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喬桑榆也是豁然清醒，這才想起來，她只是曾經透露過她和祁漠“關係比較好”，好像還沒說到談戀愛那一段，就更別提結婚在一起了……她停頓了良久，才小心翼翼地開口，“你不是說我領證的事嗎？”
現在娛樂板塊最火的，應該就是她領證啊！
要不還有什麼其他好恭喜的？
顯然，喬桑榆沒有意識到，對面這個憋了一個月才玩到手機的人，看到的娛樂新聞是有延遲的——
“我是恭喜你解除封殺，又紅了……”初妍喃喃地說到一半，猛地反應過來，“你領證了？和誰領證了？你們什麼時候談戀愛的啊？我怎麼都不知道……”
喬桑榆沒打算隱瞞。
反正她繼續往下刷新聞圖片，也會看到祁漠的照片。喬桑榆索性咬了咬牙，硬著頭皮回應：“和祁漠。”
“和祁漠？我的天……”
她說到一半，後面的感慨還沒來得及發，手機卻被人收走。喬桑榆能聽到對面窸窸窣窣的對話，很快通話的物件便成了黎睿銘，他沒有初妍的那種意外，只是淡淡確認：“你和祁漠領證了？”
“恩。”她糾結了一下，被這兩夫妻的態度弄得怪忐忑的，“怎麼了？”
“沒什麼，情理之中，意料之外。”他頓了頓，直說重點，“初妍剛出月子，本來想請你吃飯，不過現在……你應該忙著準備婚禮吧？”
***
喬桑榆還沒回答，就聽到初妍的聲音遠遠的在對面喊——
“桑榆你來啊！婚禮我也能幫忙！”
聽聲音，就知道她有一堆話想要問。
算了，早晚都是要告訴她的。
喬桑榆側頭朝祁漠看了一眼，詢問他的意見：“我們去初妍家看她的寶寶，好不好？”她有點擔心祁漠會不同意，畢竟當時祁家和黎家的關係“很不好”，他如果見到黎睿銘……會不會再打起來？
沒想到祁漠卻是答應得很爽快：“好。”
他握住方向盤的手微微一緊。上次見黎睿銘，他還不知道自己家人的“秘密”，黎睿銘還曾“提醒”過他，但是，他沒有聽懂……他也想去問個清楚。
“那好！”喬桑榆的注意力已轉回電話，“我們約個時間吧！我們來玩！”……
娛樂圈都在炒她領證結婚的新聞，記者幾乎4小時圍堵她，搶著要做情感專訪。
反正這幾天是沒法工作了，喬桑榆索性和祁漠回了a市。
婚禮會在a市舉行，自然也該在a市準備。正好，先去初妍那邊看看。
*******
喬桑榆買了一堆禮物。
從孩子的衣服，到玩具，再到塑膠游泳池，東西一應俱全……在買東西的時候，就連嬰兒用品店裡的店員，都頻頻望向她平坦的小腹：“您懷孕了？這些都是為孩子準備的吧？”
“送朋友的。”喬桑榆笑笑，指著又一款小裙子，“這個也幫我包起來吧！”
“那您一定很喜歡孩子。有那麼帥的老公，趕緊也生一個啊！”店員笑吟吟地留下一句，去包裝喬桑榆說的東西了。
留下兩人的氣氛，一下子變得有些尷尬。
“我……”
“沒關係。”她剛開口，便被祁漠打斷，“有你就好，要不要孩子都沒關係。”
a市。黎家。
買來的禮物塞了整整一後備箱，兩個女人一見面就去聊天了，兩位男士只能上上下下地搬東西。小木馬？已經有了。新版的芭比娃娃？已經買過了。漂亮的公主裙？喬桑榆已經送過了……
這一大堆的東西，實在不知道該往哪裡放才好？黎睿銘不動聲色地“安置”著，想了半天，感激了一句：“你們真是有心了。”
看著堆積如山的玩具房，祁漠瞭然，清淺一笑：“是桑榆的意思。”
說話的同時，祁漠抬頭，循著樓梯往上看了一眼——
初妍剛拉著喬桑榆上樓，兩人一副竊竊私語的模樣，似乎有很多話想說，想必一時半會兒也聊不完……那他就不去打擾她們了。
他收回目光，轉向旁邊的黎睿銘：“喝一杯？”
黎睿銘微微一怔，下一瞬明白了祁漠今天來此的目的。
“好啊！”同樣勾了勾唇角，他坦然應下……
二樓。
嬰兒房裡，寶寶睡得正香。她很小，肉嘟嘟的，皮膚白皙而粉嫩，睫毛很長，在睡夢中微微撲動……
“她好可愛！”喬桑榆蹲在搖籃邊上細看，忍不住把手伸進去，碰了碰她的臉頰，再碰了碰她的小手。她沒有醒來，只是在睡夢中動了動，小手竟無意識地纏上來，正好包裹住了她的手指。
軟軟的，暖暖的。
這種簡單又細膩的接觸，讓喬桑榆不禁覺得不可思議。她忍不住轉過頭去：“初妍，你看，她會抓我的手指！對了，她叫什麼名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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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記得，上回過來的時候，初妍還抱著一本字典，糾結著取什麼名字。
“叫黎初。”提到這個，初妍便忍不住抱怨，“其實我取了好多名字的，但是黎睿銘都說不好聽，最後他直接定了叫‘黎初’，真是一點道理都不講……”話鋒一轉，她頓了頓，又沾沾自喜地繼續，“不過小名還是用我取的，叫‘小米粒’，你叫她小米粒呀！”
“小米粒？她小小的，又白白淨淨的，確實像米粒天國的水晶宮。”喬桑榆轉回頭去，不由笑了，清了清嗓子，故作平靜地挪揄，“不過以你的取名風格，你剛開始想的名字不會是‘黎麵包’、‘黎雞腿’之類的吧？”
“我哪有！”初妍反駁，跟著在旁邊蹲下，看著搖籃中熟睡的小米粒，漲紅了雙頰，“黎睿銘是說我取名太文藝，他根本不懂，我都是按照當紅偶像劇取的……不過‘黎初’這個名字，我也喜歡。
前半段還在抱怨，後半段便無疑是在秀恩愛了。
喬桑榆莫名地被曬了一臉的幸福，不由失笑：“你還是省省偶像劇的名字吧！小心孩子長大恨死你……你說是不是呀？小米粒。”她一邊說著，一邊捏了捏指邊的小手，愛不釋手地低頭又親了親。
“得了吧！”初妍起身，任由喬桑榆和孩子玩，出去倒了兩杯水過來。
回來時，喬桑榆依舊跪坐在搖籃邊上，擺弄著裡面的小人愛不釋手，初妍抿了抿唇，忍不住詢問：“桑榆，你這麼喜歡孩子，為什麼不自己生一個？”
此話一出，喬桑榆的身形不由一僵。
她鬆手，低嘆一聲站起身來，接了初妍遞來的水杯，兀自走向陽臺：“不生。”
不生？
初妍疑惑地蹙眉，看了眼孩子，也跟了出去：“為什麼不生？”
“初妍，”喬桑榆卻轉過身來，朝她看了一眼，然後才復又眺望出去，朝著樓下的某處努了努嘴，“我以為你會先問我，怎麼會和祁漠走到一起去？”沒想到她倒是主動跳到“孩子”那部分去了。
“他啊……”初妍順著她的目光望出去，一時間也微微有些出神，“……黎睿銘跟我說過一些。”
黎家的陽臺是後期改建過的，平臺被擴充出去了一大塊，靠在外側的欄杆上，便能看到房子側方花園中的情景。那邊搭著一個西式的涼亭，是用來喝下午茶的地方，現在，她們能看到黎睿銘和祁漠坐在裡面。
喬桑榆顯然在看那裡。
初妍也看到了，微微抿了抿唇：“黎睿銘跟我講了講，我基本上就不好奇了，感情的事嘛，只需要有契機，並不需要邏輯。”初妍笑嘻嘻地繼續，“原本我對祁漠的印象不好，我也怕你以後過不好，但是後來才知道，他為了你改變了很多……”
她微微一頓：“再包括剛剛下車，從他看你的眼神……我覺得他會對你好一輩子。”
女人的直覺，很準。
但既然如此了，初妍也忍不住繼續往下追問：“你們不是都領證了嗎？為什麼不要孩子？”
“是暫時不要。”喬桑榆實話實說，目光始終鎖定祁漠的方向，“我和他約定過，三年內不要孩子的……我剛開了工作室，事業方面才剛起步，會很忙。祁漠是支援我的……”很無奈，卻也是很現實的理由。
她很感激祁漠的理解，也很愧疚他受到的“委屈”。
“這算什麼理由！”才說到一半，便被初妍否決，“我那時候還想當律師呢，根本沒想過要孩子！但是後來懷上了，也就自然生下來了啊，結果也沒影響我當律師……桑榆，你們如果都喜歡孩子，不要刻意壓抑！孩子是感情的深化，不是前進的阻礙。”
她努了努唇：“有個孩子，才是完整的家啊。”
她成了一個母親，觀點自然也以前不一樣。
喬桑榆被初妍說得有些怔法。或者說，是有些心動。
有個孩子，才是完整的家？
她也好想要有個“小米粒”……
“初……”喬桑榆轉過身去，正想和初妍說話，房間裡卻傳來嬰兒嚶嚀的聲音。
初妍急急地放下手上的水杯，匆匆跑進屋，只留給她一句：“她餓了，我給她喂點吃的！你等我。”……
樓下，那個涼亭中。
女傭送來了消遣的食物。兩杯加冰的朗姆酒，澄澈的酒汁在六稜形的寬口杯中晃盪；一盤精緻的水果，裡面的葡萄和蘋果還帶著水光。
“沒想到，我們竟還會有安安靜靜喝酒的一天……”祁漠輕嘆，率先開口打斷了沉默。他拿起其中的一個寬口杯，掂量了一下後，低頭淺抿一口，淡淡評價，“這酒口感挺純正。”
黎睿銘笑了笑，長指滑過寬口杯的杯沿，卻沒有拿起去喝。
“如果不是你娶了我老婆的朋友，我們應該不會再見面的。”黎睿銘冷冷清清地回饋，絲毫不給祁漠留面子，“說起‘沒想到’，更讓人沒想到的，應該是你竟然也會做正經生意吧？”
祁漠改變了很多，他都看得到。
“都要結婚了，自然想安定下來。”祁漠一語帶過，商業上的事情不想多談，
畢竟這不是他今天來這裡的目的。
他有真正想問的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