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經常去買菜,雲娣認識了菜市場的保安侯蒔芳。委身在這小小的菜市場,侯蒔芳受盡了大小商販們的白眼。都說英雄不論出身,也許侯蒔芳天空裡的雲彩,並不只投射在這蘿蔔白菜,鮮魚活雞之間的方寸之地,小侯若是想要施展抱負,或許還有更為廣闊的天地。無賴青春一去不復返,三十來歲的人了,至今紅鸞星未動,不能不說是命數里的一大缺憾。

都是大齡一族,雲娣試著和侯蒔芳交往起來了。一起打一兩場麻將,下次把館子,吃個把宵夜。一切順其自然,沒有刻意追求男女朋友的身份,這輩子就是他(她)了。

單身男女之間的相處,享受的是彼此之間的一種默契,一種欣賞。

談吐大方,沒有小心眼,拿得起,放得下。按說侯蒔芳也是一標準暖男了,這樣的男人,竟然娶不到老婆,實在說不過去。不管有錢沒錢,男人們一個個都是風流浪蕩子。尋花問柳總是常事,既然沒有成家,像侯蒔芳這樣的單身男子怎麼玩兒都不為過。

雖說是鄉下來的,可侯蒔芳卻天生一個一擲千金,落拓不羈的本性。侯蒔芳和雲娣談著戀愛,私底下還牽著絆著洗腳城裡的一位小姐。也不知道侯蒔芳怎麼就借得到錢,借了新賬還舊賬,他不單是月光族,而且是寅吃卯糧,工資永遠不夠還債。

雲娣和侯蒔芳交往了一年,到最後還是沒有接受他的追求。城裡長大的女孩子優秀的男人見得多,像侯蒔芳這樣的,最多就是能夠做個男閨密了。至於和他結婚,那真是不可想像。

兩個人低調地分手了,侯蒔芳也並不感到遺憾。雲娣畢竟算不得千嬌百媚的女子,之所以交往了這麼久,不過是考慮到門戶之見,覺得彼此之間各方面的條件都還般配罷了。

要說異性朋友,藍顏知己,雲娣還真有一位。那是Y市下轄的某區縣組織部的一位小車司機。小夥子就是鄒友邦,一米八幾的個子,體重卻只有一百零幾斤。鄒友邦轉業前是海軍的潛艇兵,開了五六年的核潛艇,如今開起桑塔納來就跟玩兒似的。

也不知怎麼的,鄒友邦就偏偏對雲娣上了心。是因為互補效應?鄒友邦嫌自己太瘦,所以欣賞胖乎乎的有肉感的女子?

每次送領導來Y市開會,鄒友邦總會慫恿著領導來做按摩。按完之後,鄒友邦請雲娣吃宵夜,運氣好的時候,領導甚至會給他報銷。

雲娣和鄒友邦,一個在市內,一個在X縣,見面的日子極少,心裡卻常有一份牽掛。鄒友邦來了,去了,淡淡的幾句問候,一個關切的眼神,都足以慰藉孤寂的心靈。

然而兩年之後,鄒友邦告訴雲娣,他要做公務員,不會再開車了,所以今後不可能常來了。而且他下個月就要結婚了,未婚妻是縣直機關的一位美女科長。為了表示祝賀,雲娣第一次回請了鄒友邦,雖然花費不多,但那種不捨,那種心底遺恨,足以讓他們回味,永久地珍藏。

日子一天天過去,雲娣還是一直單著。因為要帶小佳佳,要輔導她的功課,雲娣來上班少了,和榮健相處的時間也自然跟著減少了。

那一陣,為了達到減肥目的來做按摩的女客人越來越多。榮健就給不少這樣的女客服務過。透過疏通帶脈,推腹,敲打膽經,消除身體兩側,腰邊的贅肉。到底效果如何,一時間眾說紛紜。可這一項服務,可以帶來不少的收入,所以按摩師們也就不斷地向客人們推介,樂此不疲了。

少吃點囉,你看你都胖成什麼樣了?這個樣子吃下去,你還怎麼找男朋友啊?那天雲娣做出了幾個好菜,正享受著自己不尋常廚藝的時候,雲妍不合時宜地向雲娣發出了勸告。

有什麼辦法,我不過是隨了咱媽了,你沒看到媽媽比我還胖?雲娣小聲地嘀咕著,她的一點自欣自賞的好心情,都被姐姐給說得煙消雲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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榮健正在看雜誌,聽到姐妹倆的談話,不覺嘿嘿地笑出了聲。雲娣走過去踢了他一腳,佯怒道,笑什麼笑?你以為你混得蠻好啊,年紀比我還大,不也討不到老婆。

男人和女人不一樣好吧,男人只要有錢,不管多老了,都有小姑娘上趕著往前撲。

這麼說,你很有錢了?一包煙都捨不得買,天天偷我的煙抽,你以為我不曉得是吧?

說到偷煙,榮健不說話了。雲娣掏出一棵煙遞給榮健,又把整盒煙往他懷裡塞,說道,從今天起,你每天給我做個按摩,我保證供應你的煙。我正想減減肥,只要肉肉減下來了,我每個月請你嫖個娼。

要說雲娣一點兒也看不上榮健,大概也是假的。雲娣對榮健家裡的情況一清二楚,有那麼大一棟房子出租,而且只有一個妹妹,妹夫混得還算可以,將來分老丈人家家產的可能性微乎其微。雖說榮健沒有體面的工作,可這樣的條件也還算過得去吧。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榮健就只當雲娣在向他示愛了。他可以順著說一句,請我**,還不如你主動獻身。反正你那塊鹽鹼地也沒人耕耘,不如我給你犁上一犁吧。

榮健心裡這樣想著,可嘴上並沒有表示,只是支支吾吾地答應著。榮健之前包下了做飯的活,雲娣就來得少了,榮健不喜歡給人按摩,也懶得動手,幫雲娣做按摩減肥的事情,竟是沒有下文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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