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什麼彆扭?”張五金不動,反問她。

孔鳳屏愣了一下,似乎突然醒悟了:“難道真是這張床的原因?”

她說著搖頭:“不行,我受不了。”

說著,又爬上了床,看著張五金。

張五金也看著她。

孔鳳屏重重的籲了口氣:“看來真是床的原因,我看著你,特別的不舒服,平時不是這樣子的。”

“平時還有些喜歡我了是不是?”張五金嘻嘻笑。

孔鳳屏臉一紅:“沒有。”

張五金呵呵笑,孔鳳屏臉更加紅了,張五金突然伸手,一下抓住了她的腳腕子。

“呀。”孔鳳屏驚叫一聲,急忙收腳,但收不回去,她伸手就去摸枕頭下的槍,不過隨即醒悟過來,一臉哀求的看著張五金:“長弓,別,求你了,我真的受不了,尤其是在這張床上,男人碰我,我就全身都不舒服,一種想死的感覺。”

張五金知道她說的是事實,鬆開手,孔鳳屏立刻把腳收回去,而且扯著裙子遮住了腳。

“發生什麼事了。”

張五金語氣變得正經一點,但隨即又不正經了:“讓你居然想要獻身給我。”

孔鳳屏看他一眼,俏臉脹紅,但沒有吱聲。

“說說吧,也許我能幫到你。”

他這話,終於正經起來了。

孔鳳屏再次看他一眼,又垂下頭,好一會兒,她突然捂著臉哭了起來。

睡鳳床的女子,一般是不會哭的。

鳳鳴九天,豈會以哀聲現於人前。

傳說中,武則天是睡過鳳床的,生而剛強,死後,以一塊無字碑,默對世人。

無論世人說什麼,都無所謂,根本不屑於解釋。

睡鳳床的女人,就是這麼傲。

失憶的張五金看孔鳳屏是一種眼光,而回覆記憶的張五金看孔鳳屏,又是另一種眼光。

他也不吱聲,就靜靜的看著。

孔鳳屏開始敘說。

原來,她所在這一派,出了一樁事,派中一位重要人物突然間發生腦梗塞,昏迷了。

而這個時候,剛好是越南政壇換屆的關健時刻,這個時候昏迷不能卡位,對她這一派的勢力,將產生巨大的影響。

孔鳳屏的父親就想換推孔鳳屏的叔叔上去,但孔鳳屏的叔叔資歷還不太夠,要推他上去,需要另一派的助力。

雙方協商之下,另一派答應推手,但提出要求,要跟孔家結親,這一派的大佬有個兒子,一直想娶孔鳳屏。

孔鳳屏以前是不可能答應的,但這一次,在父親和叔叔的聯手壓迫下,為了家族的未來,她不得不答應。

而她心中又實在不情願,左思右想,就把張五金叫了來,她心中想著,如果一定要把自己的身子給一個男人,那不如先給了張五金。

至少張五金不讓她討厭。

但想不到的是,張五金真正來了,她心裡卻無論如何無法接受。

“我不知道要怎麼辦?”

說到這裡,她哭出聲來:“我只能答應,所以我想把我的第一次給你,可是,你沒來之前,我覺得還好,你來了,我心裡就特別的彆扭,好象--。”

“好象面前是一泡屎,無論如何也吞不下去。”

張五金居然開起了玩笑。

孔鳳屏愣了一下,抬起淚臉,張五金衝著她笑:“我說的對不對?”

孔鳳屏想點頭,又終究覺得有些不雅,看張五金還笑嘻嘻的,惱了,嗔道:“你就是泡臭狗屎。”

“敢罵我。”張五金雙手戟張:“信不信我現在給你來個霸王硬上弓。”

“呀。”

他這個動作嚇到了孔鳳屏,身子往後一縮,雙臂抱成一團,一臉驚恐的哀求道:“長弓,別,真的,我喜歡你,可是,我--我--。”

她說到這裡,突然想到一事,道:“你說,是這張床的原因,那如果--。”

她說到這裡,俏臉一紅。

張五金明白她的意思,是說她不睡這張床,那種心裡的抗拒感會不會好些。

張五金輕輕嘆了口氣。

龍鳳床三十六種床式,幾乎每一式都可以改,也可以毀,不會有大礙,最多是不能再得到床氣的滋養,會正常的衰老。

但惟有龍鳳兩床不行。

龍床天子床,天子必然高高在上,天子去位,天翻地覆。

而鳳床塑形,鳳床若毀,必然形敗色衰,如果孔鳳屏不睡鳳床,將會飛快的衰老。

所以,即便張五金想改一下鳳床,也是做不到的。

至於孔鳳屏說的,離開鳳床,心裡抗拒會不會好一些,或許好一點,但好得不多,因為鳳床的床氣在她體內,只要張五金真的上她的身,她會非常難受的。

比普通女人給男人強暴還要難受得多。

孔鳳屏的身體,對張五金確實極為誘惑,鳳床塑造出來的形體,甚至還要超過李玉姣她們練出的身體,但如果他亨受一次,卻讓孔鳳屏承受強暴的感覺,又有什麼意思?

所以,在回覆記憶後,張五金就遺撼的放棄眼前這塊美肉了,不過對孔鳳屏的處境,他卻有辦法解決,所以他笑嘻嘻的。

“要不我們試試。”張五金還在笑:“我們一起去洗個鴛鴦浴?”

孔鳳屏臉一紅,稍一猶豫,驀地一咬牙,道:“好。”

說著就跨步下床。

她也是真下了決心,那個大佬的兒子她認識,一直死皮賴臉的纏著她,讓她極度噁心,這次迫不得已下嫁,想著那賴蛤蟆一樣的玩意兒要趴到自己身上來,做那些噁心的事情,她就有一種想死的感覺。

但父親白髮蒼蒼,叔叔一臉懇切,家中哥哥弟弟還有堂哥堂弟姐妹等一堆,如果失勢,他們將會象風雨中的花兒一樣失去光澤,政治是非常殘酷的,戰場之上,可以優待俘虜,但政治鬥爭,卻必須是你死我活。

她只能犧牲自己。

那麼,在犧牲自己之前,至少,把自己的第一次,給一個自己多少有些喜歡的男人吧,至於以後,就當自己身入地獄,夜夜給鬼壓,不想那麼多。

但她下了床,卻發現張五金坐在床上沒動。

“怎麼了?”她俏臉微有些發紅:“你下來啊。”

張五金嘻嘻一笑,孔鳳屏臉更紅了,忍不住頓足:“你討厭是吧。”

這下真的是有些羞到了。

“你們那個腦梗塞的人,現在在醫院裡是吧。”

張五金怕她惱羞成怒,不再開玩笑。

看他一臉正色的樣子,孔鳳屏愣了一下,道:“是。”

“帶我去看看。”

張五金說著下床。

“啊?”孔鳳屏發愣:“你--。”

“我會治病,你信嗎?”

張五金笑看著她。

“我--。”

孔鳳屏很想說不信,最好的醫院,最好的大夫,都無法把人喚醒,難道張五金還有這個能力?

可看著張五金炯炯的眼光,再回想張五金那鬼神一般的身手,她一時之間竟是無法質疑。

說實話,要張五金治普通病,其實不行,但腦部的病,張五金卻反而有點把握,因為攝心術琢磨的就是人腦,所以神耳門對人腦部的神經和穴位,研究是最深入的。

他一臉自信的樣子,終於打消了孔鳳屏的遲疑,不過孔鳳屏接下來的動作,卻是把他往屋外推:“你在外面等我一下,我換衣服。”

張五金賴著皮不想動:“你剛才不是說想把身子給我嗎?還要一起洗澡的,至少讓我欣賞一下換衣服沒事吧。”

“不行,不可以,你出去,討厭。”

孔鳳屏堅決不同意,又嗔又笑,終於把張五金推到了門外,然後關上了門,張五金故意嘆氣,門後就傳出孔鳳屏咯咯的笑聲,清脆有如銀鈴。

“師父記載中說,鳳床床氣若不洩,跟男人歡好的女子,有如受刑,可又說武則天可能睡過鳳床,但不是說武則天面首三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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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五金琢磨著,想不清楚。

說白了,他還是有些捨不得孔鳳屏這個美妙的身體,若是有辦法,他還真是想嘗一下。

孔鳳屏很快換好衣服,一身白色的套裝,腰間一條綠色的細皮帶,整齊的短髮,俏麗中又帶著三分英武。

“真漂亮。”張五金忍不住贊:“其實強暴你的感覺,可能更好。”

“你敢。”

孔鳳屏直接給了他一拳,俏臉卻紅了,如果張五金真的抱住她,也許她並不會特別激烈的反抗。

不過張五金這時已經回覆記憶,有些事,他就做不出來。

女人要心甘情願才美麗,如果事後,她象給強暴過那般難受,又有什麼意思呢?

一起到醫院,昏迷的人叫胡其山,已經年近七旬,是孔鳳屏他們這一派極重要的一個人物,本來他還可以幹兩年,然後孔鳳屏叔叔資歷夠了,剛好接他的班,那麼下一屆,孔鳳屏叔叔就可以順理成章的上去。

但他這一昏迷,只能病休,他的位置,就會給別人取代,因為孔鳳屏叔叔的資歷還差一點點。

但別人取代了這個位置,下一屆,自然也就是別人先上,孔鳳屏的叔叔就沒了機會。

政壇就如蘿蔔地,一個蘿卜一個坑的,別人先佔了坑,你就永遠只能等著,這一等,還不知道怎麼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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