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白醒來之後便在馬車上了,連城硯正坐在一邊看書,發黃的古捲上寫著密密麻麻的字,他竟然看的入神,臉上的表情也變得罕有的嚴肅。

她可不敢出聲打擾他,好不容易有這樣靜謐的時刻,一會兒恐怕又要開啟毒舌模式了。

“啞巴了嗎?”她不出聲,不代表連城硯就會這麼輕易的放過她,懶懶的語調揚起,他放下手中的書,斜睨了她一眼。

“……”陸白就知道是這種結果,背靠在壁上久了有些痠疼,她伸了伸胳膊,又踢了踢腿,才緩解了一番痛苦。

不是不想說,而是無話可說,隔得時間久了,一些東西要從哪裡開口都不知道了,所以只能任由這樣靜默下去。

“不想說就不說吧,待會兒你先回去,等事情辦完之後我自會去找你。”今日之事,關乎所有成敗的開端,只有她不在身邊,他才可以將事情辦到最好。

“我也要去!”陸白幾乎是想也沒想的說道,話音剛落,連城硯的目光便轉了過來。

鳳眼微微眯起,其中帶著一些打量。

“……我沒有其他意思……只是想去開開……開開眼界……”她承認確實是挺沒出息的,連城鈺不想讓她去,連城硯也不想讓她去,這次的清明宴上到底會發生什麼,為什麼她就偏偏去不得了。

“不行。”這件事沒有商量的餘地,連城硯靜靜的吐出兩個字,眸子中的光亮的嚇人。

陸白躲開他的目光,漸漸的膽子也大了起來,垂下眼硬聲說道。

“為什麼不行,我為什麼不能去,你以前分明不是這樣的……”

“我以前是什麼樣子?”她的話音剛落,連城硯便立即接上了,彷彿沒有給她思考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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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話讓陸白成功的徵住了,連城硯之前是什麼樣子,為什麼她剛才會說出那句話來,頭腦開始發暈,記憶也好像是開始有了偏差,到底是什麼地方錯了,她自己也弄不明白。

“說啊,我以前是什麼樣子?”連城硯又問了一次,始終不罷休,彷彿要一問到底。

他以前是什麼樣子?陸白雙手抱著腦袋,一點點的冥思苦想著,但彷彿始終沒有頭緒,有一道影子忽然閃過去,但片刻之間又不見了,那個少年抱著一隻小狐狸站在桃花樹下,一雙鳳眼微微眯起,笑的比那滿樹桃花還要招眼。

她的頭腦開始脹痛,像是有什麼東西呼之欲出,卻怎麼也出不來,卡在裡面不上不下。

“別想了!”連城硯看著她痛苦的神色,一時間皺了皺眉,伸出手去掰開她的雙手。

有些記憶之所以想不起來,是因為印象不深刻,他不敢仔細的去想,如今她的身體裡只剩下一魂一魄未歸位,可是記憶中始終還是沒有他,這是什麼原因他彷彿已經明白了。

陸白的雙手被攥住,額頭上滿是冷汗,那些記憶到底是誰的,為什麼會出現在她的腦海中,讓她一想就覺得可怕。

“你想去就去吧,只不過在宴上無論發生什麼事都不可以輕舉妄動,否則今日所做的一切都會前功盡棄,你可明白?”連城硯此時此刻只能將她的注意力轉移,因為不忍看著她痛苦,所以只能裝作不知情,想不起來就想不起來吧,這一世無論想不想的起來,他都不會再輕易放手。

陸白遲疑的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臉上的表情依舊有些呆滯。

這次的清明宴陸白想要混進去,唯一的辦法就是易容,只有以陌生人的角度看著這一切,才不會被連城鈺發現,否則,以連城鈺的心細如髮,定會發現什麼蛛絲馬跡,想要騙過他著實不易。

連城硯從進門的那一刻開始,就在陸白臉上施了法,使她變成了一個容貌平凡的女子,放在人群之中一點都不會打眼。

陸白的身份依舊是侍女,說好聽些是侍女,說不好聽其實就是丫鬟,跟在連城硯大爺身後就這樣大搖大擺的進了妖王宮。

作為一介妖王的連城硯,彷彿沒有一點進入自己宮殿的既視感,對於這座妖王宮而言,從小便是他的噩夢,每一次踏入這裡,他就會想到一些小時候的事,一例例的浮現在眼前,如現在看來極為諷刺。

今日來清明宴的都是妖界的大人物,那些大臣紛紛衣著樸素,相攜著走進門,若說是清明宴,倒不如所是聚會更為恰當。

“參見妖王殿下。”所有人見連城硯進來,紛紛跪下參拜,不管是不是出於真心,這會兒沒有人會在明面上得罪於他。

“都起來吧。”連城硯倒是葷素不拘,在這清明節的日子依舊穿著一身紅衣,站在人群中有種鶴立雞群之感。

跪在地上黑壓壓的一片人這才站了起來,對於妖王殿下的裝扮雖然議論紛紛,但卻是敢怒不敢言。

陸白站在連城硯身後也被當成了靶子,早已經在心中怨念了無數遍,魂淡啊魂淡,清明節你穿一身紅衣,這不是擺明了大不敬嘛。

連城硯倒像是沒感覺一樣,閒庭漫步的走向內院,臉上含著似笑非笑的笑意,卻是無人敢靠近一步。

眾人跟隨在他身後落座,看著臺上放著的兩張椅子,頓時面面相覷了一眼。

無論什麼時候,妖王殿下才是妖界之王,理應坐最上面的主位,可是今日竟然一下子放了兩張主位,大公子這安排到底是什麼意思,在場的各位心中恐怕已經清楚了。

連城硯倒像是沒看見一樣,只是略微的挑了挑眉,便走過去在其中一張椅子上坐下了,另外剛好兩腿一伸,放在了另外一張椅子上,這樣慵懶的姿勢倒是一點都不突兀,還帶著幾分說不出的美感。

“……”陸白心中對連城硯的無恥程度又增添了一層,人家明明是用來坐的,可是他卻坐一個放腳一個,簡直是太無恥了……

青鸞不知什麼時候從人群之中走了出來,面無表情的直接站在連城硯身後,其他人一概沒有理會。(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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