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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啊。”
“這都能摔下來?”郭建軍抱著胸一臉鄙視。
朱文軒不跟他計較。小年輕的時候可能不怕這點高度,但常年坐辦公室,又是仰著往後倒的,他一下沒把老腰閃斷,老心臟也被閃壞了。
郭建軍沒看見自己脫下來的衣服,納悶問道:“我放這兒的衣服褲子呢?”
自覺心虛,剛才又被救了,朱文軒很慶幸,為他昨晚上心血來潮的助人為樂精神點了個贊,“你等會兒,我去給你拿。”
郭建軍挑眉。沒一會兒,朱文軒就抱著他衣服褲子進來了,“我看你就這一身,又是汗又是谷灰的,要是不洗,你今天絕對沒法穿。”他昨晚上順手丟洗衣機裡洗的,甩幹水晾一晚上已經幹了。
郭建軍接過來,反手就把T恤脫了。朱文軒張著嘴,傻眼對著他胸膛上和手臂上結實的肌肉以及底下不容忽視的雄壯大鳥垂涎一會兒,才咳了一聲趕緊跑出去。
“咯咯咯…咯咯咯…”朱奶奶招呼雞吃了早點,看郭建軍和朱文軒一大一小蹲在菜園子邊上的排水溝那裡咕嚕嚕漱口,笑眯眯地道:“老張一早就走了,說是早點去農忙市場好找活兒幹。”
朱文軒還以為張老栓沒起呢。不過,昨天晚上他已經把工錢付給張老栓了,沒按說好的50給,而是給了100。倒是郭建軍的他還沒給,因為他給張老栓錢的時候,郭建軍正好去了廁所。
“軒軒,我出去走走啊。”朱奶奶背著手準備去栽了核桃樹的田裡逛逛,院子裡這棵已經可以打核桃了。“稀飯我給你們悶在鍋裡呢,你跟小郭兩個人要吃完啊。”
“奶奶你注意點路上的車啊。”朱文軒追出去說了一聲,回來招呼郭建軍吃飯。
朱奶奶給他們留了小半鍋稀飯。一看就是比照昨天郭建軍飯量煮的。“我就一碗的量,剩下都是你的。”朱文軒給自己添了一碗,又遞了個空碗給郭建軍。郭建軍接過,自己舀了吃。
朱文軒看光吃稀飯也不是個事兒,就從冰箱裡扒拉出兩根黃瓜,洗了後放菜板上拍碎,切了蒜末一起拌了。
郭建軍果然吃得勤快,“有雞蛋餅就好了。”
朱文軒翻了個白眼,可心裡也覺得有雞蛋餅就好了。現在做顯然來不及,但不妨礙他用嘴說:“其實用南瓜花骨朵炸煎餅不錯,口感細膩,味道也好。”
他記得這季節正好是南瓜開花的時候,改天可以去摘一些做著吃。
郭建軍咕嚕喝完又舀了一碗,語氣裡怨念很重,“你不說的話,光稀飯也能吃,你說了,就沒滋沒味了。”
朱文軒想說,你想吃找機會我做給你吃啊,可轉一想,穀子割完了,他跟郭建軍就小工老闆互炒魷魚了。
一時間,兩人都不再說話。郭建軍負責消滅除了朱文軒手裡那碗以外的所有稀飯。到最後,朱文軒吃完的時候,他也吃完了。
看著乾淨的鍋底,朱文軒心裡怪異。郭建軍莫不是因為比較能吃,才會說只包吃住不要工錢。可如果不要工錢,萬一找不到活兒幹的時候怎麼辦?
朱文軒覺得自己補腦補得有點鹹吃蘿蔔淡超心。人家郭建軍也不一定指著這個解決溫飽問題,像他之前聘張老栓的時候,也補腦張老栓上有老下有小。結果後面一問,對方根本就是個老光混兒。
張老栓說:“我一人吃飽全家不餓,兩老死得早,又沒結婚,自在。”
朱文軒當時就差點破口而出,問:“大叔你是gay嗎?”
飯後,還是朱文軒一個人洗碗。郭建軍就抱著膀子在那兒看。經過昨天晚上的事,朱文軒對他會伸手幫忙基本已經不抱希望了。
等收拾乾淨後,朱文軒拿出200塊錢,遞給郭建軍,“喏,你的工錢,別說不要,就你一個都要頂張大叔兩個了。”
郭建軍笑了笑,問:“你呢?”
“啊?”朱文軒愣了一瞬,才明白他的意思,莫名就有點臉紅,“咳……頂我嘛就三個吧。”
“就三個嗎?”郭建軍看他一直伸著手,眼裡一片堅定,想了想把錢接了揣口袋裡。手伸進口袋的時候,頓時覺出舒服來。
郭建軍心想,小老闆洗的褲子很乾淨。
他平時自己洗,總是忘記要把口袋掏乾淨,經常洗了曬乾後,口袋裡都會有揉爛的香菸和紙巾。所以他都不愛把手放進兜裡,因為不舒服。
朱文軒弱弱伸出四根手指,“三個可能有點欠,四個?”
“呵,”郭建軍捏了一下他豎著的三根手指,在他想要往回縮的時候又放開了,比起一隻手道:“起碼得是五個。行了,我走了,下次有活兒還可以叫我。”
朱文軒不自在的把手背在屁股後面揩了揩,跟在他後面送他出門,等走到門口,才想起來問:“那你給我留個手機號啊,要不怎麼找你。”
郭建軍沉了一會兒,“你把你的號給我吧。”
“138381”朱文軒背了一遍,滿以為他要掏手機出來給自己撥一個,結果,郭建軍只是道:“我記住了。”
朱文軒樂了,一把抓他,“嘿,往哪兒走啊,你到是把你的號也告訴我啊。”
“我沒手機。”郭建軍回頭盯著拉著自己衣服不放的那隻手,又抬頭看了一眼它的主人,“到時候我打給你。”
等人都走遠了,朱文軒才摸著腦袋悻悻回屋。這種神邏輯他簡直是舀不順。郭建軍沒手機,但有他的號,以後是他找郭建軍幹活兒呢,還是郭建軍每天打個電話給他,問:“朱老板啦,我是軍軍啦,對,就是那個軍軍啦,你那兒有活幹沒喲?什麼?你說錢?不要錢,一天三頓飯管飽就行!”
抬頭望天,咦!
朱文軒懊惱拍了拍腦袋。架子上還掛著不少葡萄,昨天郭建軍和張老栓都吃了不少,說味道甜。這東西說稀罕也沒什麼好稀罕的,鄉下種了葡萄的人家不少,巨峰和牛奶都是常見品種。不過,現在葡萄已經罷市,外面基本買不到了。
朱文軒家種的是巨峰,個頭大,水分多,因為陽光充足,一個個紫裡透黑特別誘人。朱奶奶因為想給幾個孫子孫女重孫子重孫女留著,就一直沒舍得摘。朱文軒還想著張老栓和郭建軍走的時候,一人送幾串的。
因為葡萄沒送出去,電話也沒要到,還有順口提了一句南瓜花骨朵炸煎餅好吃人家想吃了可也沒給人家吃成。朱文軒莫名覺得失落。
☆、第十三章 核桃熟了
穀子的事情告一段落,朱文軒家裡就準備要打核桃了。自從回來後,他一直忙得跟個小陀螺似的,還沒顧得上饞家裡的核桃呢。
朱奶奶那天從田裡回來跟他說:“咱們把核桃打了吧,有些都從樹上掉下來了。”掉下來的雖然也是好的,可洗出來的顏色就不好看了,賣不出價錢。
朱文軒聽朱奶奶提這茬,吃新鮮嫩核桃的**被勾起。雖然新鮮的核桃沒有曬乾後那麼香脆,但帶著水分甜滋滋的也別有一番味道。
選了個出太陽的日子,朱文軒一早把穀子拖到樓壩上攤開曬,然後拎著竹竿往院子裡去。朱奶奶拽著身子跟在他後面,不放心地叮囑:“就站樹底下打啊,別上去。”那棵核桃樹幾十年前就有了,特別大,一人攔腰都抱不住。長年累積,樹幹上長了不少苔蘚,落過雨後,容易打滑。
朱文軒站在樹底下,打爛了不少葉子才打幾個下來。沒辦法,核桃樹的葉子太茂盛了,樹又特別高,有竹竿也嫌短。怕朱奶奶擔心,他沒有爬樹,而是爬到了豬圈瓦房頂上,站在上面伸手就能夠著矮點樹枝,摘下來直接扔到地上,一會兒下去再撿就行。
朱奶奶起先只看,後來見滿地都是核桃,忍不住就撿了放作一堆。朱文軒這裡摘幾個,那裡摘幾個,扔下去自然也是滿地滾。朱奶奶一次次來回撿看上去挺開心,但朱文軒就覺得把她累壞了,“奶奶,讓它扔那兒就是,一會兒一起撿,你別把手弄髒了。”
有些核桃青皮已經開始腐爛,很容易髒手,而且青皮汁液沾到手上很難洗掉。朱文軒去青皮的時候,全程都是要帶手套的。
打了差不多一籃子核桃,朱文軒就停手了。朱奶奶看他還舉著竹竿踮著腳往樹上戳,心驚膽戰地喊他,“乖乖哎,你快點下來,那瓦上也是站不穩的,摔了可怎麼辦?”
朱文軒咬牙把身子往上送了一下,差點從房頂上栽下去,不過好歹是戳下來了。顧不上朱奶奶的叫罵,他興奮地說道:“奶奶,你看我剛才戳下來的那個是木耳嗎?”
朱奶奶叉著腰罵他,“你個混小子,那麼高你是要嚇死我是不是?趕緊給我下來,摔了看我不打你掃帚疙瘩。”
朱文軒嘻嘻哈哈從房頂上爬下來,撿起木耳獻寶似的給她看,“奶奶你看啊,是不是黑木耳,上面一根樹幹枯了,長了不少呢。”他小時候吃過幾回,也是這核桃樹上的枯枝上長的,炒肉特別香,涼拌了也很脆。
“不少也不準去弄,你要是想吃我讓你大伯上去給你摘,”朱奶奶一巴掌拍掉他手裡的木耳,很有氣勢,“敢偷偷摸摸上樹,咱家的今年的新掃帚你大伯已經送來了!”
割了穀子後,谷杆就可以用來扎掃帚了。朱大伯扎掃帚的手藝好,掃帚刷子掃地全掃沒了,靶子還是結實的。朱文軒家歷來用的掃帚都是朱大伯扎的。
而村裡的小孩從小捱打基本都是掃帚,方便又結實。朱文軒小時候就捱過一次掃帚打屁股。那時候他才讀小學,放學後跑到河邊去摸廢鐵廢釘子賣錢,結果摔河裡把衣服書包全打溼了。回家後就被久等他吃飯等不到的朱奶奶拿掃帚打了一頓屁股。
朱大伯扎的掃帚太結實!他屁股青了一個星期才算好。那以後朱奶奶雖然沒再打過他,但總愛拿這個嚇唬他。
朱文軒把桃核攏作一堆裝籃子裡提著,乖乖保證,“我不弄,我不弄,我肯定不弄,奶奶你也別跟大伯說了,大伯歲數也不小了,哪能爬樹啊。”
放著他這個二十八歲的大男人不上,讓花甲之年的朱大伯上,他跟大伯都會掩面淚奔的。
陸續打了一個星期的核桃,朱文軒才把院子裡這棵核桃樹和黃泥磅田裡的那棵全部打完,一起裝了十多口袋。倒在二樓沒窗沒門的大房間裡,自然陰乾,等青皮褶皺乾癟,跟核桃就自然分離了。
朱文軒還從裡面選出一部分個頭大的,帶上膠皮手套,用小刀先將大塊青皮去掉,再用鐵刷子刷掉剩下的殘餘青皮,最後用細針和牙刷仔細清理一遍紋路。這樣剝皮出來核桃,顏色淺,偏白,價錢也要貴一些。
朱奶奶眼睛不好,幹不了這活兒,朱文軒就一個人沒黑沒白的剝核桃,最後小板凳坐得都快直不起腰了,膠皮手套也戳破了兩雙,在手上留下三條鮮紅傷口後,朱家特級核桃出爐三大口袋,剩下的全是自然脫殼的顏色偏暗且黑的普通核桃。
朱文軒拿出一口袋特級核桃,給朱大伯家和朱文霞家都送了點,朱文傑的也單獨給了一份交給朱大伯了,還剩下小半口袋,就留著曬乾後自家過年待客吃。
挑了個逢場日子,朱文軒趕三輪車到鎮上專賣乾貨家禽蛋類一條街擺攤。周圍全是賣核桃的,基本都是自帶小板凳,面前放著裝核桃的口袋,敞開口供人挑選。朱文軒也帶了板凳,走之前朱奶奶讓他拿的。
小鎮逢場的時候還是很熱鬧的,朱文軒才坐了一會兒,就有人上前問價。他來的時候跟朱大伯打聽過了,特級核桃報價十二一斤,普通的就八塊一斤。“我這都是今年新鮮核桃,自家種的。”
阿婆一臉嫌貴,“有少沒有?你這也太貴了。”
朱文軒買東西不善砍價,賣東西也沒有巧舌如簧,只乾巴巴道:“真不貴的,別家也是這價。”
這話不假,整條街基本都是這價格,不過別家核桃可沒這麼大個還漂亮的。阿婆胖胖的手指在口袋裡面左翻翻右翻翻,“我就要你家這大個的,七塊一斤賣不賣?賣我全買了。”
朱文軒嚇了一跳,他今天帶來的特級核桃就一口袋,雖說一起賣了乾脆,可七塊也實在太少了,“這不成,這不成,你給的也太低了。”
“低什麼低,我買這麼多價格便宜點應當的。小夥子你這麼大口袋零賣要賣多久才賣得完,我一起買了你不虧。”阿婆身子看上去很健朗,說話嗓門也不低,周圍買賣東西的人都拿眼神往這邊瞟。
被圍觀朱文軒很不習慣,只撓了撓頭抱歉道:“這真賣不了,價格太低了。”他沒什麼賣東西經驗,翻來覆去也只有一句‘價格太低了’。而且,他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