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良跟著傑西透過教堂的側門來到了地下一層的通道之中。
通道的盡頭是一間古樸的大門。
推開門就露出了其後的墓室。
溫良一眼就看見那爬滿苦艾的墓碑，正是格雷戈裡神父的。
生於1969年，卒於2007年。
傑西看著格雷戈裡神父的墓碑調侃道：
“嗨，夥計，看來你之前神父當的還不賴嘛，還有人會來特意探望你。”
“能單獨讓我和他待一會兒嗎？”
溫良向這個不像神父的傑西提出了請求。
“好，我在外面等你，你可不要亂來啊。”
傑西點燃了一根煙，像是很放心的走到外面等候。
溫良看著這塊爬滿苦艾的墓碑，心下有數。
苦艾是一種代表著死亡的之物，它現在只存在於格雷戈裡神父的墓碑之上。
足以說明了問題所在。
等了一會兒，溫良確認傑西走遠後，對著墓碑說道：
“對不起了，格雷戈裡神父，雖然你死了也是個好靈魂，但是我不得不做這事。”
溫良從兜裡拿出一柄摺疊鏟，準備將墓碑撬開，然後撒上鹽，將屍骨焚盡。
正在溫良賣力撬著墓碑時。
身後傳來了一個冷淡地聲音：
“你在做什麼？”
溫良轉頭望去。
不知何時傑西已經拿著一把精緻的左輪手槍對準了他的背部。
眼睛裡醉醺醺的樣子早已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抹狠厲之色。
看這架勢，溫良回答不讓他滿意的話，少不得身上就要多一個窟窿出來。
溫良苦笑著放下手中的摺疊鏟，舉起了雙手。
“我說格雷戈裡神父變成了怨靈，我必須焚燒他的屍骨才能讓他安息，你信嗎？”
“怨靈？你在上帝的地盤裡跟我說這裡有怨靈？開玩笑也不是這麼開的吧？”
傑西可不信這一套，雖然他是個神父，但他真沒見過上帝之類的超能生物。
“我有辦法證明，前提是我需要一點時間佈置一下降靈術，召喚出他的靈魂。”
“降靈術？”
“對，一個起源於早起基督儀式中的法陣，是個很正派的法陣。”
溫良瞎說道。
“是嗎？那我倒是想見識見識這所謂的降靈術能不能召出靈魂來。
若是沒有的話，你明白後果的。”
傑西用槍口指了指地面，示意溫良動作快點。
溫良只能快速從懷中掏出一根黑色的粗大蠟燭和六根白色的小蠟燭。
先將黑蠟燭擺在中心，再用白蠟燭圍著它。
接著他向傑西借了個火機將其點燃。
然後念著手機相簿裡拍下的招魂之咒。
唸完之後，掏出一把泥土撒在黑蠟燭之上。
頓時黑蠟燭火光大盛。
但是周圍一片安靜，無事發生。
傑西饒有興趣的看著溫良施咒。
“做得還真像那麼一回事，我覺得你該進警局一趟了。”
傑西再度用槍指著溫良，示意他自己出去。
“等等，再等一會兒。”
“別裝了，再等一會兒也沒有奇蹟發生。”
傑西話音剛落，一陣亮眼的白光就從墓碑前面散發出來。
“天吶！這是……這是天使嗎？”
傑西鬆開了手中的槍，張大了嘴巴看著那個被白光籠罩的身影。
一旁的溫良總算松了口氣：“不，那不是，他是格雷戈裡神父。”
隨著光芒的漸漸收斂。
一個穿著標準神父套裝的男子就出現在了兩人面前。
“格，格雷戈裡？”
“是我，很高興見到你，傑西神父。”
格雷戈裡神父點了點頭，微微笑道。
“不是，這……怎麼會，怎麼可能？”
初次見識到靈魂現身的傑西有些語無倫次。
“這當然可能，因為我被吾主選為了天使。”
格雷戈裡神父笑著答道。
“不，你不是，你只是一個鬼魂而已，你應該安息。”
溫良十分確定這一點。
“我曾經是人，但是我現在是天使。”
格雷戈裡神父對自己的天使身份深信不疑。
“我當初就站在教堂外的樓梯上，當子彈穿過我的身體時，我沒有感到痛感。
反而看透了一切，我看到傑西神父的到來，我也感覺到了眾人祈禱的內容。
我瞬間明白了吾主對我的安排，那就是消滅人間的罪惡。”
傑西似乎緩了過來，開始詢問格雷戈裡神父。
“那些謀殺案真是你唆使普通人做的嗎？”
“是的，這正是上帝給我的任務。”
“但是那些普通人都因為你被關起來了！這也是上帝的安排嗎？”溫良反駁道。
同時溫良悄悄握住了懷裡的短管霰彈槍。
怨靈容易暴躁易怒，說不定什麼時候就翻臉了。
“那些無辜的人只是在自我救贖而已，他們得到了平靜，打敗了內心的魔鬼。”
格雷戈裡神父臉上充滿著慈悲的臉色，他覺得自己做了一件大好事。
“不，你並不是天使，人是不會變成天使的。
‘勿殺生’才是上帝的旨意，這才是他的原話。”
傑西確實透過了神父的考核，他對典籍熟得很，立即找出了神父話語裡的漏洞。
“不，我的存在肯定有其意義，上帝對我一定另有安排。”
格雷戈裡神父當然知道這點，但是他不肯相信這一切都是他一廂情願弄出來的。
傑西面帶悲憫：
“你已經做的很好了，是時候安息了，上帝上次沒有伸手救你。
還是讓我給你做最後一次的聖禮吧。”
格雷戈裡神父面色掙扎，還在猶豫。
傑西就自顧自地擺起了手勢，念起了禱文：
“天上的主啊，我以上帝僕人的名義，請求您祝福我們今天的儀式，履行上帝的承諾。”
格雷戈裡神父聽著傑西的禱詞，靈體一陣閃爍，不由自主地跪下了自己的膝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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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傑西神父？”
“安息吧，這裡以後有我。”傑西一本正經地將手放在格雷戈裡神父的額頭之上。
不得不說，此刻的傑西確實有著一個神父的樣子。
“我懇請天使長，拉斐爾，天空的守護神，開啟通道，讓聖靈之火降臨。
讓這個迷失的靈魂在另一個世界甦醒，阿門。”
隨著禱詞的結束，格雷戈裡神父的靈體發出了一陣耀眼的光芒。
在傑西驚訝的目光中變成一個小小的光團向上飄去，穿過天花板後消失不見。
溫良在一旁看得直咂舌，這就是言語超度的力量嘛？直接送人往生去了。
“你說真的有天堂的存在嗎？”傑西看著消失的神父，突然問了這麼一句。
“有啊，只不過現在的天堂並沒有你想象的那麼美好。”溫良隨口答道。
“那有上帝嗎？”
“嘿，上帝可不在這個世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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