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張五金本來琢磨著自己的心思,沒在意,一看她這副神情,到是起了興致,一虎臉:“說,那男人是誰?”

“什麼呀。”阿雅給他唬住了:“哪有什麼男人。”

“你不是說,看上了什麼小白臉,所以要我不生氣嗎?”

張五金繼續演。

“才不是。”阿雅一下笑噴了。

“不是男人,那是什麼?”張五金還演:“難道你剛才洗澡,看上了浴室裡的公蟑螂。”

“沒有,啊呀,好噁心。”

阿雅一面笑,一面嬌嗔著捶她。

“那是什麼。”張五金終於憋不住笑了。

阿雅平素大氣沉靜,逗得半嬌半羞,就有一種異樣的嫵媚,特別迷人。

“你先答應我,不生我的氣。”

阿雅撒嬌。

到底是什麼事呢?張五金好奇心起,嘴上卻繼續逗她:“那要看什麼事,該生氣的,就一定要生氣。”

“嗯。”阿雅嘟著嘴撒嬌,然後又許下一堆條件,好羞人,俏臉兒紅得象傍晚的夕陽,張五金才勉強答應她。

然後阿雅才開口,她一開口,卻嚇張五金一大跳,她居然說她才是阿法芙。

“你是阿法芙。”

這個訊息實在太意外,張五金驚得幾乎跳起來。

他看著阿雅的眼晴,阿雅的眼晴清明而寧靜,張五金始終認為,巖邊美雪和阿雅,是他見過的最美的兩雙眼晴,這一刻,這雙眼晴卻讓他有些看不透。

不過他並沒有懷疑阿雅的話,石英鋒也許會騙他,好吧,石英鋒其實從頭到尾都在騙他,但阿雅不會。

不是說阿雅不會撒謊,而是說,阿雅不會在這個問題上撒謊,也沒必要在這個問題上撒謊。

“那石英鋒抓走的那個阿法芙是假的,她給騙了,啊呀。”

張五金情不自禁叫了起來,伸手就想要去抓手機,不過隨即又停下了。

他不一定聯絡得上石英鋒,即便聯絡得上,也不方便,再說了,石英鋒自作自受,他也真不必管太多。

只是想到石英鋒竹籃打水一場空,甚至有可能受到中情局的懷疑和處罰,張五金稍有點興災樂禍之餘,又有一點淡淡的傷感。

阿雅靜靜的看著張五金。

張五金的反應,即在意料之外,又在意料之中。

說是意料之外,是因為,一般人聽到她是阿法芙,不應該是這種反應。

阿法芙意味著什麼,意味著至少幾百億美元的財富,意味著上千的特工和巨大的情報網。

這就是一座金山啊,一般人突然看到一座金山,會是什麼反應,肯定是驚喜交集的撲上去,在金山上打滾,狂呼亂叫。

但張五金卻首先想到石英鋒,就彷彿視金山而不見,卻去關心臉上沾了黑泥巴一樣。

這樣的反應,絕對不能叫正常。

而之所以說在意料之中,是因為,這段時間的觀察,阿雅發現,張五金就不是一般人,他的這種反應,剛好就符合她的心理預期。

“他真不是一般的男人啊。”

她在心中低叫,眼眸竟然就有些迷朦了。

而張五金這時好象已經反應過來了,放下手機,轉頭來看阿雅。

一看到阿雅迷朦的眼神,他卻誤會了,慌忙一把抱住她,道:“怎麼了,別怕,沒人敢傷害你,有我在,誰也不能把怎麼樣。”

阿雅愣了一下,她沒想到張五金會怎麼想,一股暖流剎時從心底升起來。

這個男人啊,沒有因為她是一座金山而狂喜,也沒有因為她同時是個巨大的火藥桶而害怕。

他只是跟普通的丈夫愛護自己的妻子一樣,首先想到的,就是要保護她。

阿雅沒有去解開張五金的這種誤會,反而鑽進他懷裡,緊緊的摟著他,聽著他強壯的心跳,她的眼淚真的流了下來。

而她的眼淚,卻更增加了張五金的誤會,以為她是真的在害怕,連聲撫慰她。

他的撫慰,並不僅僅是幾句豪言壯語,他竟然掀開了一座大山,讓阿雅驚得目瞪口呆。

他竟然是中國的政府官員,還是一位副縣長,同時還是國安的顧問。

而這些明裡的身份之後,他手底下居然擁有一個獨立師,一個長弓團,加起來至少有五六萬大軍。

然後他其中的一個女人居然是一國總統。

阿雅徹底聽傻了,呆呆的看著張五金,張五金卻以為她不相信,急了,索性就拿過手機,當場就打了兩個電話。

一個打給米切爾:“你上次不是說,美國人要賣給你一艘他們退役的航母嗎?買下來,飛機護航艦隊運輸艦什麼的,都給配齊,越快越好,我要用。”

另一個電話打給尼尼:“你們不是要買飛機嗎?買幾十架F16,再買五十架黑鷹,兩百輛重坦,全團齊訓,到時我讓巴塔共和國海軍配合你們,跨太平洋作戰。”

阿雅目瞪口呆的看著他,也聽到了電話裡的聲音,都是女聲,前一個嬌柔嫵媚,即便阿雅身為女子,也聽得心中一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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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一個乾脆利落,雖為女聲,卻帶著男兵的果斷剛勁。

對照張五金先前所說的,前一個就是那個米切爾,張五金一手捧起來的一國總統,也只有國家出面,且跟美國關係特別好的,才有可能買得到美國退役的航母。

後一個應該就是長弓團的女軍官,在張五金帶領下,一手打出了黑山警備區,槍林彈雨中衝出來,雌霸一方,所以聲音中就透著一往無前的剛性。

他竟然擁有這樣的一些女人,這樣強大到不可思議的力量。

“不要怕。”

張五金打完了電話,看她發呆,又摟著她安撫:“只要有我在,沒人可以傷害你,無論他是誰。”

“五金。”

阿雅撲到張五金懷裡,真的哭了起來,而且哭了個稀里譁拉。

這幾年來,四處躲藏,悽風苦雨,每一天都在擔心,明天會怎麼樣。

直到這一刻,她才突然有了安心的感覺,這讓她的感情就如放開閘門的洪水,盡情的渲洩。

張五金好不容易才安撫住了她,心中的好奇心終於也起來了。

“你是阿法芙,那麼石英鋒抓走的那個阿法芙,豈不是假的,那她騙了美國中情局,不是找死嗎?”

“也不是假的。”阿雅搖頭,從頭說了原委。

原來,當時卡扎菲眼見情況不妙,把手中的力量分散,其中最重要的就是綠箭,如果一個人攜帶,萬一洩露或者叛變,損失就太大了。

於是卡扎菲想了個分辨梅花計,把綠箭一分為三,任命三個人分開攜帶,三個人都叫阿法芙,但其中兩個所帶的名單有真有假,假多真少,攜帶的資金也不多,不超過一百億美元。

這兩個人即便被美軍抓獲,或者叛變,損失也不是太大。

最重要的那份名單,其實是在阿雅手裡,真正超過千名特工,直接掌握的資金過千億,透過一些特工及代理人掌管的產業,更不知有多少。

那兩個阿法芙,誰也沒見過,而真正的阿法芙,卡扎菲卻從自己的美女衛隊找了個人,就是阿雅,這樣真真假假,反而讓人無法辨別,一代梟雄,還是有些手段的。

“那麼,石英鋒抓走的,就是其中的一個幌子了。”

“是。”阿雅點頭:“所以那天我不想你去,你真要把她抓回來,反而是個麻煩,只是我沒想到,石英鋒她居然--。”

石英鋒居然是中情局特工,阿雅恨她是正常的,張五金不好插口,但阿雅其實不是這個意思,道:“所以,你不必擔心她,總統的這個計劃,其實只有我才全盤瞭解,另兩個阿法芙自身也是不清楚的,更不知道阿法芙有三個,她們自己信以為真,名單和資金也有一部份真實,所以無論如何,石英鋒都是立了功的,不會吃虧。”

“吃個大虧更好,我才懶得管她呢。”

她這麼說,反到是激起張五金對石英鋒的一絲惱怒,哼了一聲。

看阿雅微微笑,張五金惱了:“怎麼,你不信我的話。”

“不是。”阿雅搖頭:“石英鋒比我跟哈麗朵可要嫵媚得多,你真的捨得。”

“哼。”張五金重重的哼了一聲。

石英鋒的性格他不喜歡,但石英鋒心思多變,妖媚百出,總是讓他情不自禁,這一點上,張五金所有的女人,沒一個比得了。

“你是真的阿法芙這件事,還有誰知道?”張五金轉換話題。

“除了總統,就只有我自己知道。”阿雅搖頭:“辛婭她們都不知道。”

“那你傻啊,為什麼說出來啊。”張五金急了:“你告訴我做什麼啊。”

他說著,凝神靜聽,周圍一片靜寂,沒有人,而阿雅她們的房間,也不可能有什麼電子竅聽器之類的東西,到不怕第三只耳朵聽了去。

他這個話,又再一次讓阿雅即意外,又在意料之中。

阿雅雙手勾著他脖子,柔情如水:“因為你是我的男人。”

“嗨。”張五金都不知該氣還是該笑了:“你個傻丫頭,我真想抽你。”

“抽啊。”阿雅眼眸水汪汪的:“隨便你怎麼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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