會會調香閣的東家。
天色亮了,芙華讓人送來了早膳,還傳了太子的話,說是沈三郎受了傷,沈娘子就留在營地照顧,不用一同金月庵了。
太子算是給了他們一個不去見太后的藉口,溫盈得以緩一口氣。
金月庵——
昨晚,太后聽到孫子和孫女平安無事,才能睡得一個安穩覺。
早起的時候才想起了沈家三郎的事情。
昨日嬤嬤稟,說來請太醫的人是永寧侯府的沈三郎。
咋一聽到沈三郎這名,太后眉頭瞬間緊皺了起來。太子和七公主尚未有訊息,她便就有花費心思去想。
今日聽說太子會到金月庵,太后便等著那溫氏到她跟前來,看看那溫氏有什麼臉見她!
在太子和公主,還有一眾貴女一同到金月庵給她報了平安後,卻是有看到溫氏和沈三郎。
好一會後,她才不悅的問:“怎的,溫氏和沈三郎夫妻相見,小別勝新婚,連給哀家請安的空閒有了?”
太子和芙華等人聽到太后的話,臉的色變得微妙了起來。
太子斂了斂微妙之色,淡淡的道:“稟皇祖母,沈三郎昨日受了傷,沈娘子現在留在營帳中照顧。”
太后愣了一下,隨而疑惑的道:“昨日我聽嬤嬤說,那沈三郎到金月庵的時候還好好的,怎現在就受傷了?”
芙華道:“昨日沈三郎在刺客跑了之後,帶著一百人趕營地,救下了差些被刺客圍堵的沈娘子,為沈娘子擋了一箭。”
那些有外出的婦人在聽到這話,露出了詫異之色。最為驚詫的無外乎是孫氏。
孫氏是最為瞭解那夫妻二人的。
在半年前,成婚後的那兩年,這夫妻二人感情寡淡得很,怎就僅僅半年,感情就濃厚得以生死相許了?
太后是露出了幾分驚詫之色,還是露出了不悅之色。
“夫妻鶼鰈情深倒是讓人讚歎,但此行哀家與眾人是來金月庵祈福的,太子是敬哀家才來看望,但這沈三郎怎跟著來了?而且成了婚的又不是她溫氏一個,怎不見其他人的夫君跟著來,這未免太不把祈福當一事了?”
太后的話落在一眾人的耳中,有人幸災樂禍,有人聽得覺得刺耳。
太子原本還有些溫和的色,已然冷淡了。
面色平淡的道:“孫兒有些話想對皇祖母說,便讓他們退下吧。”
太后看了眼他,猶豫了一下,隨後還是抬了抬下巴:“你們下去吧。”
坐著的站了起來,與站著的一同朝著太后太子欠了欠身,然後退出了屋子。
一眾人退出了屋子後,芙華陪著七公主了與太后一個院子的屋子。
而孫氏與她姐姐寧妃行走了,有與其他人一塊離開。
見芙華和公主,孫氏和寧妃走了,對溫盈素來有些見的伯府陳娘子便陰陽怪氣的笑了一聲:“呵,夫妻竟做些恩愛的戲,假得很。若的是擋箭,那沈三郎昨日怎還會跟個事人一樣到了金月庵?我看呀,就是為了不來金月庵給太后娘娘請安才尋的藉口。”
陳娘子的話一出來,另一個婦人附和道:“就是,好像他們這麼說,太后娘娘能對他們改觀一樣。”
除卻劉語馨,其他三個貴女的臉色沉了下來。
容家姑娘冷笑了一聲,隨而道:“陳娘子,聽說昌盛伯爺又新納了一房妾室,加這一房,該有七八房了吧,難怪你看人家夫妻鶼鰈情深像是做戲的了。”
陳娘子聽到這話,頓時沉了臉:“你這丫頭,什麼思。”
容家姑娘抬著下巴,冷傲的看了她身旁的婦人一眼,又看了她一眼:“沈大人受傷一事,太子殿下和太醫皆清清楚楚,豈是你一句兩句就隨汙衊的?你方才的話不是汙衊還能是什麼?”
另外的貴女搭腔:“就是,隨汙衊人,心壞。人家沈娘子昨日受了驚嚇,但還是來安慰我等,才不會像有些人那麼無聊,竟只會說一些陰陽怪氣的話來擠兌人。”
此行的貴婦貴女,哪個不是家顯赫的?
所以說起話來是有底氣的。
陳娘子的臉色頓時變得無比難看,冷著臉道:“你們還是太年輕了,不過就是安慰了你們幾句,便趕著幫人說話了,就想過人把你們當刀子使了?”
容家姑娘面色一沉,冷聲反問:“那敢問陳娘子對我們究竟是有過怎樣的恩惠?才能讓我們在旁聽你說別人的不是,還附和你們說別人的不是?”
陳娘子一時語塞。她哪裡予過她們恩惠,最多就是平日裡一塊喝喝茶說說話罷了。
容家姑娘又道:“我們不是那等五六歲,是非不分的孩童,自然分得清哪些人是值得結交的,哪些不值得結交的。”
說罷,便略過陳娘子,率離去。一同離去的還有其他幾個貴女。
劉語馨遲疑了一下,看了眼陳氏她們,又轉身看了眼太后的院子。
轉了頭後,最終還是跟著容家姑娘一塊離開了。
沈三郎與溫氏,如今盡得人心。再者沈三郎現在情況未明,他又城府過人,她若是像那李清寧一樣硬碰硬的,無疑就是以卵擊石。
這點識時務她還是明白的。
看著那幾個未出閣的貴女走了,陳娘子一肚子氣,怒極反笑,哼笑了一聲後便納悶道:“這一個個嗆得跟胡椒似的,莫不是被那溫氏灌了什麼迷湯?”
另一個婦人是不能理解的道:“就是,才一同外出不過幾日,怎就這般好的交情了?總該不會是受到驚嚇,那溫氏安撫了幾句,就向著她了吧?”
她們疑惑不解,然不知在小姑娘們受到驚嚇,正脆弱的時候,最需的便是一個人溫心的安撫。
哪怕是溫柔的一聲“事了”的安撫,能讓她們安心許多。
人退了出去,屋中只餘祖孫二人,太后問:“子瞻,你想與哀家說些什麼?”
太子從座站了起來,站到了廳中,朝著太后微微一拱手:“祖母,容孫兒說句不中聽的話,祖母此番做,有失人心。”
聽到太子的話,太后微微眯起了眼眸,思索了片息之後便明白了孫子的話。
“你是在怪哀家遷怒沈三郎和溫氏?”
太子微微抬起頭,與座的太后對了視線,緩緩而道:“皇祖母為了一個不值當的人,如此為難一個婦人,確做得不厚道。”
太后聞言,臉色一沉:“什麼不值當的人?那是哀家的親孫女,是你的堂妹!”
太子立即介面道:“那李清寧與孫兒而言,不是堂妹,而是個惡毒的婦人。”
“皇祖母口中的親孫女禍害他人,如今被罰,自尋短見,那是她自己做的孽。皇祖母不憐憫受害的人便罷了,怎反倒遷怒起了被她加害的人了?這落入旁人的眼中,皇家威信何在?”
聲音溫和,未咄咄逼人。
即便如此,太后還是驀地一拍桌子,怒道:“你就為了這麼一個外人來指責你的皇祖母?!”
太子再而拱手,緩緩而道:“孫兒非指責皇祖母,而是就事論事,滿金知道皇祖母此番讓溫氏隨行,是欲為難溫氏。”話語頓了一下,再而反問:“皇祖母否認有為難過溫氏?”
太后怒甚:“你父皇未曾說過哀家什麼,你竟敢如此與哀家說話!”
太子面色不變,繼而問道:“在皇祖母的心裡,究竟是那個與大姑姑有五六分相似的李清寧,還是孫兒與幼儂?”
太后本想繼續發難,但聽到孫子的話,愣了一下,問:“什麼思?”
太子繼而解釋道:“有些事尚不能與皇祖母細說,但孫兒能說的便是,若非有沈三郎,孫兒未必能身而退,且幼儂若是有溫氏表兄相尋,不知何時能尋到,此番是沈三郎夫妻二人有恩於皇家。”
話到最後,太子嘆息了一聲,幽幽道:“皇祖母,否不再為了那個死有餘辜的李清寧再寒了永寧侯府的心,寒了孫兒與父皇的心?”
太子的話不中聽,字字誅心,句句戳到了太后的心窩邊。
有被人戳破的時候,太后覺得自己為親孫女出一口氣,有做錯。就這麼被人直截了當地拿出來說,惱羞成怒之後,又覺得了臉面。
半晌過後,太后想說些什麼,嘴巴略張了張,隨而又闔了,微微垂眸不知在想些什麼。
屋中很是安靜,只聽得見外邊的蟲鳴鳥啼聲。
不知過了多久,太后才嘆了一口氣:“哀家明白了,往後不為難他們便是了,子瞻呀,你明白,即便是哀家不為難,你皇叔……”
未盡的話,不言而喻。
太子面色平靜的看向太後:“還望皇祖母規勸一二。父皇有心保下沈三郎和溫氏,若是皇叔執對付沈三郎和溫氏,那無疑是與父皇作對,如此局面,是皇祖母想看到的?”
太后繼而沉默片刻,才無奈道:“我前與溫氏打了一個賭,雖未到期限,如今沈三郎既能為她擋箭,便算是她贏了,哀家會信守承諾的幫助她。”
太子臉終於露出了一絲淡淡的笑,朝著太后躬身一鞠:“孫兒替沈家三郎謝過皇祖母。”
謝過之後,太子便說了一下行刺之事:“此次行刺,尚未查到線索,此處不大安了,所以孫兒希望皇祖母莫再待在金月庵了。”
太后此行本就不是心來金月庵祈福的。如今這麼大的刺殺事件,金月庵確是不能久待了,她不能執拗得繼續強留。
思索了一下,隨而道:“那便讓她們收拾細軟,明日便去吧。”
太子應:“此次刺殺有士受傷,明日去太過趕,不若讓他們休息多一日再去。”
太后方才的對話而心累,便應了他,讓他下山。
隨而太子退出了屋子,剛好芙華從李幼儂的屋子出來,二人目光相觸,相視一笑。
二人肩從太后院子走出去。
芙華略有擔憂的道:“方才在幼儂的屋子,我聽到了太后娘娘的聲音,太子哥哥是與太后娘娘說了沈三郎和沈娘子的事情?”
太子點頭,隨而道:“皇祖母會生氣是在預測之中,但不能不說。”
芙華略有詫異:“太子哥哥為何如此相幫沈三郎,是刺殺一事嗎?”
太子微微搖頭,目光深遠的道:“沈三郎才能卓越過人,朝廷雖不缺人,能人才士難尋。雖然他現今不過是個小小的司直,過個十年八年的,他定會功成名就,能為大啟的繁榮昌盛而做出功績。”
話到這,便朝著身旁的芙華微微一笑,很是通透的道:“總該不能讓皇祖母的做法,本宮的不作為寒了這麼一個大啟未來功臣的心,芙華你說是不是?”
芙華倒是聽明白了些,點了點頭,隨而道:“那平日我便多照拂沈娘子,不說旁的,就說沈娘子的性子便與我合得來,而且幼儂喜歡與沈娘子往來。”雖然是被兩份果脯給收買了,但旁人不見得幼儂會喜歡。
太子點頭:“如此甚好。”
把顧芙華送了院子,臨別時,與她說:“此處不安,所以本宮已經和皇祖母說過了,後日啟程京,你與旁人說一說,讓她們收拾細軟。”
芙華應下。
太子下了山,讓人把去的歸期告訴了沈寒霽他們。
聽到歸期定了下來,不用待到冬季,躺在床的溫盈松了一口氣。
昨夜躺在床的人是沈寒霽,但今日躺在床的卻是溫盈。
溫盈的小日子本就難熬,還伴隨著驚嚇和勞累了一整宿,今日睡醒後整個人是蔫蔫的,這會有半點的精。
這下,柯月和蓉兒受了傷,沈寒霽受了傷,溫盈又什麼精頭,一家子的傷者。
好在能用得的柯敏從金月庵下來了,不然就顧芙華留下的一個婢女,還有些不夠用。
溫盈軟綿無理的半躺在床,看向在帳篷中掛著手臂坐在席看書卷的沈寒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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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才昏迷不醒的人,今日怎就看起來像是已經事了一樣?
但隨即想起他昨日昏迷前硬扛得讓人看不出一絲端倪的模樣,溫盈不大相信他是的事了。
思索了一會,溫盈往小床的邊挪了挪,盡能的讓出多一些位置,隨而朝著沈寒霽有氣無力的道:“夫君還是來休息一下吧。”
沈寒霽從書卷中抬起目光,溫和的看向溫盈,搖頭道:“我無礙,你休息便好。”
溫盈皺起了眉頭,勸道:“早太醫說了,能在床多休息一日,便不下榻。”
早太醫來過了,給沈寒霽診過後,又順帶給溫盈看了看。
對於婦人這一方面的病症,沈寒霽的學問倒是淺薄了些。所以太醫在一旁給溫盈看診的時候,他便在一旁聽著,繼而再詢問一些不甚明白的問題。
溫盈被他詢問得只想把被衾拉起來,蓋住自己窘迫不已的紅臉。
沈寒霽沉默了片刻,才如道:“肩膀有傷,不便躺著,而趴著……”頓了頓,才想了個貼合的詞:“甚是不雅觀。”
溫盈懵了一下,隨後才輕笑出聲,臉色紅潤了些許。
“帳篷中就我與夫君二人,何必在雅不雅觀?”說到這,溫盈沈氏一挑眉,帶著幾分趣味:“莫非夫君在我面前還端著?不把妾身當自己人?”
不僅沈氏挑眉,便是話語中帶著幾分沈氏調侃。
沈寒霽微一挑眉,但下一瞬便輕笑出聲:“你倒是好學。”
溫盈笑道:“那還是夫君言傳身教得好。”
許是說說笑笑,倒是精了些。
夫妻二人說著話的時候,靳琛和溫霆過來了。
溫盈就下了床,穿衣服,簡單的理了理髮髻,隨而才把堂兄和表兄迎進了帳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