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狠狠的呸了一聲:“我當時不知道他身上帶了虎骨,只以為是狗的原因,就沒有陪基米上山,如果我陪基米去了,賽虎就不會死,基米也不會變成這樣,所以--。”

他惡狠狠的看著張五金,背本來就有些陀,這時更弓了下去,這是一種發力的姿勢。

張五金可以肯定,如果不是忌憚他手裡的槍,費舍爾一定會撲上來,把他撕成碎片。

而看到他發怒,本來安靜了下去的基米也咆哮起來。

張五金心中的怒火卻反而一點也沒有了,他徹底的明白了前因後果,他甚至猜到,那個日本業務員之所以要帶虎骨在身上,估計就是因為怕了費舍爾的狗。

因為怕了費舍爾的狗,所以日本那個業務員帶了虎骨,因為狗受了虎骨的驚嚇,費舍爾就沒有上山,因為費舍爾沒有陪著去,就釀成了賽虎死基米瘋的悲劇。

而因為這個悲劇,在狗再一次被張五金的犬氣嚇壞以後,費舍爾就把張五金當成了第二個妖人。

這一串前因後果論起來,真正的禍根,可能還就是因為費舍爾愛養狗,業務員不敢上門造成的。

當然,這會兒論這個,毫無意義,看著憤怒的費舍爾,咆哮的基米,張五金不知道要怎麼說,卻突然心中一動,道:“費舍爾先生,我能治基米的病,你信嗎?”

“你能治病?”費舍爾眼光一凝,狐疑的看著張五金,但隨即就搖頭了:“我不信。”

他這個回答不意外,費舍爾不缺錢,歐洲醫術又非常發達,基米的病,費舍爾肯定帶著他看過無數的醫院,無數的醫生,那麼多大醫院都看不好,他憑什麼相信張五金。

張五金點點頭,不再廢話,突然往前一閃,一指戳在費舍爾胸前。

費舍爾雖然眼鼓鼓看著他,卻根本無法躲避,呃的一聲,身子立刻軟倒。

張五金同時屈指,在基米眉心彈了一下,基米同時軟倒,不過與費舍爾不同,他是暈了過去。

張五金先不管這父子倆,而是搬了條長沙發過來,讓費舍爾坐一頭,基米坐另一頭。

基米暈過去了什麼也不知道,費舍爾卻在口中發出嗬嗬的聲音,竭力想要掙扎起來,但胸間好象堵著個東西,全身一點力氣也沒有。

張五金看他一眼,道:“你現在已經死了。”

這話讓費舍爾眼珠子往外鼓。

“如果我不能治好基米的病,那我會把他也殺死,所以。”

他說到這裡,咧嘴一笑,露出一排大白牙:“向上帝祈禱吧。”

費舍爾愣了一下,好半天才嘟囔一聲:“你們中國人又不信上帝。”

“有信的有信的,而且很多,比你們義大利全國人口還要多。”

他這話讓費舍爾眼晴一亮:“你也是基督徒?”

“抱歉。”張五金一臉遺撼:“我不是。”

費舍爾眼光頓時又暗淡下去。

但給張五金這麼上上下下一吊,他到也沒那麼激動了,就看著張五金。

張五金把基米的身體搬正,讓他靠著沙發坐好,腦袋靠在靠背上,然後他走到基米背後,慢慢按摩基米腦袋的穴位。

不過動手之前,他稍稍猶豫了一下,以前不怎麼用攝心術,反而大膽,上次化身駝背人對付歐美特工,用了幾次攝心術,他膽子反而小了。

因為攝心術確實是存在很大風險的,只要腦袋裡面稍稍不對,就有可能出問題,而基米明顯精神變態,誰知道是怎麼回事,張五金又沒有看他腦部拍的片子。

再說了,就算拿片子給張五金看,他也看不懂,真的只能碰運氣,而在知道了基米的遭遇後,他多少有些同情,不希望基米出事。

這就是他猶豫的原因。

但他沒有辦法,除了攝心術,他想不到還有什麼辦法可以治療基米。

他想幫助基米,也因為,只有幫基米治好了病,才能拿到費舍爾公司的准入書,才能贏得了李香香。

所以稍稍猶豫之後,他還是決定試一下。

按摩基米頭部穴位,張五金花了比平時多一半的時間,費舍爾到沒有再出聲,靜靜的看著他,眼中有迷惑,但也隱隱帶著企盼。

輸氣按摩後,感覺沒什麼異樣,張五金暗暗籲了口氣,以功法把基米喚醒過來,控制心神,開始問詢。

跟費舍爾說的沒錯,十八歲前,也就是那次打獵之前,基米是個充滿了陽光之氣的少年,即便給張五金控制心神,他回答時,臉上也洋溢著那個年紀的少年人特有的燦爛。

但問到那次打獵,基米心中就充滿了負面情緒,他給黑熊困在山洞裡,整整困了兩天,到二天下午,費舍爾帶人上山才把他救出來。

那時賽虎已經給黑熊吃掉了,只餘殘肢,兩天一夜的驚嚇,賽虎的死,還有自己缺乏勇氣的自責,讓基米徹底消沉下去,終於造成了精神上的疾病。

“我可憐的基米,這其實不能怪他,要怪也只能怪那個日本人。”

費舍爾捂著臉,哭出聲來,隨即又一臉渴盼的看著張五金,道:“你能治好他嗎?”

張五金控制基米心神的手段,讓他看到了希望。

“我可以試著讓他忘記這件事,不過以後還需要你配合。”

這就是張五金想到的辦法。

啟示來自李二仙李五仙,李玉姣抹去讓李二仙李五仙的記憶,讓她們徹底忘記張五金,從此再不為情所苦。

張五金因此就想到,他也可以抹去基米的那一段記憶,沒了那段痛苦自責的記憶,基米恢復本性,病自然就好了。

費舍爾當然也理解他這個方法,連聲道:“要是能讓他忘記賽虎的事,那就太好了。”

“我試試看吧。”

張五金也不太敢打包票,他心中不喜歡甚至有些討厭攝心術,所以平時不但不怎麼練習,也不琢磨,而這世間任何東西,都是練習接觸得越多,就越熟練,使用起來也越見效果。

他平時不怎麼琢磨,這時心中就有些發虛,還好前段時間在歐美特工身上,多少有過試驗,有點兒經驗,這時到也不慌,慢慢的以言詞誘導,讓基米徹底忘掉那段記憶。

時間用得有些久,邊上費舍爾還給他提醒補充,讓基米只記住打獵之前的事,大約用了半個多小時,終於覺得差不多了,張五金停止施術,先讓基米睡過去,再按摩穴位。

本來如果讓基米睡一覺,效果是最好的,但張五金等不及,主要是費舍爾也等不及,所以張五金就只好幫他按摩穴位,稍消耗點兒功力而已,這對張五金來說,到也是無所謂的事情。

穴位按摩,基米睡了過去,然後張五金才又把他喚醒。

基米睜開眼來,一眼看到張五金,立刻露出一個極為陽光的笑臉:“張先生,你好。”

這是張五金施術中設定的,把自己名字告訴基米,讓他記住。

他這麼一叫,張五金心中大定:“成功。”

果然,基米隨即又跟費舍爾打招呼,然後就覺得地下室裡不舒服,要張五金兩個到外面去談。

費舍爾先得了張五金叮囑,一力配合,心中雖然激動得不要不要的,面上卻一點也不顯露出來,配合著基米,請張五金到地上來,然後基米就要去看他的弓,看他的狗,看著基米拿著弓箭在外面逗狗,費舍爾老淚橫流。

“張先生,謝謝你。”

“別玩虛的啊。”

張五金笑了起來:“真要謝我,把准入合同給我就行。”

“當然,當然。”

費舍爾連連點頭,當即就讓秘書給了張五金一份准入合同,而且給的是最優惠的條件,當場籤上名字。

張五金上午來的費舍爾的山莊,中午在山莊裡吃飯,然後費舍爾讓自己的司機送張五金回來,回到中旗公司,公司還沒上班呢。

等李香香來上班,張五金先打戴玉蓮電話,要她到李香香辦公室去,然後張五金自己也過去。

敲門,進去,李香香坐在辦公桌後面,戴玉蓮站在邊上,因為張五金先前沒說,戴玉蓮也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這時就疑惑的看著他,先開口道:“是有什麼疑問嗎?”

張五金故意沉著臉,掃她一眼,眼光就轉到李香香臉上,道:“我想問一下,我們上午打的賭,還算不算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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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香香也不知道他回來做什麼,而且還要把戴玉蓮也叫過來,看了張五金的樣子,再聽了這話,以為張五金是要反悔,因為打死她也不信,張五金一個上午就拿到了她花了半年時間想盡辦法拿不到的准入合約。

這時臉一沉:“我會跟你開玩笑嗎?”

她是典型的商場女強人,而這一類女強人表現出來的特性就是,翻臉無情,六親不認。

張五金看到她翻臉,卻反而笑了,當年的小木匠,害怕這種厲害女人,但今天的張五金,看到這種女人,只覺得好笑,還有厭惡。

“算數就好。”張五金笑著,從包裡把合同拿出來:“這是合約,是條件最優惠的那種,李總你看一下,也可以打電話求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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