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管飯不
吳二兩口子燒好了熱水，開始宰鵝。
不多會，十多個鵝放在一個木盆裡。
許萍從廚房拎著一木桶熱水走出來，倒在這些鵝身上，空氣中散發出來一股股鵝肉的清香。
吳二蹲在木盆跟前，伸手開始收拾這些鵝。
餘年走進學校的辦公室，凝視著牆上掛著的兩幅圖畫。
吳冠中的《周莊》？齊白石的《蛙聲十里出山泉》？
餘年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不都是名畫嗎？
餘年急忙伸手拿下來，仔細的看了，斷定是高彷品，但也值錢，於是小心的卷起來，猜測這裡老師走的時候，忘記了帶著。
想了會，餘年拿著這兩幅畫離開了燒鵝作坊，去村子裡新學校。
路上的時候，餘年遇上了代銷店的老闆林青煙。
林青煙看了眼餘年，冷冷的哼一聲，別過臉，一副看不起人的樣子。
看著林青煙走遠了，餘年道：“牛氣啥！你林青煙幹一輩子代銷店，不如我餘年一根黃花梨值錢。”
餘年走到了學校裡面，看見學校的王校長曹永林正在學校指揮師生打掃院子裡衛生。
曹永林是本村人，祖上出過舉人的，到了他這一代，出了一個學校的校長。
“你有事？”曹永林皺眉頭，作為餘年以前的班主任和老校長，他非常同情餘年的遭遇，是深惡痛絕餘年喝酒的。
餘年笑著，到了老校長曹永林身前，道：“你們搬遷的時候，忘記了這兩幅畫，你們還要嗎？”
餘年開啟兩幅畫，給曹永林看。
曹永林看了，道：“不要了，你留著吧，這是我去年的時候，從一位朋友家裡沙發上帶回來的彷製品，你要是喜歡，送給你了。”
餘年笑道：“謝謝老師了。”
餘年收起來名畫高彷品，心想著這兩幅畫價值過萬，以後賣了請老校長曹永林喝酒。
在古玩名畫行業，高彷品有時也能賣出真品的價錢。
回到家裡，餘年把兩幅畫藏在櫃子裡，然後出來收拾院子裡的黃花梨和紫檀等名貴木材。
餘年把這些名貴木材集中在一起，放在西面屋子裡，弄了滿滿一屋子木柴。
做完這些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了。
外面門口傳來劉強的喊聲：“餘年，在家嗎？”
餘年走出屋子，來到外面院子裡，看見劉強站在家門口，道：“進來吧。”
劉強推開柴扉走進來，看著餘年道：“什麼時間我們喝酒？要不今天中午吧，讓你嫂子弄一些鵝胗鵝腸子鵝心炒炒，我們一起喝酒。”
餘年笑道：“好說，你去弄吧，等會我去你家喝酒。”
劉強高興的答應著，轉身去了。
餘年看著門口的柴扉，急忙走過去，看過之後，驚喜的發現柴扉都是紅酸枝。
餘年轉身去了屋子裡，拿出來斧子和手鋸，重新用松木製作了一個柴扉，換上紅酸枝。
秋香帶著靈兒回來了，她們娘倆額頭上都有汗水。
秋香手上拎著一個小塑料桶，她看著院子裡的餘年，道：“我呀，賣了紅薯，賣了三毛錢啊，給你買了一點酒。”
靈兒抬頭咬著衣角看著餘年，滿臉的不開心，她原本想著媽媽有錢了，買一個玩具玩的。
餘年看著秋香，心頭一酸，上前拉著秋香的手，落下淚來。
良久，餘年才道：“秋香，我不喝酒了。”
秋香柔聲道：“我知道你心裡難過，你少喝一點吧，打我的時候，下手輕點，別打我的臉。”
餘年抬手擦了擦眼淚，看著秋香的臉，道：“秋香，我說過的，我不在打你，也不喝酒。這酒，放著吧，等我們掙了一萬元的時候，我們在喝，作為慶祝的美酒。”
靈兒咬著手指甲，喊道：“爸爸不騙人吧？”
餘年彎腰抱起來靈兒，道：“爸爸不騙你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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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兒有些緊張，扭頭看著一旁的媽媽。
秋香擔心餘年弄傷了靈兒，急忙把酒瓶放在地上，伸手接了靈兒在懷中，道：“你忙去吧。”
餘年嗯了一聲，離開了院子，去東面作坊。
劉強正在作坊院子裡，高興的和吳二說話，清洗手上的鵝胗和鵝心。
許萍用一根高粱杆，翻洗鵝腸子。
劉強見餘年回來，蹲在地上笑道：“餘年，你這裡要是要人，我也來幫忙吧，不要工錢，中午管喝酒就行。”
餘年笑道：“我出鵝腸子，你出飯和酒。”
劉強想了下，道：“行。”
“我沒意見。但是我宣告，我不喝酒。”餘年笑道，“鵝腸子不能拿多了，我還要賣錢的。”
劉強高興的道：“好，就這樣了。你等會，等著你嫂子炒熟了菜，我來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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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強說完，用一個小藤條編制的筐子裝了鵝胗鵝心和鵝腸子，回家去了。
許萍看著餘年，抬頭問道：“餘年，中午管飯不？”
餘年道：“中午管飯也行，但是有個條件，吳二晚上在這裡看著院子。”
許萍兩口子高興極了。
餘年從盆子裡挑選了一些鵝胗和鵝心，放在一個袋子裡，拎著回家給秋香和靈兒炒著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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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的時候，村長趕集回來了，車兜子裡裝著製作燒鵝的調味品，他把車子停放在院子裡，對餘年道：“餘年，這裡有大茴香，小茴香，桂皮，生薑等，一共二塊三毛錢，用沒了下集再去買。”
村長說著，開啟車前面的兜子，伸手從裡面拿出來一個塑料袋子，遞給走來的餘年。
餘年伸手接了，開啟看了看，道：“明天我賣了燒鵝，再給你錢。”
村長笑道：“不著急的。”
餘年把調料遞給許萍，道：“剛才劉強弄了一些鵝腸子幾個鵝心鵝胗，回家炒菜去了，我和村長等會一起去喝酒。”
村長非常高興，蹲在花池沿上伸手從腰間拿出來一根旱煙管，裝了一鍋菸絲，拿出來火柴點燃了，美滋滋的吸菸，吞雲吐霧，看著吳二和許萍收拾鵝。
“吳二，你和許萍在這裡自己做飯吃吧。兩個鵝心，鵝腸子自己隨便，煎餅你們先從自己家裡拿著吃，以後我有錢了在給你們補償。”餘年道。
許萍答應著，拿了幾個鵝腸子，道：“我先回家，伺候孩子吃了飯，馬上回來。”
餘年和村長離開了作坊，去了劉強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