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想起身與馮晚林擁抱。

小竹卻提前笑著站起來了,快步跑了過去,一把將馮晚林給死死抱住了。

“晚林姐,我好想你呀!”

馮晚林愣了一下,但還是抱著小竹,手輕輕地拍她的肩膀,對小竹輕聲說道:“古靈精怪的丫頭,抱著你可真舒服……”

爾後。

馮晚林又意味深長地瞥了我一眼。

我:“……”

她們兩人分開了之後,手拉著手聊了一會兒天。

我和光頭朱在旁邊抽著煙,等著她們聊完。

一會兒之後。

馮晚林對我們說:“好啦,天雷不打吃飯人。你們也餓了吧?事情等下再說,我先做飯給你們吃,稍等我一下哈。”

小竹回道:“晚林姐,我來幫你!”

馮晚林用手指輕點了一下小竹的額頭:“你們都是客人,哪能讓你幫忙?在院子喝著茶,我很快就好……小光,愣著幹嘛,快過來打下手!”

光頭朱神情無語,但也只得趕緊去了。

半個小時。

噴香的飯菜就已經弄好了。

院子裡面支了一張桌子,光頭朱把飯菜端上,還上了酒。

手藝雖然比不上小竹,但也精緻美味,非常用心了。

在吃飯的當口。

跛龍也醒了。

小竹見狀,給他盛了一大碗飯菜,讓他坐在地上吃。

這貨的失心瘋竟然還沒好,對著我們破口大罵:“你們這群狗男女!王八羔子!等老子翻身的那一天,一定要將你們碎屍萬段,剝了你們的皮,抽了你們的筋……”

小竹聞言,抬起了手,作勢要打:“你吃不吃?!”

跛龍咬著牙,將後面的話硬生生給咽了下去,接過了碗,狠狠地吃了起來。

我們幾人邊吃邊聊。

馮晚林告訴我們,她上次從邙山回來之後,正式上任了彩門門主之位,已經將人花旗、獸花旗、鬼花旗給整合了起來,還專門註冊了一家民間演藝公司,公司有時自己走穴演出,有時也會與人合作。

公司成立之後,馮晚林讓在外的彩門人願回來的,都可以回來在公司上班。

彩門人數本來就不多,原來大家比較鬆散,在各地單打獨鬥跑江湖,有些人受夠了這種顛沛流離的生活,紛紛跑回來上班,現在演藝公司有三四十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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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晚林悠悠地嘆了一口氣:“難啊!蘇塵,你說我一個弱女子,本來喜歡無拘無束的生活,可自從成了門主之後,現在連打個麻將都要忙裡偷閒,身邊也沒個男人幫我呀。”

光頭朱嘴裡大口嚼著飯菜:“姑奶奶,不對勁啊,你今天怎麼把自己形容的跟急需肩膀依靠,外剛內柔的敏感女老板一樣呢?”

“演藝公司不是一直讓老胡在管理麼?你半個月都不去看一次,還不是天天跟老頭老太打麻將、追電視劇、做頭髮、拍寫真,連家裡的貓都藉口忙,讓我來照顧。門內人表面上稱呼你為‘馮大門主’,可私下裡全都叫你‘馮大公主’……”

馮晚林臉微微一紅,瞪了光頭朱一眼:“飯菜已經堵不住你的嘴了是吧?!”

光頭朱身軀猛地一個激靈,拿著筷子瘋狂扒飯。

我們也把近況講了一下,然後將這次的來意說了。

末了。

我強調道:“晚林姐,對方非常不好惹,我們的實力太過薄弱。”

“這次事關我自己和兄弟的安危,換人交易需要做到地點、過程、撤離三項全安全,還請一定幫忙。”

馮晚林聞言,嗔怪似地白了我一眼:“講這話見外了嘛。”

她秀眉緊蹙,想了一會兒,說道:“這事包我身上了!”

我問她打算怎麼處理。

馮晚林向我們解釋道:“演藝公司剛好最近有一場劇場的演出,我們可以在劇場上做文章。”

“一來,劇場在鬧市區,外面設有安保,他們即便是想要玩陰的,也不敢明目張膽。二來,我打算將換人放在演藝的中途,過程完全可以由我們來把控。三來,我們非常熟悉劇場的環境,撤離之時會很便利。”

我尋思這倒是一個好主意。

但具體的細節仍然要繼續討論。

我們一邊吃飯,一邊討論整個過程,反覆推演了幾遍,覺得幾乎沒有什麼漏洞,方才罷休。

時間已經來到了晚上十點。

依然像上次一樣。

小竹跟馮晚林睡。

我和光頭朱住。

至於跛龍。

馮晚林給他喂了一點藥,這貨當場就暈菜了,我們將他直接丟在了客廳。

睡覺的時候。

光頭朱因為喝得有點多,東倒西歪的,但這貨脫完襪子,還是不忘將襪子放在鼻子前聞一下,自己都差點被燻得把酒嘔出來了。

反正我已經提前向小竹拿了大寶SOD蜜,塗在了鼻子上,聞不大著味道。

光頭朱雙手當靠枕,半閉著眼睛,嘴裡打著酒嗝,突然問我:“兄弟,小月哪兒去了?”

我心中頓時咯噔一下。

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

我之所以能認識光頭朱,就是顏小月介紹的。

數次讓彩門幫忙。

其實都是在吃小月留下來給我的紅利。

在小筍丁走了之後,我也好幾次給老糧幫金瓢把頭和小筍丁打電話,問他們有沒有小月的訊息,但他們都回答說沒有。

“她電話打不通,我也曾叫魔都的朋友去同悅古玩和蒼狼酒吧看了,同悅古玩大門緊閉,蒼狼酒吧也說她已經好久沒去了。本來早就想問你來著,又考慮到你天天屁事那麼多,估計也不知道她情況,所以就沒跟你聯絡。”

“小月這丫頭吧,我見過這麼多女孩子,她真的是最開朗、最可愛、最好玩的一個姑娘。哎,這麼好的一個朋友,怎麼突然就找不到了呢?”

“我老朱活了四十多了,年輕的時候,不斷解鎖人間的美好,沒吃過的美食、沒見過的風景、沒經歷的感情,太多太多了。可到了這把年紀,卻在不斷解鎖人間的悲傷,親朋的離去、容顏的衰老、人生的遺憾、回不到的過去,也太多太多了……”

說著說著。

光頭朱睡著了,打起了呼嚕。

我看著窗外淡淡的月光,想著他的話,心中襲來一陣無盡傷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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