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市。

與此同時,華夏京市四大家族中的為首君家某個書房中卻在上演著一段令人發笑的情景。

華夏京市自打有四大家族一說起,那隱世家族的唐家便是跟君家聯姻,這期間從來都沒有第二種結果出現過,然而多年造就的聯姻規矩卻也在唐氏當今接班人的手中被毀於一旦。

原本對於這件事情,君家現任家主君皓天早已有了自己的打算,尤其是在孫女君飄搖前往蓉城市與唐子騫見過一面之後,唐子騫斬釘截鐵的拒絕了君家,這一行為無異於狠狠的甩了君家一個耳光。

不願意與君家聯姻,不想跟君飄搖結婚,這也就間接性的證明了另外一個至關重要的問題——

唐子騫更甚至於唐家,他們低看君家。以往那麼些年的聯姻,竟是在這一次的拒絕面前顯得一點都不重要了,以往君家與唐家之間的那些情分和交情,也在這一次唐子騫的拒絕中瓦解。

君皓天坐在名貴的紅木書桌前,一張暗含著怒火的裡凌冽眸子卻是微微一眯,看著這張桌子上臺式電腦屏幕中顯示的一系列情況,他恨鐵不成鋼的舉起拳頭狠狠的往桌面上砸了過去。

緊緊皺起的眉峰將他的不悅展現無遺,強忍著心口處憋氣的那股子火,他咬牙切齒的說出這句話來:“把君飄搖給我找來!”

早在當日君飄搖從蓉城市趕回京市時他就已然開始佈線準備對付唐子騫,可是讓他意想不到的是,孫女竟然還是對那唐子騫念念不忘。

不僅如此,每天出入君家或者是前去任何地方,她所做的一切總是有關於唐氏的事情。

原來。

君飄搖從蓉城市回到京市之後對唐子騫依舊不死心,這個她從小就喜歡的男人如今已經挺拔且高大,可惜他卻不願意與自己聯姻,當初與君皓天一並前去唐家所帶著的喜悅在那一刻全數的崩塌,君飄搖無法不難過。

回到京市只是為了給爺爺一個交代,讓爺爺不要對她擔心。

可是回到了京市,她卻也依然沒能忘掉唐子騫,反倒是變本加厲的開始著手調動君家的一切人馬,並且趁著君皓天所不知道的情況下不斷的調查關於唐子騫在蓉城市的一切。

透過調查,君飄搖才得知唐子騫在蓉城市根本就沒有與什麼女人有所接觸,唯一一個跟唐子騫有接觸的人,就是那個所謂的主治醫生——凌薇。

這一訊息讓君飄搖鬱悶不已,同時卻也開始懷疑凌薇與唐子騫之間的關係,她至今都還記得當日在蓉城市與唐子騫見面的時候,唐子騫對她那副不耐煩的模樣,從調差的顯示結果中發現唐子騫並不喜歡與女子接觸的君飄搖幾乎是一瞬間明白了凌薇的身份。

她是唐子騫的主治醫生沒錯,但她也是與唐子騫唯一有接觸的女性!

這一點,也正是君飄搖所無法忍受的,於是在醞釀了許久的計劃之後,君飄搖最終決定先試探一番,思前想後許久,君飄搖卻沒能想到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然而一次購物卻讓她想到了用淘寶購物的方式令她害怕。

君飄搖的目的很簡單,她只是想要讓凌薇嚇一下而已,另外用這種辦法暗自提醒她一番,不過她卻不會想到,正是她的這一行為,惹得君家家主君皓天滿目怒色。

“小姐,老爺叫你去書房一趟,他現在正在書房等你。”

就在君飄搖看著自己的淘寶記錄上那些東西已經被簽收的字眼而暗自興奮時,君皓天身邊的助手卻突然間敲響了她的房門,並且進入了她的房間,聲音平靜的說出了這句話。

“啊?”

君飄搖一臉的驚訝:“爺爺有說找我有什麼事情嗎?”

她擠了擠眼睛,自認為爺爺找她不可能是壞事兒,因為君皓天可是對她非常疼愛的。除了父母以外,對君飄搖最好的人就是君皓天了,從小到大,她要什麼爺爺都會儘可能的滿足她。

“小姐只需要照做便可,老爺並不希望你讓他久等!”

君皓天的助手心知這位孫小姐多麼受寵,於是在對她說話的時候還算和顏悅色,不過卻也沒有明著告訴她君皓天此時的怒火,反倒是以言語從側面敲擊她,試圖提醒她君皓天此時心情並不好。

這位助手跟隨在君皓天的身邊多年,與君飄搖也很是熟悉,此時他的一句話,卻也很快的讓君飄搖明白了過來,心中有了個底,卻不斷暗自嘀咕著怎麼回事兒的君飄搖很快跟著這位助手一同往君皓天的書房前去了。

一路上行走無阻,抵達書房的時候,她還沒敲門,君皓天的低喝聲便迅速響了起來:“還不給我進來?”

吐了吐舌頭,君飄搖這時候才發現自己有些心虛的害怕。

慢慢踱步走到君皓天的身邊,她輕垂著頭,連看都不敢看爺爺的臉色,可是君皓天卻不管她現在是什麼心情,一看到她,再想到她做的那些幼稚的事兒,他就忍不住拔高了聲音。

“飄搖,你是我的孫女,是君家最珍貴的千金小姐,你怎麼可以用那麼低劣的手段去跟一個女人宣戰?你要跟那個女人宣戰難道就不能用光明一點的手段?抑或者用高明一些的手段也行,但你給她寄送恐嚇包裹,那算什麼事兒?”

君皓天這段時間都有聽到手下報告關於君飄搖的事情,對於她不斷的調查關於唐子騫的事情,他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因為唐家與君家聯姻的這一個規矩成立了許多年,所以任何一個君家的女子腦海中都會有根深蒂固的聯姻概念。

那是從小便給她們灌輸的概念,為了讓她們長大以後不對自己這種未來自悲,也為了讓她們能夠在成年以後更順利的進行聯姻。

可是他怎麼也沒想到,自己的孫女竟是會為了一個已經搖頭的男人做出如此幼稚的事情來。

“爺爺……你怎麼知道?”

君皓天這一番話語聽在君飄搖耳中十分的刺耳,同時她更是對君皓天如此之快得知了此事的速度而感到後怕,驚懼之餘,她霍然抬起頭望向君皓天,那張臉上滿是驚愕,卻並沒有害怕。

“哼!我怎麼知道的?你做的那點事兒,哪一件可以瞞過我的眼?飄搖,不是爺爺說你,好歹你的身份也是咱們君家的嫡系孫女,這種事情若是真的被曝光出來,你覺得丟盡顏面的是誰?”

君皓天看著孫女臉上毫無愧疚之色,心底那股子火氣又是越來越旺盛,這些年他太過於寵愛她了,幾乎把她給寵壞了,讓她成為了一個徹底被寵壞的女孩。

“是我們君家。”

吶吶的回答,君飄搖忽然就覺得自己是不是真的做錯了?可是她這件事情做的很隱秘,爺爺是如何發現的?如果爺爺都可以發現,那子騫哥哥會不會知道呢?

這一刻,君飄搖忽然很希望凌薇沒有收到那些包裹,她更加希望收到了包裹的凌薇不要把此事告訴唐子騫。

可實際上凌薇壓根就沒有想過要把這件小事告訴唐子騫!

“這種事情做一次就讓你顏面盡失一次,以後不要再用這種幼稚的手段對付別人了。我可以查出來你近段時間所做的一切,唐家也一樣可以查出來,你以為唐家這些年來雖然隱匿著不被媒體所曝光,他們就是吃幹飯的?能夠在成為華夏的隱世家族並且久居不下,可見唐家並不是如表面上那般僅僅只是有錢有勢那麼簡單。”

除了有錢有勢之外,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麼東西可以讓華夏高層都為之忌憚?君皓天不是小孩子,也不是年輕小子,他是一個有著老奸巨猾本質的商人,更是華夏京市四大家族為首的君家當家人。

唐氏必然有底牌,而這底牌必定是當初令唐氏在華夏始終穩固如山的根本所在。

“可是……”對於這一件事情,君飄搖還想狡辯一些什麼,但是君皓天卻是抬起頭來,用那雙佈滿了複雜及微怒的眸子看了她一眼,這一眼涼涼的,看的她的心都不由自主的顫抖了……

“沒有什麼可是,別再擅自主張做一些不該做的事情,唐家拒絕了聯姻,駁了我們君家的面子,我不會放過他們。你的怒氣,我會一併發洩,好了你下去吧。”

君皓天一個眼神放了過去,君飄搖那張紅唇動了動,想要說些什麼,可最終卻仍舊還是什麼都沒有說,愕然的點了點頭,她垂下眼眸,不敢再看君皓天。

爺爺的臉色好可怕……她幾乎極少數在爺爺的臉上看到這種神色……看來她的委屈當真比不上一個君家的顏面。

君飄搖離開書房後,君皓天卻是從位置上站起身來,那張佈滿了風霜卻並不顯得蒼老的臉龐上陡然間遍佈寒霜,掏出一根雪茄,他施施然的點上,站在書房的落地窗前,他微微斂下眼眸,往玻璃以下的空檔處看去。

深深吸了一口煙,然後纏繞著菸圈從他唇角處吐出,煙霧繚繞在眸光周邊,更如同這世道這天下,似夢如幻,每一個人看似真實卻都籠罩煙雲,在這個迷霧重重的殘酷現實中,稍有不慎,便將會吃大虧。

從口袋中掏出一張照片,君皓天低下頭看去。

煙霧嫋嫋,這張照片上的人卻忽然顯得有些並不真實……一個凌薇不足為懼,然而君皓天調查了許久之後所顯示的一切卻將凌薇家庭中的唯一一名男性成員所有訊息給調查了出來。

倘若這訊息換成其他人去查,恐怕又沒有誰能有那個本事能把凌薇家庭成員的所有資訊調查的如此清楚,因為,照片上這位名叫凌峰的少年,他的訊息已經成為了華夏五級重要身份資訊,被鎖閉了。

“你極力查過他的訊息,但是卻都最終都只查出他如今所在的那個名揚天下的軍隊隊名?你確定?”君皓天壓抑著心口處那口悶氣,再度深吸了一口煙,他微偏著頭,說出的話分明簡單不過,卻讓一側的助手面色慎重起來。

點了點頭,助手再三遲疑:“是。這位名叫凌峰的少年訊息一片空白。”

助手的話讓君皓天陷入了沉思中。

查了許久最終只查到這位名叫凌峰的少年所在的軍隊隊名,而那軍隊的隊名更是名聲赫赫,當他們查探這凌峰的訊息查到這一層面的時候,竟是再也查探不到更精準更細密的資訊了!

因為,進入了那支軍隊,凌峰便不再叫凌峰,他將會用一個代號為生,可惜的是,即便君皓天乃是華夏四大家族為首君家的家主,卻也沒有可以查到凌峰精準訊息的能力……

所以他才會呵斥君飄搖的行為。

在不知道凌峰的底細之前,那個名叫凌薇的少女只要未曾招惹他們君家,他亦不會隨便對她出手。

“多注意一下孫小姐的情況,別讓她在做出那幼稚的事情來,凌薇現在還不能動!”

“是。”

一同隨行出發的凌薇以及眾位醫生們此時已經在跋山涉水三個小時後抵達了離蓉城市最近的一個縣城,這個縣城群山環繞,更有少數民族族人長年累月在此生活。

當凌薇等人抵達的時候,太陽正好烈日當空。

因為是群體出行,所以這一次市政府頒發的那少許費用凌薇全都拿來充當為病患診治的經費了,而所有人在這小縣城中的日常與住宿費用則是全部她來出。

這一次的免費診治活動是她要展開的,所有出現在這裡的醫生和護師們都是屬於幫忙的性質,她絕對不可能會讓這些人自掏腰包。

更何況凌薇現在根本就不差錢,她手中的財產只是不被人所知,如若較真計算起來,凌薇如今的資產絕對足以讓她入座蓉城市富豪榜前五。

“出發之前我已經聯絡了店家訂酒店的事情,現在我們只需要全部入住就行,房間號全部都是連號,我開的都是標間,你們可以各自選擇伴侶入住,我們先把一些日常用品放在酒店,稍作休息,吃個午餐之後,便可以開始大肆宣傳我們的免費義診活動了。”

就在這三輛車子紛紛駛入了這個小縣城的時候,車身停下時,凌薇從麵包車上跳下車,並且大聲的對著三輛車車上的人同時宣佈,她的話一說完,當下所有醫生們便是應了一聲好。

直接出發抵達酒店後院的停車場,凌薇看著一眾人卸下自己的行李,並且帶好裝備,各自準備入住。

“我們都是成年人了,相信關於安全的問題,我們大家都會各自處理好是不?好,現在我們入住酒店,給大家十分鐘的時間放置日用品,十分鐘後我們在酒店大廳見面。”

選擇了這個縣城中最大的一家酒店——五洲大酒店。

拉著唐子騫的手,凌薇一路往自己挑選的房間而去,然後在十分鐘之內將倆人的日用品都收拾妥當。

“我們下去吧。”

靠近唐子騫,凌薇輕笑著開口,這一次出行,唐子騫會跟隨在她身邊的確是讓她有些驚訝的,若不是之前唐子騫一直在要求他要跟著前來,凌薇也可能最終不打算帶他來。

不是害怕麻煩,而是擔心他不舒服。

“好。”

緊了緊拉著她的手指,唐子騫那張俊美無儔的臉龐上浮現了幾分讓人難以捉摸的淺笑,看到他這臉色,凌薇心底直冒問號。也不知道唐子騫在笑什麼。

她怎麼覺得他的笑容中帶著幾分陰險呢?

好吧,也可能是她多想了。

五洲大酒店乃是這個縣城中最大的酒店,一共有十層,每一層一共有九個房間,而也正是因為這家酒店的面積廣大,這才入了凌薇的眼,使得她選擇了五洲大酒店。

抵達一樓大廳的時候,那些醫生們卻早已經在等待了。

看到這裡,凌薇心中不由得生出幾分愉快來,看來這一次的免費大型診治活動,是正確的。

“我們現在去吃飯,吃飯的地方我也訂好了,到了吃飯的地方我再具體把計劃跟你們說一下。”

話音一落下,大家便又再度來到了酒店後院的停車場,再次按照她們來時的安排上了車,然後一路向她所訂好的飯店位置而去,兩位黑衣大漢開著小轎車在前面帶路,因為凌薇安排酒店的時候率先跟他們通知過,因此這會兒也不必擔心會走錯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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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這一次的免費義診,凌薇可謂是做足了功夫。

早在將這一次的活動提交給蓉城市的一系列市領導時,她就開始做計劃了,就算這一次的活動不被市領導們肯定,她也朝陽會如約的進行。

十五分鍾不到,他們相繼抵達了飯店。

車身停下來,大家直接下車,並且跟隨在凌薇的身後一併向著飯店裡走去。

“姜瑤、劉靜,你們分別跟另外兩桌的醫生們坐在一。”

因為她們倆是跟著凌薇前來的,也算是這些醫生們的半個導遊,畢竟她們是直接與凌薇前來的,所以在其他事情上,姜瑤和劉靜的責任也就多了一些。

點了點頭,她們倆沒有異議的在其他兩桌入座,浩浩蕩蕩的十五個人在又一個十五分鍾之後,開始了今日的午餐,早上八點出發到現在才得以吃午餐。途中雖然也有備礦泉水和麵包,但終究抵不過米飯的香味兒。

就在他們吃飯的期間,這家飯店的門口處又走進來不少人,伴隨著這幾個人走來,他們嘴裡還念念叨叨的聊著一些什麼,聲音模糊中卻夾雜著幾分讓人好奇的隱晦。

凌薇吃飯的動作不停,耳朵卻是忍不住豎了起來。

這幾個人說話也是奇怪,像是害怕別人聽見似的放小了聲音,可卻又生怕別人不知道似得咬字清楚,在聽到他們口中說的一些熟悉的醫學字眼之後,凌薇不由得被吸引。

這是她的一個職業病,但凡是有關於醫學的事情,她都會忍不住的去關注。

就好比現在。

她聽到那人口中所說的‘子宮’與‘手術’時,便不由自主的豎起了耳朵。

可是奈何她卻再沒能聽到些什麼。

卻也是這個時候,她微垂著的頭輕輕一偏,頓時她的雙眸對上了唐子騫那張峻峭無比的側顏,看著唐子騫那張平靜的臉龐,她咬了咬唇角,然後靠近了他,挨著他的肩膀低聲開口問。

“唐唐,你有沒有聽到他們在說什麼?可不可以告訴我?”

正是因為唐子騫的那雙眼眸什麼都看不見,所以她才可以確定唐子騫必然將那幾個人所聊的話題給聽進了耳中,他的敏銳可不是一天兩天,長久以來,唐子騫的敏銳都足以讓她驚豔。

“他們在聊一個女人,那個女人是個年輕漂亮的單親媽媽,可她那孩子卻是領養而來的孤兒,那個女人是這個縣城較為有名氣的大善人,今年才二十七歲,還沒有結婚生子卻已經患上了子宮癌。”

令全天下女人都覺得可怕無比的病情從唐子騫這個面若謫仙的男子口中說出來,似乎也成為了一種平淡無奇不足為懼的病症。這個男人總是如此雲淡風輕,就連在說起這種讓人談之色變的病症時,他也一樣沉默到讓人心跳加快。

“子宮癌?”

與唐子騫的平靜截然相反。

凌薇控制不住的低呼一聲!

這一聲卻是直接引來了那幾位剛剛進入飯店之人的目光,就在凌薇這一聲低呼情不自禁溢位的時候,那幾個才剛剛入座的客人卻是忽然把視線轉了過來。

兇狠的瞪視著凌薇,那眸光中暗藏著對於她偷聽他們說話的憤怒。

莫名被他們這樣的視線盯上,凌薇卻是無奈聳了聳肩,未了,這幾個客人依舊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樣瞪視著她,她也只好抬起眼對視了過去,與那幾個人眼底略帶憤怒的神色不同,她那張精緻美麗令人一眼難忘的臉龐上全都是平靜之色。

一雙與之對視的鳳眸中卻是暗自藏著幾分鋒刃,那幾個人瞪視的目光並不多麼可怕,但是他們若是非要一直這樣盯著她,那就別怪她也回禮過去。

暗潮洶湧頓時間在兩桌客人之間流竄起來,可關鍵之處就在於,除了凌薇與她身邊幾人,其他一同前來的醫生們竟是都對這眼神毫無所覺。

“你偷聽我們說話?”這幾個人乃是這個縣城中的地痞,可以說一貫橫行霸道,哪怕是說個悄悄話也是不允許有人偷聽的,他們本就在交談的時候有意無意的放低了聲音,就是害怕自己的聊天會被別人聽了去。

這會兒又見隔壁好幾桌客人面生的很,頓時間心底的不爽也就驟然間爆發了出來。

行走於這個縣城,他們這幾個地痞混混卻是從來都沒有見到過這三桌人,各自彼此對視一眼,他們都從對方的眼中看見了不認識這三個字,於是乎便有人開口抬起頭來,斜斜的看著對面的凌薇等人,然後一副拽樣兒的開了口:“你他媽到底是誰?”

一句話,問的夠嗆辣,可惜的是,卻沒有任何回應。

聽到他們爆粗口,凌薇眉頭微微一皺,眸光卻是冷了下來,吃著飯的動作不停,可是那顆心卻是漸漸的泛起了幾分漣漪,她沒想到,才不過剛剛抵達這個縣城,就已經遇到了奇葩。

奇葩年年有,今天卻不同。

從剛才這幾個人聊天的話語中,凌薇分明聽出來他們對那位患有子宮癌並且即將進行手術的女人感到可惜,卻不曾想這幾個人不但渾身痞子味兒就連說出口的話也都滿是本地混混的語氣。

“我操!老子跟你說話呢!”

那幾個地痞混混哼唧著對凌薇說了兩句後見她都沒回話,這回直接怒了,抓起桌面上的一副未拆封的碗筷便是迅速的向著凌薇那邊丟去,速度之快,可見他們這幾個地痞混混這些年來也不是白混的。

也正是他們動手的那一瞬間,凌薇身旁的唐子騫眉頭一動,手臂一抬,輕而易舉的將這個突然襲擊而來的一副新碗筷接住,他沉靜的臉龐此時一片冰寒,渾身上下那與身俱來的尊貴氣息也是瞬息萬變,陡然間變成了一股強大的壓力,頓時間放射出來,令整個飯店的大廳都瀰漫著一股冷意。

他狹眸微眯,隱約可見怒火從他瞳孔中稍縱即逝。

鋒利的薄唇輕動,一抹冷笑在他的唇邊泛起,他轉動手腕,頓時間被他抓在手裡的這幅碗筷便迅速的再度拋了了出去,他的動作不大,但卻因為他是一貫無聲的人,此時他一動,便立時間引起了這一桌子吃飯人的注意。

這幅碗筷從那地痞混混手裡丟過來的時候,並未帶著任何勁風,只完全是他的巧勁。

可此刻再從唐子騫的手中轉手丟出去的時候,卻是帶著幾分令他們不容小覷的勁風。

‘哐當’一聲,驟然間打破了這個飯店原本的平靜,伴隨著這一副碗筷徹底的掉落在地上,當下便是令在座垂首吃飯的所有人皆是抬起頭來循聲望去。

這一看不得了。

更甚至於有在場的吃飯的人心底咯噔的一下,嚇到了。

而這些被嚇到的不是別人,正是這個縣城中的常住居民。

那幾個地痞混混在這個縣城可是十分出名的,他們從讀初中開始就在街頭當混混,如今已經是二十四五歲的小夥子了,卻仍舊沒有改掉曾經的惡習,一直遊手好閒,在這個縣城的每一個角落裡禍害著年輕漂亮的女孩。

最可氣的是,他們幾個都是家庭條件不錯的富家子,在這個縣城裡,他們家庭的條件足以讓他們橫行霸道。

對他們的痞氣心知肚明,那些居民們再看向另一桌凌薇等人,當目光接觸到俊美的不像話的唐子騫時,他們忍不住的為凌薇等人感到悲劇,一看唐子騫一行人便是斯文人,哪像這幾個地痞混混,皮膚黝黑疤痕滿布不說,還處處都是各色紋身。

長牙五爪的紋身在他們的身上卻是顯現出幾分可怖。

“天啊,竟然是他們幾個?這群人不像是我們本地人,應該是外地過來度假的,也是可憐,竟然以來就遇到了我們縣城裡最紈絝的幾個子弟。”

“是啊,真是悲催!不過這幾個混混這樣給我們縣城抹黑,也是我們的不幸啊。”

“我們不幸也習慣了,關鍵就在於,他們幾個這樣禍害縣城,我們縣城還想做一個旅遊縣城呢,這要是前來遊玩的客人都遇到了他們,那日子還能過嗎?人家的度假還叫度假嗎?”

周邊不少人開始小聲的碎嘴,這些話全都被雙目失明的唐子騫給收入了耳中。

剛才他迅速丟過去的那副碗筷掉落在地面的那一瞬間,那幾個地痞便真的動了怒,本以為那對面的外來人都是軟柿子,卻怎麼都沒想到自己丟出去的碗筷還會被送回來。

剛才要不是他躲得及時,恐怕腦袋現在都在流血了。

看著地面上支離破碎的那套餐具,這地痞眼底露出了兇光,往凌薇那邊走去,大搖大擺,帶著幾分拽味兒,簡直把那混混的角色演繹的淋漓盡致。

“老子跟你說話,你不回答也就算了,就連老子丟過去的碗筷你都敢丟回來?不想在我們這裡混了是吧?識趣的趕緊低頭給我道歉,外帶賠付三千塊錢精神損失費。”這個混混來到凌薇面前,一雙眼也不看唐子騫,就一個勁兒的盯著凌薇。

他避重就輕的選擇凌薇討要精神損失費,可是這無異於是敲詐。

誰損失誰的精神了?

凌薇心底不由得覺得好笑,抬起臉,她目光冷靜的掃向對面那幾個地痞混混,然後這才收回目光把視線停留在面前的這張臉上,唇角處泛起了一抹冷嘲:“窮的只能敲詐為生?”

一句話,逼的這個地痞臉色又是一變。

剛才他出手丟餐具,卻在唐子騫的身上吃了虧,現在面對一個女人,他怎麼也不能失了面子,會選擇找凌薇敲詐,就是看她是個女人,所以才開口索要賠償的。

卻不曾想這會兒她竟是直接跟他抬槓。

當下便伸出手想要揪住她的頭髮,可惜的是他動作快,凌薇的動作更快。

狠狠抓住了他那只手臂,凌薇的另外一隻手卻在桌子底下摁住了唐子騫的手,並且輕輕拍了拍他手背,示意他稍安勿躁,不必動怒。

這一次出行,她們總共十五個人,一人做事一人當,她可不希望這幾個地痞混混滿心怨恨的離去,夜裡再摸黑詭計重來。到時候讓局外人受傷就不好了。

“你!”

這個地痞見凌薇一介女流之輩竟然都可以抓牢了他的手,當下面露怒色,目光中更是夾雜著一絲陰狠,可是卻也只是一瞬,當他察覺到凌薇手中傳來的力量時,當他發現自己竟然抽不出手時,他露出了嘻嘻哈哈的笑臉來。

“別動粗嘛美女,長得跟天仙似的,怎麼動作跟野蠻女友似的?有話好好說有話好好說!”

嬉皮笑臉的說完這句話之後,他卻暗自咬牙,強忍住想要扒了她皮的衝動,心中嘀咕,媽的,居然碰到一個臭婆娘,好漢不吃眼前虧,現在先脫身要緊,一會兒再帶著兄弟們來收拾她。

鳳眸微垂,凌薇又怎麼會不知道他變臉變得這麼快的原因是什麼呢?不過她倒是不介意陪他玩玩。

“首先,我完全不需要偷聽你們說話,因為我們都是明著聽的。其次,關於你們剛才所聊的那位患有子宮癌的病患的情況,你重新給我說一遍,說完之後,你就可以離開了。”

凌薇前面那句話落下的時候,這位混混氣的想殺了她。

可是當她後半句話落下的時候,這個混混卻明顯的遲疑了一下。

他的目光越過眾人,落在了對面他那桌上的另一位年輕男子身上,那個男子也就十九歲的樣子,不過卻長得比較秀氣,身上穿著的衣褲也明顯的質地更好,手臂上更是沒有特別明顯的紋身。

察覺到這個地痞混混的一瞬遲疑,凌薇順著他的目光看了過去,看到的就是那秀氣的男子。

就在凌薇疑惑那子宮癌女人與這秀氣男子有什麼關係的時候,這個地痞混混的聲音在耳邊響了起來。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再說起那位年輕女人患有子宮癌的事情時,這位地痞的一身痞氣頓時間又消散於無形,再度產生了那種惋惜的感覺。

“也沒什麼可說的,就是覺得很可惜罷了。那位女病患很年輕,但卻也是那麼年輕的她收養了一個孤兒當上了單親媽媽,但是因為子宮癌,她即將要進行切除子宮的大手術,切除子宮後……她就真的會嫁不出去了。”

從這個地痞的口中聽到這些話,凌薇還是有些意外。

剛才這個地痞的表現明顯是流氓的本質,那種令人不齒的氣質在他們的身上全數展現出來,可卻也是這樣地痞氣味兒滿身的他們卻在說起那位善良的女人時,也露出了可惜的語氣與惋惜的神情,他們既然會這麼詳細的知曉那女人的病情,那想必他們跟那女人之間應是有關係的吧?

“你好像和她很熟?”

凌薇無意間問起,目光卻看向對面這群混混所坐的那一桌,看到那個秀氣男孩一臉失落時,她心中有一個答案在升起。

“我和她?還好吧,我和她弟弟比較熟,諾,就對面那桌從左邊數過去第三個位置上的帥氣男子就是她的弟弟。”

跟凌薇閒聊起關於那子宮癌病患的事情時,這個地痞混混明顯的暫時性遺忘了剛才他們之間所發生的一切,凌薇從他的身上感覺到了那股平靜的氣息,少了之前那種嗆聲的怒火。

“你們是這個縣城的地痞,應該對這個縣城中的一些情況比較瞭解和熟悉吧?”逮住這個地痞,凌薇的腦海裡便浮現了一個想法。雖然跟這個地痞混混鬧了不愉快,但這卻不能磨滅她想要利用他們的心思。

“切!問這個幹嘛?精神損失費都沒給我,就想要從我口中套訊息?我告訴你,別做夢了!”

說起其他話題,這個地痞又是不屑的冷笑一聲,把臉別開,不看凌薇。

“呵呵!如果我說那位子宮癌病患的病情我也許有辦法治癒呢?當然,是不需要經過切除子宮的情況下治癒哦!”

凌薇淡笑一聲,卻說出了一句驚人的話語來,這下不但是這個地痞目瞪口呆,就連周邊一直關注著他們的人都露出了錯愕的神色,更甚至於不少人看向凌薇的眼底都染上了幾分可憐,這女人是瘋子吧?說什麼瘋話呢?(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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