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焰如刀,瞬間,重劍士大漢劍斷,人重傷。

只因為那劍上的紫光。

“外式·紫電一閃。”赫瑪魯默唸道。

一劍斬擊,重劍士連人帶劍被斬為兩段。赫瑪魯看著手中已然黯淡下去的紫光,想也不想回身一斬,把試圖偷襲的兩個盜賊砍飛出去。這時候,黑棺木劍之上的紫意終於消散一空,回覆原本的黝黑黯淡。

赫瑪魯回過頭,看著沒有趁機偷襲的狼蛛,疑惑的問道:“怎麼不出手?”

他一面著,一邊還抽空看了看不遠處正在瘋狂殺戮的須舌蠅人。在狼蛛下意識的把手按在劍柄上時,赫瑪魯忽的亮出左手間一枚拳大的蟲卵。

這是他反覆煉製過的蟲卵,鐵甲天牛卵當中最大的一枚。蟲卵之上,細細密密的無數血紋和符號證明了赫瑪魯在這枚蟲卵上花費的時間和工夫。

“因為……不對勁。”狼蛛吃力的著,他手中的刀微微顫抖著,同時,空著的左手也多出一柄墨綠色的匕首——這才是狼蛛最強的戰力,刀匕同使,戰力係數為七階的刀手。

赫瑪魯看著狼蛛雙手靈巧的舞動著一刀一匕,微微一笑。他不慌不忙的將蟲卵一丟,同時施術。

紅巫術·蟲淬血。

雖然是紅巫術,其效果卻再血腥殘暴不過。赫瑪魯扔出的蟲卵落在地面的血泊中,隨著赫瑪魯的咒語吸引著周圍的鮮血向蟲卵湧來,不多時,那枚蟲卵的表面便完全呈現出一種駭人的褐紅色。

粘稠的,彷彿快要乾涸掉的血液一般的暗紅。

噗哧。

下一秒,蟲卵破殼,一頭渾身發紅的天牛從中慢慢的爬出。來奇怪,拳大的蟲卵自然不會孕育出太大的蟲子,然而這頭天牛,卻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變大。

它在吸收周圍的血!

當這頭血色的鐵甲天牛踏上地面時,它歡快的抖動著長長的觸鬚,撲向了最近的食物。在一陣兇殘的不忍描述的“進餐”之後,這頭異蟲便長大到比赫瑪魯還高的程度。

厚重的天生甲殼足以和精製的板金鎧相比,震撼的力量能夠輕易掀翻奔牛,著地的四足提供穩如山丘的底盤,而修長的上肢則是靈活的彎刀切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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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鐵甲天牛最強大的武器,是它們藏在嘴中的咀嚼口器——如同鉗子一般能將敵人最堅硬的頭骨像開核桃一樣輕輕捏開的強力開罐器。

“給你起個名字好了。紅牛怎麼樣?”赫瑪魯問道。

貓遠遠的發出一聲哧笑。她跳開兩步,換了個姿勢繼續蹲下看戲。

狼蛛盜賊團也不是沒有倒黴蛋試圖劫持人質的打算,不過靠近她的人,比靠近赫瑪魯死得更快。在連續四個倒黴蛋被貓以各種方式撕成形狀大全不想同的碎肉之後,這樣無聊的試探便不再發生。

狼蛛的手下遠遠的避開了這個危險的人形兇獸。眼尖的傢伙這才注意到,貓身上穿著的是一件由成年魔虎皮毛自制的背心。

紅牛的口器發出奇怪的咔嗒聲,這便是蟲人的交流方式,類似摩爾斯電碼的溝通方式,正常人是聽不懂的。

不過,赫瑪魯不是正常人。他學習能力超強並不是誇獎他,事實上,赫瑪魯在先代巫王的遺著中找到了幾種蟲人的溝通方式,他只用了半個月的時間就完全弄懂了其中的規律。

聽到紅牛的“發言”,赫瑪魯頭,他沒有話,伸手比劃了幾下,向前一指。

血色的天牛人發出嘶的聲音,它極快的向著人群奔去。

論戰鬥力,這只天牛要遠比須舌蠅強大得多。它飛奔著,以戰馬般的速度衝到狼蛛盜賊當中,雙手一揮便將數條大漢抽飛出去,當它這樣做的時候,這頭天牛還不忘順便低下頭一口咬住其中一名盜賊的頭,只一口便將那堅硬的頭骨咬爆。

這血腥殘暴的一幕,讓周圍的盜賊團成員都被震住了。紅牛發出興奮的嘶叫聲,它直直衝向下一個目標。

毫無疑問,面對這樣兇殘的生物,狼蛛盜賊們害怕了,他們下意識的去躲避這只危險的蟲人。

但是,盜賊們的兩條腿沒有紅牛那四條蟲腿跑得快。紅牛雖然看似笨重,但它的天生甲殼輕而堅固,特殊的液態肌肉有著比人類肌肉更強的力量,它就像是一具重騎兵,在傲人的防禦力和衝擊力之下,還獲得了普通重騎兵沒有的速度。

“無趣。”赫瑪魯掃了一眼紅牛的殺戮效率,哧笑著,收起了黑棺木劍。

見此情景,狼蛛連忙撲了上來。

他的刀術不錯,更難得的是,在使用兇猛如虎的戰刀時,還能同時施展出詭詐如蛇的匕首技術。

赫瑪魯收起木劍,並不代表他打算放過狼蛛,尤其是當狼蛛自己送上門來的時候……

瞬間,左手的二星剛蟲暴起,變形成一杆細長的花槍,直刺向狼蛛的心臟。

狼蛛大吃一驚,他右手的戰刀剛剛斬下,慌忙間舞動左手匕首險險的格開了赫瑪魯手中的花槍。

不對,這個神秘的毒伯爵的力量遠比自己的力量……狼蛛恍然,他眼前的男人,恐怕並不擅長格鬥。

於是,狼蛛打疊起全副精神,將一手刀匕合擊耍得相當精彩。相比之下,赫瑪魯的花槍卻要僵硬得多,被狼蛛逼得步步後退。

赫瑪魯突然停下腳步,彷彿釘在地上一般。狼蛛眼中放出殘忍的光,他怪叫著,揮出戰刀狠狠斬落。

這是狼蛛的成名絕技,名為狼蛛狩獵的合擊術。鋒利的戰刀兇猛的當頭斬下,然而真正的殺招,卻是無聲無息刺出的匕首。

赫瑪魯撇了撇嘴。

他的身體素質比起原來已經有了相當的成長,但還是比不上靠**吃飯的戰士們。但這不妨礙赫瑪魯幹掉對手。

黑巫術·刺心咒。

從沼澤中帶回的毒蜥蜴之爪派上了用場,以三種巫毒煉製過的老年食鳥串珠蜥前爪變得乾枯萎縮,堅硬如鐵,透過它,赫瑪魯能以巫力侵蝕對手的心臟,使其產生劇烈萎縮的痛苦。

這樣的痛苦,雖然不能造成多大的損傷,卻能讓對方驚恐——畢竟心臟是人類最重要的器官之一,從心臟傳來的劇痛,總會讓人想到致命的危險。

這種驚恐,讓狼蛛的刀法猛然一亂。

赫瑪魯不慌不忙抬起左手,花槍瞬間異化成一柄普通的長劍,下一秒,長劍上騰起熾紅的光芒。

叄式·侵掠之炎!

帶著炎光的長劍斬落,狼蛛眼中滿是侵略性極強的火光,他看不清在那火光中蹂躪而至的劍光。這道劍光,以一往無前的決絕的砍在狼蛛的側腹,從他的肋骨間砍了進去,重創其腑髒。

鋪墊與預熱的工作,有很多。但決定勝負的,卻只是一下。

黑巫術·死魂割。

很快,一枚魂石便出現在赫瑪魯手中。他輕輕拋弄著,轉臉看向那邊的兩頭蟲甲士。

須舌蠅人的身上濃厚的血光已經到了彷彿燃燒起來一般的程度。它那對大而銳利的複眼,也因此而變成刺目的豔紅。

此時的須舌蠅人,有著不遜於紅牛的巨大力量。不過顯然的,這頭貪婪嗜血的蟲空有巨大的力量卻不擅應用,它所精通的仍然是以鋒利的針狀口器刺入目標掠奪敵人鮮血。

這樣的效率也太慢了。

赫瑪魯不耐煩了。他慢步走到須舌蠅人的後背,在這頭危險的蟲甲士反應過來前,將事先準備好的一張白布按在蟲的背後。

紅巫術·血淬晶。

須舌蠅人呆在原地,它猛然顫抖起來伏倒在地。在它背上,那以特殊材料繪滿巫術符號的布條中央,緩緩浮起一枚血色的晶體。

赫瑪魯一把將它抓在手裡,順便將面前的須舌蠅人踢入狼蛛盜賊團當中。他想了一想,道:“我需要人手。要投降的話,就趁現在。放下武器舉手投降。”

赫瑪魯的聲音並不大,不過,在狼蛛盜賊的耳中卻好像一聲驚雷,不知是誰帶的頭,轉眼間,十數個反應最快的盜賊立刻放下手中的武器跪地求饒。

“服下秘藥,效忠於我。”赫瑪魯拿出一把藥丸,灑到那些盜賊面前,“這是慢性劇毒,在我完全相信你們之前,我不會給你們解毒的。每週你們來找我領取緩解毒性的藥,不服藥,嘿嘿……你們可以試試。”

對於赫瑪魯的話,盜賊們並沒有懷疑,畢竟這是一個自稱為毒伯爵的傢伙,誰會懷疑他是否真的擅長用毒呢?

“我給過你們機會了。剩下的傢伙……”赫瑪魯輕聲笑道。他抽出劍,轉向剩下的盜賊。

“大人,我們投降。”反應快的傢伙連忙放下武器跪倒在赫瑪魯面前,從赫瑪魯手中接過他遞出的毒藥,飛快的服下。

反應慢的傢伙,便會被紅牛的大顎隨意咬碎頭骨,三下兩下撕成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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