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成親王大婚後不久,有眼見的人都發現平流城的天變了,充滿了風雨欲來的緊張氣息。
邊關近來頻發異動,蠻族騎兵悍然襲擊村莊,搶走錢糧無數,幸而邊關駐守的蕭家軍得到訊息,全力營救,救回了被俘虜的一千平民。
八百裡加急戰報只在兩天內便呈在皇帝的桌案上,
老皇帝氣的在朝堂上當著滿朝文武破口大罵蠻夷無恥,一口氣沒上來暈了過去。
太子與成親王勃然變色,連聲命人將老皇帝移入內室,召來太醫診治。
兩人趴在老皇帝床前,眼圈微紅,一副完美的孝子模樣,偶爾對視的眼神卻鋒利如刀,戰意熊熊。
他們之間的戰役開始了。
風雅軒,
南湘與雪國眾人在內閣開了會,
“終於要來了,”朗珠嘆道,老皇帝病危,太子與成親王兩大力量對決,是他們等待已久的機會,
報仇的機會。
蔡勝臉上常年掛著的溫和笑容消失了,他面容肅穆的看著南湘,堅定道:“王子,您說吧,咱們該怎麼做?”
南湘雙手交叉抵在嘴邊,狹長鳳眼閃著明亮的光,
“老皇帝身死之日,便是血染平流之時,成親王自恃老皇帝的寵愛,不會輕易發動宮變,太子此時必會密切監視老皇帝,若是他說出讓成親王繼位的話,太子必會沉不住氣,鋌而走險,先一步讓老皇帝駕崩,此時成親王掌握著鐵衛軍,收拾一個孤立無援的太子,易如反掌,所以,”
他嘴角勾起勢在必得的微笑,“若是讓平流城流盡鮮血,必須將老皇帝的命拖到蕭家軍回來支援的那一刻。”
朗珠眯起眼,想了片刻,道:“王子,這事我去辦。”
好幾個人自恃醫術過關,也道:“我們也去。”
南湘笑著看了一圈眾人,搖頭道:“你們的醫術都是由我傳授,真實水平,我怎不知?”
眾人你看我,我看你,都低下頭來,他們雖說放在民間也算難得的好手,可是能將瀕死之人從鬼門關拉回來的只有王子一人。
南湘道:“這件事只能我去,你們留在風雅軒有更重要的事。”
“什麼事啊?王子,您放心,我們一定完成。”
南湘轉頭對著南湘閣的方向,面容柔和,輕聲道:“是阿曉。”
回過頭來,看向眾人的眼神前所未有的認真,“阿曉懷了我的孩子,我唯一拜託你們的事,照顧好他。”
眾人連忙點頭答應,甚至有人發誓,若是鄭曉出事,他提頭開見。
南湘眉頭一皺,不悅的看向發誓的人,提頭來見,這是詛咒鄭曉出事嗎?
發誓那人被旁邊人狠拍了後腦勺,訓道:“真不會說話,你要說有大家在,一定會平安無事。”
那人沮喪著臉,委屈的摸著後腦勺,低頭不說話了。
南湘收回眼神,靜靜的看著沉默的朗珠,剛才他沒有保證過。
半響,朗珠實在受不了了,舉手投降道:“知道啦知道啦,我也會拼命護住鄭曉的,現在放心了吧。”
南湘這才笑了,真的放下心,他對朗珠柔聲道:“之前對你發脾氣是我不好,以後不會了。”
想起南湘發瘋的樣子,朗珠結實的打了個寒顫,訕訕的揉著滿是雞皮疙瘩的胳膊,不說話了。
最後南湘站起,他無聲的望著眾人,握緊拳頭,雙眼微紅,一字一句道:
“大家,等待了十年,我們的仇,該報了。”
一句話,眾人的眼睛溼潤了,他們失去了親人,家園,被刺字奴役,遭受無邊苦難,這一切都是平流國帶給他們的,是王子,給了他們復仇的希望,給了他們能光明正大站在陽光下的希望。
不用遲疑,跟隨他們的王子,哪怕失去生命,也心甘情願。
安撫好眾人,南湘回到了南湘閣,鄭曉已經睡了。
南湘小心的在床沿坐下,輕柔的觸碰他的臉頰,待滑倒嘴邊時,溫熱的氣息在指尖流淌。
紅潤的嘴唇像鄭曉愛吃的草莓,散發著誘人的香味,南湘的目光落在上面,就無法移開了。
自從確認孕子,南湘便將鄭曉看做了眼珠子,心尖子,不敢多碰一下,每日強制的讓他躺在床上養著,地都不讓下的,更別提親熱了,
壓著肚子就不妙了。
可是內心的渴望卻忍不住了,他只小小的親一口,淺嘗截止,應該不會有影響吧。
慢慢俯身,
鄭曉的小臉睡得紅撲撲,沒有絲毫察覺,安寧的睡顏印在南湘的眼中,
繼續俯身,終於觸碰到了,南湘心下舒服的嘆息一聲。
淺淺的抿著,然後伸出舌尖,舔了一口,南湘的呼吸微重,嘴角甚至淺淺的顫抖著,離開的想法瞬間淹沒在谷欠望的海洋。
翹開鄭曉的嘴角,南湘閉著雙眼,大手覆蓋在鄭曉腦袋上,舌頭在人家嘴裡一陣興風作浪。
好一會兒,柔滑的,任他撥開弄去的小舌頭抖起來了,主動纏繞上來,脖子上圈上了一雙手臂,
南湘一驚,睜開了雙眼,就看到鄭曉微紅的小臉,看著他的眼睛亮晶晶的。
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南湘一下直起身來,將抱住他脖子的鄭曉也帶起來了。
南湘撫住腦袋,懊惱的道:“對不起……”
“不要,”鄭曉著急的一躥,緊緊抱住了南湘的脖子,小腦袋搭在他的肩膀上,
“不要再留下我一個人睡了,我想你,我要跟你在一起!”
帶著哭腔的喊聲將南湘鎮住了,是他錯了嗎,自以為鄭曉很虛弱,強制他一個人躺在床上,為了不傷到他,寧願壓制自己靠近的**,隔著距離遠遠的看著他。
可是,自以為周到的他,卻把鄭曉弄哭了。
南湘心裡酸的難受,抱住鄭曉後背的雙手圍得更緊,他錯了。
“阿曉,對不起。”
鄭曉搖頭,“不要道歉,阿南,陪我吧,就算只有一晚,我保證,以後會乖乖聽話,再也不任性。”
心上人如此窩心的請求,讓他怎麼忍心拒絕。
“好,阿曉,不舒服的話要告訴我。”
“嗯~”鄭曉開心了,放開了他的脖子,兩人對視良久,口勿在了一起。
這一晚,可能是南湘最溫柔的一次了。
即使忍得滿頭大汗,也會問一句:“難受嗎?”
但是被磨的難受的反倒是鄭曉了,他糾結著臉看著動的跟蝸牛一樣的小攻。
眯起眼,小腰一用力,在南湘驚恐的目光中,坐上去自己動。
後來,喪心病狂的兩人早忘了一切,大床吱呀的響聲響到了後半夜,天色微亮才停止。
上午,陽光照在南湘的臉上,他眉間微蹙,朦朧的醒了過來,一睜開眼就看到一片狼藉的床和睡在他懷裡的鄭曉。
糟了!
南湘甚至有些慌亂的執起鄭曉的手腕,摸上了他的脈搏。
脈搏一下一下跳動的前所未有的有力,南湘呆在那裡。
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做一次,阿曉就像吃了大補丸一樣,之前躺在床上休息,脈搏卻一日比一日弱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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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湘從來都是聰明的,很快想通了其中的關鍵。
難道,阿曉孕子,最需要的營養不是燕窩,烏骨雞,而是,他嗎?
南湘微微張大眼,心裡湧出無限的懊悔。
早知如此,那他這些天避開鄭曉的行為該是多麼愚蠢啊。
等等,為了完成復仇大業,他必須入宮,那麼,阿曉怎麼辦?
南湘抱住了他懷裡仍在熟睡的寶貝,下定了決心,
阿曉與復仇同樣重要,他既然不能放下任何一個,那就全部擔起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