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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錢包出來數了二十六給他,“車壞了也不怪你,就二十六吧。”
“謝謝。”這回司機熱情了很多,幫他拉開車門,等他下車後,指著前面的拜倫酒店道:“那邊那個大酒店,你走到那裡打車絕對好打,我們平時到這兒空車都是去那裡拉客的。”
“好,謝了啊。”朱文軒拿食指戳了戳眼鏡,小跑著溜到樹底下,沿著樹蔭往酒店那邊走。這裡離他們公司不遠,但跟他回家不是一個方向的,所以平時倒是很少經過這邊。
遠遠的,朱文軒就看見有個計程車正往酒店門口開,他埋頭甩開膀子撒丫子就衝了過去,等要到跟前了,才發現被人捷足先登了。
一抬頭,朱文軒就愣在了那裡。
“你不送我回去啊。”劉洋用身子抵住車門,兩隻手扒拉著付洪斌的衣服,可憐巴巴抬頭望他。
“我還得回家一趟,乖,自己回去。”付洪斌似有所覺地回頭,在看到站在那兒的朱文軒,瞬間變了臉,驚慌失措地擋開劉洋往後退了一步。
劉洋原本半個身子壓在他身上,突然沒了支援,差點摔到地上。“啊,付哥……”
“你,你怎麼在這兒?”付洪斌驚聲問道。
朱文軒沒理他,只是看著那邊跌了一下揉著腰姿勢怪異的劉洋。付洪斌一開口,劉洋也發現朱文軒了。比起付洪斌,他對朱文軒更加心虛,因為是一個部門的原因,朱文軒又是公司裡數一數二的技術骨幹,別看官不大,可是,遇到大型項目,方案絕對是出自朱文軒之手。
這種新人不太敢對上技術一流的前輩的心理,尤其還是這種情況下。“這,這麼巧啊朱哥。”劉洋尷尬地打了個招呼,看了眼付洪斌,“我還有事兒先走了啊,你們聊。”說完也不等兩人答話,坐上車走了。
朱文軒收回眼,看向付洪斌問:“你們怎麼在這兒?”
付洪斌現在鎮定下來了,他不知道朱文軒出現在這裡是故意的還是偶然,但是,只要有一丁點朱文軒是專門來這裡等他的可能,就讓他很不舒服,所以他口氣也變得惡劣起來,“你什麼意思?我就跟人吃個飯你都要追過來,我說朱文軒你什麼時候也變這麼無聊煩人了?”
“我無聊煩人?”朱文軒眯著眼睛瞅著他,直把人看得發毛,才淡淡地道:“我只是路過,這裡好趕車。”正說著,一輛計程車開了過來,朱文軒直接拉開車門坐了進去,也不管瞪大眼一臉不可置信自己竟然被撇下的付洪斌,對司機道:“星湖小區B棟。”
車子一離開,朱文軒繃著的身子就軟了下來。他鬆開被指甲抓破的手心,捂著劇烈跳動的心臟,冷汗刷一下全冒了出來。
司機在鏡子裡看到他一臉痛苦,嚇了一跳,“你,你沒事兒吧?要不要去醫院?”
朱文軒靠在車門上,咧嘴笑道:“沒事兒,不用去醫院,回去睡一覺就好了。”
司機膽戰心驚的開車,速度比往常快了幾分。這客人一看就不太對勁,要是在他車上出事可就倒了大黴了。
朱文軒先一步回家,沒幾分鐘付洪斌也回來了。他一進屋就把門摔得震天響,扯著嗓門大吼:“朱文軒,你今天跟我說清楚,你到底什麼意思?”
朱文軒坐在沙發上看電視,斜眼瞟他,“你覺得我是什麼意思?”
付洪斌被他那種眼神那種口氣激得惱羞成怒,“你他媽能不陰陽怪氣的嗎?都他媽是大男人你別總是一副誰都對不起你的娘們兒臉。我早跟你說過,我現在的工作壓力大,工作性質就那樣,你以為我跟你一樣每天就對著電腦畫畫圖就行了。”
喘了口氣,付洪斌總算是找到理直氣壯的理由了,“你們部門一年都應酬不了幾次,你還回回都推脫不會喝酒不去陪客戶,可我們專案上的能不應酬嗎?有時候喝得都吐了簌簌口還得接著喝。”
想起有幾次喝的都想死了,付洪斌眼也紅了,“你他媽不上進什麼都安於現狀不爭不拼的我就不逼你了,可你說你好歹也該為我們這個家考慮考慮吧。你看看你,跟你一起進公司的,哪個現在不是年薪二三十萬了,就你還當個小組長年年帶新人,人家劉洋比你來得晚都……”
“然後呢?”朱文軒見他哽在那裡不說了,依舊淡淡地看他,問:“劉洋比我來得晚然後都怎麼樣?”
不知道多少回了,每次吵架朱文軒都是這副不冷不熱的態度。可付洪斌不喜歡,他覺得這是朱文軒對他的一種藐視和侮辱,他一個人大吼大叫跟個自導自演的小丑一樣,而朱文軒就是那個從頭到尾沉著看戲的。付洪斌越想越氣,等他再瞪著朱文軒,已經是滿臉扭曲了。
一把揪住朱文軒的衣服,付洪斌把他從沙發上拎起來,“我跟你說朱文軒,你他媽別跟我鬧!”
“你知道我沒媽。”朱文軒冷笑一聲,“付洪斌,難道你不是因為揹著我跟劉洋做了被我撞破了才惱羞成怒的嗎?”
付洪斌布了血絲的眼瞪得更大,裡面含著深深的驚恐跟怒火。
朱文軒自顧自說道:“從心理學來說,做了虧心事、心裡越是害怕的人,往往就越容易亂發脾氣,用粗言鄙語或者實施暴力,來自欺欺人地轉移自己心裡的恐懼感和負罪感,或者給自己所做的錯事找一個正當理由。”
“你閉嘴!”付洪斌一把將他扔到沙發上,鼻孔裡粗氣急響,朱文軒的話算是真正戳到他的痛楚了。他承認他是在害怕,朱文軒跟他在一起七年了。七年來,朱文軒一直都是最初的模樣兒,連衣著打扮髮型習慣都沒怎麼變過。還有,還有對他的那份感情,亦不曾變過。
可是,他自己卻在走上社會後,接觸了太多的人和事,一點點地變了。他不再滿足和朱文軒的二人小世界,不再安於只要有個擋風避雨的家。甚至在第一次和劉洋發生關係後,對方在床上大膽撩人的樣子,都比朱文軒帶給他的快樂多。
他想出人頭地,想他們總監甚至是總經理的位置。他覺得他是有那個能力的,現在談生意陪客戶,哪次不是帶他去應酬的。那些人都跟他關係很好,他既有能力,又有人脈,完全可以勝任更高的職位。
朱文軒看他沉默就知道他在想什麼,畢竟一起這麼多年了,他瞭解付洪斌勝過瞭解自己。
“你想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付洪斌被問愣了。
朱文軒自嘲地笑了起來,“你跟劉洋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吧,你想怎麼辦?要我給他挪位置嗎?”
“你他媽胡說什麼呢?”付洪斌怒吼道。他極力壓抑著內心深處冒出的怒火,沉重地伸出雙手,捏住朱文軒的兩隻胳膊,“咱們都這麼多年了,我是個什麼樣兒的人你還不知道嗎?我不想跟你吵,我今天真的很累,這一週基本天天都在陪客戶和甲方喝酒。”
“付洪斌,你是真把我當成女人了吧?”朱文軒掙開他的手,笑得一臉諷刺,“是女人才會被這種話哄住。可我是男的,我知道男人出軌後第一反應都是否認。所以你也別跟我裝了,到底怎麼辦你給個話,你要是喜歡他我們兩就掰。”
付洪斌眼裡明顯有著掙扎,朱文軒緊張的心一下就被揪疼了。
他就知道,付洪斌這幾年左右逢源,鑽高層陣營,本來就是個看重地位的人,選擇劉洋也是因為劉洋是公司股東的侄兒吧。當然,跟他到現在還只是個小組長,年薪也只有十五萬也是分不開的。
想通了這些,朱文軒開始覺得難受是件漫長的事情。
他心裡比誰都清楚,他跟付洪斌一起這麼多年了,事到如今,如果付洪斌能悔過重新跟他過日子,那他一定是會選擇原諒的。可一旦朱洪惦記著劉洋或者更多未來可能出現的各種洋,只要有利可圖,那付洪斌都會忍不住去藉助攀附,那他就只能週而復始的陷在痛苦裡了。
朱文軒慘淡一笑,人就是個賤種生物,明明能夠預見未來的悽慘了,卻還不知要回頭是岸。“算了,你先想吧,等你想好了告訴我一聲。”他雖然長情,可也不大方,他沒辦法接受那樣的日子一點點磨光他對付洪斌的愛。有些記憶能停止在還不算太過醜陋的時候也好。
繞開付洪斌,朱文軒走進臥室,關上門把自己摔到床上,拉過被子矇頭睡覺。他平時在公司,中午也會趴桌子上睡一會兒的,今天都過了午休時間了,但他想醞釀一下,應該還是可以睡著的。
付洪斌在客廳了站了一會兒,轉身又出門去了。
朱文軒聽見他摔門的聲音,抬手擋在臉上,再放下時,除了明顯溼潤的睫毛,臉上並無痕跡。他想,他是真的跟女人不一樣,他沒有覺得天塌下來了,也沒有要去找劉洋麻煩的意思,他只是心很痛,也很失望。
那年,他一個月才二千五,還得付房租,付洪斌每天放學都會騎腳踏車去菜市場買散場前的便宜菜,雖然不會做飯,但卻會把菜洗好了等他回來做。那時候他對工作不熟悉,總是會額外加班,有時候到家的時候,看到出租屋裡溫暖的燈光和趴在沙發上睡著了的付洪斌,都有種沐浴在鄉下冬天出太陽時候的曬壩上的感覺。
付洪斌第一個卡西歐手錶,是他存了半年工資買的。那天,付洪斌在吃完麻辣串串香出來後,抱住他在音樂廣場上轉了好多圈。周圍指指點點的人好多,付洪斌卻親了他一口說:“文軒,你等著我,等我畢業了我們一起掙錢買房,我一定要給你一個幸福的窩。”
朱文軒那時候覺得,付洪斌這句承諾就抵過了所有的情話。雖然,他從來沒有說過,但是,他是真的很想有個家的。
可如今想來,承諾不僅不受法律保護,連時間的考驗都經不起。比起來,當年把他帶大的奶奶,只一句‘有奶奶一口吃的就不會餓到軒軒肚子’,持之以恆了十多年,才是真正家的溫暖和愛意吧。
翻過身,朱文軒把臉埋在枕頭上,他最近太想家了,總是想回去看看奶奶。家裡快到冬天了,不知道奶奶會不會生病,她膝蓋年輕的時候染了風溼病,一到冬天就會疼得睡不著覺……
☆、第四章 設計大賽
劉洋,如果光是看表面,給人的感覺絕對是鄰家弟弟那種。他臉很小,嘴巴也小,笑起來眼睛彎彎的,眼角還會出現個小小的窩。不過,只有見識過他本性的人,才會知道真實的他其實跟他很具欺騙性的外面相差巨大。
劉洋家雖然不是什麼大富大貴的人家,但劉洋媽媽卻是實實在在的富家小姐。她與劉洋爸爸的婚姻,說浪漫了是為了愛情私奔裸婚,說狗血一點是窮diao絲勾搭了高富美。
但,這種一切以飛蛾撲火般轟轟烈烈開頭的愛情,結局都是慘痛的。
婚後,兩人生活習慣相差巨大,一個覺得對方吃穿用度什麼都邋遢不講究,連說話做事都粗俗無比。另一個覺得對方太大小姐脾氣了,既不會做飯也不會打掃衛生,跟當初的溫柔賢淑差了十萬八千裡。
就這樣,兩人吵吵鬧鬧到劉洋出生。劉洋媽媽在發現當初愛到昏天暗地的男人竟然連好奶粉都給兒子買不起後,一怒之下帶著劉洋回家去了。劉洋外公雖然生女兒的氣,可對親孫子卻是不錯的。在冷了劉洋媽媽一年後,用雷霆之勢給兩人離了婚,讓劉洋爸爸滾蛋了。
土包子命運的劉洋,從此就過少了少爺生活。他在國內雖然也是劣跡斑斑,但有個餘威猶在的外公壓著,也不敢做什麼出格的事兒。等到高中畢業,去美國上大學,才是徹底擺脫了枷鎖撒歡了的玩嗨了。連喜歡男人這件事,都是在美國讀書的時候發現的。
當初在國內,劉洋交往的全是女孩子,拍個拖,不出一個星期,就用糖衣炮彈把人哄床上去了,玩個幾天膩味了,給筆分手費又奔向下一個。
等到了美國後,他見多了同性戀,心裡那股子好奇勁兒被勾了出來,再加上被不同膚色的男人追,虛榮心爆棚的他終於忍不住體驗了一把男人的滋味。
第一次跟人做的時候,劉洋心裡還是有疙瘩的,尤其是美國佬那玩意兒,毛多發黑,但在被捅進去的瞬間,他便徹底醉了。許多人初經人事,尤其是承受的一方,或多或少都會吃痛難忍,快感更是談不上了。可劉洋不一樣。
當他感覺到身後那個平時只出不進的小洞,被強行擠入異物,身體的排斥感和強行的逆向捅入,讓他有種被折磨的快感。後面,撕裂帶來的劇痛過去後,隨著美國佬的菗餸和不斷地撞擊,每一次都讓他爽到尖叫。
有了第一次,就有了後來的更多次。等劉洋外公發現不對的時候,什麼都晚了。
劉洋被弄回國內,大學生、小明星、成熟御姐沒少給他安排,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