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人就是彩門現任門主馮晚林。

要說神不知鬼不覺。

好像還真只有彩門的手段最為合適。

我記得在魔都之時,顏小月曾丟了老糧幫聖物鬥彩千縫碗,為了幫她糊弄過去,當時我讓光頭朱來了一場引蛇入室的大戲,滿場混亂之中,神不知鬼不覺地將局給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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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此。

我立馬給馮晚林打電話。

現在已經是晚上九點多了。

電話那頭傳來了打麻將的聲音。

馮晚林接通了電話之後,語氣有一點嗔怪,又略帶了一絲柔媚:“蘇塵,你多久沒跟姐姐打電話了,是不是徹底把我給忘了?”

小竹在旁邊聽到這聲音,神情略帶尷尬地吐了吐舌頭。

我回道:“哪敢呢……晚林姐,你在幹嘛呢?”

馮晚林格格直笑:“我還能幹嘛,正陪村裡的老頭老太打麻將呢。”

我又問道:“朱哥呢?”

馮晚林回道:“小光啊,他在照顧我家的小貓仔。”

一聽這話。

我差點暈過去。

記得當時去邙山,我本來想請光頭朱跟我同行,但馮晚林親自來了,逼光頭朱留下來照顧快要生產的母貓,現在時間都已經過去七八個月了,這貨竟然還在照顧貓!

按光頭朱的性格,還不得瘋?

我說道:“晚林姐,我有一點事,明天想過來找你,不知道你有空嗎?”

馮晚林回答非常乾脆:“行!你要能來找我,姐姐隨時都有空!東風……”

掛完了電話。

我去找了古巖,請他明天給我準備一輛車。

平時我們出門都打車。

但現在帶著暈著的跛龍,打車跑短途還好,跑長途不大方便。

古巖說:“晉冀兩省交界,距離不算遠,我明天沒什麼事,親自送你們過去。”

我回道:“不用!你找一輛車就行,送完我們車就回。”

古巖也不客氣:“我找一位兄弟送你們!”

翌日一大早。

一輛皮卡已經在五金店門口備好了。

古巖送我們出了門,還給我們準備了一個紅包,看起來挺大的,他向我們作揖:“我爺爺當年窮困落魄,一家老小快餓死了,後來進了主家門、吃上了河飯,才活了下來。爺爺常說,賜水之恩,當湧泉相報,古某始終不敢忘記老人家的教誨。”

“多少年了,古某在這些天終於第一次見到主家來的人,一點心意,還望收下。”

我心中非常內疚,連忙推辭。

“四海之內皆兄弟,這錢我不能收,不必客氣!”

古巖性格其實非常豪爽,見我堅決不收,也不再多言,抱拳祝福:“一路珍重!”

“珍重!”

上了車之後。

我心中些許感慨。

透過這幾天零星瞭解到的資訊,田家其實在四九年就已經遣散了門內兄弟,除了田家大院的主家之外,其它地方其實已不再有舊江湖的架構存在,大家其實各憑本事在吃飯。

但像古巖、霍班主這種有本事的老舊江湖人,卻一直還念著舊情、始終認著家主,從來都當自己還是田家人,一旦有事找上門,那是真的上,這大概是田家至今對三教九流江湖擁有無比強大震懾力的原因。

誠如田家江湖春典所言。

船隻幫代不可忘。

天南地北任盤旋。

這是真正意義上的門散兄弟在。

馮晚林住在冀省滄市。

我們讓皮卡司機送到滄市的鄰縣就停了,對他說已經到了目的地。

皮卡車司機返回。

之所以要這麼做。

我主要擔心,自己拖田家下水了,他們會怎麼對付我,我都認了。但馮晚林與此事無關,如果卡車司機送到馮晚林住的地方,知道了她的地址,一旦我和田家徹底撕破臉皮,不知道會不會對馮晚林有什麼影響。

總之。

凡事儘量做謹慎一點。

小竹買了一瓶酒,倒在了跛龍身上。

我們打了輛車,告訴司機,這傢伙喝多了。

短途行駛。

醉酒一直不醒很正常。

司機不疑有它,送我們到了滄市鄉下。

來到馮晚林住的院子已經是下午了。

院門虛掩著。

我們推開了門。

發現裡面擺了三個澡盆,每個澡盆裡有幾隻貓,光頭朱正在拿針管給貓打針,神情極為專注。

小竹叫道:“朱哥!”

冷不丁的一聲喊。

光頭朱被嚇了一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手中的針管也掉了。

他轉頭見到我們,神情非常詫異,連忙從地上起身,欣喜萬分:“你們怎麼來了?!”

看來馮晚林並沒有告訴他今天我們會來這裡之事。

我笑道:“真可以啊!許久不見,都成獸醫了!”

此時。

幾隻貓走了過來,親暱地纏在光頭朱的腳邊。

光頭朱非常煩躁,抬腳將它們給踢開了。

“兄弟,你又何必笑話我……快進來!”

我們將跛龍給馱了進去。

互相寒暄了幾句。

我問他,晚林姐哪兒去了。

光頭朱回道:“出去買菜了!我說她今天怎麼一大早專門出去買菜呢,敢情是你們要來!”

我問道:“你就一直在這裡照顧貓?”

光頭朱聞言,撓了撓頭:“可別提了!我姑奶奶現在是彩門的門主,事情比以前多了不少,這貓沒人照顧,她逼著我天天照看,可愁死我了……你看我愁得頭髮全都沒了!”

小竹“噗呲”一笑:“你之前不也一直沒頭髮麼。”

光頭朱回道:“不要小看人!我前面是沒有,但後腦勺一直有一些粗茬的,現在可完全沒了,不信你們瞅瞅。”

說著他就轉過頭來給我們看。

我笑道:“你肯定也得了什麼好處。”

光頭朱嘿嘿一笑:“實不相瞞!我聽姑奶奶說,你在邙山之時,曾給她拿到了彩門的羊皮密卷。她回來之後,就一直用羊皮卷裡面的秘法在吊著我,照顧一個月的貓,她傳授一門秘法……對了,等下她回來,我剛才踢貓之事可千萬別說啊,不然她非得整死我不可。”

正聊著天呢。

院門開啟了。

穿著旗袍,化著淡妝,頭髮略帶小波浪卷的馮晚林,婷婷嫋嫋地站在院門口,手中還拎著一袋子菜,正笑意盈盈地看著我們。

光頭朱連忙去接過她手中的菜。

馮晚林媚眼忽閃,笑著說道:“蘇塵,好久不見,擁抱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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