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五金一眼就認了出來,這禿頂男子,就是卡比拉,因為哈麗朵石英鋒給他看過照片。

而真人比照片更好認,不僅僅是那個禿頂,而是那股子氣息,陰冷中帶著殘暴,站在那裡,就如一頭禿鷲,通體透著死亡的氣息。

“難怪哈麗朵對他又恨又怕,只看這德性,就不是個善類。”

張五金暗暗點頭。

一撮毛指揮武裝士兵上了船,卡比拉也跟了上去,這到是免了張五金的糾結。

他的目標是卡比拉,可他對卡比拉大張旗鼓想要殺的人,又非常的感興趣,如果卡比拉不跟著去,他就要面臨選擇,是跟卡比拉的車回去,找機會殺卡比拉呢。

還是先放過卡比拉,跟著一撮毛的船,先去看熱鬧。

似乎有一個辦法,可以直接在這裡刺殺卡比拉,那就兩邊都不要選了,卡比拉即死,想來一撮毛也沒心思再去對付什麼敵人了。

但其實這辦法行不通,因為港口附近空蕩蕩的,極為平坦空曠,如果是一枝手槍或者單發的步槍,面對面張五金也不怕,那是不可能打得到他的。

但如果是一枝AK47這樣的連發自動步槍,那就不行了,亂掃起來,神仙也躲不過,更何況一撮毛加卡比拉自帶的保鏢,加起來超過六十人,而且看那精氣神,全都是久歷戰火的精銳老兵。

不要小看經過戰火的老兵,人在槍林彈雨之中,時刻面臨死亡,會激發出全部的潛能,這麼走過幾回的老兵,哪怕完全不練功夫,那種反應力,也是非常驚人的。

這樣的六十幾個老兵,配上六十多枝火力強大的AK47,在這樣的地形,說實話,張五金真的有些畏火,不敢輕動。

不過卡比拉跟船跑,那就合二為一,一切矛盾全都沒有了。

眼見著卡比拉上船,張五金悄悄從車底鑽出來,稍遠一點下水,然後從側面上船。

這是一艘中型炮艇,船舷高,跳是跳不上去的,船板光滑,也沒地方扣,說實話,一般人空著手,還真上不去。

但張五金有辦法,什麼辦法?老辦法,太極借力的功夫。

地中海是個巨人啊,有著無匹的巨力,夜晚有力,張五金身體放鬆,感受著海浪的託力,藉著勢頭,腰肢輕輕一翻,手就攀到了船舷。

這就好比雜技運動員,兩個人手搭手,猛地一託,就可以把一個小運動員送上半空。

而海浪的力,遠大於人的手,只是一般人借不到而已。

張五金自廣州與秦夢寒浪震,體驗到海浪之力,到後來在夏威夷與秦夢寒秋雨遇險,進一步擴張了這種體驗,大海,對於今天的他來說,就是一個最溫柔的巨人,會平白賜予他無窮的巨力。

不過張五金上船容易,卻沒敢跳進船中,雖然這炮艇有好幾百噸,但空間終究有限,而且這種西式炮艇佈置比較簡潔,視野空曠,甲板上又到處是人,張五金如果上去,基本沒地方藏身。

他就吊在船舷上,也沒關係,氣脈周流,提著氣,身輕如羽,不會覺得累。

船開動,炮艇的速度挺快,突突突,大約開了一個小時左右,前面出現一座小島。

炮艇減速,接近小島,船上的武裝份子也開始做準備,不過卡比拉一直在指揮艙裡,沒有出來。

“看來這島就是目標了。”

張五金看了看那小島,他的視力,視夜如晝,更何況今夜還有月光,月色在海面上一映,亮度又增加了三分。

小島不大,植被到是不少,有一座山,兩側的山脈延伸開去,整體情形如一個坐著的巨人,展開著雄壯的雙臂。

靠海的附近是沙灘,有很多大大小小的石頭,延伸百米左右,就開始有樹了,越往上,植被越茂密,但山頂卻又是光禿禿的,就如酒色過度的中年人,過早的禿了頂。

炮艇靠近,海邊有一艘小型快艇,炮艇突然開炮,76毫米艦炮近距離打在快艇上,只幾發就把快艇打成了碎片。

“先絕了敵人退路,這卡比拉果然狠辣,不過這樣,不是會提前驚醒敵人嗎?”

張五金心中稍有些不解,不過多想一下就明白了,小島只有這麼大,打碎了快艇,敵人無路可逃,驚醒也好不驚醒也罷,總之插翅難飛。

而打碎快艇,還可以起震攝的作用,一舉兩得。

“這傢伙行事即狠且準,果然是梟雄之性。”

想明白了卡比拉的心思,張五金不由得暗暗點頭。

炮艇打碎了快艇不算,還揚起炮口,對著島上打了幾炮,打得小山禿頂轟隆暴響,這同樣是威攝,一般膽小的,面對這樣的局面,氣勢先就要弱了三分。

“不知卡比拉要對付的是誰,說是臭娘們,應該是個女子,什麼女人值得他這麼大陣仗啊。”

張五金暗暗琢磨,不知如何,眼前突然浮現出一對眼晴,竟然是傑希姆。

“難道是傑希姆?”張五金暗叫一聲,卻越想越有可能:“一般的女人,肯定不值得卡比拉這樣大動干戈,自己還親自出馬,也只有傑希姆個刺玫的首領,才值得他這樣吧。”

這時炮艇已經靠岸,一撮毛立刻指揮武裝士兵上岸,一部份士兵上沙灘石堆中警戒,另有十多名士兵越過礁石,一直衝進了林中。

一撮毛手中有對講機,直到林中士兵控制了附近的林子,卡比拉才從炮艇上下來。

只從卡比拉這麼謹慎,張五金就越發證明了自己的猜測:“肯定是傑希姆這朵死亡玫瑰,別的女人,卡比拉不可能這麼緊張。”

而叫張五金想不到的是,卡比拉下艇的時候,居然還押下來一個女孩子。

那女孩子最多十三四歲年紀,身材單瘦,小小的瓜子臉,長得頗為秀氣,只是一臉的倔犟,讓張五金情不自禁的想到辛婭,初見面的辛婭,剛好就是這個樣子。

“卡比拉還帶了個女孩子來,誰啊?難道是七色血玫的成員,紅玫瑰還是藍玫瑰啊,不過也太小了吧。”

張五金一面猜測,一面悄悄的下水,從另一側繞上岸。

一撮毛指揮手下士兵在前,卡比拉由貼身保鏢護著在後,往山上爬去。

所謂看山跑死馬,在炮艇上看,島並不大,山也並不高,可真上了島進了山,才發現這島其實不算小,山還有些陡,林子又密,尤其是夜裡走,還真不好走。

張五金跟在卡比拉等人側後摸進,不遠不近的吊著,大約走了半個小時左右,到了一個山谷,一撮毛停下了,武裝士兵控制了兩側,他自己躲在一塊大山石後面。

卡比拉上來,問了一句什麼,張五金隔得遠,沒聽清,只見一撮毛點了點頭,隨即對著山谷裡大喊起來:“傑希姆,我家司令知道你們在裡面,投誠吧,我家司令說了,如果你肯帶手下投誠,我家司令可以委任你做副司令。”

“看來這裡是傑希姆的一個窩,不知怎麼就給卡比拉知道了。”張五金暗想:“不知她肯不肯投降?”

一撮毛把那番話連喊了三遍,谷中一絲回應沒有。

一撮毛回頭看卡比拉,卡比拉下巴一指給押著的女孩子,一撮毛會意,把那女孩子扯過去,對著谷中叫道:“傑希姆,你妹妹朵哈在這裡,你再不應聲,我可不客氣了。”

“居然抓到了傑希姆的妹妹。”張五金一時間暗暗驚奇:“這卡比拉還真是有兩把刷子嘛,傑希姆要是真的受他脅迫投降,得了這一幫子女殺手,卡比拉必定實力大增。”

不過谷中還是沒人應聲。

一撮毛急了,扯一把朵哈,道:“叫你姐姐出來。”

朵哈卻極為倔犟,小小的嘴唇咬得緊緊的,不肯出聲。

一撮毛這下惱了,抓著朵哈扇了兩巴掌,朵哈吃痛,卻讓牙齒咬著嘴巴,死也不肯出聲。

很明顯,她不相信卡比拉有那麼好心,傑希姆出來,不但不受傷害,還能做副司令,她不相信這話,為免姐姐受她影響,所以死也不肯出聲。

一撮毛拿朵哈沒有辦法,而朵哈做為重要人質,一撮毛也不敢再下重手,一時間竟是沒了辦法,只能有些無奈的回頭看卡比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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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比拉瞪他一眼,走過去兩步,突然從腰裡撥出一把匕首,一刀扎在朵哈手臂上。

“啊。”

朵哈再也忍不住,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

他這一下又快又狠,張五金在遠處樹梢上看著,眼皮子也忍不住跳了一下,暗叫一聲:“這傢伙,果然是個狠人。”

朵哈叫聲落下,卡比拉冷笑兩聲,衝谷中揚聲道:“傑希姆,我是卡比拉,我數十下,如果你不出來,我就叫人**你妹妹,讓你聽聽她的叫聲。”

他說著哈哈一笑:“這裡有六十多個人,你妹妹一定會叫得很爽的,哈哈哈哈。”

他笑,一撮毛及周圍的武裝士兵也跟著笑,一時間嘿嘿哈哈不絕,笑聲淫蕩兇厲,這半夜聽來,仿如置身惡鬼地獄,讓人不寒而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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