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元良要見的就是歐陽慧,兩天前透過方平祥一幹人向孫元良發起了邀請,孫元良就去了,並且是毫不猶豫。

十里洋場的一家洋餐廳裡,孫元良和歐陽慧相對坐下,旁邊坐著的是方平祥還有其他幾個人。服務員上來了一瓶紅酒,輕輕的開啟後,紅酒慢慢倒入高腳杯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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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國民黨的工作離開後,歐陽慧在租界裡風生水起。現在的她儼然一副大上海交際花:一身精緻的綢緞旗袍把她的身體緊緊包裹,白皙的大腿和挺拔的胸部在旗袍下暴露無遺,一條白色的披肩顯示出獨特的雍容華貴。

孫元良看後喉嚨不禁動了一下,不過這個舉動並未被其他人發現。

歐陽慧舉起酒杯,衝著孫元良的酒杯略帶挑逗性的碰了一下。無疑,孫元良從外貌上的確是一表人才,不僅身材挺拔、儀表堂堂,稜角分明的臉上略帶一絲書生氣,不錯,孫元良北伐軍中為數不多文化素質較高的軍官,同時也是外貌條件不錯的人。

先總理在西關校閱三軍的時候,黃柯就把他選為儀仗隊隊員之一,足以可見此人的確不同凡響。

“孫將軍,久聞大名,今天在這裡得以見面真是幸會”歐陽慧輕輕端起酒杯,禮貌性的問候了幾句。

孫元良也舉起了手中的酒杯,笑呵呵的說,“歐陽小姐說笑了,孫某現在是一介武夫,哪裡稱得上是將軍?不過,在下能夠認識歐陽小姐這樣的人,那才是我的榮幸”。

“像孫將軍這樣20多歲就擔任淞滬警備區要職的人,我還是頭一次見。不瞞您說,沒見面之前我以為將軍定是一個赳赳武夫?沒想到今天見面,不但威武挺拔,還帶著一些讀書人才有的秀氣,一看將軍定是一位儒將”。

歐陽慧話音剛落,旁邊的方平祥和幾個人穿著西裝的商人就連連點頭,滿桌子一時間都是恭維的話。

“歐陽小姐眼光果然獨到,咱們孫將軍的確是詩書世家出身,孫將軍令尊便是前清舉人,孫將軍自幼便受到家中薰陶飽讀詩書,自然也是受到影響”。

“喔?看來我的眼光不錯”歐陽慧樂呵呵的調侃一句。

孫元良放下酒杯,表情變得凝重一些:“家父雖然早亡,但我卻不敢忘祖訓,始終以家國為重”。

氣氛似乎被孫元良的話一下帶到了凝重的一邊,方平祥把手裡的雪茄煙放在嘴裡叼著,然後鼓掌道:“自古英雄出少年,將軍如此能夠這般成就,也和早年經歷有關啊”。

孫元良搖搖頭:“諸位就不要再稱呼我什麼將軍了。既然都是自己人,何不如直呼姓名?乾脆幾位都稱呼我元良好了。”

方平祥將手裡的雪茄煙夾在手上,然後端起面前的高腳杯:“既然孫將軍這般親民,我等也不好再多說什麼。元良兄,來!方某敬你一杯”。

“來,諸位一起舉杯”孫元良端起酒杯提議道。

“Cheers!”歐陽慧用那雙纖細、戴著薄紗小手套的手指拿起酒杯,輕輕的觸碰了一下孫元良的酒杯,然後一口喝光那杯紅的似血的葡萄酒。

這次的見面讓孫元良和歐陽慧徹底認識,兩人的關係正在逐步發展的時候,傅國強在這個時候忙碌著和另外一個人處好關係。

國防部預備幹部處上海站的辦公室裡,傅國強正在和國立東南大學物理學教授葉企孫通電話。

“葉教授,您好!自我介紹一下,我是南方政府國防部預備幹部處上海站的傅國強,請問您是否方便通話?”

電話這頭,傅國強頗具禮貌的詢問,在這之前,他已經和國立東南大學的校長打過了招呼,事先將準備成立“物理研究會”的事情告知了葉企孫。

“傅先生,我已經聽說了。不過不巧的很啊,北京的清華學校要創立大學部,前不久我剛剛接到邀請,並且已經同意,我現在已經和校方說好,準備前往那裡任教。”

葉企孫說話之中帶著一些惋惜之意, 不過態度卻是異常堅決。

傅國強知道,葉企孫早年就是畢業於清華學校,現在母校對他伸出了手,他自然會向那裡去。

葉企孫心裡也正是這樣想的,他早年從清華學校畢業後就前往美國深造。因為對物理學的專注,不久之後,他獲得了芝加哥大學理學學士學位,兩年後又獲哈佛大學哲學博士學位。

在這個時候,渴望回國建設的葉企孫回到了國內在國立東南大學任教,現在聽說自己的母校要增加大學部,接到邀請後,雖然剛剛擴建的條件有些差強人意,但他依舊對那裡充滿了嚮往和激情。

傅國強知道,如果葉企孫一旦北上,很有可能會被北洋政府控制,到時候想要挽回恐怕就無能為力了,可對待這樣的專家學者,黃柯早就嚴令:任何人不得動用武力或者不禮貌行為,除非對方有叛國等行為。

現在葉企孫顯然不是這種行為,他的這種行為說是愛國有點大,不過愛校倒是真的,要是對這樣的人都採取措施,傅國強對這個政府的民主和自由,不得不打上一個大大的問號?

“葉教授,您的心情我非常理解。但是我們新政府剛剛成立,中國的建設需要越來越多您這樣的人才來參與,我無論是個人還是從工作的角度,都非常希望您能夠來到上海,進行這個研究室的主持工作。”

傅國強情真意切,不過葉企孫卻不為所動:“傅先生,你的好意在下心領。談起建設國家,我倒是認為教育才是建設國家的根本,去清華的心已經定了,還望傅先生不要見怪,抱歉!”

葉企孫說完,結束通話了手中的電話,在這個滿腦子都是物理學的教授看來,教育才是更加重要的事情。

傅國強知道勸阻已經無力,看來只有動用另一個辦法了——武力!

“行動組!”結束通話手裡的電話後,傅國強沒有放下聽筒,他直接按下了國防部預備幹部處上海站行動組的辦公室電話,把行動組的人喊了上來。

“報告,主任,您找我?”不一會,一個身材不高但很壯實的漢子走了進來。漢子穿著黑色的立領國裝,只有幾釐米長的頭髮全都立在頭上,稜角分明的臉龐和標準的站姿看得出來此人出身行伍。

他就是上海站行動組組長毛小龍。毛小龍早年畢業於上海滬江大學,後來入了西關軍校,是比傅國強矮幾級的學弟。 此人在畢業後被調往前線,參加東路軍北伐,後來黃柯不知道在翻閱卷宗的時候知道此人,在查閱這個人的資料後,黃柯又一紙批文把他從前線調到了上海站做了一個行動組組長,軍銜領上尉,實際上是升職。

不過毛小龍的表現也沒有出乎黃柯的預料,此人處事謹慎,平時不顯山不漏水,但做事心狠手辣,並且專斷如一。初入上海不久的時候,預備幹部處上海站手下無兵,腳跟也難以站穩,有幾次行動任務,毛小龍都是自己親自拎著駁殼槍上前。

在一次抓捕北伐軍中一個叛逃軍官的時候,毛小龍事先偵查他在十里洋場的某處會館躲著。毛小龍在向主任傅國強彙報獲得批准後,立刻著手實施抓捕。

租界裡不允許帶槍,毛小龍就帶著幾個人穿著便裝直入租界,在那個會所前,毛小龍和手下成員用短刃殺死了守衛後將叛變軍官帶了回來,在這個整個過程中,租界方面竟然毫無察覺。

單就這一點,傅國強就不敢對毛小龍刮目相看。毛小龍此人還善於結交自己的關系網,入住上海短短半年時間,他就和黃金榮等大佬稱兄道弟,社交能力可見一斑。

毛小龍進來之後,立正站在傅國強面前。傅國強示意他坐下,並把葉企孫的資料遞給了他。

“怎麼樣?要是去南京把這個人帶回來,你覺得有什麼問題嗎?”傅國強皺起眉頭問道。

毛小龍翻閱著那份資料,在看過之後他回道:“主任,單從資料上來看,要是把他弄到上海來沒有什麼問題。不過你也是知道的,這樣的文人墨客大都是硬骨頭,要想帶回來看來需要動點手段,就是不知道這樣的人好不好動手段?”

一聽這話,傅國強心裡不由咯噔一下 ,看來他剛剛有些衝動了,黃柯嚴令他對付這樣的人不能使用武力,他如果一衝動豈不是壞了大事?

“你說得對,我也只是和你隨便談一談,具體做法還要向楊司令和黃司令等人請示才行。對了,最近行動組怎麼樣?有沒有什麼需要注意的地方?”

“主任,最近沒有什麼動作。”毛小龍聽出來了,這是傅國強沒話找話,隨便問的幾句,不過確實沒什麼動作。

“好,你先下去吧,有事情我再通知你。”說完,等到毛小龍出門之後,傅國強向總部掛去了電話,把這個問題彙報說明。緊接著,總部那邊向黃柯親自彙報。黃柯聽後大罵愚蠢,說只要是他不出國,愛去哪就去哪裡,不要有任何阻攔;不禁不要阻攔,還要派人暗地裡保護他們的安全。

楊義兵在這頭被罵了一頓,只能夠點頭說是。結束通話電話後,他又把意思傳達了傅國強,傅國強聽後道:“我們一定保護好這些人才的安全。”

幾分鐘之後,傅國強再次接通行動組的電話:“喂,毛組長嗎?再上來一趟。”(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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