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立德:“!

!”

閻立本:“!

!”

“真噠?”

閻立德一臉的驚喜,還帶著幾分不敢相信。

上一秒還在想著為孩子讀書砸鍋賣鐵的,這一秒就直接輕而易舉的獲得入學資格啦?

幸福來得太突然了!他膝蓋一軟,差點被徐風雷跪了。

“哎呀,你這是幹嘛。”

徐風雷忙將他扶住,一臉無語的道,

“不就是一個入學資格麼?你們好歹是我的老部下了,這些年沒少幫我的忙。”

“這點情面,咱還是認的。”

“不光是兒子,女兒也可以,只要不是笨蛋蠢貨,都可以送來,咱的學堂裡,男女平等,不是漢子窩!”

閻立德被徐風雷扶起,擦了擦眼角激動的淚水。

“部尊,您是不知道,自打這長安學堂開建的那一刻起,就引起了各方大老的關注。”

他感慨道,

“聽說是陛下大力支持了,當今太師開設的學堂,又見諸位開國勳貴都趨之若鶩,那民間就更加狂熱了。”

“誰不想讓自己的孩子受到最好的教育?縱然不濟,跟那些達官貴人的孩子多接觸接觸也好啊!”

“而如今,隨著學堂即將建成,那關於學堂的坊間傳聞簡直是層出不窮!”

徐風雷有些愕然。

他倒是不知道,一個學堂,竟然在長安掀起了那麼大的風浪。

看來無論古代還是後世,所有父母的心都是一樣的,付盡資源用盡手段,就為了給孩子一個更好的學習環境……

“你說說看。”他來了興致。

“比如關於學堂的入學資格以及條件,地下黑市就有人在賣,一百兩白銀一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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閻立本接話道,

“價格,好像還在不斷走高。”

徐風雷:“???”

“這不純純放屁胡扯麼?”

他皺眉道,

“這些東西,連我都還不知道呢!黑市的人怎麼會知道!”

“純純的假消息!這也有人買?”

開什麼玩笑,規則還沒制定,就有人高價賣訊息啦?

“有,而且不少,特別是那些富商和某些侯伯勳貴。”

閻立德苦笑道,

“他們不差這點錢,就算被騙了也什麼,但要是能夠得到真的訊息,能夠提前準備的話……那就賺大了。”

“屬下估摸著,他們一方面是想讓孩子有個好學堂,另一方面也是想藉此,和上層圈子建立聯系。”

徐風雷冷哼一聲。

“學堂是用來學習的,不是給他們用來利益交換的平臺。”

他負手道,

“操這份心的人,可以省省了!”

“對了,我說關於學堂畢業可以參加科舉的事情,不要外傳,否則局面就更加不好控制了。”

要是讓那幫人知道學堂是做官直通車,都不知道會惹出什麼亂子來!

估計那‘假消息’的價格,要炒到三百兩。五百兩去了!

兄弟倆相視一眼,皆是肅然拱手道:

“是!”

“屬下一定守口如瓶!”

他倆也知道,這訊息絕對不能洩漏!

否則,部尊會有數不清的麻煩找上門來!

“走吧,再去看看別處。”

徐風雷揮手道,

“數學院、工學院、醫學院呢?”

“部尊請隨屬下來。”閻立德邁開了腿,請道,“學堂之後,便是醫學院,您先前說過,孫思邈孫真人會來擔任院長,所以放在了正面。”

徐風雷往前走去,果然見到一座大院。

這院落只有一層,看上去很敞亮。

“先前孫真人吩咐過,要地下室,所以下面還有一排地下空間,嗖嗖涼。”

閻立德笑道,

“也不知道用來做什麼。”

“放屍體的,冷一點不容易爛。”徐風雷隨口道。

閻立德:“……”

閻立本:“……”

兩人的臉色,皆是一僵。

“害,這有什麼,醫學研究,解剖屍體是必要的嘛。”

徐風雷擺手道,

“比如有人被毒殺、兇殺,也得需要解剖之後,才能確定其為何物所殺。”

“不要大驚小怪,再往前走……”

“是,是……”閻立德收斂心神,指著左面道,“左側那一座閣樓,是數學院;右側那一排房子,是工學院……最後頭那邊,是農學院,農學院後面是一片荒地,可以用來開墾種田。”

徐風雷兜兜轉轉,在兩兄弟的介紹下全都逛了一圈,最終滿意的點了點頭。

“不錯,設計的很合理。”

他笑道,

“這數學院的院長,我已經物色好了,便是太史局將仕郎,也是欽天監的掌舵人李淳風,他的數學造詣很高!”

“這座閣樓,可用於研究數術,他若是想要仰觀天文,在閣樓上觀望也正合適。”

閻立德和閻立本皆是恍然。

“李淳風的大名,早有耳聞,據說他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中知人事,乃不世出的大才。”

閻立本讚道,

“若有機會,一定要見識一番。”

“他的學問,不會讓你失望的。”徐風雷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數學院的院長定了,這工學院的院長,你們兄弟二人誰來擔任?”

他稍稍一頓,沉聲道:

“我可先說好,這是個辛苦差事,不是吃幹飯的,是真的要搞研究搞發明,提高大唐現有的生產水平的!”

“當然,辛苦歸辛苦,但只要幹出成果來,將來便是大唐工聖,流芳百世!可以比肩墨子、魯班,成為華夏三大匠之一!”

“這份榮耀和名望,千百年都不會磨滅!”

“有難處,也有好處……你們誰來?”

閻立德心神一震。

閻立本目光一凜。

兩人不約而同的搖了搖頭,拱手道;

“責任重大,屬下才疏學淺,恐難勝任。”

“是……不敢負此重擔,萬一做不好,有負部尊賞識。”

徐風雷聞此言,卻是哈哈一笑。

“不要妄自菲薄嘛!你倆都很有能力的,”

他拍了拍閻立德的肩膀,又捏了捏閻立本的臉,笑吟吟的道,

“沒做過,怎麼知道可不可以?”

“再說了,發展,就是在不斷的試錯中進行的,不怕你們錯,就怕你們不敢做!”

“怎麼樣,連你們做錯都包容了,總沒壓力了吧?誰來誰來,快點告訴我,我今天就確定了!”

這下,兩兄弟都陷入了思索之中。

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眼神進行著複雜的交流……

“別猶豫啦。”

徐風雷道,

“你們要是還是做不出決定,那我就隨便選一個了。”

“反正你們哥倆大差不差。”

兩人松了一口氣,拱手道:

“但憑部尊做主。”

“好!”

徐風雷伸出手指,在兩人面前一頓亂晃,嘴裡唸唸有詞道,

“大公雞點到誰就是誰……”

“嗯,就決定是你了,閻立本!”

閻立本:“???”

閻立德:“???”

這麼個選法?也太草率了吧?!

不過,閻立德倒是很快就反應了過來,點頭正色道:

“我倒是也覺得弟弟更合適一些,他比我更有創造性,能創新。”

“屬下這腦子啊,思維已經僵硬了,只會按部就班的做事,想不出什麼新點子來。”

“部尊的決定,非常正確。”

閻立本聽到哥哥這番話,微微有些動容。

他當然知道,大哥這是自謙,是為了抬高他,而貶低了自己!

“哥,這機會可太難得……”

閻立本忍不住道,

“我經驗尚淺,要不還是你……”

話還沒說話,閻立德便是搖了搖頭。

“不,就你了,我閻家,要出一位名揚天下的大人物,那人,必須是你!”

他語重心長的道,

“你的天賦,我是知道的,比我強多了!”

“好好做!不要辜負部尊一片期望。”

“……是。”閻立本深吸一口氣,在哥哥殷切的目光下,應承了下來。

他轉而又朝著徐風雷拱手行禮,無比鄭重的道:

“謝部尊,給屬下這個機會!”

坐上了這個位置,他的名字,註定要載入史冊!

這是多少人一輩子都求不來的榮耀!

故而,對徐風雷,他唯有感恩。

“不用謝,你能做好便是對我最大的感謝。”

徐風雷擺手道,

“上古之人之所以能夠一代代繁衍下來,不懼任何勐獸,就是因為他們學會了使用工具。”

“歷朝歷代,都不重視工學,許多好的工藝,都被視作奇淫技巧,殊不知唯有把工學發展好,效率才能真正上去,生產力才能提高!”

“如今我在朝中有話語權,當要首推工業發展,讓朝廷,讓世人重視起來!”

“立本。”

“屬下在。”閻立本認真傾聽著,聽到徐風雷呼喊,忙應聲道。

“再過幾個月,學堂落成,各院也要運轉了。”

徐風雷吩咐道,

“工學院未來如何發展,你好好思考思考,規劃規劃。”

“寫好了企劃,拿給我看。”

閻立本神情一肅。

“是,部尊!”他大聲道,“屬下一定用心規劃,絕不讓部尊失望!”

徐風雷微微頷首。

“再走走,瞧瞧。”

“我可得抽查抽查,這裡頭有沒有豆腐渣工程……”

說著,他隨意在青石磚上勐踩著,見那青石磚紋絲不動,他又轉而邦邦給樑柱來了兩拳。

砰砰兩聲悶響傳來,代表著這樑柱是實心的。

“您就放心吧,自從您上次把侯君集都給送進了天牢,咱這工地上就沒人膽敢偷工減料。”

閻立德笑道,

“誰敢跟您過不去?那不是找死麼!”

“屬下可以拍胸脯保證,您就是一塊磚一塊磚檢查過去,查他個三天三夜,都不會有半點質量問題!”

“那就好。”徐風雷咧嘴一笑。

說起來,侯君集雖然被判處了秋後問斬,但最終李二還是使了個小花招,讓他躲過了秋斬。

不過,這事兒他也早跟李二達成了默契——

侯君集可以不死,但這牢,要坐一輩子,絕對沒有減刑釋放的可能!

又逛了一會兒後,徐風雷確定這工程質量上佳,方才在閻家兄弟的相送下,打馬離開。

可他剛一揮動馬鞭,便將一中年男子迎面奔了上來,攔住了他的去路。

“太師!”

那男人仰著頭,無比熱情的道,

“沒想到能在這裡見到太師,實在是武某人的幸事啊!”

徐風雷定睛一瞧,卻見那面孔的確有那麼幾分臉熟,一時半會兒卻有些想不起來,聽對方自稱‘武某人’,方才恍然大悟。

這不武士彠麼!武則天她老爹,雖然在貞觀朝不算頂級勳貴,卻也因為當年的從龍之功,再加上治理地方治理的不錯,也算是一號人物。

“原來是武公,許久不見了。”

徐風雷正欲翻身下馬打招呼,那條腿卻是被武士彠給扶住了。

“太師這一聲武公,實在是折煞武某人了,您若不嫌棄,叫我一聲士彠就好了。”

武士彠無比熱切的道,

“來來來,我為太師牽馬。”

“太師吃了沒?哪裡去?”

徐風雷:“……”

好傢伙,您都四十多歲了,我才三十不到。

叫你士彠??還為我牽馬?

逗我玩呢!

“武公不必如此,您太客氣了,實在不必為我牽馬。”

徐風雷本能的有些不自在,連道,

“我在工地上吃過了,這會兒無事,正準備回家去。”

“您這是……”

武士彠聞言,眼睛卻是一亮。

“無事?那太好了,我也無事,太師上我家去坐坐?”

他牽著汗血馬就不肯撒手了,扯著轡頭道,

“太師可否賞武某人這個臉?”

徐風雷面色有些古怪。

你都這麼說了,我要是不給你臉,那不得結樑子啊?

他平素與人為善,自然不會冷麵拒絕,但同時心中也是起了幾分疑惑——

事出反常必有妖,這老小子突然搞的這麼熱情,必然有所圖謀!

得小心著點,別掉進了他的坑裡。

心中此番想著,徐風雷嘴上便道:

“……也好,那就請武公帶路吧?”

“不過,您也實在不用為我牽馬,您這身份,哪能牽馬啊?”

武士彠聽到這話,卻是大喇喇的笑了起來。

“牽得,牽得!為太師牽馬,是我武某人的榮幸!”

他連道,

“您就坐好吧!我家就在不遠處,這就帶您去!”

徐風雷見他執著,雖然有些無奈,但也只能順著他的意思了。

同時,他倒也有幾分好奇——

那華夏五千年來唯一的一個女皇帝,年少時究竟是個什麼樣?

一時念起,還真想瞧一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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