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學藝的人選
終於接近那些誘人糕點的時候，陸白耳邊忽然響起了連城硯的警告聲，別忘了他之前說過的話，她猛然回過神，周邊所有人神情自若，連城硯面無表情的坐著，彷彿並未說過任何話。
她忽然間靜了下來，剛才那句話不會是幻聽，連城硯不知使了什麼法術，才會只讓她一個人聽見。
眼前的手帕上放著各色各樣的糕點，各種口味有著各種形狀，陸白深呼吸一口氣，她平日裡喜歡吃桃子口味的，可是這個時候偏偏不能選擇這個，連城硯向她下命令的時候神色嚴肅，不像是在與她說笑，越是喜歡什麼就越是不能選擇，她咬了咬牙，伸出手拿了一個蘋果形狀的。
放進口中的時候，她轉頭看了一眼連城硯的方向，他正轉過頭看著窗外，不知在想些什麼。
“你喜歡吃這個？”連城鈺笑了笑，看不出有任何的情緒變動。
“是。”為了自己的“錢途”，她只能昧著良心說瞎話了。
“這些糕點都是我從天界帶回來的，玲瓏姑娘也嚐嚐吧。”他轉過頭，將手伸過去，朝著玲瓏說道。
既然陸白都吃了，也就沒什麼吧，玲瓏上前一步，和陸白站在一起，伸出手拿了一塊。
陸白不經意抬頭看了一眼，是桃子口味的。
“硯弟要不要來一塊？”剛才兩人各自拿走一塊，連城鈺手中的糕點還剩下很多。
“大哥，這種把戲騙騙小姑娘就罷了，怎麼還問到我頭上了。”連城硯心情很是不好，雖然他沒有一直盯著那邊，但不經意間還是能看到陸白臉上狗腿兮兮的笑，真是礙眼極了。
一點出息都沒有，哼！
連城鈺本來也就是客氣客氣，被拒之後只有搖了搖頭，收回了手。
“硯弟，玲瓏姑娘年紀大一些，在蜀山學藝頗為合適，現在便拜師可好？”趁熱要打鐵，何況連城鈺向來會察言觀色，怎麼會看不出連城硯的耐心已經到了極致，再僵持下去恐怕落不到好處。
這是有結果了，陸白有些詫異的看了看連城硯，就問了幾個問題外加吃了塊糕點，就替蜀山選好徒弟了？！
還有，說什麼玲瓏姑娘年紀大一些，其實壓根就是沒看上她，就看上玲瓏了是吧。
“不行，大哥怎麼不選那個傻丫頭，她年紀小，骨骼還未長開，剛好是學法術的時候。”連城硯想也不想的一口拒絕，直接把話題扔到了陸白身上。
“……”陸白心裡其實是****的，傻丫頭是誰，絕對不可能是說她。
“硯弟，既然答應了紫苑真人來蜀山選徒，又怎麼能言而無信，莫讓人覺得我們妖界小氣。”從連城硯拒絕的那一刻開始，連城鈺心中已有了五分的譜，所以這一次他志在必得。
“小氣又如何，區區蜀山，妖界還不放在眼裡。”連城硯的意思更是明確，寧願和蜀山翻臉，也不願讓玲瓏留下。
這一次來這裡本就是蜀山一廂情願的邀約，他可沒承諾他們，所以選徒弟這事，選的是誰，他最後到底同不同意，都還是另外一回事。
“硯弟，紫苑真人乃正神後裔，天帝都要讓他三分，萬一因為此事與之交惡，恐怕會引來不必要的麻煩。”他當初寧願不做這個妖界之王，原因就是現在這樣，如果不做妖王，他可以想幹什麼就幹什麼，可一旦坐上了王位，所有的一切必須先為妖界考慮。
連城鈺說的字字都在點上，他費了多大勁才讓紫苑真人答應此事，連城硯答應也得答應，不答應也得答應。
“大哥，莫要欺人太甚。”連城硯臉色冷肅，鳳眼中迸射出冷冷的光，薄唇緊抿著，已是他怒極的前兆。
“硯弟，君子成人之美。”連城鈺笑的風華霽月，對此事已經完全篤定。
連城硯許久沒有說話，氣氛一時間僵持住了，當事人玲瓏此時站了出來，一雙發亮的眼睛直直的看著連城硯。
“我只跟著你，不會跟任何人走的。”像是立誓一般，她一字一句說的大聲。
這樣的有勇氣的女子世上沒幾個，陸白剛好也就是沒幾個之外的人，好吧，玲瓏姑娘是香餑餑，她就是個被踢來踢去的皮球，所以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也就不關她的事了。
連城鈺彷彿一時間怔住了，目光呆滯不知在想些什麼。
等空氣都快要凝住的時候，他忽然回過神來，臉上咄咄逼人的氣勢也淡了幾分，恢復了之前剛進來時候的溫和。
“只是學藝而已，硯弟若是不放心，可以每隔幾日來看一次，不會有任何人將她帶走。”經過玲瓏這麼一嗓子，連城鈺彷彿一下子妥協了，他承認心中早已沒有了自信，當年那個總是追在他身後跑的小姑娘已經不見了，他回過頭，卻發現什麼都沒有了。
雙方各自退一步，連城鈺保證不將玲瓏帶走，只要連城硯答應將玲瓏放在這裡，剩下的一切都交給天意。
“別忘了你自己說過的話。”連城硯再次開口，顯然是已經妥協了。
玲瓏不可置信的站在原地，美目中含著淚光，她都已經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換做任何一個男人都會感動，可連城硯偏偏為什麼就是無動於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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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瓏不明白，陸白心中卻是有數，從一開始連城硯想扔下的就是玲瓏吧，他說了以後要帶陸白去人界居住，可是並沒有提起玲瓏，顯然是已經做好了的打算的。
連城鈺粲然一笑，眉目之間是真正的愉悅，他想要的東西遲早會一點一點的回到手中，連城硯以前是手下敗將，將來也不例外。
連城硯站起身來，橫了陸白一眼，最後摸了摸玲瓏的發頂，決然走了出去。
“不要扔下我好不好。”玲瓏迅速的轉過身，一把拽住他的衣袖，目光中帶著哀求。
連城硯的腳步一頓，還是轉過身來。
“你要聽話。”養兵千日用兵一時，他彎起唇角，安撫的拉開她的手腕。（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