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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正和弟弟侄子三人聽到田妙華的話都瞠目結舌地彷彿沒聽懂她說的啥,第一個反應過來的倒是餘氏,她也顧不得田妙華的身份就睚眥欲裂張牙舞爪地向她撲過去——“你這個黑心肝的毒婦!!”

可她哪兒有機會接近田妙華,沒等碰到她一片衣角初雪就將她一腳踹倒在地,踩在她胸口上不給她爬起來的機會。

田妙華呵呵一笑,“哦,現在還想行兇。看來壓驚費也要加上我的一份。”

她哪裡像是驚到了?如此厚顏無恥的“勒索”讓餘氏抓狂,可是踩在她胸口的腳如同磐石怎麼推也推不動,她只能破口大罵:“我呸!你這個喪盡天良的毒婦!想讓我被休還想從我這裡訛錢?沒門!你這種歹毒的女人下輩子只能投胎當畜生!”

田妙華嫌她吵,朝初雪遞了個眼色,初雪腳下就加了幾分力道,餘氏頓時連呼吸都變得困難,更別提說話了。

“這樣你就嫌歹毒了?對你這樣的潑婦,其實我還可以更歹毒一點——不如送你和你的兄弟們去衙門打上五十大板?”

餘氏的幾個兄弟滿臉是血地捂著臉上的傷口,心裡不知道把餘氏咒罵了多少遍。他們是聽餘氏說能要到錢才會跟來的,結果現在不但破了相還要被送到衙門。

田妙華又抬頭看向裡正和他的弟弟侄子,還是那張溫柔甜美的臉,卻找不到絲毫往日的善良與和氣。

“你們想好了嗎?休?還是不休?”

裡正一咬牙,“休!”

他轉頭看向弟弟和侄子希望他們不要這個時候犯糊塗反對,只要休了餘氏把她逐出族譜,那麼之後就算程夫人把她送官也跟他們家無關了。

裡正的弟弟倒是沒有意見,這種兒媳婦他早就不想忍了。侄子遲疑地看了看地上的餘氏,被餘氏那兇狠的目光一瞪忙低下頭避開她的目光,點了點頭。

餘氏宛若被天雷滾過,怎麼也沒想到懦弱自卑的丈夫竟然真的會答應休了她。

這麼久以來她在他們家作威作福慣了,哪一次不是搬出和離,一家人就什麼都由著她。

想不到如今和離不成卻直接被休,她以後怎麼辦?回孃家嗎?孃家幾個破了相的哥哥還有他們的老婆會放過她嗎?

“好了,那麼就麻煩裡正儘快寫好休書,將她的名字踢出族譜,我還等著送他們去衙門呢。”

“好好,休書我這就寫,老么你現在就趕緊回村通知族長把餘氏踢出族譜!”

他的侄子是不識字的,裡正跟作坊借了紙筆,代筆寫好休書讓侄子來按上手印,自己也落上名字作為見證。

隨後把休書扔給餘氏,又再次跟田妙華賠了禮,便不想再跟這事有任何牽扯,拉著侄子趕緊回去了。

田妙華對初雪道:“初雪,你帶人把他們送到衙門,告訴縣令他們到作坊來鬧事訛錢還揚言要砸作坊,讓縣令給他們落供畫押,看著賞幾個板子。”

“是,夫人。”有外人在初雪不能明著喊姑娘,也是喊夫人的。

李重山和大鵬這會兒也是暗暗吃驚,初雪雖然不在程府做事,但時常給作坊搬運糧食他們也都認識初雪。以前只知道雲巖會功夫,卻不知道初雪功夫也這麼好,夫人到底是從哪兒招來這麼些厲害的下人?

待餘氏和她兄弟被押走,看熱鬧的也就都散了。

這種小打小鬧的騷動田妙華實在是沒往心裡放,要不是處在年關上惹人厭煩看著也不好看,田妙華本來完全可以不露面只讓初雪處理的。

不過現在這樣也好,就算是殺雞儆猴,以後也就沒人敢在作坊鬧事了。

事情果然很快傳開,當地人確實因為這事長了記性,誰也不敢動作坊的歪念。但傳出去之後口口相傳也就出現了不少偏離,不那麼還原了。

現在十裡八鄉都知道餘氏一家跑去作坊鬧事,餘氏被休,兄弟被打毀容,還一起被拎到衙門挨了板子。

餘氏兄弟幾個臉上都永久地掛著那一毛一樣的等寬耙齒傷疤,這讓他們變成了一個笑話,也變成了流言的主角,程家和作坊倒成了隨口一提的背景。

不過即使是背景,也還是會引起有心人的注意。

比如當一個孃家姓程的婦人說自己是程馳的親姑姑,在門房等著上門來認親的時候,田妙華就挺意外的——程馳從來都沒有跟田妙華提起過自己的親人,就連他們成親的時候,也沒有任何親戚來吃喜酒。

田妙華之前倒從未在意過這個問題,因為她是續絃,那些親戚請不請也沒什麼可挑理的。加上她跟程馳才新婚第二日就變成了空有形式的臨時夫妻,連她自己都刻意避免了讓他跟自己的娘家人接觸。如此說來,程馳抱有同樣的心思大概也沒什麼奇怪的。

田妙華雖然這樣想著,但還是覺得這裡頭有什麼地方有點說不通。

她便隨口問進來通報的大鵬:“這位姑姑你以前可見過?程馳不常跟她來往嗎?”

然而大鵬一頭霧水,“小人從沒見過。”

連身旁的玲瓏都不解道:“奴婢也沒聽說過,將軍從來都沒提過還有一位姑夫人,如果提過,以前的夫人是一定會來拜見的呀。”

這倒讓田妙華想起來了,成親不久的時候程馳確實跟她說過自己沒有長輩了,玉嬤嬤就如同家裡的長輩一樣,那麼這個姑姑是哪裡冒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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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有一個親姑姑,以前夫人跟他成親一年都不知道她的存在?

玲瓏是從程馳成親就一直隨侍在前夫人身邊的,按說家裡不會有什麼她不知道的事,她猜測道:“該不會是哪個八竿子打不著的遠親趁著將軍不在家跑來攀親戚吧?”

——用親姑姑這種身份來攀親戚,那膽子也有點太大了,田妙華倒不覺得正常情況下有人會做這種將軍一回來就得被打臉的蠢事。她想到還有另一種情況,就是程馳自己不願意承認自己有一個姑姑。

程馳那種連非親非故的玉嬤嬤都能忍得了,還有心給她養老的人,會不認自己的親姑姑?

可惜現在程馳不在,不管怎麼猜測都得不到求證。

田妙華只能吩咐大鵬:“把人領進來吧,人家都自報家門了,總得先見見。”

玲瓏也一肚子問號地轉去泡茶,很快大鵬便領著一個四十來歲的婦人進門,她進門之後沒有一般農婦的拘謹感,打量著這裡的房子,見了田妙華就無比親切地走過來,熱情地喊著:“哎呀侄媳婦,姑姑總算是見到你了!”

田妙華嘴角微微抽了抽,最近對侄媳婦這個稱呼,有點……

她不著痕跡地躲過婦人要來拉她的手,對方身份未名,還是不要先拉拉扯扯的。

婦人程氏的手落了空也沒有絲毫尷尬的表情,神色如常地道:“瞧我,都忘了自報家門了!我是程馳的姑姑,唯一的親姑姑!程馳這孩子,去當了這麼多年兵光知道打仗了,一點人情世故也不放在心上,成了親也不知道帶你回小程莊看看。”

她說話說的挺巧妙的,三兩句話就把田妙華沒見過她的原因推在程馳身上。正常情況下這種時候侄媳婦還不得趕緊招呼著。

田妙華倒也客氣,但並不十分熱絡地道:“姑母請坐,遠路而來先喝杯茶吧。”

田妙華知道小程莊,那是滄田縣周邊一個偏僻的小村子,也是程馳的老家。因為那裡離程家宅子的所在地比較遠,村裡沒有程家的僱農,田妙華就從來沒有關注過。

玲瓏過來上了茶,因為田妙華就算喊了程氏姑母也沒像尋常的“侄媳婦”該有的態度,程氏終於有些訕訕的,端起茶杯掩飾了一下。

鄉下的媳婦見了長輩大多都很卑微的,她雖然不知道程馳到底娶了個什麼身份的媳婦,但能看上程馳這窮小子的出身想來也不是什麼太富貴的人家。她自然就以為田妙華應當嫁雞隨雞,對她這個姑姑恭順一些的。

可現在她完全沒有在田妙華身上看到自己預料中的恭順,便大約有些意識到眼前的這個侄媳婦跟普通的農家媳婦有些不一樣了。

這樣一來自己原來做好的打算好像一下子就白費了,程氏一邊喝茶一邊尋思著接下來該怎麼辦。她的態度田妙華都看在眼裡,不管是伸手拉人落空也不尷尬,還是此時藉著低頭的遮掩眼珠子亂轉,都看得出來這位姑母不是個心思單純的。

耗久了沒什麼意思,事情未明之前田妙華又不打算多耗一會兒留著她吃晚飯,於是便端出談生意時的笑容客氣地問道:“姑母突然遠路到訪,可是有什麼事嗎?”

總算有話茬可以接了,程氏忙放下茶杯道:“沒什麼事,就是你們成親這麼久了,還沒機會見見你這個侄媳婦。我就程馳這麼一個侄子,一直都在擔心他從邊關回來以後生活得怎麼樣,但是之前地裡的農活放不下,這不一有時間就趕緊來看看……”

田妙華似懂非懂地點點頭,“那這麼說程馳回鄉以後,你們還一次都沒有見過了?”

程氏下意識就要點頭,突然又頓住——這不是等於承認程馳回鄉以後一次都沒有去看過她這個親姑姑嗎?這種只能證明他們姑侄關係不好的話她可不能承認,便忙呵呵笑道:“程馳不是忙嗎,又要置辦宅子又要娶媳婦,不怪他的不怪他的。”

她說著又打量著這房子岔開話題道:“哎呦,程馳這娃兒也出息了,能買得起這麼大的房子,在軍中應該混得不錯吧?看他們軍餉也沒有幾個銀子,是不是受了賞了?”

面對她的問題田妙華甜美無辜地歪頭一笑,帶著幾分茫然似的表示她這個小婦道人家可一點也不知道夫君大人的事。

畢竟,自己的親侄子都當了將軍,這個親姑姑看起來卻也是一點都不知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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