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張五金嘟了嘟嘴,似乎有些不甘心的放下腳,套上鞋子:“不是我不注意禮儀,實在是,我就一雙襪子。”

他說得可憐巴巴,戴玉蓮差一點又笑出聲來。

而這麼一搞,李香香的氣勢已經削去半截,瞟一眼戴玉蓮,又清了一下嗓子,這才重新把臉沉下去三分,道:“張五金,索美公司那張單子,你是有功的,但做為一個優秀的員工,不應該躺在過去的功勞上睡大覺,而應該發奮進取,更不應該仗著過去的功勞,損壞公司的利益--。”

這官腔打得好,不過張五金直接給她打斷了:“我沒有損害公司的利益啊。”

“還沒有損害公司的利益?”李香香聲音剎時撥高:“你知道嗎?因為今天早上你的衝動,打了蘭多先生,就給我們公司造成了難以估量的損失,你還--。”

李香香越說越氣,聲音也越來越高,但張五金又是一口給她打斷了,嘴巴一撇:“什麼呀,不就是張入場卷嗎?”

“就一張入場卷。”

他不屑的表情,更激怒了李香香:“你知道這張入場卷有多大的含金量嗎?你知道如果我們公司能代理一個金絲帶的品牌,會帶來多少直接效益和間接效益嗎?能代理一個金絲帶的品牌,對我們公司的形象,怎麼形容都不為過,可就是因為你的衝動--。”

李香香越說越激動,也越說越氣憤,先前給張五金攪和下去的氣勢,又提了起來,她甚至雙手一撐,站了起來,兩道眼光,死死的盯著張五金,就如火控雷達一般,嘴一張,便要在雷達的指引下,以強大的火力,徹底把張五金埋葬。

但張五金突然說了一句:“要不我們再打個賭。”

李香香一愣。

嘴已經張開了,到嘴邊的話,卻一個字也說不出口。

就如炮彈準備發射了,卻突然發現炮口堵住了,這下就悲劇了。

李香香一陣急咳。

戴玉蓮慌忙給她倒了水來,李香香喝了水,又在胸前拍了幾下。

嗯,身材不錯,不比戴玉蓮差,張五金瞟了一眼,心中暗笑。

把李香香這樣的女人,折騰到狼狽不堪,很有成就感哦,就如當年的馬麗麗,把馬麗麗那樣的女人抱上床,那種剌激,甚至遠勝於征服戴玉蓮這樣的春城小姐。

“你說什麼?”李香香終於緩過口氣來,重新坐下:“你再說一遍。”

“我說,不就是一張入場卷嗎,我可以跟李總再打個賭。”張五金說得輕描淡寫。

“你有把握?”李香香眼光一亮,所有的怒火,在這一刻消失得乾乾淨淨。

因為,昨天張五金創造了奇蹟,這由不得她不心動。

“那沒有。”張五金把腦袋搖得象個撥浪鼓:“有把握就不叫打賭了,是不是?”

這話有理,李香香微一凝眉:“怎麼賭,跟昨天一樣?”

“那不行。”張五金搖頭,光腳又抬起來:“不騙你李總,我真就一雙襪子,就算你現在拿來給我穿上,我要是下午就贏了,那襪子也沒穿出味,你洗起來,也沒多少味道啊是不是?”

這話聽起來,怎麼就那麼彆扭呢?李香香牙齒有些發癢,想咬人的衝動,但強行壓制住了。

原因是,張五金要是下午贏了那一句。

換了別人說,哪怕就是李香香的老公肖中旗來說,李香香也一定一口呸在他臉上。

為了一張入場卷,這幾年來,李香香可是想盡了辦法,用盡了心機,卻連入場卷的復印件都沒見過,誰有這樣通天的本事,說拿來就拿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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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昨天的賭注,讓她見識到了張五金的神通,費舍爾也是出名難打交道的,索美公司的准入書,她同樣是用盡了心思拿不到手,可張五金上午出去,下午就拿了回來,算起來,差不多就是去費舍爾莊園跑一趟的時間。

那情形,基本等於就是跟費舍爾約好了,只要去拿似的。

這樣的奇蹟,昨天有過一次,今天就不能再來一次嗎?

她還真不敢打包票。

“好。”李香香微一沉呤,用力點頭:“跟你賭了,賭注跟昨天一樣。”

“痛快。”

張五金站起身來,光腳套上鞋子,然後手又伸到鼻子前面聞了一下,看得戴玉蓮皺眉,他卻嘻嘻笑:“沒辦法,真只有一雙,其實有兩雙的,我一般是換著穿,一雙味太大了,就換下來,就算不記得洗,吹吹風,沒那股味了也可以穿,但上次可能味太大了,有一隻給老鼠叼走了,所以--。”

“呀。”戴玉蓮頓足,一臉噁心的表情:“你還說,那麼噁心。”

“是,是,我也覺得是有點。”張五金說著,又把手放到鼻子前面聞了一下,然後自己乾嘔了一下。

這下子,就算李香香也給他噁心到了,皺著眉頭看著他,張五金這才嘻嘻一笑,出了李香香辦公室。

出門仰天打個哈哈,他就是想噁心李香香。

打了哈哈就該做事了,不過不急,先找家店子坐一下,喝杯啤酒,果然沒多會,戴玉蓮就打了電話來,把她所知道的,關於金絲帶的情況,全部告訴了張五金。

最後告訴張五金:“你也不要太著急,金絲帶大會還要下半年呢,現在只是拿入場卷,最後一刻拿到了,都可以的。”

“不著急不行啊。”

張五金故意愁眉苦臉:“要贏了才好去見李總,而我就一雙襪子,難道小半年都光腳?”

戴玉蓮一聽,咯一下笑了:“行了,呆會我幫你買幾雙襪子。”

張五金大喜:“真的啊,那你還幫我穿不。”

“才不。”戴玉蓮呸了一聲:“你好臭的。”

張五金嘻嘻笑:“你以前不是不嫌臭的嗎,那裡--。”

“呀。”戴玉蓮頓時羞到了:“不跟你說了。”

掛了電話,不過張五金還是聽到了笑聲,心中暢快,這才有意思嘛。

張五金隨即上網,戴玉蓮告訴他,金絲帶一共七個評委,除了蘭多,還有六個評委,蘭多的是不要想了,其他六個評委,只要說動其中的任何一個,拿一張入場卷就行。

不過戴玉蓮並沒有說剩下的六個評委都是哪些人,因為她主要是肖中旗的秘書,李香香這邊她其實並不很熟,還是仗著身份特殊,找人問來的,當然沒那麼詳細。

這也沒關係,張五金自己查就行了。

誰知一查,他樂了,奧比託居然是金絲帶的七大評委之一。

根據規定,每一名評委都有推薦權,可以推薦三到五家代理公司參加每年的金絲帶大會,大會上,給評上的金絲帶品牌和給推薦出的代理公司,再各自挑選合作者。

當然,不是給推薦參加大會的代理公司,就一定能成功的代理金絲帶的品牌,能評上金絲帶的品牌,眼光都是很挑的,條件也很高。

就好比非誠勿擾,評委是電視臺,金絲帶是女嘉賓,代理公司是男嘉賓,電視臺雖然把男嘉賓推上去了,可女嘉賓全體熄燈,那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不過現在李香香要的,是一張評委的推薦,那樣才能參加大會,至於大會上能不能成功代理,那是另外一回事。

張五金立刻給奧比託打電話,奧比託接到他電話,極為驚喜,狗頭鍘他已經送去中國了,現在就是擔心,身體裡面會不會還有兇靈未淨,可上次張五金失憶不接電話,他打不通,所以焦急得要死。

“行,我馬上過來看看。”

張五金先不說推薦的事,奧比託即然是評委,那就好說,總之就在他身上了。

張五金過去,奧比託親自到門口迎接。

張五金看他一眼:“精神還不錯,好象睡得不是太好。”

“是啊。”他一說,奧比託立刻就點頭了:“剛開始的時候睡得還好,但把狗頭鍘送去中國後,慢慢的就有些睡不太好了,是不是兇靈那個--?”

“是有一點,餘氣未斷。”

張五金果斷點頭。

其實真正的原因,是奧比託久受狗頭鍘犬氣薰染,形成了習慣,然後過一段時間不接觸,就不習慣了,加上心理作用,所以就有些失眠了。

就好比嬰兒,吃母乳習慣了,突然要斷奶,那叫一個折騰。

不過張五金當然不會告訴他這個,讓奧比託重新帶他去地下室,一番折騰,然後再按摩了奧比託頭部的穴位,不是用攝心術,這個張五金輕易不會用的,真心有些厭惡,用這個控制人,還不如直接動手殺人呢。

按摩穴位,只是幫奧比託理一下氣,然後安慰他幾句,奧比託對張五金信得死死的,張五金說行了,那自然就是行了,再不會懷疑,心理一旦過了關,又給順了氣,在他體內的犬氣只會讓他身體健康,吃嘛嘛香,而不會再讓他失眠。

折騰完了,奧比託只覺全身心舒暢,心中那個喜啊,請張五金喝酒,又奉上一張銀行卡,張五金不要。

他不告訴奧比託真相是一回事,反覆收錢,那就類同於騙錢了,這事他也不幹,他又不缺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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