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特勒聽過黃柯的話後假裝若有所思,這種空話自然是一個出色的政治家都會說的,他自己就是這樣的一個高手。所以黃柯說出這些話的時候,他並沒有什麼過多的表示,不過他還是假裝思考一番。

和他一樣,作為政治老手的黃柯自然也看得出來,希特勒是在假裝認真的思考,其實心底裡根本就沒有當回事。

不過黃柯有辦法讓他相信。

黃柯端起面前的咖啡,呷了一口咖啡道:“總理先生,我想我們兩國面臨的處境不盡相同,但是我們的目標都是一樣的,我們都需要發展軍力。不同的是,我們需要的先進的技術和熟練的工人,可德國需要的是中國那些珍貴金屬的資源,同時你們需要試探英法等國的底線。”

聽到這裡,希特勒提起了興趣,他開始改善對黃柯的看法。看來這是個聰明的人,他能夠一眼就洞穿自己內心所急需的東西。

黃柯見希特勒感了興趣,他繼續說道:“珍貴的金屬資源不言而喻,中國可以向你們提供,但日本不行。其實就我的觀察來說,貴國試探英法已經開始了。從去年的義務兵役制度恢復,到空軍、裝甲部隊的建立,這些都試探了英法的底線,顯然他們沒有按照凡爾賽合約那樣阻攔。不過英法的底線究竟是什麼?恐怕現在沒有人能夠說得清楚,相信總理先生下一步會命令你們的部隊向非軍事區開進,這也是極其重要的一步!”

希特勒如果剛才是欣賞的話,現在就有點吃驚了。他準備將軍隊開往萊茵非軍事區只是內心的一個想法,甚至連最信賴的人都未曾提及,但眼前這個和自己首次見面的人卻能夠清楚的洞察自己的內心。

他看著眼前的這個東方男子,心裡卻是一種說不出來的難受滋味,被人戳穿的感覺不好受,更何況是一個巨大的秘密被戳穿?平日裡巧舌如簧的他現在有點啞口無言了。

“你要知道,日耳曼民族是一個優秀的民族,目前我們受到了一些羈絆,但崛起是必然的……”希特勒道。

還未等他說完,黃柯就打斷他堅定的說道:“請你相信,中華民族也勢必崛起!我們的阻力是日本,你們的阻力是英法,聯絡日本對你們對抗英法毫無作用。”

希特勒微微笑了笑沒有說話,兩個人說了一些客套話就結束了這次會談。黃柯也謝絕了希特勒挽留赴宴的邀請,直爽的乘車回去。希特勒在別墅門口向他們揮手告別。

回到車裡,黃柯滿意的笑了,他為希特勒編織了一個童話,這個童話將很輕鬆的擊潰他的防線。

很顯然,在這之前他對這次會談是把握的,並且他還是事先做好了準備。

掐住了德國的兩塊軟肋,第一是德國每年從中國進口的珍貴金屬,這些原材料是他們在軍事復甦中必不可少,而失去了所有殖民地的德國要想獲得這些珍貴金屬,中國是他們最佳選擇。

其次,黃柯暗示希特勒他已經知曉了德國軍事崛起。雖然他不可以幫助德國在這個崛起的過程中對付英法,但可以聯絡英法來對付德國,畢竟現在很多人對德國的崛起存在著一定的戒心。

儘管這些只能暫時掐住德國的脖子,但黃柯只有這一招了。

黃柯心裡清楚,兩國的關係不可能像是童話故事裡那樣友好,中國和德國的決裂是早晚的事情,考慮到中德之間的合作頗多,越早決裂對中國越不利,黃柯沒有辦法阻止這件事的到來,但是他可以盡自己最大的限度延長時間。

結束了德國的訪問,黃柯專機繼續轉戰葡萄牙等一些國家,和葡萄牙談判是黃柯突發奇想,主要是想談一談澳門問題,隨後他透過駐英大使向英國首相張伯倫提出了商討香港問題。不過這些“無理”的要求自然沒有受到他們的待見,英國乾脆拒絕了黃柯的訪問請求。

訊息傳回到南京的時候,很多人批評黃柯身為軍事、經濟政要卻亂干涉其他方面的內容,讓很多人在這方面很被動。黃柯卻以“領土完整是吾輩畢生之責任”一言以蔽之,不過他不曾料到,這些卻成為政府內閣攻擊他的一個重要理由。

在黃柯準備返程回國的時候,轟轟烈烈的深圳反腐案落下了帷幕。

正如黃柯所預想的那樣,楊義兵最終沒有嚴重處罰傅瑾,倒不是楊義兵畏懼傅瑾背後的權威,也不是他徇私瀆職,而是這個人根本就沒有任何的犯罪證據,另外一個重要的原因是楊義兵被傅瑾感動了。

查處深圳貪腐時,聽說傅瑾被廉政處帶走調查之後,包括楊義兵之前戰友、上級都過來探口風、遞話,可楊義兵絲毫不敢面子,全部回絕了。

不過廉政處卻遇到了更加棘手的事情,他們主抓的行賄和鯨吞國有資產的情況根本不存在,至於春花秋月手下圈養黑社會打手、綁架殺人等事情,也都沒有跟傅瑾有關係,何況這些還都是警察的偵查方向,跟廉政處沒關係。

也就是說,廉政處如果按照現有的法律,那只有一條能給傅瑾定罪——監管不力,可這根本就不算是罪名,只能算是瀆職。

楊義兵不相信事情就這麼簡單,他幾乎堅定的認為,傅瑾一定是一個利用權勢為自己賺取利益的人,可找不到證據該怎麼定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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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不讓犯罪分子逍遙法外,楊義兵決定從最細微的地方入手,絕不錯過一絲蛛絲馬跡。

想到這裡,楊義兵一頭扎進了春花秋月的賬房。

果不出其然,在浩海如煙的來往賬目中,他注意到了一個細節,每個月傅瑾都會從春花秋月提出一筆錢出來,而這筆錢的數額也是從最初的上千元,發展到後來的幾萬元不等。

對於每日資金流量過千萬的春花秋月來說,每個月提這點錢實在是九牛一毛,實在是太不起眼了!

可正是這樣不起眼的一點,卻被楊義兵發現了,他有理由斷定,傅瑾一定是利用這樣一種方法將國家的公有財產據為己有。可讓他想不通的是,為什麼每一次都是這麼少的錢?

要知道傅瑾的父親是傅望山,那可是有名的大亨,在他的手裡別說是幾千幾萬,就是上百元的錢財也不算是什麼大數目。

楊義兵曾經和傅瑾的弟弟傅國強接觸過,這個小夥子很上進,並不是什麼紈絝子弟,但是在上海他掏私人腰包宴請諸位的時候,一頓飯就吃掉了上萬元,卻連眉頭都不眨一下。

上萬元,那可是楊義兵這個級別長官半年的工資,人家一頓飯就吃掉了,看來傅瑾的確是不必為了這點錢發愁的,更不可能為了這點錢去貪汙,但事實就擺在那裡,一筆筆賬目的劃出的確是傅瑾親筆所籤,這恐怕不會是假的。

只是她這樣做究竟是為了什麼?楊義兵越發覺得這件事撲朔迷離起來。

楊義兵決定親自提審傅瑾,他要弄清楚心裡的謎團。

在廉政處的一間高階審訊室內,傅瑾和楊義兵見面了。說是審訊室,其實這裡更像是一間佈置精心的咖啡屋,裡面擺放著一張桌子,防盜窗上是精美的窗簾,只是這裡的兩張對立的座椅和周圍被做軟的牆面,才會讓人感覺到這裡審訊的一絲絲寒意。

傅瑾來了,她已經換了一件藏青色的陰丹士林旗袍,腳上是一雙淺色的高跟鞋,燙好的頭髮不經意間挽了起來,看起來她不像是受到審訊,倒像是參加什麼舞會。

楊義兵做了一個有請的手勢,傅瑾微微點頭順勢坐下。還未得到楊義兵開口,傅瑾率先說道:“這些日子感謝楊處長的照顧,不然像我這樣被調查的人是沒有可能住在有馬桶和浴池的房間,也沒有可能去讓家裡人送來一些換洗的衣物。”

楊義兵微微點頭:“請不必客氣,您現在還只是被調查物件,最後的裁定還是由法院說了算。在這之前,我們會把你當做嫌疑人對待,生活所需的基本條件還是要滿足的。更何況,即使是犯人也享有人格尊嚴權!”

傅瑾點點頭道:“西方的這一套人、權理論還是有諸多先進之處,我們國家貧困愚昧,能有楊處長這般見識的人著實難得。”

說了幾句簡單的恭維話後,楊義兵毫不客氣的進入正題。他把手裡的一摞摞賬本拿出來道:“我手上查到了這樣一些記錄,XX年x月x日,你簽署了外調資金的一些檔案。這些檔案的規律性很強,都是每個月的月末,並且我們查過你的薪資情況,這些都是在你應得的薪酬之外,你能夠給我解釋一下這些是怎麼回事嗎?”

傅瑾瞟了一眼那些賬單,然後慢悠悠的說道:“楊處長查案很細緻,這些賬單能夠翻出來說明黃柯沒有看錯人。沒有錯,這些都是我簽發的,並且這些錢都是來自春花秋月的公共賬單。我作為負責人觸犯法律,這一點我無可辯解,我會尊重法律對我公正的處罰。”

她話不緊不慢的說完了,但楊義兵卻愣住了,他沒有想到傅瑾竟然會如此爽快的承認了,這讓他之前準備的反駁都變的毫無用處。

這一刻,他感覺自己被人看穿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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