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芷茹怕說話的聲音驚擾了那幾個人,只是輕輕地點了點頭。正如丁小蝶所說,那條魚是用紙剪出魚的形狀,再在上面畫出魚頭,魚鰭,魚尾等部位。畫畫地十分潦草,陳芷茹甚至可以肯定它不是用墨,而是隨便用炭頭之類的東西畫成的,因為畫的線條顏色並不深,只是隱約有個影而已。

想必那杜四貴平常也不是什麼好脾氣的人,脖子一梗,一巴掌打掉就快點到自己鼻子上的手指,直接喊出劉管家的小名,罵道:“劉狗子,你他媽就是村長家一條狗。你自己說說看,有這麼欺負人的事嗎?他家娶媳婦取了快三個月了,天天辦喜事,要賀禮。大家鄉裡鄉親的,不是各家各戶的情況大家都是心知肚明。我家平常連肉也捨不得吃一頓,哪來得那麼多閒錢置辦禮物天天陪他玩。我坦白告訴你,這張紙還是我找學堂老夫子借的,你要認為這東西輕了,我杜四貴佔了你家老爺的便宜,我馬上帶著老婆和仔回去,我還不玩了呢。

“哎呀,我是和你開玩笑,你怎麼就惱了呢,真是…”劉管家連忙深情款款地拉著杜四貴,陪笑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家老爺的性子,一向樂善好施,說句誇嘴不中聽的話,就算把你家所有的一切都送給我家老爺,也不值得我家老爺抬一下眼皮。他擺那酒只是為了將鄉親們都請來,大家聚在一起喜慶熱鬧,哪是為了貪你們的東西呢。人來了就行,其它的都無所謂。快去吧,大家已經到得差不多了,去晚了就搶不到什麼好位置了。”

杜四貴氣哼哼的,想到劉管家的提醒,去晚了便搶不到酒席的好位置,懶得和劉管家廢話,連忙帶著老婆和孩子拎著紙魚去了。

劉管家看著杜四貴一家人漸漸走遠,‘呸’地一口痰吐在地上,罵道:“個傻比樣,若不是新媳婦要求全村每一個人都要參加,看老子怎麼收拾你。”他說著回過頭,一怔,叫起來:“遠客呢?到哪裡去了?婚禮就要開始,錯過時辰就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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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芷茹看劉管家與杜四貴發生口角,並沒有注意到自己,一點一點慢慢往邊上移。才挪到大樹後,便聽到劉管家的聲音,嚇得她連忙貼近樹杆,氣也不敢大聲出一口。

半天沒有聲音,陳芷茹與丁小蝶一起探頭看過去。不見劉管家的蹤影,丁小蝶舒了口氣,陳芷茹緊張得連呼吸也不會了。不管是電視還是網文,情節發展到這,追蹤者絕對不是走了,而是就在自己的身後,只要轉過身,一定臉對臉地嚇個半死。

陳芷茹斂神屏氣,慢慢地,還沒有轉過身子,就聽見丁小蝶‘啊!’的一聲驚叫,驚恐地問道:“你,你怎麼在這裡?”顯然被嚇得不輕。

陳芷茹轉過身子,果然和她預料得一樣,劉管家就站在她的身後,賊眉鼠眼的笑容,看著就很想在他臉上揍上一拳。陳芷茹強忍著這種衝動,努力裝出平靜的樣子,讓丁小蝶從背上滑下來,牽著丁小蝶的手,向劉管家笑著說:“這位大叔,我只是帶妹妹出來打醬油,我媽還在家裡等我們回去吃飯呢,改天我準備好賀禮再來登門拜訪,你看如何?”

劉管家笑嘻嘻地做了個請的姿勢,道:“走吧,兩位貴客別磨磨蹭蹭的了,請快點上路吧。”

上路?上得什麼路?陳芷茹心裡怕到極點,臉上卻做出怒髮衝冠的表情。乾坤袋早就暗藏在左手袖中,此時她右手探入袖內一把將刀從乾坤袋裡抽出來,刀尖點著劉管家的鼻尖,喝道:“告訴你,劉狗子,別看我們姐妹外表象是弱不禁風,好象很好欺負的樣子,實際上我們都是練過的。只是我家家規嚴格,不準隨意與人發生爭執,故而一直對你忍讓。你再這麼糾纏不清,小心我對你不客氣。”

刀是從紀遠處得來的,不但不是什麼好刀,因為參加過廝殺,刀刃上被崩開數個豁口。勝在夠大,一米多長,一分米寬,沉甸甸拿在手上,陳芷茹自我感覺那是相當地有氣勢,害怕的心理頓時減輕了許多。

讓陳芷茹失望的是,劉管家並沒有被陳芷茹這番表演嚇住,他的臉上一點緊張的表情都沒有,微微一笑,道:“不錯,一下子抽出這麼大把刀來,是有點小本領,可那又怎麼樣呢。你終歸只是個人而已。”說著,他慢慢退開幾步,轉身走開。

呃?就這麼走了?陳芷茹看著劉管家的背影疑惑了,沒理由這麼簡單便放過她們呀。

就象回應陳芷茹的疑惑似的,一種冷得讓人失去知覺的寒意突然襲向陳芷茹的手腕,鋼刀一下子掉在地上。陳芷茹低頭看去,手腕上一道細細的黑影銬子一般將陳芷茹的兩隻手緊緊銬住,腳腕上也是如此。同時,一種無形的力量將陳芷茹抬起來,懸浮在空中。

“姐姐,這該怎麼辦啊?”同樣處境的丁小蝶害怕地哭起來。

劉管家回頭笑道:“敬酒不吃,吃罰酒,這便是你們得罪我家少奶奶的下場。不過也不用怕,我家少奶奶是天底下最仁慈心腸的一個人,今天又是她的大喜日子,你們等會在婚宴上多說幾句好話,想必她不會怎麼為難你的。”

坦白地說,劉管家的笑容看起來十分真誠,越是這樣,陳芷茹越覺得心裡沒底。這事處處透著古怪,如果那位做為主角的新娘子真的心善,僅僅因為幾句好話就會放過自己,何必費這麼大的心思,硬要別人參加她的婚禮。

人常說騎虎難下,好歹還有個物件,可以想辦法看如何從虎背上下來,陳芷茹此時連個著力點也沒有,大衛*科克菲爾的魔術般憑空地浮在空氣中,真是一點想法都沒有了。

劉管家在前面慢慢走著,陳芷茹與丁小蝶飛在後面,緊緊地跟著。

和陳芷茹想的一樣,東邊那幢最大的磚瓦大院正是下河村村長的家。村長明長儒正站在大門外迎賓,身後是陳芷茹昨晚已經見過的那隊吹鼓手,看起來比昨晚有精神,小喇叭‘嘀嘀噠噠’歡快象是夏天的心情。在他們的身後,是一個挑著長長竹竿的人,竹竿上什麼也沒有,那人用口技摹仿著鞭炮的聲音。他摹仿得十分地象,如果閉上眼睛,那‘噼噼啪啪’的聲音和十萬掛的電光炮沒有特別明顯的區別。

前來道喜的客人絡繹不絕。衣著鮮亮的客人,由僕人將紅綢包著的禮物送入府,自己站在院門口和明長儒寒暄。那些衣服上打著補丁的客人則象賊一樣貼著牆角溜進去,很有幾個和杜四貴一樣拎著紙做的禮物,周圍的人對此似乎早就習以為常,並沒有表現出驚訝。

看著這一切,陳芷茹更覺得這裡面是龍潭虎穴,宴無好宴了。

PS:應該在十二點之前上傳的,因為家中小事,所以耽誤了,希望親們繼續支援。流淚飄過。(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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