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冰兒也沒說什麼,因為葉青就是這個性子,有些兒死要錢。

兩個人出來,曾媚娘在外面等著,看著陳冰兒的眼光,要笑不笑的,帶著一點兒玩味,這讓陳冰兒臉上不自禁的紅了一下。

“護著她,別讓她給傷了,我們走。”

曾媚娘一聲招呼,轉身往外走,一名保鏢搶在她前面,一名保鏢跟在她身後,另兩名保鏢則搶到了陳冰兒身邊,也是一人在前,一人在後。

其中一個看一眼葉青,葉青嚇一跳,慌忙上前一步,牽著了陳冰兒的手。

雖然說是受保護,陳冰兒其實心中也發緊,這些女保鏢看上去單單瘦瘦的,個子也不高,差不多要比她矮一頭呢,可身上那驃悍的氣息,卻讓她呼吸發緊。

曾媚娘一行往外走,轉個彎,卻給管家攔住了,管家不敢攔曾媚娘,但一眼看見陳冰兒兩個,卻不讓走。

陳冰兒一顆心剎時提到了嗓子眼。

“這兩個中國女子,我認識,我必須帶走。”

曾媚娘卻極為強硬,她一撇頭,前面的女保鏢直接往外闖。

那管家身邊雖然有四五條漢子,但不敢攔,眼睜睜看著曾媚娘帶著陳冰兒兩個闖出去。

“嚇死我了。”

葉青在陳冰兒耳邊低叫。

陳冰兒同樣覺得後背涼倏倏的。

這城堡很大,建築很多,繞過一幢屋子,到了停車場。

另一側的屋子後面突然衝出十多條漢子,手中都有槍,為首一個仰天放了一槍,高聲叫道:“曾夫人,我家小王子說了,你自己可以走,但不能帶其她人走,免得洩露我們這邊的事。”

聽到這話,陳冰兒心臟猛地一跳,一下子又衝到了嗓子眼,葉青也差不多,她的手猛一下攥緊了陳冰兒的手,用的力是那般的大,彷彿溺水之人抓著一根稻草一般。

兩個人都看向前面的曾媚娘,面對十多條漢子十多枝槍,曾媚娘居然咯咯笑了起來,道:“早聽說你家小王子是個殺伐果斷的人物,卻是緣鏗一面,本來呢,小王子開了口,我不能不給面子,但這兩個女子,是我家少帥的女人,所以,我只能說抱歉。”

她不但笑語吟吟,而且有些文謅謅的,還好陳冰兒幼時受父親影響,很有點兒古文底子,到還聽得懂。

心中一喜的同時,又還是擔心,只怕那小王子不肯放人。

果然,那為首的漢子聽了曾媚娘這話,撫胸行了一禮,態度卻很堅決:“對不起曾夫人,這是我家小王子的命令,我必須執行,這兩個女子,必須留下。”

“是嗎?”曾媚娘臉上一直帶著笑,但說到這兩個字,她俏臉突然一沉,冷聲道:“除了我家少帥,誰也不能命令我。”

她笑時如嬌花搖曳,但這麼臉一沉,卻如冰山頃覆,陳冰兒的感覺中,身周的氣溫似乎都陡然下降了。

而隨著曾媚娘的話聲,停車場中突然衝出幾輛車子,每輛車上都有幾名女保鏢,其中兩輛橫駛到曾媚娘幾個面前,另一輛卻對著那些漢子直撞過去。

“開槍,開槍。”

那為首的漢子又驚又怒,一面躲閃,一面對著衝過去的車子就開起槍來,其他人也紛紛開槍。

槍聲一起,葉青忍不住驚叫一聲,陳冰兒也一樣,曾媚娘回過頭來,臉上卻又帶了笑:“回去叫給我家少帥聽吧,上車。”

她這話,尤其是那要笑不笑的表情,讓陳冰兒一下子臉紅到耳根,慌忙扯了葉青上車,卻忍不住又是一聲驚叫。

原來車門邊上站了個女保鏢在對著外面開槍,卻給槍打中了,一下給打得倒跌進車裡來,一身的血。

陳冰兒嚇得跟葉青擠成一團,完全不知道要怎麼辦,卻見又一名女保鏢衝過來,把受傷女保鏢往車裡一塞,隨手帶上後面的車門,返身對著那些漢子掃了一梭子,就要鑽進前面的副駕駛座。

但她手才抓到前面的車門,身子突然往前一撲,撞在了車門上,她身上中了一槍,這一槍力量很大,衝擊力讓她撞在車門玻璃上的臉整個兒變了形,而濺起的鮮血,也在玻璃上染開了一朵朵桃花。

陳冰兒兩個嚇得縮成一團,她們哪裡見過這樣的場面啊,整個人都在發抖。

這時車裡還有一個女保鏢,就是那個司機,陳冰兒以為她要開車了,不想那女保鏢在推了一下車門推不動後,居然探頭出去,對著那些漢子開起槍來。

不開車往外闖,卻玩起了槍戰,搞什麼啊?

陳冰兒雖然對這個一竅不通,也覺得這女保鏢處理得不太對。

不過她很快就知道為什麼了,因為後面突然又衝上來一名女保鏢,把受傷的女保鏢扶起來,打開門往副駕駛座上一塞,自己也上了車,卻沒有鑽進來,而是站在車門邊上,一手勾著車框,另一手對著外面開槍。

時不時有槍彈打在車子上,打得火星飛濺,這女保鏢卻恍若不見,不閃不躲,而駕駛位的女保鏢則縮了回來,還扭頭對後面的陳冰兒兩個說了一句:“坐好了。”

這才猛地衝了出去。

陳冰兒這才明白她先前不開車的原因,是要等另外的女保鏢過來救人和掩護。

曾媚娘的車隊一共有五輛車,大概十多名女保鏢,陳冰兒這輛和曾媚娘那輛在中間,另三輛前二後一,一面開車一面往外闖。

那些女保鏢體形都差不多,個頭不高,單瘦,卻個個悍勇絕倫,而對槍林彈雨,不但不躲不閃,甚至神色都不變一下。

一旦有人受傷或者給打死,必定立刻有另外的人換上,完全沒有半絲猶豫。

可憐陳冰兒葉青兩個,生在那個數十年不聞槍聲的國家,哪裡經歷過這種場面,嚇得抱成一團,瑟瑟發抖,對這些女保鏢的悍勇,更不知如何形容。

陳冰兒腦中想到的,只有一個詞:死不旋踵!

她突然就想到了張五金。

“那個曾夫人和這些女保鏢都說是他的手下,他不但這麼有錢,還有這麼多兇悍的手下,他到底是什麼人啊。”

車隊很快衝了出去,那小王子手下人雖然不少,但曾媚娘所帶的,都是金三角叢林中特訓出來的女殺手,哪怕是一般的正規軍,也擋她們不住,何況是幾個保鏢。

車隊鑽進夜色中,槍聲漸遠,陳冰兒卻陷入了迷惘中。

那陽光燦爛的笑臉,這時卻越來越模糊。

張五金放下電話就飛去摩洛哥,但沒有直達的班機,必須先去義大利,再轉機過去。

但第二天他到了摩洛哥,陳冰兒卻回巴黎去了。

到不是陳冰兒有意躲開他,後來陳冰兒手機充上電,她又撥打了張五金電話,陳冰兒這次是真的嚇到了,不過還是稍稍傲嬌了一下,說想回義大利來,要張五金幫她租一個房子。

張五金立刻就說,讓她還回上次的那幢別墅,又還怕她生氣,說她可以先住著,然後再慢慢幫她租房子。

陳冰兒有了面子,立刻就答應了,不過她要先到巴黎,把租屋退了,還有自己的東西要帶上。

所以張五金其實是可以在義大利等陳冰兒回來的,他之所以飛摩洛哥,是曾媚娘的要求。

張五金有些怕見曾媚娘,曾媚娘一直對他有意思,可他真的不敢上啊,大掌山獨立師所有人都以為他真是沙比讓的兒子,如果知道他上了曾媚娘,那就是兒子上了後媽,雖然就算知道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不可能有誰會因為這個反對他,但張五金自己拉不下這個臉來。

所以張五金一直躲著,不想回大掌山,不喜歡山溝溝是個原因,怕了曾媚娘也是一個原因。

但這一次,曾媚娘說有極其重要的事情要彙報,張五金就不得不來摩洛哥。

而曾媚娘約他見面的地點,居然是海灘浴場。

看見一身淺黃色三點式的曾媚娘,張五金眼皮子也不自禁的跳了一下,一年多不見,曾媚娘似乎更有魅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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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片只對有錢人開放的私人海水浴場,曾媚娘身邊並沒有別的人,只不遠處有女保鏢三三兩兩的散佈著。

這環境很要命,不過即然來了,張五金也沒得後悔,走過去。

曾媚娘笑吟吟的,看著他走到身邊,道:“少帥,你越來越帥了。”

“你也越來越漂亮了。”張五金這聲稱讚,到是出自真心,眼光也大大方方的在曾媚娘胸前和腰肢上掃了一眼。

“真的嗎?”他這聲稱讚,果然就讓曾媚娘喜叫出聲,眼光中更是水波盪漾。

張五金不敢多看,坐下,隨手拿了罐飲料開啟,喝了一口,道:“你怎麼來摩洛哥了?”

曾媚娘有些幽怨的看他一眼,正了正神色,道:“少帥,我先跟你彙報獨立師的情況吧。”

張五金其實不想聽,可不想聽不行,只能聽著,卻越聽越驚訝。

曾媚娘確實是個極有能力的女人,獨力師在她的操控下,發展極其迅猛,現在軍隊總人數已經超過三萬,其中有一半是女兵,也就是說,將近兩萬人是女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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