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家飯店並不小,一共三層樓的飯店,大廳的面積卻已然足以擺放十張大圓桌,此時此刻這個飯店的大廳中除了凌薇一行人在吃飯以外,還有這幾個地痞一桌以及其他幾桌的本地居民。

凌薇與這個地痞混混所發生的一切事情可以說是被大家目睹收入了眼底的,就連他們倆人交談的那些話語,也是時不時的被周邊吃飯的居民們全部一字不漏的聽進了耳中。

聽到這個地痞說起那位患有子宮癌的年輕女子時,那些在周邊位置所坐著的吃飯的客人臉上也是一片惋惜。

那個年僅二十七歲患有子宮癌的女子在這個縣城十分有名,不僅僅是因為她人美心善,更因為她小小年紀便常常做善事,甚至於是盡她全力在幫助這個佈滿了貧困家庭的縣城。

這會兒從地痞混混的口中得知這名女子的訊息,大家雖然心有驚訝,卻無法不關注,子宮癌是什麼病情?想必有點常識的人都知道,更何況在這家飯店吃飯的一眾人都是成年人了,連這幾個地痞混混都知道的病情,這些居民們自然也知道。

可是一向嚴重無比,令女人心碎的子宮癌到了這個陌生少女的嘴裡竟是成了可以治癒的病情?好吧,這都還不算最驚世駭俗的,最讓他們冷笑不已的是她所謂的‘不需要切除子宮’便可以治癒一說。

整個飯店大廳中的氣氛頓時間有些寂靜。

所有人的視線不約而同的往凌薇的方向看去,剛才誇下海口的人是她,只是大家就想不通了,任由是什麼專家出現都沒有辦法不經切除便治癒的子宮癌怎地到她的口中就成了如此簡單的病情了?

子宮癌病變了,不切除子宮還想完全治癒?

這簡直是他們聽過最可笑的牛逼。

子宮癌一旦病變,就算切除子宮也未必可以全然治癒,因為手術的經過與結束一定會給女性的身體帶來必然的傷害和後遺症,因此即便是進行切除子宮之後完成的子宮癌手術也未必就能夠全然的治癒子宮癌一病。

而凌薇卻說,她不需要切除子宮,就可以治癒那名女子的子宮癌。

這牛逼,似乎吹得有些大啊。

這下,周邊看熱鬧的居民們不由自主的把視線黏在了凌薇的身上,之前因為這幾個混混為難她而產生的同情也在她如此誇下海口的吹牛情況下逐漸的消散於無形,看著凌薇的目光從最初的可憐到現在的可恨。

吹牛也不打草稿。

“你他媽在逗我?”這個地痞混混聽到凌薇這句保證的時候,也是渾然一怔,可是一怔之後,想到縣醫院醫生當時檢查完病情之後所說的那一席話後,他又露出了幾分無語的冷笑,淡淡的瞥了一眼凌薇,這個地痞混混的眼底有著濃濃的不屑之色。

不僅是這個混混的臉上佈滿了不屑之色,就連對面那一桌的混混此時臉上也一樣露出了慢慢的鄙夷,沒想到這個少女人倒是長得挺不錯的,可惜居然是個說大話的人。

注意到這些人不信她的神色,凌薇也沒有出言解釋,反倒是安靜的看著自己身邊的這個地痞混混,微微一笑,眸光中滿含睿智的輕聲道:“你何不問問那位子宮癌病患弟弟的意見呢?”

凌薇需要這幾個地痞流氓的幫助,她對這一代人生地不熟的,即便早在蓉城市做了一些計劃,卻不如他們這幾個地頭蛇帶路來的迅速有效。

其實她會搭訕這件事情也是有原因的。

子宮癌是一種可怕的病情,一個女人倘若患有子宮癌,並且癌病變了,那麼她的下半生將會是孤苦的。失去了子宮就再也沒有機會懷孕,除此之外,長時間的失去子宮,一個女人甚至會懷疑自己是否是個正常的女人。

女性身軀之複雜,卻又嬌弱。

這是身為女性不得不承認的一點。

而同樣是女人的凌薇,她也沒想到自己不過是前來這個飯店吃飯,便會聽到了這麼一件事情,從幾個混混的口中都聽說了這個患有子宮癌的女子是個人美心善的女人,可見她是真的善良到骨子裡。

這一次出行到此地,本就是為了前來給貧困的孩童們免費進行義診,既是會得知這位年輕女子的子宮癌病況,也就說明她們之間真的是緣分。對此,凌薇願意伸出援手一救。

她要為那名女子保衛子宮,她要保住她依舊可以做母親的權利。

“開什麼玩笑?你讓我去問她弟弟?這不是找死嗎?我們縣醫院的權威醫生都已經說了,他姐姐的這個病情是沒有辦法延遲的,必須儘快的進行切除子宮的手術,只有切除了子宮,她才能夠得以解脫這病魔。”

說起這個女子的病況,這個地痞混混的神色變得認真起來,語氣也不再是橫行霸道的衝動,反倒是帶著幾分淡淡的憂傷。這些年來,他們幾個兄弟一直在一起混跡,可是她每次見到他們在街頭混跡卻都不厭其煩的用她溫柔的方式教育他們。

不像其他人,從來不給他們悔改的機會,並且一而再再而三的唾罵他們,貶低他們,逼的他們越發的叛逆。

其實他們會走到如今這種地步,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來自於家庭中的壓力以及眾人的目光。

年少時候的叛逆與囂張不過是因為不懂事,並且盲目的崇拜那種講義氣的血性,他們內心深處無處不渴望著自己能夠成長為一個真正的男子漢,但是所有的親人們以及老師們都從來沒有給過他們悔改自新的機會。

在每一次叛逆做錯事情之後,其實他們也曾經有過愧疚之心。

可是他們的愧疚卻每每都在大家貶低與有色的目光中,再次消失殆盡,最後,他們才會走到現在這種地步!都是不小的年紀了,全都是成年人了,他們也不願意就這樣遊手好閒的在街頭當混混。

可是他們如果想真正的做些什麼,家裡人誰又會相信呢?到了今天,哪怕他們想開口問家裡人要錢做生意,家裡人都會先用有色的目光看著他們,然後質問他們是否又在騙錢。

這種屈辱逼的他們與家人越來越遠,更是直接把他們逼上了如今的道路。

唯獨只有那個躺在病床上的年輕女人,那個他們都當成姐姐來看待的人美心善的姐姐,只有她還把他們當成男子漢看,只有她從來沒有把他們當成是流氓,只有她永遠都不會放棄他們。

“哼!你沒試過怎麼知道凌薇不行?我告訴你,她在我們那邊可是非常有名的神醫,不相信的話,你就讓她試一試。她既然能夠開口保證治癒那位少女,那麼她就一定會做到。”

就在這個飯店大部分人都用質疑的目光看向凌薇的時候,一道聲音卻是直接突破大廳,從二樓傳來,所有人的視線不由自主的順著這道聲音看去,卻見一樣是個二十來歲的美女。

凌薇詫異的動了動鳳眸,掀起眼看向樓上拿到美麗的倩影,心底全都是愕然。

她怎麼來了?

凌薇心中疑惑不已,袁昕卻是已經轉身往樓下走來,有些不好意思的出現在凌薇的面前,她靦腆的笑了笑:“凌薇,我終於找到你了。自從我在新聞上看到你要前來縣城鎮為貧困孩童們義診的訊息,我就出發來找你們了,是商逸送我過來的。我可以跟著你們一起為小朋友們服務嗎?”

袁昕看到那則新聞的時候,一顆心說不上是什麼滋味兒。

自從大半年前她突然流掉了那個孩子以後,每每有關於小朋友的訊息,她都會特別的關注,長期呆在管制區,她能夠在現實中見到奶娃娃的機會並不多,可是每一次透過網路透過電視看到別人家小朋友與家庭美滿幸福的場面,她便會不由自主的感到心傷。

她的心情很難以形容,她也不知道自己該如何把自己的這份心理說給凌薇聽,但她卻知道,這一次凌薇出行大型免費義診活動,她不想缺席,她也想為小朋友們付出一份屬於自己的力氣。

也算是為她那個不小心流掉的孩子所做的超度。

女人的情感總是豐富一些,一個小生命的失去是從她的腹中失去的,她對此事久久無法忘懷,若不是凌薇的針灸術,她至今恐怕都還困獸於當時的那一場意外情況中。

來到凌薇的身旁,袁昕先是防範的看了一眼那個年輕地痞,之後拉住了凌薇的手,輕輕的請求。

聽著袁昕的話,看著她臉上那透露的真誠,凌薇忽然就想起了第一次見到袁昕時候,她那種魔怔的樣子:“當然可以,那你可要跟緊了我,否則商逸可是會要了我的命的。”

玩笑似的話,凌薇卻一語道破了商逸與袁昕之間的關係。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商逸對袁昕的霸佔情意,她都看得出來,只是恐怕袁昕她還無法感受到吧?畢竟失去了一個孩子,她和他之間還有一些暫時無法化解的誤會,所以袁昕只能一味兒的看到商逸不好的一面。

“謝謝你。”

聽見凌薇答應了自己的請求,袁昕的臉上露出了大大的笑容,一瞬間,這璀璨的笑容竟是晃花了二樓那個依舊佇立的高大身影,就在袁昕與凌薇融入到一起時,這個飯店二樓的那抹高大威武的身軀才漸漸轉身,往另一邊的樓梯走去,然後悄然間離去。

飯店大廳中至今一片僵持不下。

袁昕的話並沒有給這幾個地痞帶來放鬆,他們並不相信凌薇這個少女會有那個本事醫治姐姐的病情。

這個縣城的人不知道凌薇,但是跟隨著凌薇一同前來的這些第一管制區醫院的醫生們卻是知道凌薇的本事,從凌薇開口說要為那子宮癌病患治病的那一刻起,方天的眼神中便燃燒起了一篇求知求學的火焰。

“機會來了,一會兒你們可要睜大了眼睛看凌薇進行那場醫治,她的針灸術一直讓我深深的迷惑,可是事實擺在眼前,她的針灸術的確是出神入化的。”

方天低下頭輕聲的對著身邊的同事說道,他想,凌薇既是已經開了口,那麼就必然會為那位患有子宮癌的年輕女子看病,一會兒大家又可以大開眼界了。

這可是十分難得的機會!

“嗯,雖然我從沒有現場見過凌醫生動針,但是我卻聽說了凌醫生有這麼一個稱號,凌手銀針,經過凌醫生手中銀針醫治的病患,最終都痊癒了。一會兒若是能夠目睹凌醫生以中醫治癒子宮癌,那恐怕會是我此生的榮幸了。”

這輩子,還真沒有聽說過誰可以不必切除子宮便治癒子宮癌的。

華夏中醫博大精深,絕對不是西醫可以媲美相談的。

“好激動啊。凌醫生竟然要親自出手為那病患治病,她運氣真好,竟是遇到了我們一行人出現在這個縣城。”

“就是啊,有時候真恨不得自己就是她的病人,這樣就可以最近距離的觀看她那神奇的針灸術了。”

就在眾人輕聲細語閒聊起來的同時,姜瑤和劉靜也是眼神骨碌碌的轉悠了起來:“你猜凌薇她為什麼要出手相助?”

劉靜甜美的聲音中帶著幾分疑惑,帶著幾分好奇,她這話一出,姜瑤也是聳了聳肩,不明白凌薇為何要出手救治那名素未謀面的年輕女子。

他們的話被兩位黑衣大漢聽在耳中,卻是嘴角輕輕一勾。

這就是凌薇這一舉動的奧妙所在了。

“淩小姐她這麼做想必是隨心而動,畢竟女性的子宮是十分重要的存在,她這一舉動中除了有對那位患有子宮癌的女性的憐惜之外,更多的想必是要在這個縣城打響名氣來。畢竟那名年輕的女性乃是這個縣城都有名的善人,一旦她的子宮癌被淩小姐治癒,那麼接下來淩小姐在這個縣城的名氣便會不脛而走。”

黑衣大漢兀自開口,分析著凌薇此時的想法,他這一番見解一出,引得方天也是忍不住轉過頭來看他,這一翻見解不得不說,十分的獨到,別具一格的分析讓他方天也不得不佩服這位黑衣大哥的智慧。

接收到方天那略帶崇拜的眼神兒,這位開口分析的黑衣大漢卻是淡淡一瞥,絲毫未見任何得意之色。

可是只有他自己才知道,面對這種崇拜眼神,他早已經無動於衷了——因為!因為他曾經可是一名眾人崇拜的金融界高手,如今跟隨在凌薇的身旁不僅屈才,更是徹底的改變了他們兄弟倆的身份與內涵!

心中一萬只草泥馬奔騰咆哮的黑衣大漢捏著拳頭忍不住暗自咬牙,他是金融高手,金融高手,金融高手!好嗎?

不甘的事情說三遍!

就在現場中眾人心底劃過不少心思的時候,時間也一分一秒的流逝,這時候,僵持不下的局面也終於有所改變,因為與這位地痞混混一同進入這家飯店的那位少年走了過來,這個清秀帥氣的少年正是那位患有子宮癌女子的弟弟。

他散漫的步伐卻帶著幾分投注的決心。

不管如何,姐姐的子宮癌,能否治癒,恐怕也就在此一舉了,他選擇相信這個大言不慚的女人。

因為即便她在大言不慚,可是她卻給了他一絲希望。

“如果要為我姐姐治療,需要我答應你什麼條件?”

這名俊秀的少年走到凌薇身邊便是冷冷的開口,一副酷帥拽霸的模樣,不過他這一句話卻也直接讓凌薇的嘴角泛起了一抹笑意。不錯,總算是來了個懂眼的。

凌薇沒想到,這個少年居然如此上道,竟是一下就明白了她是有條件的。

“你挺聰明的,再這麼混混下去,真的有辱你姐姐的善名。救治你姐姐,我的條件不難,我需要你帶我前去這個縣城附近的所有貧困地區,並且協助我前去進行免費義診的活動。做為這一代的地頭蛇,你應該清楚哪裡才是比較貧困的區域吧?”

有了這名少年的帶路,凌薇他們可以少走不少的彎路,導航和地圖都常常會跟她開玩笑,這個現成的帶路人卻是絕對不會錯。

一聽到免費義診以及貧困區域這幾個詞,這名俊秀的少年眉頭輕輕皺了皺,然後抿著的唇瓣臉色沉悶,似是正在沉思。

“你相信她?你還要答應她條件?你就不怕她是個騙子?要是你姐姐出事兒了誰來負責?”

旁邊始終不語的那個地痞開口,卻是說出了這麼一句話來。

俊秀的少年搖了搖頭:“我不會放過一絲希望。我也願意相信這名少女,你看她身邊那些人各個都穿戴整齊,幾個氣質過人,絕對不像是騙子,再說我姐姐的病情已經是最糟的情況了,她就算不能治愈,又能把我姐姐害到哪裡去?”

這名俊秀的少年開口卻是說出了這麼一番明白話。

凌薇將他的這些話全部收入耳中,微微在心底嘆息一聲,這名俊秀的少年,還真是一個心底存有真善美的人。今天她的這個舉動,換做是其他心中陰暗的人看來,恐怕絕對不會把她想的如此簡單,對於她出手相救一事的顧慮也會多很多。

就在凌薇心中的這番思緒劃過之後,這名俊秀的少年又一次的再度開口,這次卻是對著凌薇說:“你的條件我答應你,不過你現在就得跟我前去醫院找我姐姐,因為距離她進行手術還有一個小時的時間了。”

對於這名少年提出的要求,凌薇欣然的答應了下來。

就在她與這幾個地痞周旋的時候,大家已經用餐結束,這會兒凌薇要前去醫院,她便安排大家先暫時回酒店午休,順便等待她的訊息。她這一安排下去,卻是有好幾個醫生都直言不必休息,他們寧可跟隨在她的身邊全程觀看這一次的手術過程。

他們選擇跟隨,凌薇自然也沒有讓他們離去的道理,便點頭答應了下來。

“你先回去休息等我的訊息。”拉住唐子騫的手,凌薇低語道,唐子騫點點頭留下一位黑衣大漢跟隨在凌薇的身旁,他與其他那些醫生護師一同回去酒店。

凌薇帶著幾名第一管制區醫院的醫生跟隨著這名俊秀的少年一同往這個縣城的縣人民醫院而去。

方天跟那幾名醫生一輛車,凌薇獨自開一輛車,載著那幾位地痞一同離開了這家飯店。

抵達醫院的時候,不過是十分鐘之後,剛才他們就餐的那家飯店離這個縣人民醫院距離很近,一到醫院停好車,那名俊秀的少年便迫不及待的想要把凌薇帶去見他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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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可以治好我姐姐,別說你那個要求,就算你要讓我跟著你做牛做馬我都願意。”父母早年離世,一直跟隨著姐姐長大的這名俊秀少年卻是從初中開始學壞,儘管如此,姐姐卻從來沒有一天放棄過他。

打架,吸毒,泡妞,他無惡不作,可是姐姐卻從來沒有用厭惡的目光看待過他。

其實每到夜深人靜時,他的內心也十分的糾結,他也不想這樣繼續活下去,他不願意看到姐姐失望的眼神。

如今,他真的有悔過之意了,姐姐卻患了重病,如若姐姐這輩子無法生育,他也會痛苦一輩子,唯一最親的人是姐姐,這些年來拉扯他長大的人也是姐姐,他不希望自己的姐姐失去完整女人的機會。

“你倒是對你姐姐情深意重。”凌薇唇角微彎,說出了這句話,心中卻對他們這種深濃的姐弟之情感動,因為她和哥哥也是有著這樣深濃的兄妹之情,她太能夠理解這名少年為什麼在救治姐姐的方面不顧一切的情緒了。

這個俊秀的少年,他還有救,他的內心,還存在一種最正直的情感,親情。

“……”

這少年沒有回答凌薇的話,事實上,在凌薇說出這句話之後,他心底不由得生出了幾分愧疚,姐姐的確對他很好,哪怕是收養了一名孤兒,卻也照樣對他依舊如初,可是自己卻還是不斷的在讓她操心。

“對於你姐姐這一次的子宮病變,你有做深刻的瞭解嗎?”其實凌薇想問的是,你知道你姐姐是為什麼患有子宮癌的嗎?但話到嘴邊,凌薇又咽了下去,畢竟他是這樣的身份,想必每天都在外邊過夜,跟姐姐雖然同在一個縣城,但一個月見面的機會應當不多。

“不清楚,我從不過問她的事情。”

上樓期間,這名少年終於回答了凌薇的問題,他話音落下的這一刻,他們已經來到了病房區。

少年一聲不吭的帶著凌薇等人往姐姐所在的病房走去,他的出現引起了這所醫院一系列護士們的激動,所有人目光中帶著幾分紅粉的看著這個俊秀的少年,然後眼底是無法掩飾的喜悅,艾瑪,這個帥哥又來了。

他在一扇門前止步,然後抬手敲門。

很快病房中傳來一道溫柔的女聲:“進來。”

這是一個獨立病房,單人用。

這名少年聽見女人的聲音後,轉過頭看了凌薇一眼,然後對她偏了偏頭示意她跟著進去:“姐,我來看你了,我待了一個醫生過來,她可以不切除你的子宮並治癒你的子宮癌。不管是真是假,我想讓她為你試一試,你怎麼看?”

凌薇進入病房,入眼處見到的是一個皮膚白皙五官清秀的女子,她很瘦,但卻很水嫩,看到弟弟的出現,她那雙眼中漸漸浮現了幾分讓人無法忽視的溫暖色彩,對於這種眼神,凌薇懂得。

那是親情的力量。

“章俊,你終於會為姐姐擔心了?我很高興,既然是你帶來的人,那我無論如何都要試一試,我相信你。”

這女人開口,聲音中有著幾分莫名的信任,再轉眼看向凌薇,她勾起唇角淡淡一笑,然後自我介紹:“你好,我叫章甜。”她的話一落下,凌薇就走上前伸手與她交握:“你好,我叫凌薇。謝謝你毫無猶豫的相信我,現在請讓我為你把脈。”

時間就是金錢。

凌薇在進入病房中的第一時間裡就開始為這名叫章甜的女子把脈,對於她來說,在手術室也好,在病房也罷,她都可以照常的進行這一次的針灸與治療。

當凌薇的指尖迅速的搭在了這名叫章甜的女子手腕上時,她臉上終於有了一絲情緒,眼底一抹詫異迅速劃過,凌薇不動聲色的垂下眼眸,遮擋住自己的眸光。章甜,她的子宮癌竟是因為人流手術所造成的。

一年前,這位名叫章甜的女子做過人流手術。

不知道這所醫院的醫生們是否有把她的病況檢查清楚?其實她的子宮癌還並未嚴重到必須切除的地步,只是這半年來她經常月經失調,並且拖拖拉拉的血跡時常困擾著她,這才導致她子宮病變。

還好,並不是很嚴重,倘若真的讓醫院為她進行了這一次的手術,那才是真正的害了她呢。

一想到自己出現的及時,凌薇就忍不住心口處松了口氣。

“我已經為你看過診了,你的子宮癌我有辦法治療,現在起我為你進行針灸治療。”凌薇這番話一落下,身後的黑衣大漢便迅速遞上了一個銀針盒,接過銀針盒,凌薇不假思索的開啟了盒子。

就在凌薇一手捻著銀針,準備出手的時候,這病房外卻傳來了一陣匆忙的腳步聲,雜亂無比,聽起來不難分辨出這是好幾個人的腳步聲。

這個病房的們被人猛地撞了開來,好幾個身穿著白色大褂的人疾步走了進來,來到這章甜的病床旁邊,怒瞪著凌薇,從凌薇的角度看去,正好可以清楚的看到這幾名醫生那白大褂上別著的身份工作牌。

原來是章甜的主治醫生來了。

“你是誰?你有什麼資格在我們的醫院對我們的病患動手?就算你要診治她,那也必須是她在你的地盤看診吧?她現在人在我們的縣醫院,憑什麼讓你治療?出了事情,到底該誰負責呢?是你還是我們呢?”

凌薇這群人忽然間的出入讓這幾位身穿白大褂的主治醫生急了,若不是剛剛接到電話得知這個訊息,那恐怕他們還被矇在鼓裡呢,看病手術乃是大事,哪裡是她說她能醫治就可以出手醫治的?

章甜現在身在縣人民醫院看病,她的一切情況就由縣人民醫院承擔和負責,這個手持銀針突然出現的少女又是憑什麼對縣醫院的病患動手動腳?就算要為這病患治療,那也得等她出院以後才行。

“我負責。”凌薇眉頭微皺,看了一眼對面那幾個身份不一般的醫院在職人員,對於他們的舉動她也很是理解,畢竟她們是這所醫院的高層領導人,此時會著急也是正常現象。

“你們放心,既然我會出現在這裡,就必然不會影響你們醫院的名聲,這位病患的子宮癌並不需要進行切除手術,她的病我可以治癒,所以還希望大家可以撤銷她下午的那場手術。”

凌薇淡淡的聲音中帶著不容抗拒的力量,她頓住的手也再次動了起來,無視面前這幾位穿著白大褂的這所醫院的領導人,她打算繼續手中的事情。

“請你滾出去,這裡是我們的醫院,可不是你可以隨意撒野的地方。如果你的出現是在懷疑我們的醫術和能力的話,那還請你從哪裡來就從哪裡走,我們這裡不歡迎你。”

章甜的主治醫生忽然開口,說出的話卻是刺耳的很。

他目光如炬的瞪視著凌薇,一張臉黑沉到難看的地步,什麼叫做不會破壞他們醫院的名聲,難道這個乳臭未乾的少女不知道她出現在這裡並且試圖為病患治病的行為就已經徹底的紊亂了他們醫院在縣城的名聲嗎?

這無疑是最大的恥辱。

他怎麼能忍得下這口氣?

氣氛陡然間降至冰點。

章甜卻忽然開口,眸色淡淡的她聲音裡卻帶著幾分堅定:“我的手術時間還沒到不是嗎?既然凌醫生可以試試看,那為什麼你們就不願意讓她為我試試看呢?反正失敗了也不會傷害到我不是嗎?還有什麼情況是比切除子宮更糟糕的呢?”

其實章甜也早就想明白了,這會兒凌薇會出現,她才會毫不猶豫的答應了下來。

只是她沒想到,凌薇剛準備出手,這些醫生們就出現了,並且迅速的阻攔了她。

做為當事人她想她絕對有那個權力要求凌薇為她進行針灸,所以才開了口,可是沒想到她的一句話惹得這縣人民醫院的一眾領導們臉色更加怪異了起來,再看下忙凌薇時,各個目中帶著仇視,彷彿她是他們的仇人似得。

凌薇冷嗤一聲,對於他們的阻攔視而不見:“現在開始我要為章甜進行針灸,在針灸的過程中如若有人敢靠近我並且試圖阻擋我的動作,那麼章甜小姐的病情會發生任何病變都將由醫院負責,但如若這期間並未有任何人出手阻攔我,那麼章甜小姐接下來的一切情況將由我凌薇負責。”

一句話,凌薇直接撇清了與縣人民醫院的關係,為了讓這群醫生們放心的把病患交給自己,凌薇眸光微冷的掃視了一眼周邊,當黑衣大漢迅速站到她身邊時,一側的幾個白大褂醫生都是臉色一變,沒想到這個少女居然還有保鏢?

不僅如此。

就在凌薇一番話落下以後,方天和眾位坐等觀看她針灸手術過程的諸位更是分散著站定,最終圍成了一個圈圈,把凌薇圍在中間,章甜的弟弟章俊則是站在外圍盯著這對面的幾位醫生。

看到凌薇身邊這些許人,那幾個身穿著白大褂的醫生們頓時間心中有著無名之火在燃燒,他們的話被凌薇直接無視了不說,此時他們的行為更像是在赤裸裸的鄙視著這所醫院,竟是自作主張的為病患章甜進行針灸術?

那下午的手術怎麼辦?

心底焦急,這位主治醫生忽然靠近了身旁的醫生,低聲在他的耳邊交代了一句:“趕緊去打電話給院長,讓院長迅速過來,這群人跟土匪似的非要為章甜進行針灸術,簡直無知!子宮癌是針灸術可以治癒的嗎?”

交代的同時,他還不忘狠狠的諷刺凌薇一番。

聽了他的話之後離去的那位醫生並未引起大家的注意。

此時被所有人圍在中間的凌薇更是無心管其他事情,一雙眼緊緊的盯著章甜身上的重要穴位,手指輕柔慢捻的尋找著那幾個至關重要的穴位,然後把銀針率先扎了進去,只見凌薇手中的這根銀針扎進去的那一瞬間,章甜便臉色迅速扭曲了起來。

銀針往內一點,她的臉色就越難看。

直到銀針進入了一大半,她終於忍不住痛呼出聲。

緊緊的咬住了下唇,章甜的臉色陡然間變得蒼白起來,就連額角處都隱隱有著冒汗的徵兆,她一雙秀眉皺成了麻花,眼眸中更是帶著幾分明顯的痛楚之意:“好疼!”

“疼就對了,你必須先忍耐一下,經過這幾針下去,打通了你的任脈以後,你的淤血才會得以順暢,而你的子宮病變才會得以控制,痛一時卻可以讓你癒合,加油!”

繼續手中的動作,凌薇熟練之至的將銀針扎進了她的幾個大穴,眼中一片冷靜,圍在周邊的第一管制區醫生則是忍不住睜大了眼,一臉的驚奇之色這算是真正意義上他們第一次見到凌薇進行針灸術。

而章甜也在這斷斷續續的痛苦之中強自撐了下來。

她額角處浮現了幾分細密的汗水,一張臉從蒼白漸漸的恢復到紅潤,那張略微漆黑的唇瓣也慢慢的恢復了紅色,這時候,凌薇完成了最後一項摘除銀針的工作:“好了!”

她的話一落下,章甜便不由自主的感嘆:“太疼了,這輩子都沒有感受過這種疼痛。”

其實章甜根本就不是子宮癌。她任脈嚴重瘀阻,而小腹空虛如棉,下焦根本沒有癌瘤之陰實症候。她只不過是任脈瘀血凝滯,加上自我修復能力差,所以才會導致病變。

只要控制住淤血的情況加上中藥的調理與消炎,堅持下去,很快便會治癒。

深深的呼了一口氣,章甜忍不住感受這劫後餘生的喜悅,她甚至有些不相信自己已經好了。

當然,不相信她好了的大有人在,就連一旁站著的那幾個身穿白大褂的男人也照樣冷冷一笑:“嘁,當我們是小學生?居然用如此卑劣的謊言來騙人。”

縣醫院的這幾位醫生各個臉露譏諷和嘲笑,一臉的不相信。

這時,一個始終站在旁邊將凌薇救人這一幕全數收入眼底的中年女子忽然激動無比,手指顫抖的指著凌薇:“這針法好神奇,敢問,這是什麼針法?還有,閣下在哪家醫院高就?姓甚名誰?”

有生之年,她竟然還能見到如此精妙絕倫的針灸術?

此生有幸——

一時間,大家都被這道聲音給吸引。

那幾個縣人民醫院的醫生更是直接驚在原地!院長?院長她什麼時候來的?他們竟沒發現?(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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