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穿透窗簾灑落在唐寧的臉上, 唐寧動了一下眼睫,他睜開眼,怔怔地看向被陽光暈染地很美好的窗簾旁。

這是昨晚媽媽站著的位置。

有鳥雀在啾啾啾地叫, 唐寧眨了一下眼,他的腦子很是昏沉, 昨晚他一直斷斷續續從夢中驚醒, 有時候覺得媽媽站在床邊,有時候覺得媽媽躺在床底,有時候又覺得媽媽趴在天花板上, 這種反覆無常的錯覺讓他怎麼也睡不安穩。

唐寧枕頭下『摸』手機,他看了一下時間,早上七點。

又是嶄新的一天。

但是他沒有任何的鬥志和激情。

唐寧緩緩點開了群聊, 在看群訊息的那一刻,他猛然睜大了雙眸, 眼的睡意和頹靡在這一瞬間都煙消雲散了, 只因群的姜眠眠發了一條簡短的訊息:

“抱歉, 今天我不能做客, 白無良死了, 我失了我的眼睛。”

白無良死了?!

這是怎麼回事?!是姜眠眠發白無良真的是死人嗎?還是怎麼了?!

唐寧有太多的疑問想問, 可是姜眠眠的頭像是灰『色』的, 她並不線上。

她藏起來了。

沒有人知她了哪,做了什麼。

唐寧有著強烈的不真實感,如果讓所有人投票選最有可能透過這個副本的玩家, 唐寧相信白無良絕對能獲得最高票。

這麼厲害的白無良, 通關了這麼多次a級副本的白無良,怎麼就就一夜之間死了?

a級副本的殘酷再一次在他前血淋淋展。

曾一雙、白無良,在才副本第四天, 下一個會是誰?

七天後,真的有玩家能活著通關嗎?

唐寧呆呆地看著群聊,群除了姜眠眠發消息外,路雨華和柏映雪也接連發了訊息。

路雨華:“我不做客。”

柏映雪:“我這也有自己的事情,不能做客。”

目前存活的只有六個玩家,姜眠眠、路雨華和柏映雪今天都不做客,那麼在只有唐寧和周康能林蘊家做客。

唐寧感覺自己的狀態已很糟糕了,他整個人都渾渾噩噩的,周康應該沒什麼大問題,可是光憑一個周康他們該如何對林蘊家的危機?

頭好痛。

一睜眼就看這樣的問題,唐寧感覺自己頭炸欲裂,雖然他在這個a級本機緣巧合下發揮了很多,但唐寧在心認白無良和姜眠眠這對搭檔才是主心骨。

在怎麼辦?還繼續按計劃林蘊家做客嗎?

唐寧感覺自己方寸大『亂』,他完全不知在如何行事。

林蘊朝唐寧私聊:“今天來我家的做客暫時取消吧,人太少了,太危險了。”

唐寧看著林蘊這條訊息,他知在沒有更好的辦法了,如果在還做客,那就不是做客,是直接組團送死。

林蘊:“你在有什麼計劃,狀態怎麼樣?”

唐寧:“我還沒想好,接下來我想一趟孤院,探索一下禁閉室的怪物。”

孤院最好的人選肯定是柏映雪,前提是柏映雪沒什麼問題。

白無良的突然死亡讓唐寧意識他如果真的孤院,就必須趕快,不然也許今天還在的隊友明天就會逝了。

林蘊:“我在考慮不燒龍頭香,如果完成一次奇遇任務就可以多一點存活率。”

唐寧不打算,燒龍頭香如果遇的考驗是問心,那他完全過不了這一關,唐寧深吸一口氣,他問林蘊:“你知姜眠眠他們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林蘊:“我也不知,但我猜姜眠眠在很有可能失控了。”

林蘊:“她和白無良是很好的搭檔,好有人猜他們是情侶,不過這兩個人從未說過什麼喜歡對方的話,據我的觀察,他們的關係可能比愛情還深,也許演變成了親情那樣的深厚情誼。”

林蘊:“我是真的沒想白無良會死。”

唐寧靜靜看著林蘊發來的訊息,他的心頭很是沉悶壓抑。

他不知姜眠眠以後該怎麼辦。

可是他也不知自己以後該怎麼辦,或者說,他根本不知自己還有沒有以後。

唐寧放下手機,他用被子矇住了頭,他好累,好累好累,累不想再動彈。

找誰和他一起孤院?

林蘊燒龍頭香,孤院太危險了也不適合林蘊。

周康的話,他的能力在有食物的地方能適合發揮,孤院並不適合他。

柏映雪可能失控了,也可能是他的錯覺。

路雨華

對了,路雨華底怎麼了?一直神鬼沒神神叨叨的。

唐寧又拿手機,今天路雨華在群冒頭了,在聯絡對方沒準能聯絡上,唐寧對路雨華私聊:“你之前對我說的不相信白無良有什麼依據嗎?”

路雨華這一次回了他:“他很奇怪,在我眼其他人的怪物都是跟在人的身邊,有在頭頂,有在背後,不管在哪個位置都是在身的外側。”

“我看他的第一眼,就發他的怪物在了他的眼睛。”

“很髒,一直不斷往外吐髒水。”

“每一天吐的髒水都比前一天多,昨天那些髒水都快把他整個身淹過一遍了……”

路雨華在吐槽起白無良時,簡直是滔滔不絕根本停不下來,唐寧想了一下,站在路雨華的視角看白無良,那個最髒的傢伙總是嫌別人不乾淨,尤其嫌初見時不斷滴水的路雨華髒,好像確實藏著一些槽點。

不過在白無良已死了。

想這,唐寧感受了漫又朦朧的悲傷。

唐寧:“你知白無良那邊什麼事,他什麼會死嗎?”

路雨華:“不清楚,不過被怪物侵蝕這麼深的人,離死肯定不遠,死了也正常。”

唐寧看這句話,他沉默了一會,才打字:“我能問問你從我身上看的具怪物嗎?”

路雨華:“得見細看。”

路雨華:“今天和我一起探索孤院嗎?”

唐寧愣了一下,他沒想會是路雨華對他發探索孤院的邀請,路雨華知他在孤院做客成功過,既然如此,什麼路雨華會再一次對他發起邀請呢?

仔細想想,今天路雨華難得對他說了這麼多,似乎就是了一開始熱絡一下,不然突然發起邀請會很突兀。

是路雨華在孤院遇了什麼危險嗎?不過之前路雨華不是和柏映雪過一次孤院嗎?他什麼還再第二次?

太多疑『惑』不解湧上心頭,但唐寧的第一反應並不是拒絕,因在所有玩家,路雨華已算是適合一起孤院的人選了。

路雨華雖然神神叨叨,但他一早就感覺白無良會事,他也說過唐寧的狀態會越來越糟糕。

唐寧斟酌了一下詞句,他問:“你孤院做什麼?什麼邀請我?”

路雨華:“我有一些事情做,不能告訴你,邀請你是你的瓷娃娃比較適合過孤院,那個瓷娃娃具你是從孤院獲得的,我想你也知過度使用它會有危險,你難不想調查和瓷娃娃、和蘇安雲有關的事情嗎?”

瓷娃娃的相和蘇安雲一模一樣,單從唐寧的瓷娃娃很容易就可以推斷從蘇安雲和孤院有某種聯絡,如果沒有聯絡,孤院不會有著和蘇安雲一模一樣相的瓷娃娃。

路雨華的話邏輯上沒有任何問題,合情合理。

唐寧又問:“你之前不是和柏映雪一起過孤院嗎?這一次只有我和你,還是柏映雪也會和我們一起探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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乎唐寧預料的是路雨華的回答:“不相信柏映雪。”

路雨華:“就我和你。”

路雨華也認柏映雪了問題?!

唐寧的精神一振,他和周康都有懷疑過柏映雪有問題,只是他們沒有確切的證據,看路雨華也這麼說,唐寧連忙追問緣由,只是路雨華卻不肯回答,只是讓唐寧不相信柏映雪。

唐寧見從路雨華身上問不來什麼,他放棄了詢問,和路雨華約定好見的時間地點,由路雨華來接他後,唐寧放下手機。

新的探索又開始了。

非常疲憊。

但調查蘇安雲和禁閉室怪物是他自己想做的事情。

唐寧艱難地從床上爬起來,他換好了衣服,走門前時沒有第一時間推開房門。

隔著一扇門,唐寧第一次沒有聽屋外傳來的任何聲音,沒有洗漱聲,沒有做家務的動靜,沒有哥哥和媽媽的交談聲,安安靜靜,似乎整個家

只剩下了唐寧一個人。

唐寧的心驟然一空,他僵硬著身開啟房門,家空『蕩』又安靜,似乎一根針落在地上都能聽得清。

好安靜,怎麼會這麼安靜?

唐寧呆呆地走了臥室,他站在過,看向空無一人的沙發,看向漆黑的電視機,電視屏幕上倒映他一個人的單薄身影,就像這個黑盒子只裝著屬於他的孤魂。

唐寧有點喘不過氣來,他有了智能機後喜歡玩手機,再後來有了自己的電腦就更不愛看電視了,家會讓電視傳來動靜的只有媽媽。

後來媽媽世後,家那臺電視機再未開啟。

唐寧站在死寂的客廳看向餐桌,桌子上的花今天沒有更換,看起來有些蔫蔫的,廚房的推拉門合上,即使不用隔著磨砂玻璃看,唐寧都知沒有人在廚房。

因這沒有做飯的煙火氣。

沒有人氣的家很陰冷,冷唐寧的指尖都在發抖。

唐寧痛苦地蹙起眉,他張大嘴巴,大口大口呼吸,視線在這個安靜陰冷的家不斷惶恐地移動,一會晃視窗一動不動風鈴上,一會晃盤子還沒被人碰過瓜子仁上。

別這樣,不這樣

他努力按壓住神『性』疼痛的胸口,睜著眼睛看向四周,忽然間,他的視線在餐桌上一張被瓷碗壓著的紙條上停住了。

他快步朝餐桌走,拿起了那張紙條,上寫著:“今天小寧自己買早餐吃。——蘇安雲”

這是蘇安雲留給他的紙條,那麼媽媽呢?媽媽怎麼不在這了?

唐寧的心慌得厲害,他想起自己昨晚朝媽媽索的晚安吻,當時媽媽阻止他摘戒指,在和戒指有著直接接觸的情況下吻了他的眉心。

是因碰戒指所以受了重傷嗎?

唐寧有些不敢再想下,他一步一步朝媽媽所在的房間走,媽媽的房門是關上的。

唐寧隔著門板仔細傾聽的聲音,他沒有聽什麼動靜,唐寧越來越喘不過氣來了,他感覺自己快站不穩,他顫抖著按住門把手,小心翼翼將門把手往下拉,發這扇門是可以推開的,媽媽並沒有上鎖。

唐寧的心在飛速跳動,他不知房間有什麼,他屏住呼吸,一點一點推開了一條門縫。

透過這麼一小條縫隙,唐寧得以窺見屋內的情景。

他看地上都是血。

一個腐爛的身影坐在梳妝檯前,左手按住右側肩膀,右手持著筆不斷寫著什麼,她背對著唐寧,鏡子倒映她目全非的臉。

媽媽在房間

意識這點後,唐寧提起的那顆心一下子放了下來。

那快潰不成軍的意志也重新回了他的內,他不敢多看,小心翼翼關上了房門。

完成了這麼一個簡單的動作,他就像被抽乾了所有的力氣靜靜地蹲下。

失控的淚水砸落在地上。

還在就好,媽媽還在這就好,還在這實在是太好了。

他的腦海中浮剛剛看的恐怖容,蒙著灰塵的鏡子將那張臉清晰地展了來,讓他甚至能看上的每一傷痕。

唐寧蹲在這扇房門前,顫抖著手擦掉臉上的淚,他對自己說,他不求別的,不未來,不以後,不所有的一切,只媽媽還在家就好了,不管是什麼形態的媽媽,只還在就好。

他想著這個念頭,那消散的力氣一點一點回了他的身,他就像將死之人抓住了唯一一根救命稻草。

被淚水染溼的細白手指扶著牆壁,唐寧緩緩站了起來,他擦掉了臉上的淚水,漆黑的電視屏幕上倒映他如遊魂一般的身影。

唐寧走了家門,走這棟樓,走小區門口,見了等著他的路雨華。

路雨華蹲在地上,他抬起頭用有點神質的眼神看著唐寧,“你看起來不太好。”

“是嗎?”唐寧看著樣沒休息好的路雨華,“你也是。”

“不不不。”路雨華不斷搖頭,“我是說你的怪物,你不再傷害你的怪物了,它太脆弱了,你雖然很輕易就能傷害它,可是你也會傷害”

“它是什麼?”唐寧問。

路雨華掃視著唐寧,是那種不用正眼瞧人的視線,“它是你。”

“很脆弱的,只會哭泣的你。”

唐寧站在白牆綠樹前,他的臉上還殘留著哭過後的痕跡,唐寧垂眸與路雨華對視時,那張精緻的臉上沒有過多的情緒,“走吧,孤院。”

路雨華站起了身。

“上一次柏映雪帶我的時候,她提前買了蛋糕,我們這一次買嗎?”唐寧問。

路雨華搖搖頭,“這一次我和你是以義工的身份的。”

“義工?”唐寧問。

“嗯,孤院的人手不夠了。”路雨華招了招手,攔下了一輛公交車,他帶著唐寧找了一個位置坐下。

這個點的公交車沒什麼人,車子是老舊的公交,開往郊區的路上時,公交車搖搖晃晃,透過車窗吹進來的風也跟著搖搖晃晃,吹得唐寧的髮絲跟著搖晃,唐寧問正在看窗的路雨華:“你和柏映雪進孤院的時候發生了什麼?”

“看了怪物。很多很多怪物。”路雨華。

“禁閉室的怪物也看了嗎?”唐寧問。

“看了。”

唐寧連忙問:“它什麼樣?”

“蘇安雲。”路雨華輕聲:“和蘇安雲一模一樣。”

唐寧聽了這個回答,他沒有太多驚訝的情緒,反而有種果然如此的感覺,如果是這樣,那麼當初他在孤院碰的那個蘇安雲就是禁閉室的怪物

什麼禁閉室的怪物和家的哥哥得一模一樣?什麼那個怪物把瓷娃娃給了他?什麼媽媽這麼抗拒瓷娃娃?

唐寧還在沉思這些的時候,公交車停了下來,“了。”路雨華拍了拍他的肩。

猛然回過神來的唐寧和路雨華一起走下車,公交車不能直接開山上,他們還有一段路走。

“你怎麼不開車過來?”唐寧問,他記得路雨華家是有車的。

“想自己走一走。”路雨華伸手,他碰巖壁上的枝葉,“你不覺得偶爾走一走山路,欣賞一下自然風光很不錯嗎?”

如果是在實世界這樣放鬆可以理解,但在時間緊迫危機四伏的卡牌世界,唐寧不能理解路雨華的腦迴路。

山間的空氣清新又陰冷,頭頂的樹木遮住了陽光,在這條山路上只有唐寧和路雨華的腳步聲,路雨華一邊走一邊看,他就像過來旅遊的人,似乎這的一草一木都能吸引他的注意。

由於路雨華閒逛一樣的速度,他們磨蹭了一段時間才來了孤院前。

高大的鐵門,門內陰冷死寂。

路雨華走緊鎖的大門前,他敲了敲門,門衛室的大門被一隻手推開,那只手又迅速如腳一樣在地上行走,像蜘蛛一樣的門衛爺爺快速爬了來。

它的身上都是血,眼沒有多少屬於人的理智,只有屬於怪物的惡意,隔著鐵柵欄看向唐寧時,那森冷可怕的惡意越發濃厚了,似乎可以從柵欄飛躍,直接撲唐寧身上撕咬。

唐寧的心一沉,除了恐懼外,那複雜的情緒還有一絲悲哀。

他記得第一次來孤院時,看起來像是怪物的門衛爺爺其實是好人,只是在,死過一次的門衛爺爺似乎真正變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怪物。

“您好,我們是來這幫忙的義工。”路雨華從懷拿了一張看起來有些陳舊的紙張。

門衛爺爺湊上仔細看了看那張紙,它看過一遍後,對路雨華和唐寧問:“你們真的進來嗎?”

路雨華認真:“對,我們攢學分,您可以讓我們進來嗎?”

門衛爺爺趴在地上仰起頭,『露』了一個詭異的笑容:“在是下課時間,你們進了就陪他們玩遊戲了。”

路雨華不改『色』:“義工陪小孩玩不是很正常嗎?”

門衛爺爺將大門開啟,它歡迎:“今天的遊戲是——”

“捉『迷』藏。”

安靜的孤院看不見任何一個人影,在這種死寂的情況下,他們大門這邊傳來的聲響格外清晰甚至刺耳。

一股悚然的顫慄從唐寧的脊椎一直躥天靈蓋,他甚至還沒反應過來自己什麼會這麼慌張,一旁的路雨華就拽著唐寧朝一旁的草叢臥倒!

唐寧倒在了刺刺的草地上,路雨華伸手將低矮灌木往他們兩個人的身上拉,似乎在用這個當遮擋物,唐寧透過枝葉的間隙,他猛然睜大了雙眼——

只見一顆頭顱在空中轉動,盯著那顆頭顱的是一根的脖子。

如果人類和頸鹿結合,大概就能擁有這樣的身材了。

忽略掉這個怪物驚悚的脖子,它的其他部分都很正常,穿著大人的衣物,在死寂的孤院處檢視,嘴念:“我聽聲音了。”

“一定有人藏在這。”

它閃電般從一株樹的樹冠掃另外一株樹,“是在樹上嗎?”

唐寧一動不敢動,他連呼吸都屏住了,他看那個怪物的脖子像蛇一樣扭曲,順著樹冠爬行而下,遊走在地上,“還是藏在草叢?”

只是眨眼間,那個怪物的頭就飛速貼著一側的草叢躥了一遍。

在唐寧快魂飛魄散的驚恐注視下,那個怪物的臉上掛著喜悅的笑,它毫不猶豫朝唐寧所在的草叢衝了過來——

“來捉我呀!”

一歡快的童聲響起。

即將一頭扎進唐寧所在草叢的怪物停住了,它臉上的笑容消失不見,轉而變成了被激怒的憤怒神情。

“壞孩子!”它生氣地扭回頭,飛速朝剛才發聲音的地方追了過。

唐寧倒在地上,他捂住自己的嘴,胸膛劇烈起伏著。

剛才那個童聲有些耳熟,好像是

好像是小魚的聲音?

唐寧小心翼翼轉動頭顱,他透過灌木看向不遠處,只見那的樹下掛著一個鞦韆,鞦韆在此刻微微搖晃,似乎剛才有什麼人從鞦韆上跳了下,殘留在鞦韆上的力讓鞦韆還在晃動。

一隻蒼白的手抓住了鞦韆,屬於成人的手從鞦韆的坐墊『摸』鐵索,它『摸』得很細緻,猶如盲人『摸』象,唐寧的瞳孔一縮,他想看這只手的主人,但連線著手掌的胳膊像竹竿,一眼看不頭。

這個好像是那位能把四肢變得很的老師?

唐寧還沒仔細回想起在上一次碰的那個怪物老師的具資訊時,又是一陣聲音傳來過來,飄忽不定:“都藏哪了?”

還有?

唐寧快瘋了,他屏住呼吸朝聲音的來源看,在半空中他看了一個巨大的氣球。

唐寧眨了眨眼,等反應過來那究竟是什麼後,他的身上一下子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那是一個肚皮鼓鼓胖得和氣球一樣的怪物老師!

它的視野比剛才那個頸鹿老師還高,高可以把整個孤院發生的一切都盡收眼底,只不過這麼高的高度或許是犧牲一定的清晰度,讓它無法看別細節的東。

怎麼辦?!

這個捉『迷』藏捉人的怪物也太多了!一旦肯定會被怪物發的!難他和路雨華一直藏在這嗎?可是就算藏在這,也有被發的時候啊……

唐寧看那只胳膊很的手在這進行地毯式搜尋,每一個地方都會被它仔仔細細『摸』一遍。

感受強大壓力的唐寧轉過頭,焦急地看向躺在他身旁的路雨華,想問問路雨華有什麼主意。

在看路雨華狀態的時候,唐寧有點呆住了。

因倒在地上的路雨華神情很平靜。

真的很平靜,和路雨華平常神質的狀態相比就更顯平和了,甚至能用“寧靜”來形容,就像一個累極了的人倒在草地上仰望著湛藍的天空。

路雨華這是怎麼回事?!

他們很有可能被捉了!

唐寧有點著急地碰了一下路雨華,他的動作很輕,怕發太大的動靜驚動那些怪物。

被他碰的路雨華緩緩轉過頭,佈滿血絲的眼睛和唐寧對視,在唐寧又急又懼的目光下,他淡淡:“3。”

什麼?

“2。”

唐寧的心都跳來了!他想堵住路雨華的嘴讓路雨華別說話,萬一把怪物引過來該怎麼辦?!

“1。”

一陣悅耳的鈴聲響起,嚇得唐寧心臟乎驟停,他聽這清脆的鈴聲不斷回『蕩』在死寂的孤院中。

拉住灌木的路雨華松了手,那矮小的灌木彈了過,有一根葉子飄落下來,躺在草地上的路雨華坐起身,失遮蔽物的唐寧毫無安全感,他慌張地看向路雨華想問怎麼了,然後在看路雨華的表情後,唐寧的心情更慌了。

因此刻路雨華臉上寧靜的神情消失不見,變得格外詭異,似乎在笑,又像是在哭。

“遊戲結束,在是上課時間。”他對唐寧宣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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