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苦、難堪、絕望,她通通都體會到了。

“……好。”他應了下來,聲音帶著明顯的低啞,顯然在剋制,“那我們去浴室洗乾淨,然後一起睡覺?好不好?”

像是哄孩子的語氣,話音剛落,他便沒給她任何拒絕的餘地,直接抱起她,朝著浴室走去……

*******

她顯得柔弱又狼狽。

腿gen的血跡已經乾涸,只剩下一些綢白黏膩的液體……那是他的那個!黎睿銘的嗓子有些幹,他努力移開視線,不去想更多,對她又心疼,又渴望……

她掙扎過好幾次,終於連罵人的力氣都沒有,只能絕望地閉上眼,任他為所欲為。

他把她抱上了洗手檯,在幫她擦拭的時候,又不小心多看了一眼,於是徹底血脈憤張——接著浴室明亮的光線,他能看到她溫軟青澀的某處,經過他的疼愛,像是粉色的玫瑰,翕張著顫抖著……

他緊繃的某處徹底ang揚。

“初妍,”黎睿銘深呼吸靠上她的頸窩,“再來一次好不好?我保證不弄疼你……”他真的忍不住。

她猛然驚恐地睜眼,卻來不及掙扎,只能悶哼一聲……

他已闖了進來……

初妍不知道是何時睡著的?

她被徹底累垮了。

黎睿銘像是不知餮足的狼,她睜眼看到他便是看到整個世界的絕望。最後終於有陣陣眩暈襲來,初妍淡淡地想——就這麼睡過去也好,就當一場夢。如果就這麼死了,那更好……

*****

翌日。

初妍醒來,黎睿銘已經不在房間。她的身上很乾淨,還能聞到沐浴露的馨香,也已經穿上了睡衣……可是一旦她起身坐起來,渾身都像散了架一樣疼!

特別是身下。

她強撐著下床,一瘸一拐去浴室洗漱,看到鏡子裡的自己,眼眶便不由紅了。不是因為外表,外表她被黎睿銘打理得很好,而是因為她委屈……她好像在一夜之間,什麼都失去了。

身體、尊嚴、自由,這些都沒了。

“醒了?”黎睿銘卻在此時突然出現在她身後,清俊的影像映在她身前的鏡子上,他勾了勾唇角開口,“我還以為你要睡一整天……都過中午了,你餓不餓?”

初妍不想和他說話,扔開洗臉毛巾,步伐踉蹌地想要越過他離開,而黎睿銘看到她走路的模樣時,眉頭不由皺了皺,下一刻直接彎腰下來抱住她:“我帶你下去吃東西。”

照顧她,是理所應當的。

*****

她吃得很少,黎睿銘左哄右騙的,才終於讓她吃了幾小口。

他無奈,也不好太強求。

***

女傭去收拾碗筷的時候,他又倒了杯水過來,另一只手裡還拿著一顆小藥丸。他在她身前坐下,將手上的藥丸送到她眼前,面色有些尷尬,也有些歉疚:“昨晚,我沒做措施,所以……”

初妍一愣,瞬間明白了:這是事後藥。

她呆呆地望著他掌

心的這顆藥丸,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他昨晚那麼狠地對她一晚上,今天又給她吃藥……他把她當成什麼?玩具?

當真是最後的一點尊嚴都沒留給她。

“別哭啊!”眼看著她的眼眶溼潤,黎睿銘不由慌了,他連忙蹲下來,幾乎單膝跪在她身前,一邊幫她擦眼淚,一邊和她講道理,“你別誤會,我沒別的意思。你還得去上大學,如果這個時候我們有了孩子……”

她委屈的眼淚還在止不住地往下掉。

黎睿銘對她毫無辦法,只能放柔了語氣讓步:“好好好,別哭了,你要是想要的話,那……”說話的同時,他揚手想要丟開那顆事後藥。他什麼都可以由著她的!

可是沒來得及丟出,她突然伸手抓住了他的拳頭,一根根地掰開他的指頭,拿起那顆藥丸,直接吞下:“你誤會了!黎睿銘,我死也不想要你的孩子!”

她聲音決絕,眼底燃燒著的都是對他的恨意。

黎睿銘怔了一秒,眼底有明顯的失落和受傷閃過,但很快都被他掩飾了下去。他牽強地扯了扯唇角,清淺一笑:“要不要水?不要?那我抱你上樓休息。”

*****

大床的被子都已換過了。

床頭櫃上還放著一個塑料袋,應該是他剛剛上樓的時候放的。黎睿銘將她放下安置好以後,他便拿出塑料袋裡的盒子,放到床頭櫃的抽屜裡面……

初妍不想看他,眼角的餘光卻清晰地看到袋子裡的東西——

是一大盒的套!

他還想對她做那種事!他連東西都準備好了!他把她當成什麼?

“黎睿銘。”她叫出他的名字,能感覺到自己的聲音都在微微發顫。

“嗯?”

“滾出去!”……

黎睿銘被“趕出”了家門。

他沒去公司,閒散地午後時光,他開車去了就近的商場,幫她挑禮物哄她開心。他也知道,昨天晚上,自己是太過分了……他想買點禮物回家,和她好好談。

“黎少?送給誰的禮物?”秘書接到她問詢的電話,顯得十分意外,“對了,您現在心情……怎麼樣了?”

昨晚的訂婚宴,沒有主角,只能他們配角強撐著,勉強對外宣佈,確認了黎少和初小姐的訂婚關係。誰都看到黎總離開的時候臉色巨難看,怎麼現在還有心情買禮物了?

“買給未婚妻的。”黎睿銘答,停頓了一秒,斟酌著用詞解釋,“昨晚我罵她了,想著買點什麼賠罪?”這樣形容也可以吧?他昨晚是對她發過脾氣了。

挑禮物方面,他不在行。

“是這樣啊……”秘書瞭然,不由失笑,連忙給他拿主意,“黎少,賠罪的話當然送首飾啊!不過,初小姐這個年紀,您送那種大款的毛絨玩具吧?主要還得分人,我不知道她具體喜歡什麼……”

小女生都喜歡這個。

“嗯。”黎睿銘聽完秘書的建議,應了一聲結束通話了電話,淡淡地想:既然她都不知道……那就都買了吧!

******

下午,她開始全身發冷。

心很涼,身體也覺得好冷。初妍的腦海中竟是無望——她覺得再被黎睿銘關著,她會瘋掉!特別是留在這裡,當他的玩具,陪著他做那種事情……她會徹底瘋掉!

他到底把她當成什麼了呢?

她不知道。

好像那種——喜歡或者心血來潮的時候,就“玩”一下;不喜歡或者發怒的時候,就折磨一通。他可以是現在這種平靜的模樣,也可以是昨晚那種。那麼以後呢……以後他想做什麼?

正如那個孫隊所說,對她威逼利誘,讓她指證她的爸爸?

她之前一直覺得不可能!

可是現在,她覺得她快要瘋了!誰知道自己瘋了以後,會做出什麼樣的事情?

不行!

她要離開!

她要離開這個地域一樣的地方!

腦海中的這個想法一旦成型,便迅速膨脹壯大,徹底霸佔了她的每一根神經。她對黎睿銘的恐懼、憤怒、憎恨……全部轉化成了離開這裡的勇氣和渴望!

*****

“……我肚子疼……”她叫來了女傭,再次一搏。

“怎麼會?我的菜都是乾淨的!”女傭驚慌,看著初妍的臉色,卻又忍不住摸了摸初妍的額頭,“好燙!初小姐,您好像還有點發燒……我現在就通知黎少!”

初妍蹙了蹙眉,不管肚子疼,還是發燒,只要讓女傭知道她病了就好。

“通知什麼啊!”初妍叫住她,難得地扮演了一個尖酸的形象,“你讓他趕回來有什麼效率?你開車!送我去醫院,馬上!”

“可是……”女傭還在猶豫,初妍已經拿過手機,掙扎著坐起身。

“我拿著手機,路上再通知他不行嘛!”

“……好。”

*****

女傭開的是平時專門買菜的舊車,門衛看習慣了根本不會盤查。而初妍佯裝不舒服蜷縮地躺在後座,車外更是沒有任何人發現……她只要一路上對著手機講幾句話,女傭便以為她和黎睿銘打過電話了。

然後到醫院,女傭幫她掛號,她直接從側門溜了出去,攔了輛計程車離開。

驚險,卻又順利。

她對黎睿銘的那種恨,一瞬間都變成了暢快,她要離開他!她這輩子都不想再見到他!

“師傅,麻煩去機場!”……

她把手機扔在了機場外的垃圾桶裡,用身上的錢,換了最快離開a市的機票。

沒有人注意到她在逃離。

對整個世界來說,她畢竟太渺小。

飛機在跑道上起飛離開時,初妍的眼淚忍不住無聲地掉下來。黎睿銘有沒有發現她離開?她不知道。他會不會來找她?她也不知道。她希望他找不到。

她會輾轉幾個城市,飛機、火車、公交……他總會失去她的線索。

不過未來會怎麼樣,她沒打算過。

她想——

也許,她會死在外面……

她活該的。

她愛錯了一個人,弄得這樣無法收拾。她不配再擁有幸福……自由,已是她這輩子最大的奢侈。

她做了個很長的夢,關於這六年的夢——

在夢境裡,她恨透了黎睿銘。

當年,她從a市離開,輾轉到了c市,徹底從原先的生活中剝離。這裡沒有親人、沒有朋友……她連個基本的容身之所都沒有。她只能住最便宜的青年旅社,找低廉又辛苦的活:餐廳的兼職服務生、體育場的兼職檢票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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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兼職工作很容易找,七塊錢一小時,不需要任何登記培訓,拿了身份證看一眼就行,累死累活幹一天,她能攢個五六十。對那時候的她來說,這已經是很滿足了!

她絲毫意識不到自己的人生變得多麼糟糕,她每天都在擔心黎睿銘會找到她,也每天都在慶幸他沒找過來。

她在一個多月後,才忍不住打了個電話回a市,是打給林曼的,她想打聽爸爸的情況。爸爸和姑媽的關係向來不好,平時也沒有任何的問候走動,所以她和林曼也變得很少聯絡……可她們已是她在a市唯一的親人。

林曼是哭著接的電話。

“初妍,你去哪兒了?舅舅犯了事被抓後,我去找了你好多次,你家空著,學校又說你已經畢業走了……”林曼著急地在對面勸,“你別想不開啊!舅舅的案子還沒審,會有轉機的。你回來吧?到我家裡來!”

還沒審?

初妍松了口氣,爸爸好好的,已是她最大的安慰。

她把自己的現狀簡單地告訴了林曼,卻遭到了她的一頓痛罵。她在第二天就趕了過來,拎著她出去長談一番,然後給了她一筆錢:“去讀書吧!就算不想和他有聯絡,也別把自己的人生毀了。”

*****

她自考進了c市的普通大學。

和g市保送的大學相比,這裡簡直是天壤之別。沒有很大的校園,沒有長遠的校史,甚至連個傑出的校友名人都拎不出來……這是她當初的成績,看都不會看的大學。

可是現在……

現在又有什麼關係呢?她總算有了宿舍,醒著的時候學習、打工,睡著的時候躲在宿舍……她安全了,徹底安全了。

只是她在學校幾乎沒朋友,所有人都鄙視她,以為她是高考沒考上,又鑽了自考的空子進大學的學渣,誰願意和笨蛋做朋友?於是她用了兩年的時間向全校證明,她很聰明,是成績能鶴立雞群的尖子。

於是,她更沒有朋友了。

誰願意跟學霸做朋友?都大學了,誰拼成績!做作!

*****

再後來,畢業、找工作。

她走入了社會,才知道文憑多麼重要。她所在大學的畢業證,相當“底層”,找工作的時候跑得腳都磨破了皮,卻依舊接收到了不少白眼。甚至還有過分的人事部面試官問了她的夢想後,嗤之以鼻地坦言:“就你這種大學出來的,還敢有夢想?”

她隱忍了無數,才終於找到了工作——

廣告公司法務部的文員,月薪一千二,包吃包住。

她每天都會加班,每天都需要整理傳送一大堆的檔案,她常常會被白姐罵。她還被老闆的司機追過,對方高高在上的直言理由:因為你漂亮、也合適!你工資才一千二,小姑娘別太挑剔,跟了我算了!

那時候,她才知道,在別人眼裡,自己是多麼平庸。

那天,她把自己關在宿舍,哭了很久。(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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