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刺刀見血，不死不休
無論哪一個結果，公孫異覺得都能接受。
前者讓他報了兒子被打斷腿的仇怨，後者則對整個公孫家都有好處。
“宣護龍衛小旗李肆上殿！”
“宣護龍衛小旗李肆上殿！”
……
隨著一聲聲太監的傳呼，李肆很快就來到了殿上。
不少文武百官還是第一次見到李肆，看到李肆唇紅齒白的年輕模樣，心中都不禁暗歎，大好年華為什麼非要找死？
他們在心中已經把李肆判了死刑！
但是李肆面對幾乎整個朝堂惡意的眼光，卻沒有絲毫的變色，嘴角一直掛著成竹在胸的微笑。
“臣，護龍衛小旗李肆，參見大王！”李肆走到前排大禮參拜。
【這一刻終於來了，嬴爺等下就看你給不給力了，但凡你是個明君，就絕對會保我！】
秦王政翻了個白眼，感覺李肆這傢伙也太自我感覺良好了。
什麼意思？不保你就是個昏君唄。
而且現在知道叫我嬴爺了，之前不都叫皇帝老兒麼？
求到我頭上才客氣起來！
真不要臉。
Hetui！
我倒要看看，今天你究竟玩的什麼花樣。
打定主意，秦王政單手拄著腦門，嘴角掛著一絲看熱鬧的嬉笑：“李肆，最近你幹什麼壞事了？怎麼滿朝文武都說你觸犯了秦律？”
“大王，不知是誰如此汙衊下臣？還請出來讓他與我當面對質。”李肆不急不慌。
“哦哦，那正好，公孫愛卿也在，你們聊，我在一旁聽，若是李肆你有過錯，我絕不偏袒，就按秦律辦！”秦王政輕飄飄丟擲了問題。
“李肆見過公孫大人，不知公孫大人找小臣有何事？”李肆向前一步，站到大王身前，一臉茫然的詢問。
公孫異一看李肆這個裝瘋賣傻的勁頭都要氣瘋了，強壓這怒氣：“李肆，你們小孩子鬧矛盾，我本不該過問，可下手要有個輕重，你不覺得你昨夜有些太過分了嗎？為了報復我兒公孫鳴，你居然縱兵傷人，殘殺良善，有沒有把秦律放在眼裡。”
李肆轉了轉眼睛，用極度誇張的語氣反問：“什麼？公孫公子腿被人打斷了？我怎麼不知道？這什麼時候的事？誰下手這麼黑啊？必須嚴查，公孫大人這事必須嚴查，此乃咸陽城啊天子腳下，竟然還有人敢做出如此膽大包天之事！”
公孫異此時臉都黑了，眯著眼睛，恨得咬牙切齒：“李肆，當著大王的面你居然還敢撒謊，當日在場的人都是人證，我兒傷腿就是物證，人證物證齊全容不得你抵賴，更何況滿朝文武數十大人都參你，難道他們都在說謊？”
這時，老神在在的呂不韋突然插話：“堂堂九卿還去嚇唬個孩子，說出去何等難看，李肆你無需害怕，有我和大王在，沒人能冤枉你。”
李肆一愣，沒想到呂不韋會插手此事，反應過來後差點沒恨得把牙咬碎。
【我頂你個肺，呂不韋你丫來陰的啊，明裡是向著我說話，是加上把我直接歸結到孩子一類，意思就是我不夠格擔任護龍衛小旗一職唄！】
【我祝你生兒子沒屁Y！你個老狐狸！】
一番心聲聽的秦王政一下沒忍住，噗呲就樂了。
這個李肆太好玩了，居然這麼揣度呂相，生兒子沒屁Y，哈哈哈，這麼惡毒的話虧他想得出來！
秦王政笑了好半天這才勉強收了回去，恢復了原本的表情，但是嘴角的笑意依舊保留了下來。
群臣和李肆有些茫然，他們怎麼也想不到秦王政為什麼突然發笑。
只有李肆有些狐疑的看了眼秦王政，他剛想到呂不韋生孩子沒屁Y，結果嬴政就笑了。
【喂喂嬴政大兄弟，你知不知道你就是呂不韋的兒子啊！】
一句心聲立馬讓秦王政黑了臉，恨不得當場掐死李肆。
打人不打臉，罵人不揭短。
李肆的心聲正戳中了秦王政的心理破綻，呂不韋和趙姬的事情暗地裡風聲不少，秦王政當然也聽過。
但是他完全沒把這件事當真，也絕不能把這件事當真——只要他還想要當這個大王！
一旦他沒有身負皇家血脈，從法理上他的大王位置就是錯的。
李肆你個叛逆等著，就算這場官司被你逃了，朕也要給你個深刻的教訓！看你還敢不敢隨意在心裡議論朕！
秦王政牙齒咬的咯咯作響。
看秦王政絲毫沒有解釋的意思，群臣也明智的沒多糾纏，繼續朝堂會審李肆。
“李肆你要想清楚，此事可不是小事，光是縱兵傷人一事按秦律就可處斬。”左樊毅眯著眼睛悠悠開口：“縱然你是護龍衛，大王也不會允許你目無王法，胡作非為的。”
李肆有些詫異。
【這個左大人明著是在威脅我，但實際上告訴我這罪名要命，無論如何都不能認，認下來就算是大王也護不住我！】
【這些朝堂老狐狸果然非同小可，一個個都成精了！一不小心就得被他們給賣了！也虧得嬴政這老小子能駕馭這幫人精！】
哼！你這才知道朕的不容易？真以為秦國大王誰都能當啊。
秦王政鬱悶的內心稍微舒服了些。
“左大人，在大王面前我不敢有任何隱瞞，不錯我昨天是打斷了一個人的腿，只是我真不知道那人居然是九卿公孫大人的公子！”李肆眯了眯眼看向群臣。
“不過文武百官的訊息真夠靈通的啊，昨夜的事兒今天就鬧的滿朝堂集體上書筆誅口伐李某？奏疏是昨晚就寫好了吧！”
【嬴政你個老小子能聽懂我話吧？你個大王還沒收到訊息呢，底下群臣居然都串通好了，這你也能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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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王政臉色快黑成煤球了。
他心裡這個氣啊，但更多的還是警惕。
作為秦國大王，訊息居然閉塞成這樣，到了朝堂之上群臣發難才知道事情經過。
今天，群臣發難的物件是李肆，擱到明天，要換成發難物件是他呢？他是不是也會毫無還手之力？
一想到這裡，秦王政對於護龍衛的組建越發堅定了，無論如何他都要把握住一支私軍，一支能夠幫他打探訊息、處理髒事的私人武裝！
而這支私人武裝的首領，當然是能夠被他看穿心聲的李肆最為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