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銀狼盜賊團悄悄的黑吃黑的時候,赫瑪魯也盯上了一隻規模的盜賊團。他的目的很明確,就是測試自己新培養的蟲。

對於巫術士來,蟲是一種很方便的“道具”。

赫瑪魯這一次沒有帶狡狼等傭兵,他蒙著臉,穿著那身招牌式的連帽斗篷,獨自一人行進在荒山野地。

——當然,還有一隻貓。

赫瑪魯很快找到了自己的目標。

空中,拳頭大的快影蜂輕快的掠過,原本就迅捷兇猛的快影蜂在赫瑪魯的巫術下被締結了風的力量,它能以箭矢般的速度高速飛行,也能像普通蜂子一般懸停在空中。而這只蜂子,正是赫瑪魯的眼。

它帶著赫瑪魯製作的一次性巫器·嵐眼,將地面的情景傳到赫瑪魯的眼中。這便是赫瑪魯敢於獨身一人前往招惹一整個盜賊團的底氣所在。在這雙眼睛下,那個名叫狼蛛的盜賊團就像是一群螞蟻正在荒原中默默前進著。

“嘖,我的哥哥們真是飢不擇食,這種檔次的盜賊團也看得上?”赫瑪魯嘲笑著,從蟲巢裡又摸出一枚煉製過的蟲卵。

他想了一想,又捏起一枚一些的蟲卵,對其使用了幾個巫術,將它別在腰帶裡。

赫瑪魯拉了拉斗篷,將自己的臉完全籠罩在兜帽的陰影下,他不慌不忙的迎向盜賊團的方向走去。

不多時,赫瑪魯與狼蛛盜賊團在荒原中相遇了。

“只有兩個人?不對勁。”狼蛛的斥候發現了赫瑪魯和貓一前一後慢條斯理的向他們靠近,不由疑惑。他看了看身後,兩百多人全副武裝,再看看對面,一個穿著黑色連帽斗篷的怪人和一個女孩?

他們,難道看不出這是一個殺氣騰騰的盜賊團嗎?

這時候,斗篷怪人抬起了頭,他伸出手,像彈硬幣一樣丟擲了什麼不起眼的東西。

轉瞬間,那東西落在盜賊團斥候的面前。

而下一秒,那只有一枚金幣大的異物,便在瞬間暴漲成一人高的詭異怪物。它張開嘴,發出低沉的嘶吼。

紅巫術·蟲甲士。

金幣大的蟲繭中儲存著透過巫術封入的大量生命能量,它落地面上,便迅速成長為披著昆蟲甲殼的類人怪物。這枚蟲甲士是以一隻須舌蠅蟲卵為種子培養起來的,所以它長著一顆醜陋無比的蒼蠅腦袋,有著巨大的複眼和難看的觸鬚。

當然,須舌蠅這種吸血為生的怪物,自然有一條長而鋒利的,能輕易刺穿犀牛皮的刺形口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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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只須舌蠅人一破繭而出,便以驚人的速度振翅撲擊。它的薄翅雖然不足以令類人形的身體飛起來,卻能讓它的移動速度明顯增強。只是眨眼間,這只怪物已然撲到盜賊斥侯的面前,兇殘的以口器刺穿那瘦男人的咽喉,瞬間將他體內的過半鮮血吸食乾淨。

倒在地上的,只是一具乾癟掉的屍體。

須舌蠅人發出輕微的嘶叫聲,它顯然很興奮,於是這頭嗜血的怪物立刻撲向狼蛛盜賊團的各位,頓時再次撲倒了一名持長劍的男人,狠狠刺穿了他的咽喉。

這頭怪物的速度很快,樣子也很嚇人。但是狼蛛盜賊團很快發現,這頭怪物其實並不難對付。

因為它只在直線加速的時候速度快,轉身並不敏捷。而且,這只蠅人身上似乎並沒有厚重的甲殼保護。

這個發現讓狼蛛盜賊團當中的幾個好手興奮起來,他們迅速繞到須舌蠅人的身側,準備一劍刺死這只怪物。

這時候,狼蛛盜賊團突然發現,那個斗篷怪人——也就是赫瑪魯,不知何時已然近在咫尺!

他無聲無息的丟擲了另一只蟲子。

黃蟲·爆毒蛭。

那是一隻圓滾滾的軟體蟲子,它原本和普通人手指相差無幾的體型在被赫瑪魯以巫術灌入一整瓶毒汁之後便撐成了一隻水球。當這只水球落在狼蛛盜賊團當中時……毫無疑問它便被慌亂的盜賊們一腳踩爆。

可想而知,滿滿的毒液,經過爆毒蛭的再加工,以一種“激動人心”的方式四處噴濺,瞬間便放倒了十數個盜賊。

他們的腳上沾到一毒液,便會迅速過敏,紅腫,令傷處周圍體溫急速上升。這種反應,對體質不夠強的人而言,是致命的。

這便是赫瑪魯放棄了其他攻擊能力更強的巫器,而選擇了餓鬼羅竅蟲巢的原因:它讓赫瑪魯能夠用“蟲”來彌補巫術使用偏慢的缺。在使用其他巫術時,用蟲來拖延時間,或是直接用蟲來達到原本用巫術才能實現的目的。

一發爆毒蛭,便如一個大範圍的攻擊巫術,將一成群的狼蛛盜賊變成同伴的累贅。

“看來,我的名字還不夠響亮。”赫瑪魯慢條斯理的著,曼步走向狼蛛盜賊團的頭領,自稱為狼蛛的黑臉大漢,“嘖,我很不高興呢。”

“你……你難道是那個毒伯爵?”狼蛛突然想到了一個名字,驚叫道。

“嘿,這樣才對嘛。”赫瑪魯大笑著,伸平雙手,彷彿沒有看到身側偷襲而來的劍手。

然而刺來的長劍彷彿被電擊般猛的顫抖了一下,緊接著便墜在地上。因為持劍的手,被一雙利刃無聲無息的削斷了。

黃蟲·微風鋸。

如果狼蛛的眼力夠好的話,他應該能看到就在那瞬間有一隻拇指粗細的血剪螳螂帶著高壓氣流形成的波紋飛快的在赫瑪魯身邊劃了個圈。在它所過之處,兩名二階劍士連抵抗之力都沒有就被斬落手臂。

“我被叫作毒伯爵,可不止是我會下毒啊。”赫瑪魯笑道。

空中,失去風力的血剪螳螂抖了抖身子,落在赫瑪魯肩上。這只拇指大的螳螂自若的在赫瑪魯的肩上舔著那對染血的前臂,偏過頭,淡然的看著赫瑪魯。

赫瑪魯笑著伸手輕輕在它的頭上擦了擦,看著這只蟲子飛上高空。

黃蟲,是以黃巫術為經巫術煉製過的“蟲”賦予“不屬於此界的力量”而生的武器。剛才那只蟲子本身不過是是一隻螳螂,但它的身上,卻帶著黃巫術所賦予的風鋸。

鋒利,永不磨損。

不過,蟲子所能承載的力量有限,而赫瑪魯也沒在這只螳螂身上花費太多的材料和精神力量。

他需要的,只是時間。

黑巫術·足遲。

紅巫術·血豹妝。

兩道巫術,一道降低敵人的速度,一道提升自身的敏捷,當雙方的速度被拉開時,赫瑪魯不慌不忙的抽出背後的黑木長劍,出劍。

心劍·罪歌。

洗髓換血符的用處很明顯,當赫瑪魯戴著它時,就如同無時無刻不在使用紅巫術·煉體。這種作為基礎的巫術能持續的提高赫瑪魯的身體素質。只是短短幾天,赫瑪魯便感覺到自身的力量、敏捷、耐力都有了明顯的提高。

這在之前是難以想像的。

以這樣的身體素質,赫瑪魯終於可以向著真正的心劍·罪歌再進一步了。

赫瑪魯在戰鬥時經常會些廢話,但此時他卻意外的沉默。

人沉默著,劍卻依然張揚。劍光如歌,而劍的職責,卻是殺戮。一劍,當先的持刀大漢咽喉中劍軟倒在地,下一劍,身側的持劍男子肩骨刺穿,咬著牙向後退去。第三劍,首領狼蛛面色難看的向後退開,他握刀的右手差一就被赫瑪魯的快劍刺中手筋。

還不夠熟練,不過,眼前有很多靶子供自己掌握。

赫瑪魯的一大問題就是他掌握著相當多的巫術,這其中自然有強化自身的紅巫術。他需要面對的是當自己使用紅巫術強化自己的力量、敏捷或是其他什麼特質的時候,要如何去適應變快或是變重的動作,發揮出心劍罪歌原有的威力。

幸好,赫瑪魯的學習能力很強。他每揮一劍,便越離原本的水平更近一步。當他殺死第十三個盜賊的時候,赫瑪魯使用心劍罪歌就和沒使用紅巫術前差不多熟練了。

這對狼蛛盜賊們可不是一個好消息。

赫瑪魯突然哧的一笑。他抖了抖手中的黑木長劍,將劍尖向下一壓。

手中之劍,名為黑棺木劍的巫器,特性是不易損壞和對巫力的親和力。就如同法杖對施法者們的作用一般,這柄木劍,是可以直接做為輔助施展巫術的道具的。

黃巫術·焰光劍。

這個巫術的“儀式”並不複雜,只是將一些粉末與精油混合成的粘膠往武器上抹勻,再在那層膠上畫出對應的巫術符號即可。難在於,這個巫術對材料的要求比較高,如果赫瑪魯不是剛從溼地中找出一大票合用的材料,那麼此時他大概也捨不得這樣用。

“嘖,百萬年時間在地下重壓而成的炭精粉,千年古黑桐木中提取的精油,若不是想試試,我才不會在你們這種雜魚身上浪費材料。”赫瑪魯呢喃道。

他手中的木劍閃耀起明亮的紫色光焰,這光焰並不能持久,然而,卻有著駭人的攻擊能力。

一劍劈下,原本黯然無光的木劍便帶著最耀眼的光芒,如同開山大刀無聲斬下。狼蛛的親信之中有個身材魁梧的大漢,他仗著自己三階重劍士的實力打算以手中重劍硬接下赫瑪魯的斬擊,然而當那紫光落下時,這大漢才知道自己犯了個大錯。

他手中的精鋼重劍,竟絲毫不能阻擋那柄木製的長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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