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過了各種可能,卻從來沒有想過,黑玫瑰綁架戴玉蓮,居然是要把他弄到一個打獵遊戲中,充當獵物。

“應該就是皮埃裡。”

張五金把黑玫瑰徹底鎖定在皮埃裡身上。

因為他給皮埃裡造成了一千萬的損失,同時皮埃裡也見識了他的功夫,知道他很強,所以才讓他充當獵物。

這樣的打獵遊戲,賭注是可以隨便下的,也許皮埃裡在他身上下了重注都不一定。

他很強,就正好可以成為皮埃裡賺錢的工具。

“那好吧,我就先幫你賺點錢好了。”

張五金冷笑。

那張紙上,除了說明遊戲規則,還有一份簡易地圖。

古城東面,有一條峽谷,有個很美的名字,新月峽,圖上標明,新月峽中有河。

古城南面,有一片森林,看來是個綠洲。

以古城為中心,把這三點連起來,大約是五十平方公里左右,這就是獵場,也就是獵物們活動的空間,再外圍,就是茫茫沙漠,真假張五金不知道,但圖示上是這麼標明的。

如果真如圖上所示,獵物們就只能在這五十公裡空間內活動,因為只有這裡面才能找到水,誰要是跑去沙漠中,沒水,就是找死。

顯然,這就是遊戲組織者特地設定的獵場。

張五金往古城中看了一眼,黃沙漫漫,死氣沉沉,看著就讓人不舒服。

“新月峽,這名字不錯,要不過去看看。”

張五金想了一下,辨了一下方向,新月峽在正東,揹著夕陽走,不會錯。

在外面做工夫的人,例如木匠之類的,一般都有兩樣本事,一是語言,到一個地方,往往沒幾天,就能聽懂當地話,多過得幾天,甚至能用簡單的當地話跟人交流。

另一樣本事,就是認路的能力特別強,在外面四處闖蕩討生活的人,若是個路盲,這碗飯是吃不下去的。

張五金在這兩方面,都頗有些天賦,到任何地方,他都能把路記下來,也很快能學會當地話。

例如這段時間,他在中東和義大利呆得多,阿拉伯語和意大利語,他就能聽個八九不離十,甚至能用比較流利的阿拉伯跟哈麗朵她們交流。

人的潛力是很強的,而生活,會把人所有的潛力都逼出來。

活著,不易啊。

當然,這樣的感慨,不適合於今天的張五金。

新月峽離著古城,有三四公里,張五金走得不快,但也不慢。

他微微提著氣,這種走路的方式,幾乎無聲無息,也幾乎不費體力,同時速度比全腳掌走路的方式要快。

這種走路方式,其實不僅僅是功夫裡有,特種兵一般也會接受這樣的訓練。

因為這樣走路沒聲音,極其適用於偷襲捕俘什麼的,只不過一般特種兵不練氣,更不可能有張五金這樣強大的氣場,所以速度反應方面,不能跟張五金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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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分鍾左右,張五金就看到了峽口,但他沒有直接進峽,而是從一側的崖壁上攀了上去。

新月峽的崖壁有四五十米高,光溜溜的,無樹無草,而且壁上的巖上很多都風化了。

這樣的崖壁,除非是猴子,一般人是爬不上去的,哪怕是經過特別訓練的特種兵,哪怕是帶上專業裝置,也很難爬上去,因為風化後的岩石太易碎了。

但這對張五金來說,不是難題,他幾乎就是直接跑上去的。

輕如狸貓。

到崖頂一看,他忍不住就喝了一聲彩。

新月峽峽如其名,整體狹長,兩頭尖,中間寬,真就如同一輪彎月。

峽口到峽尾,大約四五公里左右,還是相當長的,峽中最寬處,大約有一公里,峽尾最窄,估計不到百米。

谷中地形複雜,高低起伏,更有不少巨石夾雜其間。

峽谷的中段,有一條小河,但這條小河並沒有貫穿峽谷,它從南邊的崖壁鑽出來,彎彎曲曲的流淌了一公里左右,就消失不見了,便如鄉下的一些斷頭路,走著走著,就斷頭了。

但就是這樣一條斷頭河,卻蘊育出了生機勃勃的綠色,河的兩岸,形成了林子,雖然規模不大,但無盡灰黃中的那抹綠色,是如此的沁人肺腑。

不過張五金的眉頭隨即就皺了起來。

小河東岸的林子裡,有兩個人在打鬥,一個黑人,一個白人,白人手中拿著匕首,黑人手中,卻拿了根棍子,而且棍子一頭似乎削尖了,不但做棍子使,而且時不時的象槍一樣戳。

白人匕首短,本來應該落在下風,但白人躲在一棵樹後,黑人棍子掃只能掃到樹,戳也戳不到他,雖然處在防守之勢,卻並不落下風。

張五金看了一會兒,這兩人身手都非常靈活,明顯都經過特種訓練。

這是可以理解的,那些富豪為了追求剌激,挑選的獵物,要求非常嚴格,一般都是特種兵出身。

因為獵物太弱了,打起來沒意思,打兔子有什麼意思啊,獵獅殺虎才過癮嘛。

“這兩傻比,居然真的自己打上了。”張五金暗暗撇嘴。

很明顯,這黑人和白人,都是獵物,可他們不想著聯起手來,對付即將到來的獵人,反而先自相殘殺上了,估計是為了遊戲規則中,彼此獵殺勝者能獲得的那一百萬美元吧。

不過也可以理解,今天的張五金,不把一百萬美元放在眼裡,但對這世界上絕大多數人來說,一百萬美元,都是一個天文數字,有機會,當然要捨命一搏。

不過雖然覺得這兩人傻,張五金卻也沒有什麼意見,反到是樂於旁觀。

終於見到活人了啊,至少這一點不錯,張五金現在知道自己先前為什麼心慌了,他喜歡人多,喜歡熱鬧,喜歡繁華——所以他一直嚮往都市。

遠了點,又有樹木遮攔,天色到還亮,雖然夕陽彷彿給狗啃了一樣,只剩下半邊臉,但天色仍然非常亮。

張五金沒有下崖,就沿著崖壁走過去,崖頂上其實更平坦,很寬,也沒有樹木雜草礙腳。

一直走到小河的上方,這下樹木就沒有再遮攔住視線了,又是居高臨下,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

但張五金首先看到的,卻是一個女人。

這個女人盤膝坐在小河邊的一塊岩石上,正在觀戰,她顯然不是突然出現的,應該是先前就坐在這裡,只不過因為樹木遮攔,所以張五金沒有看見。

因為是側對著張五金的,看不到她全臉,不過她坐在那裡,腰肢筆挺,腰臀間曲線,相當的捧。

側臉的輪廓也不錯,即便不是什麼超一流的美女,應該也錯不了,加上黑色緊身背心下怒突的胸,張五金不由自主就暗暗吹了聲口哨:“居然還有個辣妹,有意思。”

本來看黑白兩男打架,只是個樂子,加上這個辣妹,就真的讓張五金眼晴一亮了。

張五金也沒有下崖的打算,先看看再說,就在崖頂盤膝坐下來。

那黑人和白人也打累了,持棍的黑人退出一段,坐在一塊岩石上,呼呼喘氣。

那白人也差不多,沒有坐下,一手扶著樹,同樣有些氣喘。

但兩人仍然是虎視眈眈的,很顯然,只要一方露出破綻,另一方就會隨時發起攻擊。

“古恩,你剛才錯過一個機會。”

辣妹開口了,看著那白人:“你明白嗎?”

叫古恩的白人轉頭看她一眼,張五金隔得遠了點,看不清他的眼光,不過應該是詢問的意思。

“剛才托馬斯連續突剌,你閃到右邊,托馬斯跟著右剌,太急了點,蹌了一下。”

辣妹講解,揮著手,碩大的胸就如一顆風中的柚子,結實的躍動著,這黃沙中能看到這樣的景象,張五金實在是覺得賞心悅目。

“那個時候,如果你不顧一切衝出來,而托馬斯的槍因為隔著樹,掃不到,太長,又一時間收不回來,你完全有機會幹掉他。”

她的講解可能有道理,古恩沒有反駁,那個叫托馬斯的黑人咧開嘴笑起來:“他不敢,他的膽子比兔子還要小。”

“托馬斯,你也錯過了一個機會。”辣妹眼光轉過來。

托馬斯不服氣:“我錯過什麼機會了?”

“先前你連續左右剌,古恩躲得急,有一次退了一步,那個時候,他的視線是被樹擋住了的,我沒說錯吧。”

“沒錯。”叫托馬斯的黑人想了一下,點頭:“那又怎麼樣?”

“換了我,我就會把棍子丟出去,同時撥出匕首跟進。”

辣妹揮手,做了一個下劈的動作:“因為視線給樹攔住,古恩看不見,看不到你的人,只看到棍子,棍子往左,他一定往右,你這時如果突然從右邊突進去,他一定措手不及,你一刀就可以幹掉他。”

“姬米說得對。”古恩笑了起來:“那確實是個機會,可惜啊,托馬斯膽子比兔子還小,不敢突進來。”

他借托馬斯先前的話,反諷托馬斯,托馬斯哼了一聲,沒有吱聲。

而張五金則給三人古怪的情形弄呆了。

“這是搞毛啊,徒弟比武,師父指點嗎?難道他們不是獵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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