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嬴政你別鬧么蛾子啊！
秦王政打定主意，就算今天李肆避不開此難，他也要護住李肆性命。
不然，他到哪裡再找一個能夠被他看穿心聲的人？
不提秦王政的心理活動，朝堂上的發難還在繼續。
“李肆小兒你少岔開話題，這麼說你是承認打傷了我兒公孫鳴？”公孫異眼中忌憚之色越發濃重，他沒想到李肆居然要將話題扯到群臣私下勾連的事情上。
他知道，絕不能讓這個話題繼續下去。
因此公孫異連番質問：“你知不知道我兒公孫鳴是禁軍？知不知道毆打咸陽城禁軍是何罪名？還不跪下叩首認罪？莫不是想罪加一等嗎？”
面對質問，李肆卻不急不緩：“公孫大人口口聲聲說公孫鳴是我打傷的，那麼好，我且問您，我是在何時何地打傷的令公子？”
“你心知肚明，是昨夜在春風拂檻樓！”公孫異一揮衣袖。
李肆臉色出現了一個大大的笑容：“好，毆打公孫鳴之事我認了，那麼我也想問問公孫大人您，公孫鳴身為禁軍，他昨天休沐了嗎？若是沒有休沐為何昨夜沒有當值，會出現在春風拂檻樓？”
“身為禁軍卻不當值，這是藐視皇權，是置大王安危於不顧吧？”
李肆一行話說完，公孫異愣住了。
“呂相，公孫鳴當值還是休沐，應當可在禁軍當值簿中查到，您身為丞相應當有權查閱？”李肆根本不給公孫異反應時間，迅速開始反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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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不韋深深看了一眼李肆，突然露出笑容來：“我自然有權查閱。”
“好，那麼下臣請求呂相審查公孫鳴的當值記錄，看看他是否玩忽職守，如果是的話，想請呂相給我做主，畢竟下官官微人輕，怕是求不到一個公平。”
呂不韋仰頭一笑，看著愣在原地的公孫異，詢問了一句：“公孫大人都在，他公子昨日是否休沐，想必他作為父親是一定清楚的，說說吧，公孫鳴昨夜究竟什麼情況？”
公孫異臉色難看至極。
要說公孫鳴確實是在禁軍掛了個職，這是達官顯貴們常給後代找的出路。
禁軍畢竟是拱衛皇室，在裡面掛職一段時間等於是鍍金了，算是一份不小的軍功，後面再想活動官職也容易許多。
要說公孫鳴，別說昨晚的，他在禁軍一天都沒當值過。
畢竟是九卿家的公子，細皮嫩肉的，哪能站在夜風裡受苦？
掛職，職位到了，人不到。
這也是潛規則了。
往常沒人會提這一茬，畢竟大家都這麼幹。
但萬萬沒想到，卻被李肆抓住了把柄。
所謂潛規則，也就是這東西是沒法拿到臺面上來說的。
一說，就是不合法。
李肆看公孫異不吭聲了，心裡頓時得意起來。
【老東西，你這就沒話說了？我後面還給你安排了大餐呢！】
【你肯定猜不到，你兒子是怎麼編排嬴政這老小子的。】
【不過看你這樣，那大餐似乎是不用端上來了。】
嗯？秦王政一聽就來了興致，除了李肆這叛逆還有人敢編排朕？
不行，我倒要看看究竟說的朕什麼壞話！
秦王政瞥了一眼李肆，冷哼了一聲。
說實在的，他也看不過眼李肆這幅得意的嘴臉。
他可沒忘記，之前李肆在心裡是怎麼胡言亂語的！
小子，今天我就讓你見識見識時間的險惡。
就在公孫異張口結舌說不出話來的時候，秦王政卻突然開口了。
“當值之事且略過不提，禁軍內部自會調查處罰，但是李肆這可不是你打人的理由！”秦王政慢悠悠的說道。
公孫異眼睛爆發出喜悅的光芒，嘴唇都顫抖了，他怎麼也沒想到，秦王政居然會幫他說話，輕飄飄的就繞開了他兒子的罪過。
大王！大王！大王果然還是向著我公孫家的！
公孫異這老小子都快感動哭了。
而李肆則是目瞪口呆，他怎麼也沒想到嬴政會給他一記背刺。
【喂喂喂，嬴政你TM瘋了吧，護龍衛你要不要弄了？居然敢背刺我！】
秦王政聽到李肆的心聲，如同吃了仙果一般，渾身舒坦。
哼，你不是有後手麼？你不是得意麼？
來啊，展示給朕看啊！
李肆深吸一口氣，幽怨的看了一眼秦王政，這才準備掏出底牌：“回大王，禁軍之事不提，下臣也有打公孫鳴的理由。”
“哦？是何理由速速道來！”秦王政饒有興趣。
“還請大王傳喚殿外一名人證，這名人證能夠證明臣所言無虛。”李肆拱了拱手。
“好，那就宣吧。”
“宣，人證上殿……”
隨著傳喚太監的呼聲，鼻青臉腫的小桂子顫顫巍巍的走上殿前。
他身為小太監，平日裡哪裡接觸過這些大人物，腿腳一軟，跪倒在地連頭都不敢抬了。
“殿下何人？”秦王政詢問。
“草民……賤民……不，小臣護龍衛兵卒小桂子！”小桂子激動的舌頭打結。
“你昨夜在春風拂檻樓？”
“正是！”
“昨晚究竟發生了何事速速道來！”
小桂子是做夢也沒想到過自己會有機會同時面對滿朝文武和大王，此時緊張的不行，豆大的汗珠噼裡啪啦不停地流。
“回稟大王，昨夜公孫鳴不分青紅皂白痛打了我一頓，也沒什麼原因，他就是醉酒了，邊打還邊叫罵著。”
“叫罵什麼？”秦王政輕描淡寫的發問。
旁邊的公孫異不愧是老狐狸，嗅到了其中的危險，連忙打斷：“你可要想好了再說，要是說謊，不管是大王還是這滿朝文武都饒不了你！”
這等於就是明著威脅了。
你要是敢說出不利公孫家的事情，那你就等著公孫家的報復吧！
可惜，小桂子昨夜已經被李肆的所作所為征服，一心想跟著李肆幹護龍衛，面對公孫異的威脅，小桂子連猶豫都沒猶豫。
“那公孫鳴他罵李肆大人，還……還罵您，罵的很難聽，小臣不敢說。”小桂子此時用帶著哭腔的口氣繼續補充：“他還說要小臣以後繞著他走，不然就弄死小臣，說他爹是九卿之一，一句話就可以讓我們全家人頭落地。”
李肆聽了暗自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