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仍是漆黑漆黑的。蒼茫的大草原象個碩大的黑貂,靜靜的待在那兒與黑沉沉的夜空融合在一起,更顯遼闊無邊。

遠遠的,一陣急促的馬蹄聲響起。久聞其聲不見其影,清脆洪亮,迴音蕩蕩。

忽聽“籲——!”的一聲。一匹快速奔跑的白馬從漆黑中衝出,在主人用力勒韁繩之際,頓蹄而止。馬頭來回高昂,似乎在對背上的主人的急停表示不滿。

白馬上坐有兩位騎者。騎在前面的人掉轉頭對身後的雍正說:“這位兄臺,危險已過,就送於此,請下馬吧!”

騎在後面的雍正,揉揉被顛簸的要散架的腰,忙翻下馬,向救自己的人拱手施禮道:“多謝壯士救命之恩,望告之姓名,日後相見,必當湧泉相報!”

黑暗中,看不清此人的面貌,只覺得其年紀不大。他身穿青色布衣短衫,一條紫色寬大束腰。下配黑色布褲,兩腿繫緊,腰邊斜掛一把佩有古銅色刀鞘的彎月形腰刀。背上揹著一把用牛骨做架,牛筋做弦的牛骨長弓,弓旁還背有一個裝滿竹製的牛皮箭袋。他頭上高梳一個髮髻,青娟縛住,一對炯炯有神的大眼睛襯在略帶幽黑的臉龐,在黑暗中,他那看不出什麼表情的面容上,顯得神采奕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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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雍正的話,他擺擺手:“些須小事,何足掛齒。我見城中大勢搜查,略一打聽:聽說有人竟然把曷多汗殺了!我和組紇提父子有些過節,得此訊息真是大快人心啊,怕你有什麼閃失,特來襄助。請不必掛在心上,好自為之,告辭!”

說完,拉僵要走。雍正急忙走上前拽住他道:“壯士!組紇提死了那麼些人,必不甘!雲中郡城恐怕是回不去了,為安全,請壯士和我一切回柔然東部先避避風頭,過後再走不遲!”

“不了!”那人說:“我現在有急事要去燕國,以後可能不回來了。在說,天下可以困住我的,又有幾個!”說完,自信的微微笑了笑。

“既然如此,在下就不耽擱了。只是救命之恩,對壯士來說是舉手之勞,可對在下卻如恩同再造,可我從不欠人恩情,今日之事,當有個了結。”說到這兒,雍正從懷中掏出那個和自己一塊來到此處的東珠玉佩。這個玉佩是唯一能溝起他對大清懷念的信物,因而,自舒痴還於自己後,就一直揣在身上,略表紀念。就連那天被曷多汗審訊搜出後,在自己逃跑的時候還要找到了它。這時,他將玉佩遞給那個年輕人,說:“此乃我家傳的寶物,具有冬暖夏涼,強身建體之功效,現在做為信物送於壯士,日後壯士若有用著在下的地方,不管事物大小,可派人用此物招喚,不論在下身在何處,定當加急趕到,以了卻今日之情。”

那人接過這塊玉佩,看了看一臉嚴肅認真的雍正,微微點點頭,就翻看著玉佩:“……噢?國泰安康。”又翻過這面,見玉佩的背面刻著一些如蝌蚪的文字。“這是什麼字啊?我竟然沒見過。你是那個族的,文字如此奇怪?”

“這……這是……”雍正吞吞吐吐了半天,想起他救自己一命,還是實話實說了:“這是我們滿族的滿文,我們生長在長白山一帶。”

“滿族?長白山?沒聽說過。”那人迷惑的沉思著,好一會兒,才說:“既然你這麼說了,我就受下,希望日後還有機會在還給你!”

說著,就把這塊寒玉東珠玉佩裝入自己的囊中,然後,拉轉馬頭,看著雍正微微一笑:“閣下記住,日後若有危難之事,可去大燕的都城——中山城找我,城中有一阿木酒樓,我叫野逐,會常在哪兒的。那時,我定會鼎力相助!後會有期!保重!”說完一供手,然後一拉馬韁繩,就急促向來路駛去。一馬一人很快就消失在黑暗之中了。

馬蹄聲漸漸聽不到了,大地一下子又恢復了平靜。四周黑沉沉的。遼闊的大草原一望不際,微風吹動野草,發出輕微微的“絲啦”聲,使黑暗中更顯陰沉了。雍正不由地將胳膊抱緊,搖了搖頭,心想,他到底是個什麼人啊,武功高強。忽然來把自己救了,現在又突如其來地把自己仍在這兒,自己騎著馬跑了,到底是為什麼啊?唉!看來自己是要走回去了!舒痴他們的蒙古包在那兒?連方向也弄不清了,只得順著往前走吧!到哪兒算哪兒。

慢慢的,雍正邊四處辨別,邊往前走著。大草原寬闊浩蕩,無邊無際,清風徐來,涼爽柔和。

雍正漸走漸快,大概已有兩個時辰了。觀觀天色,大概已在四更天上了,不知什麼時候才能找到一處人家。雍正走得又累又餓。想起前幾日在蒙古包旁吃舒芸烤的羊排。那又香又嫩的羊排……一想到這兒,雍正吞了吞快要流出的口水。心想:快走!好回去吃舒芸做的牛排。還有舒芸看見自己時那天真,純潔,一定會驚的眼睜的大大的樣子。雍正不由的發出慧心的微笑。

正行間,忽遠遠的聽到曠野上響起一陣陣“嗷——!嗷——!嗷——!”的聲音,似乎是狼群在嗥叫。雍正心裡一驚:剛逃虎口,又遇狼群!自己怎麼這麼背啊!自己還餓的吃不上東西,倒給餓狼當幹梁了。真是……雍正不由的緊握住那把和自己一塊衝出的長劍,頓在地上,警惕的四處觀望著,很小心的將自己的身子隱藏在地上一叢長草之後,暗暗希望:‘千萬不要來啊!千萬不要來啊!’

“嗷嗷嗷”的聲音一聲近似一聲。眾狼齊吼,聲響震天,響徹這個寂靜的大草原。隨著“咚咚咚”的跑動聲迫近,眨眼間,有一大群狼向雍正這邊湧來。群狼密密麻麻一片,足有百來只。只見它們很有序的分成幾股,慢慢的向雍正的前後左右的方向靠近。霎時,雍正被群狼團團包圍了。裡三層,外三層。這次除非又是那個寶物來救自己,不然的話,插翅難飛了。

雍正見跑不掉了,鎮定地站了起來。迷著眼看著四周黑壓壓一片的狼群。瞧著它們那吐出舌頭的飢餓形象,那一雙雙紅紅的象是大清頂戴化翎上的好珠似的眼睛,在黑暗的夜空中,閃閃發光,簡直形成了一道奇異的亮麗風景。此時,他能想象到當群狼撲上,自己瞬間北撕爛。它們每只含著一塊自己鮮血淋淋的肉片離去時的可怕景象,一定也是一個獨特的亮麗風景線!舒芸啊舒芸!看來這次沒機會在吃你烤的香噴噴的羊排了;到成了群狼鮮嫩的人排了!殘忍啊!想到這兒雍正渾身一顫,感到一絲絲涼意。但是,憑他的性格,卻從來沒作過任何坐以待斃的事。包括和自己相對們爭權那會兒,有時看看山窮水盡了,但仍是拼命堅持,結果最終總能柳暗花明。他將手中的劍用手攥緊,橫著指向狼群,等待著它們的攻擊。此時,雍正臉上呈現出滿臉的堅意,他現在什麼也不想了,只等待著放手一搏。搏出一條生路,搏出自己新的生命。

看著雍正橫指狼群,閃閃發亮的長劍,群狼忽又發出陣陣震盪天空的“嗷嗷嗷”。聲音似地動山搖,一聲高似一聲,久久不能平息。震盪著雍正的耳膜有些鼓鼓發痛。雍正知道最危險的時刻就要到了。下面就是群狼撲過,撕咬的情景了。雍正兩眼四處緊盯,一絲也不敢大意,手中的長劍握的更緊了。

象是有人指揮一樣。忽然,群狼的嗷叫聲嘎然而止,跟著大地一片平靜。只微微能聽到群狼的呼吸聲。接著,不是群狼撲上,而是從狼群衝出來一個高大,健壯的灰狼。昂著頭,一步步逼近雍正。雍正奇異了!從來沒見過這樣的情景啊,這簡直就是戰場上:士兵助威,將軍戰鬥。好!雍正看了看這個威風的灰狼,想道:那麼就讓我和你這個狼‘將軍’鬥鬥吧!待那狼靠近,他忽的高嘯一聲“啊——!”接著,長劍猛的向那只高大的狼劈去。誰想,隨著閃閃發亮的劍影一閃,那只狼敏捷的往側面一躍,他又是一劈,那狼又是一躍,躲過長劍的狼,竟沒有攻擊他。而是迅速的掉頭跑回狼群了。

奇怪啊!怎麼不攻擊我?雍正納悶級了,在大清自己也殺過狼,沒見過這麼集中的,這麼聰明的。想不通啊!不一會,又是一隻兇猛高大的狼衝出,雍正又揮劍闢去,那狼還是敏捷躲過,又掉頭回去了。如此這般又上了兩隻狼,接下來,這象是試探的近攻,再沒有出現。而是狼群把他圍的嚴嚴實實,很緩慢,很緩慢的一步步向雍正逼近。

包圍圈越來越下了。雍正把劍高舉過頭聽,“嘿嘿”一聲冷笑:“看來這是用的疲憊戰啊!來吧!”雍正高聲叫道:“來啊!我等待著你們這群畜生!”

一人和群狼就如此僵持著,包圍圈越來越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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