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維說:“事實上,在這個過程中,總控系統更多地,只是在不斷地採集各種資訊,至於如何從這些海量的資訊中,分辨出有警示意義的訊號,那還離不開人腦的經驗判斷……

“所以,我所做的工作,不是在‘輔助’總控系統,而是在‘引導’它……

“你們明白嗎,對於這座巢城裡哪裡有風險,哪裡將要發生意外,我所瞭解的情況,遠比你們幾個要多……”

“或者應該說,是你所‘聽’到的情況……這樣的表達,才更準確些,對嗎?”奎尼故意把那個“聽”字念得很重,同時,他盯著莫維的眼睛,神情狡黠地笑了一下。

“當然,你這樣說也沒什麼錯……因為,音訊訊號,是總控系統所採集的眾多資訊中,最為不可忽視的一部分……”莫維說話的態度,突然變得謹慎起來,“認真地聽一聽,那當然也是非常必要的……”

“我覺得,這可不只是‘聽一聽’那麼簡單!”奎尼語氣生硬地打斷了莫維。

莫維被奎尼打斷之後,立刻就沉默不語。奎尼也沒有將這個話題繼續下去,而是緊緊盯住莫維的眼睛,不放過任何一點神情變化。

又過了片刻,奎尼動了動手指,將那顯示屏上的部分內容,拉出螢幕,成為懸浮的三維影像,讓莫維也能清楚地看到。

“那麼……”奎尼又恢復了心平氣和的態度,態度溫和地,對著莫維說道,“我們在你身上發現了這件物品,你能不能給我們解釋一下,它有什麼用處?”

秦仔細看了一眼,以三維成像形式,懸浮在三人中間的,是一個耳塞形狀的物件。

治安機器人把莫維帶回來之後,對他全身進行了掃描,並且根據掃描的結果,對他身上的一些重要物品,進行重新建模,形成了三維模型,又透過投影設備呈現出來。

“這不過就是個普通耳塞,我帶著它,為了避免噪音的干擾……”莫維回答說,“我喜歡安靜,這有助於我在思考問題時集中精力……”

“哦?是嗎?”奎尼追問道,“那麼,耳塞中心的這個結構,又能起到什麼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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奎尼指了指三維投影的中心位置,從這個以透視效果顯示的耳塞結構圖中可以看出,在耳塞內部的中心位置,埋藏著一個小小的電子元件。

“我說過了,這個耳塞的作用,不過就是為了過濾噪音。而耳塞中心的這個小裝置,也沒有什麼特別,它就是為了幫助我,更好地過濾那些無意義的噪音波形……”莫維有些不耐煩地回答道。

“哦,照這麼說,如果是有意義的音訊資訊,就不會被過濾……比如說,我們現在的談話內容……”奎尼一邊說著話,一邊往前踱著步,當他說到這裡時,人已經走近了莫維,他突然一抬右手,把手伸向莫維的耳邊。

莫維西爾嚇了一跳,本能地抬起手臂,做出一個防禦的姿勢,想要抵擋奎尼伸過來的手臂。

但是,奎尼的右手突然停住,就在離他耳邊不遠的位置,一動不動。

他微笑著盯著莫維,用嘲諷的口氣說道:“怎麼,你很緊張,是嗎?如果我把你的這個耳塞取下來,仔細地研究一下,會有什麼意外的發現嗎?”

莫維微微愣了一下,但很快就鎮定下來,伸出手來,取出耳塞,隨手扔在面前的桌上,並且語氣輕鬆地說道:“你要是感興趣,就拿去研究好了。至於你能不能有意外的發現,那我可說不好……對於這些電子設備,我根本就不瞭解,我只知道,它只是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降噪耳塞,僅此而已……”

這時,曼洛也進來了。他湊到奎尼耳邊說了幾句話,奎尼點了點頭,隨後又開始翻看顯示屏上的資料。

奎尼對莫維說:“我得提醒你,你的安全可能已經受到了威脅……”

“這就是你們派出治安機器人這樣對待我的理由?”莫維指著秦說道,“就憑她剛才提起的幾起‘案件’?別開玩笑了!……這座巢城內發生的所有事件,在總控系統當中都有記錄,包括了所有的聲音資訊和影像資訊,這些,你們難道不知道嗎?”

奎尼微笑著說:“我們當然非常清楚……”

“那你們為什麼不好好地依靠總控系統,從它記錄的各種資訊中追查線索?——啊!因為你們沒有找到任何線索,對不對?……”莫維故意自問自答道。

“不錯!”奎尼爽快地承認道,“這幾起事件,在事發前後,總控系統沒有記錄到什麼的異常資訊……”但是他接著又補充說,“不過,這幾起案件,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那就是在事發時,死者要麼就是正處於夢境程式當中,要麼就是剛剛從夢境程式中醒來……”

奎尼停頓了一下,讓莫維有個思考的時間,然後又繼續說道:“我知道,因為工作的原因,你能夠方便地接觸到總控系統所記錄的資訊,甚至有可能,你也透過這些資訊,關注過這幾起異常事件……但是,我要提醒你,從你所看到的那些記錄當中,不可能瞭解到,在夢境當中發生了什麼事情……”

“夢境?”莫維聽到奎尼這番話,果然顯得有些意外,他愣了一下,然後有些猶豫地說道,“你的意思是說,這幾起事件,都與夢境程式有關?”

“嗯……準確地說,是都與《仙名道義》有關……”奎尼看著莫維,又強調了一句。

莫維彷彿有些明白過來,說話的態度也緩和了一些:“這麼說,你們是因為我剛剛使用過夢境程式,這才找到了我……”

“嗯,沒錯……”奎尼點頭說道,“我想你應該很清楚,你的遊戲角色剛剛遭遇了意外……”

“我猜是這樣……但是,我完全不記得,夢境中發生了什麼……”

“那是當然!這個夢境遊戲,就是這樣設定的……”

“可是我不明白……”莫維奇怪道,“夢境當中發生的事情,與你們所說的危險,又有什麼關係?”(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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