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堯的聲音很冷很強硬,讓三叔氣得咬牙,卻又無言以對!的確,他現在被他們扣著,身為人質還能有什麼尊嚴?他只能悶悶地哼聲,同時一把將臉上殘餘的水珠擦掉。

“你是唐堯?”敢明目張膽地這麼對付他,三叔已開始相信了唐堯的身份。

“不然呢?”唐堯微笑,“還需要朝你開一槍證明?”

淺淡的嘲諷,顯然的威脅,氣得三叔的臉色青一陣白一陣。他沉著臉“消化”了一陣,才終於找回自己的聲音,不忿地抱怨:“唐少您這是什麼意思?”

“恩?”

“我是誠心實意來找你談生意的!利潤分成不合適我們也可以再談!我到底哪裡得罪你了?你這麼對付我?”三叔一口氣罵出來,最後甚至想要拍案而起,卻被唐堯的一個冷眼嚇得又坐了回去。

他明明還沒有開始說,但是那傲然的氣勢卻讓人心驚,天生的暗色調,眼神如同地獄的威脅一般讓人止步。

“我來緬甸這裡,可不是談生意的。”唐堯開口,淡淡地糾正,“而且,你已經得罪我了!杜天痕為了幫你辦事,打擾到了我,我總要讓他給個交代。”

給個交代?

僅僅是為了個“交代”,竟然讓他這麼遭罪?!

三叔慪得一口老血差點都噴出來,很想歇斯底里地衝著唐堯咆哮一通,但是最終咬了咬牙,還是忍住了。他不悅地把頭轉向一邊,冷冷地回答:“我和杜天痕一直都有電話聯絡,我可以把他的號碼給你,也可以打電話叫他過來。”

該死的杜天痕!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江湖上還傳說“沒有杜天痕辦不成的事”,這話簡直就是狗屁!他這次想要得到唐家的生意,看看這事……現在被杜天痕辦成什麼樣了?該死的!

“恐怕行不通。”唐堯提醒,“他知道你在我們手上,你現在無論說什麼,恐怕他都不會相信你。”

“那你想要我怎麼樣?”三叔叫囂出來,差點就想爆粗口。

TMD!

他跟杜天痕的關係,也就只能這樣聯絡了啊!

“讓你的人出去找,我要抓活的,或者半死不活的,都不要緊。”唐堯淡淡地提出要求,頓了頓,又淺聲補充,“另外,我現在要出去,你的人圍在外面很礙事。”

說話的同時,他抬手朝外面指了指。

三叔這才模糊分辨出外面下屬的聲音,模模糊糊地好像是在叫他……

果然,這太符合他是人質的場景了!

“……我讓他們讓路。”三叔悶悶地回答,已經開始有了身為人質的覺悟……

距離大夥“硬闖”的時間已不足一小時,守在外面的人各個都是荷槍實彈,做好了火拼一場的準備。

可就在這個時候,大門開了。

三叔親自拉開大門,站在了門口——他還穿著中午時候的那套衣服,只是原本整潔的形象,現在完全變了樣!衣服皺巴巴的、頭髮也亂糟糟溼答答的、臉上髒兮兮的帶著酒味……

“三爺!”

“都讓開!”三叔下令,見一干下屬都是茫然地站著沒有動,忍不住加大了音量高喝,“都聽見沒有?給我讓開!”

“可是三爺……”

下屬疑惑的問句還沒有來得及說完,唐堯已從三叔身後走了出來,手裡還拿著一把黑色的槍,槍口正對準了三叔後背心臟的方向。面對團團圍繞的下屬們,他嗤笑一聲,諷刺出口:“三叔,你的威懾力,似乎不行啊……這麼簡單的命令也沒人遵從?”

“都退下!退下!”下屬們這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呼喊著連忙讓出一條道來。

他們這才明白三叔還是在他們手上!剛剛看三叔一個人站在門口,他們還高興得以為是三叔幹掉了這幫人,自己出來了呢……

*******

“這樣可以了吧?”人群很快散開,空出一條兩米寬的道來。只是那些下屬依舊沒有放鬆,都是站得遠遠的端著槍,瞄準的還是唐堯的方向,伺機而動。

齊翔和趙然跟了上來,都是皺了皺眉——

還是好危險的感覺!

“你覺得呢?”唐堯反問,握著手槍的手腕往前送了送,槍口在他的後背上抵得更緊,低聲開口,“你想讓我被這麼多人用槍指著走過去?叫他們都放下槍!”

“放……放下槍!”三叔立馬高呼。

唐堯的動作讓他心慌!

要是他真開槍,那射穿的就是他的心臟啊!

連半點存活的希望也不會有的……

下屬們這才聽話地後退一步,紛紛把槍放在地上,為首的那個忠心下屬甚至舉著雙手,懇求著:“你不要傷害三叔!我……我們保證不開槍,我也可以當人質!”

“你倒是也有忠心的下屬?”唐堯嗤笑地在三叔耳邊低諷,然後擺了擺手示意那位“志願者”歸隊,很坦然地告訴他,“抱歉,你好像沒有當人質的價值。”

說完,他回身朝趙然和齊翔示意了一眼:“我們走。”

兩人點頭,唐堯這才控制著三叔,透過那兩米寬的走道……

周圍很靜,明明有這麼多人,大家卻都是屏息以待,氣氛壓抑到了冰點。唐堯的步伐緩慢而沉穩,臉上沒有什麼表情;三叔的臉沉著,之呢過苦思冥想脫身的辦法……

走過這條路,就是突出重圍的安全。

可偏偏在走到一半的時候——

“乒!”

有人突然在此時開了槍。

突兀的槍聲瞬間引起所有人的警覺!

趙然腳邊的地面發出一聲沉悶的撞擊,是子彈打入地面的聲音——顯然,是有人想趁機開槍射殺,結果一槍打偏,只是射到了趙然腳邊的泥土。

氣氛一下子轉為緊張!

趙然和齊翔的臉色瞬間退為慘白,他們心裡很清楚:一旦有人領頭開了第一槍,就會有第二槍、第三槍……他們站在人群的中央,被打成馬蜂窩也是分分鐘的事!

但他們的擔憂是多餘的。

幾乎在下一秒,唐堯便領先於眾人做出了決定——

“乒!”

“啊!”

槍聲伴隨著慘叫響起,這回是唐堯開的槍,子彈正中三叔的腳。三叔慘叫一聲,整張臉瞬間疼得扭曲,殷紅的鮮血頓時從他的腳背冒出來,嚇壞了周圍的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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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放下槍!”唐堯低喝,他環視一週,冷漠的視線警告三叔所有的下屬,“我開槍的話,可不會射偏!不信的話,你們可以再挑戰一下試試看!”

這是他對剛才那一槍的回饋。

別人打偏了,他卻要三叔真的用血償還。

那些擔心著三叔安危的下屬,瞬間都被唐堯震住。他們遲疑地往後退一步,驚恐且慌亂地面面相覷,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三叔已經忍著痛大喝出來——

“都別開槍!老子讓你們都放下槍!都……嘶……聽唐少的!”腳背上的疼痛讓三叔一陣陣地吸涼氣,臉色也因為失血而轉為蒼白,額頭上也疼出了一層冷汗。

在這種完全處於弱勢的情況下,他只能在心中低咒:TMD!剛剛那一槍到底是哪個王八蛋開的?簡直是在拿他的性命開玩笑麼!等到他安全了,他絕對要把那王八蛋給撕了!

“還是三叔識相。”唐堯冷笑著勾了勾唇角,他壓著三叔,迫他忍著痛一步步向前,與此同時冷聲命令,“現在,你可以讓你的人去找杜天痕了!只要他們辦事利索,我馬上就幫你叫醫生過來……”

“……好!好!”

命都在唐堯手上,這個時候無論唐堯說什麼,三叔當然全都是點頭稱好……

此時,另一邊,一家夜間俱樂部。

和唐堯那邊緊張窒息的氣氛不同,這裡依舊是歌舞昇平,持續著玩樂的輕鬆狀態。經過人影密集的舞池,裡面是俱樂部的桌球中心,幾個中年男人正圍在桌邊打桌球……

空間裡飄散著流暢的輕音樂,這幾個人也在輕鬆地談笑風生——

“張老闆這球不行!到底是你年紀大了啊!你兒子就比你打得好,下次帶他一起過來,跟年輕人打帶勁!”

“哈哈哈,長江後浪啊!”

“下次讓他們年輕人湊一桌……”

“……”

這幾個,便是“唐家的商販”——他們都是在金三角地區混生意,而且都是經商幾十年的老人,大家都很講義氣,只為唐家賺錢!這樣自己的生活也相對安全!

聊得正歡時,臺球室的大門赫然被人從外面推開,巨大的動靜讓幾個正在打球的人不由一靜,紛紛抬頭或轉頭,看向聲源的方向——是杜天痕。

是他!

還帶著好幾個下屬!

“各位老闆好雅興。”杜天痕抬腳進來,主動地先行開口。他拿起放在最外面那張桌子上的雪茄,兀自點了一根,深深地吸了口,才繼續,“這個不錯!各位老闆,還是都挺懂得生活的!”

眾人的眉頭微微蹙了蹙。

“杜老闆。”很快,就有人同樣打著官腔回應他,“這大晚上的,杜老闆找我們有事?如果是打桌球的話,我們的人數已經滿了,只能跟您說抱歉了……”

他們和杜天痕都沒有生意往來!

但是杜天痕是個什麼樣的人,他們卻都是相當清楚——杜天痕被傳言成為“沒有辦不成的事”,但是在他們這些老江湖看來,杜天痕就是屬於那種“拉東補西”的人!他不就是左右“吃交情”,幫人辦事從中牟利麼?

這種行為,在他們這些老生意人看來,是相當鄙視的!

請杜天痕辦事的話,不僅要費財,而且欠下還不清的人情債……換言之,請他辦事,不是等於為自己黏上一塊狗皮膏藥麼?他們對此當然是很不恥!

所以這次儘管表面上不說,他們也不動聲色地和杜天痕保持距離。(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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