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勤沒阻攔,很爽快就給了。

畢竟他們都已經“在一起”了,而且保證快結婚,那自由進出也沒什麼……

只是她不知道蔣旭揚和喬桑榆的真相——他索要鑰匙,就是感覺今天不會那麼順利。算不上是預兆,但他總覺得,今天喬桑榆不一定會給他開門,而且……

“卡擦!”

屋門開啟,一室的空蕩讓蔣旭揚的腦袋倏地轉為空白。

客廳收拾得“太乾淨”了——所有的雜物都已經被搬空,只留下空蕩的傢俱。之前放在茶几下的報紙、雜誌,全部消失無蹤……家裡新的似乎根本沒有人住過!

“桑榆?”蔣旭揚的心中一急,連忙奔進她的臥室。

同樣是空無一人。

她的臥室還是昨天的模樣,被褥疊得整整齊齊,不像是昨晚有人睡過的樣子。而他最關注的是她放在床底下的行李箱!他彎腰低下頭去,卻發現……它已經不見了。

她走了。

這個認知猛地闖入蔣旭揚的腦海,瞬間便抽空了他的力氣,讓他頹然地坐到了地上。

**********

他的大腦從空白,到木然,再到漸漸思路清晰——她離開了,於是他所有的擔憂都得到了印證,所有的細節都有了邏輯關聯……其實,他早該想到的。

昨晚,他幫她拿醫藥箱的時候,曾移動過那個箱子,很重,顯然裡面裝滿了東西。

出於某種莫名的心態,他偷偷開啟看了。

裡面有她收拾好的衣服,有她的一些基本證件,還有一些出行的必需品……他那時候以為,她是收拾好了跟他走的!因為之前就說過,他聯絡好了外地的醫院,今天下午會直接過去。

看著她乖乖收拾好了行李箱,他當時只覺得心疼——他也犯過錯,知道迷途知返,是一種何等心酸的過程?歸途很無助,最需要的便是別人的理解和原諒……

他理解她,也不打算繼續追究。

畢竟她馬上就會拿掉孩子,身體本身就要受很多苦……

於是,他在拿了醫藥箱出去之後,單膝跪地,鄭重地向她求了婚。他向她保證:“以後的一切,我們一起面對!”他願意和她共同承擔這場錯誤。

可是,他沒有想到他在回程的路上卻接到她的電話。她告訴他:她沒有懷孕!

蔣旭揚當時就怔住了——如果沒有懷孕,那她根本無需去外地拿掉孩子!那她床底下收拾好的行李箱又是怎麼回事?她是要去哪裡?還是她習慣有一個收拾好的行李箱?

他沒問。

在電話裡遲疑了良久,他終究換了個方式:“喬桑榆,明天早上有空嗎?早上八點,我來接你去領證,好不好?”他不想追問太多,不想糾結於細節,他只求一個最終答案。

幸好,她答應了。

然後,結束通話電話,他期待了一夜,也擔心了一夜…………

記憶切回。

蔣旭揚癱坐在地上,對著空蕩蕩的房間發呆。他又花了很長時間,才接受眼前這一切的事實——她真的離開了。答應了領證,給了他希望,卻在翌日消失得無影無蹤……

她真的打擊到了他!

如果這是一場報復的話,那麼恭喜你喬桑榆,你成功了!

蔣旭揚只覺得自己的渾身都在發顫,那種難堪和悲涼的情緒交雜,讓他的動作都顯得有些哆嗦,抖了許久,才艱難地從口袋裡掏出一包煙……

他依舊坐在地上,就在她的臥室裡,點燃……狠吸了一口!

*****

喬桑榆始終沒有出現。

而她的臥室裡,很快就一片煙霧繚繞,窗戶沒有開,濃郁的煙味散不出去,始終在窄小的房間內盤旋,燻得蔣旭揚的雙眼都不由發澀。他伸手用力一抹,便能抹到雙眸中明顯的溼意……

一定是抽得太狠了!蔣旭揚淡淡地想。

良久,他起身,熄滅了最後一個菸頭,朝著門外走去,直接“乒”地一聲用力甩上屋門,讓整個屋子恢復一片寂靜。而蔣旭揚走下樓才想到,手裡還拿著她家的鑰匙。

他放在手中掂量了一下,然後突然揚手——

鑰匙呈現出一道完美的拋物線,從他手上飛脫出去,直接被丟入小區內的人工湖,隨著“噗通”一聲落水音,鑰匙很快便徹底地沒了蹤影……

他不會再來了……

g市。

時間已過八點,喬桑榆所在的客房還沒有任何動靜。祁漠也不催,他下了樓便徑自往餐廳一坐,悠然地靠上椅背,等著女傭準備早餐送過來。

他帶了個平板電腦。

等餐的閒隙中,他便瀏覽著平板上的內容。這些都是下屬發過來的最新資料,他早上他醒得早,已經將這些都看過了一遍,現在無所事事,他修長的五指劃過螢幕……正好再看一遍。

他的目光很專注,唇角微微上揚,翻了幾頁的內容,便忍不住往喬桑榆房間的方向看一眼。

顯然,他在等她。

但不是為了其他任何目的,只是因為這些資料的內容,多多少少和她有些關聯。他想等她過來,從她嘴裡得到一些答案……這是最便捷的方式。

“祁少,您的果汁和三明治。”女傭將琳琅滿目的早餐端上來,挑了他平時常吃的放在他面前,然後小心地請示了一聲,“需不需要請喬小姐起床吃飯?”

她們對那位“喬小姐”一無所知!

昨天祁少帶她回來得很晚,她們所有人都已經睡了,根本沒來得及見上一面……所以即使到了此刻,她們對那位喬小姐依舊是一無所知,高矮胖瘦都不知道!更不知道她和祁少到底是什麼關係……

就知道她姓“喬”,可有可無的資訊。

“嗯。”祁漠點點頭,剛想答應,卻聽到外面傳來車子的聲音,他轉頭望出去,正好看到有熟悉的人下車進來。於是,他連忙出聲又止住了女傭:“不用叫她了,你也下去吧。

“嗯?”女傭原本微愣,正想問“為什麼”,眼角的餘光卻看到大步走進來的人。

她神色一晃,連忙逃了出去。

******

下屬很快把車上的人迎了進來。

是鬼頭——

這個人負責g市這邊的軍火生意,開了一家物流貿易公司當掩護,黑白兩道都混得挺開。他姓“魏”,後輩得叫他一聲“前輩”,平輩則有人會客氣地稱他為“魏總”,而道上的人,都是習慣稱他為“鬼頭”……

他風風火火地大步進來,呼吸有些急,身上顯然還帶著屋外的寒氣。

“祁少,聽說你去了一趟a市?”一進屋,鬼頭就開門見山,頗有些興致問罪的架勢,“你還去了那些市場?你調查他們做什麼?”

軍、火貿易這種事,其實和其他生意都差不多,都有壟斷和地域機制。祁漠和他們做生意,他們很歡迎;祁漠如果和a市接頭,他們就得防著他了!

因為他們覺得祁漠很快會超越、並且吞併他們!

畢竟,此時,這個男人手上的半壁江山,都是透過血腥的方式,強取豪奪、或者是陰謀匪淺……得到的!誰都不想做被祁漠“幹掉”的下一個!

祁漠勾了勾唇角,不動聲色地關掉了平板的螢幕,抬頭看向來人。

他神色自若,半點都沒有被震懾住的樣子,反而悠然地抬了抬手,做了個“請”的姿勢,輕聲而出:“坐。”淡淡的一句,便讓鬼頭神情一怔,忐忐忑忑地坐了下來。

這是一種很難形容的感覺:明明祁漠什麼都沒有說,但他卻莫名其妙地取得了主動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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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對我的行程很好奇?”丟開手裡的平板電腦,祁漠抬手喝了口橙汁,問得不動聲色,唇角也似帶著淺淡的笑意,但眸底已揚起明顯的危險。

“沒。”他雖有不服氣,但也不至於當著祁漠的面提出來,只能清了清嗓子,“我只是聽說,所以特別來關心一下。a市最近出的事不少,風紛爭又多,還是不要有聯絡的比較好。”

他別有深意地說完,眼看著祁漠的臉色依舊是波瀾不驚,甚至連半點的情緒波動都沒有,不由又是急了:祁漠這態度……是沒聽見他在說什麼?還是根本沒把他的話放在眼裡?

鬼頭有些不服氣,那種質問的語氣便忍不住又來了:“祁少,您這樣……覺得我們的合作還牢靠嗎?”祁漠是個很強大的商業夥伴,也是競爭對手。一旦超越,他鬼頭就只能去喝西北風了!

“嗯?”祁漠點點頭,示意他繼續說下去,等了半晌卻不見他繼續出聲,索性反問,“你覺得我們的合作不牢靠?”

當然是這麼想的!

誰願意和一個隨時可能吞併自己的人合作……

但是祁漠既然都已經說得這麼直接了,鬼頭反而不敢太直白,再加上祁漠冷沉銳利的視線,他沉默了數秒,拳頭緊了又緊,終於徹底鬆開,朝祁漠扯出一臉笑來。

“哪裡的話!”他輕笑,即使收斂起了這一場尷尬,“當然不是。”

“對了!聽說祁少喜歡娛樂圈的人?昨晚還帶了一個回來!”鬼頭早已得到了一手訊息,朝著門外指了指,示意祁漠轉頭去看,“那裡面有模特有演員,正好都在g市,我就叫過來讓你認識認識。”

他說的這句話,五分的討好,五分的威脅。他在告訴祁漠——他這邊的一舉一動,也有專人盯著告訴他!如果好好合作,那外面的美女都是他的,以後一起吃香喝辣,如果妄想壯大吞併,那就只能……呵呵了!

祁漠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

只需一眼,他便蹙了蹙眉,直接把目光收了回來——外面站了五六個人,或清純或火辣,真是什麼種類都有……只是這種場景,把他當什麼人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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