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慶山正在這裡說著,忽然又聽見門口有人說道:“哦?這是何道長回來了?”

眾人向門外一看,院中站著幾名道士,說話那人,正是這玉虛宮的監院。其餘三四人,顯然都是隨著監院一同前來。

這監院昨日帶著蕭洪與曼兒一路來到丹房,今日又見了,蕭洪與曼兒連忙迎至門口,向他施禮問候。

何慶山等人一看來的人多,若是迎進丹房,空間定是有些侷促,便也隨著蕭洪與曼兒走至院中,紛紛向那監院等人問候。

監院與這何慶山之間,倒也並不拘禮,他直截了當地問何慶山:“方丈有何吩咐?”

何慶山沒有答話,只是搖了搖頭。

監院對何慶山說:“這幾位,是真德觀來的道友。真德觀距此不遠,近來遇到些事情,所以……”

大家一聽監院這樣說,對這真德觀的遭遇,心中已是猜到了七八分。

監院停頓一下,看了看他身旁的真德觀道士。

這當中有一位道士,國字臉,身形魁梧,年齡較其他幾位稍長,向眾人拱手道:“真德觀的事,請諸位聽我細說……”

這國字臉道士講述的事情,卻讓眾人頗為意外。因為真德觀並未像大家料想的那樣,遭到黑衣人一行襲擊。

真德觀遇到的,是幾位彬彬有禮的訪客。這些人態度雖然客氣,提出的要求卻是毫不含糊——希望真德觀與之合流,也就是說,與他們所在的教派,合併成為新的一派。

可是,這“合流”之說,說起來好聽,可其實卻是,要讓真德觀完全按其意思行事。

譬如,這真德觀不能再像以前那樣,祭祀各位仙真,而是要像他們一樣,認真侍奉火神。這位‘火神’,也沒有具體的神像讓人供奉,而只是設起一處火壇作為代表,壇中火焰不熄,供信徒們每日祭拜。

在祭拜時,又有諸多規矩。比如,有身著白袍的祭司,專門主持祭拜儀式;又比如,在祭拜時,祭司需以白色面紗遮住口鼻,因為那普通人撥出的氣息,皆為不潔,不能令其沾染火壇上的火焰,信徒若是靠近火壇,也是同樣要求……

魯老道聽了說:“要說這些規矩,跟咱們道家的修行之法又有什麼關係?”

真德觀那道士無奈答道:“正是!我也覺得他們這個祭祀火神的做法古怪……”

蕭洪突然腦中閃過一個念頭,於是插話問道:“他們這個教派,是不是叫做‘拜火教’?”

那道士一愣:“‘拜火教’?這個說法我倒是沒有聽過。不過,用來稱呼這些人,倒是很貼切……”

蕭洪又問:“你說的那白袍祭司,你可見過?”

“見過,來訪之人當中就有一位。”

“他的長相如何?”

“此人面上蒙著白紗,但是,還是能夠看出他的容貌異於常人——因為此人眼窩深陷,鼻樑高立……”

蕭洪聽了,沒再說話,只是看了何慶山一眼。

何慶山雖然已不記得石塔邊那蒙面人的模樣,但也剛剛才聽蕭洪轉述過,此刻見蕭洪的目光之中似有深意,便也明白這其中的關係。

“咦?聽你說到的情況,這些人似乎也是來自西域啊?不知他們與那些黑衣人有沒有關係……”付道士也有自己的聯想。

“不管與黑衣人有沒有聯絡,他們提出的這個‘合流’的要求,顯然不能答應啊!”魯道士說起話來,頗有些忿忿之意,“這‘洞天福地’,是我們道家弟子修仙的地方!像他們這樣,拜的不是我們道教的神仙,也不是按照道教的規矩修行,來這裡做什麼?再說,我們修煉的目的,是為了得道成仙,而他們這樣做,與修仙又有什麼關係?我們為什麼要聽他們的?……”

這時監院打斷魯道士說:“這位道長莫要著急,先把事情經過聽完……”

魯道士當然不會不給監院面子,既然監院這麼說了,他便很快收起議論,等那真德觀的道士把話講完。

而真德觀的道士說道:“這位道長說的很有道理!起先我們也是這樣想的!但是,後來那白袍祭司所帶領的一行人,主動提到了黑衣人。他們承認自己也是來自西域,而且與那些四處襲擊道觀的黑衣人確實有些關聯……只不過,他們自稱,與那黑衣人並非一路,反而與他們是針鋒相對的死敵……”

“哦?這黑衣、白衣兩派人馬,竟然相互視為敵人?”何慶山有些意外。蕭洪重新向他講述遇襲經過時,也曾經猜測過,石塔邊的蒙面人,與襲擊道觀的黑衣人,並非一夥。但是現在聽人說起,這二者竟是死敵,確實是出乎意料。

“嗯……據說,這黑白雙方,長久以來,一直都在相互爭鬥。白袍祭司說,他們這一派,最終一定能夠戰勝那些黑衣人,因為他們是信奉善神的一方……”

“這個‘善神’的說法,倒是有趣兒……”付道士笑道,“說到諸位神靈,那當然都是‘善神’……”

“白袍祭司卻不是這樣說!”真德觀的道士回答道,“他說,那黑衣人一方信奉的,就是所謂的‘惡神’……”

“哦!居然是這樣……”付道士說道,“難怪黑衣人一夥總是四處做些壞事……”

“白袍祭司還說,現在是選擇白還是選擇黑,也就是說,到底是選擇向善,還是選擇為惡,全憑個人決定。只不過,到了這黑白雙方勝負分出的那一刻,所有人都要為自己當初的選擇付出代價!”

“全憑個人決定?哼……”魯老道冷笑道,“說得倒是好聽!若真的是全憑個人決定,那這‘合流’之事,還用得著他們如此逼上門來?!”

那真德觀的道士似乎聽得有些尷尬:“哦,這可能是我剛才沒有說清楚……這白袍祭司一行人來了之後,一直都是好言相勸,並沒有什麼‘逼’的意思……雖然最終要按照他們的要求祭祀火神,但那也是在自願加入他們教派之後的事情……”

魯道士仍是不信:“你說那是好言相勸,可是,若是你真的說了個‘不’字呢?那時你再看看他們的反應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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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們確實沒有同意他們的‘合流’要求……”

“然後呢?”

“然後?也沒什麼……他們不過就是客客氣氣地向眾人告辭,然後就離開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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