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姐看看尤氏說道:“一般姑娘怕是入不了沈公子的眼!”
沈浪回道林府,晴雯問道:“二太太究竟病成什麼樣?還勞動你這神醫去!”
沈浪笑著說道:“什麼神不神醫的?醫得病醫不了命!”
黛玉聽了忙問道:“你的意思是二太太的命保不住了?”
沈浪笑著說道:“沒有這個意思。二太太的病不過是由心生,自己想不通誰也治不得!”
晴雯說道:“管她死活,今兒天這麼好,悶在府裡太無趣了!”
沈浪說道:“想當日我在翠疊上,每日山間溪邊好不快活。”
黛玉聽了,笑著說道:“那我們簡單收拾一下,去野炊。”
“野炊?”沈浪和晴雯同時問道。
黛玉說道:“就是帶著食物到風景好的地方吃!”
兩人聽了都贊同。黛玉連忙進去請賈母。賈母說道:“帶著我老婆子有什麼意思?再說我腿腳也不方便,還是你們去吧!”
沈浪說道:“老祖宗不去,我們獨去,心裡怎麼放心?還要留人在家侍候,不如都去。老祖宗放心,有不好走的地方,浪兒背你!”賈母聽了只好答應。
黛玉忙叫小廝找來幾套男裝,全體女孩換上,一時間都搖身變成了翩翩少年。
春纖前一段一直病著,前兒才大好。黛玉說道:“你不要逞能!感覺身子不舒服就在家休息。”
春纖忙說道:“我這不爭氣的身子,前兒小姐辦了那麼大的事我都沒參加。今個,我一定要去!”
沈浪說道:“春纖的身子沒什麼了,總悶在屋裡反而不好!”
春纖笑著說道:“神醫都說了,這下小姐該放心了。”黛玉只好依她。
黛玉等竟整整做了兩輛車。小廝把賈母連帶輪椅一起搬上了車,黛玉,惜春,陪著坐,沈浪親自駕車。其他人坐另一輛,小廝駕車。
沈浪一路把車駕到翠疊山下,大家都下了車。黛玉命小廝在山下看著馬車,眾人向山裡走。賈母坐在輪椅上,沈浪推著。一路上,美景無數。眾人在府中何時見過?大家嘰嘰喳喳說個不停。
一會功夫,到了山路崎嶇之處。沈浪只好背起賈母。春纖說道:“可這輪椅怎麼辦?我們又抬不動?”
惜春說道:“這山中了無人跡,不如就藏在旁邊的草叢裡。”
黛玉點點頭。藏好了輪椅,大家相互拉扯著向上爬。沒走多少路,大家都要停下來休息一陣。香菱開始抱怨起來:“什麼野炊?簡直是遭罪嘛!”
沈浪笑著說道:“爬到高處,流了一身的汗。再向下望去,眾攬山曉,那才叫舒服!”黛玉笑而不語。
賈母心疼的說道:“香菱那丫頭一個人走,都吃不消了。浪兒肯定累壞了!”
沈浪說道:“我常年住在山裡,這點路算什麼?要不是擔心老祖宗害怕,我還想跑跑呢?”
賈母忙說不可。眾人來到小瀑布跟前。鴛鴦找塊乾淨地方,鋪上布。沈浪把賈母放在上面,又招呼大家過來。
香菱站在瀑布旁邊,說道:“這太美了,腰酸背痛也值了!現在我才知道什麼是‘靈山多秀色,空水共氤氳’。真是仙境!”
春纖說道:“剛才是誰抱怨來的?這會子又唸詩了!”
雪雁和鴛鴦把帶來的食盒開啟,大家圍坐在一起。邊聽鳥鳴看瀑布,邊簡單進食。晴雯說道:“上次我們跟著姑娘來找沈大哥,就是到了這裡聽見了歌聲。姑娘說跟著歌聲一定能找到神醫,果然就找到了!”
賈母笑著說道:“浪兒還會唱歌?”
沈浪笑著說道:“浪兒什麼不會?現在我就給大家唱一首。”
眾人都側耳傾聽。只聽沈浪唱道:“南方有佳人,遺世而獨立。一笑傾人城,再笑傾人國。寧不知傾城與傾國,美人難再得。”
晴雯聽了,笑著拍手說道:“唱的不錯,只是……”說完鳳目一轉。
雪雁等追問,晴雯笑著說道:“只是聽著像著急找媳婦了!”沈浪笑著撇了黛玉一眼。惜春見了,暗自傷神。黛玉假裝不知,大家一陣笑就過去了。
玩耍了一陣,賈母提議下山,眾人同意了。沈浪揹著賈母行到藏輪椅的地方,輪椅竟然還在。大家說笑著走下來,小廝見了,忙把馬車調頭。
賈母坐在車上竟有些困了,黛玉和惜春也都迷迷糊糊的。只覺得馬車似乎停了下來,黛玉揭開簾子一看,沈浪正站在路邊。有一群衣衫襤褸的人正和沈浪討吃的,沈浪忙到馬車上把大家吃剩的東西給了他們。那些人見了,忙說道:“這位公子真是大善人!我們從開封一路討飯走到這,飢一頓飽一頓的,已有好幾日沒進食了。大人尚可,可憐這孩子啊!”
黛玉看見人群中骨瘦如柴的孩子,心中一酸,也顧不得許多,忙下了車。沈浪問道:“你們為什麼從開封一路走到這啊?”
那人抹抹眼淚說道:“黃河發大水,我們的家都被大水沖走了,還有許多人失去了親人。我們一個村子只剩下這幾個命大的。家沒了,走到哪,哪就是家了!天熱,許多屍體沒來得及掩埋,又有了瘟疫,所以就一路進京了。”人群裡已有人嗚咽起來。
黛玉見了忙叫所有人拿出身上的銀子,說道:“這是我們的一點心意,夠你們置房子置地了。”
那人帶頭跪下來給黛玉等磕頭謝恩。沈浪忙把他們扶起,黛玉見了心裡難受極了。那些人走遠了,黛玉才回到車上。
賈母說道:“玉兒做的對!看著他們這群人,我這心裡不落忍!”
惜春也說道:“真是可憐啊!”
眾人回到府中,林伯來了,說道:“現在城裡來了不少難民,我就怕他們到處作亂,忙來告訴小姐一聲,沒事不要亂走!”
春纖說道:“我們回來時就遇到了,小姐還給了他們好多銀子呢!”
林伯連忙問道:“他們沒有對小姐不利吧?”
黛玉說道:“不過是些無家可歸的良民,能填報肚子就是他們的希望了。再怎麼著也不會傷人!”(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