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五金手捏到腳踝處,奧比託雙腳已脹大了足足一倍不止,十根腳趾頭根根滾圓,就如十根灌滿了肉沫的香腸。

不過張五金卻有些嫌棄,皺了皺眉頭,抬頭看了一眼奧比託:“你這傢伙,啊。”

這個時候,奧比託雖然還在叫,人卻似乎清醒了,本來也是啊,他都沒學狗叫了,而且叫聲也沒有那麼大了,可能是痛下來了,或者痛麻木了。

聽到張五金的話,他竟然有些不好意思,不過他看到了自己腫大的雙腳,有些嚇到了,嘶聲道:“我的腳--。”

“你體內有邪氣,我給你捋下來,洩出去。”

張五金說著,從腰上取下鑰匙扣,拿出瑞士軍刀,在奧比託左腳大腳趾尖的前端飛快的一劃。

這時奧比託的腳,就如鼓足了氣的球,這麼一劃,只聽波的一聲,皮破血出,一股細細的血箭,直射上天,足足有四五米高。

劃了左腳,又劃右腳,張五金手腳飛快,倏倏兩下,隨即閃開。

奧比託動不得啊,看著兩股血箭,眼晴陡然瞪大,眼珠子幾乎都要瞪出來了,隨即噢的一聲,暈了過去。

張五金到沒想他會暈,不過也沒關係,懶得理他,讓他慢慢放血,自己收了軍刀,轉身來看狗頭鍘。

“奇怪,狗頭鍘只要合上,氣場就不會洩露啊,犬氣也不會出來,奧比託祖宗三代,是怎麼感染上犬氣的?”

圍著狗頭鍘轉了一圈,到三尺以內,才能感應到一點微弱的殺氣,跟龍鳳床封閉的氣場幾乎是一樣的,這就讓張五金有些奇怪。

不過隨後一想,就想到一個可能:“應該是開啟看過。”

想想也是,即然知道是好東西,傳到手裡,怎麼可能不開啟看一下,而只要開啟,狗頭鍘氣場放開,犬氣洩露出來,人就不自覺的給控制了。

其實張五金不知道,狗頭鍘開啟,另有原因,奧比託的爺爺在北京一個王公的宅子裡搶了狗頭鍘回來,當時也沒當回事。

他是順便霸佔了那王公的宅子,殺了王公,就在王公的宅子裡,亨用王公的女人,同時也亨受下人們的服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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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女人多,旦旦而伐,就有些不舉,煩惱之際,一個老太監告訴他個法子,不必服藥,只要在房中擺上那把狗頭鍘,把鍘刀開啟就行,包他夜御十女,金槍不到。

奧比託爺爺要信不信,但搶來的女人太多,自己又不給力,就抱著試一下的心思,真個把狗頭鍘搬出來,放在了房裡。

那一夜果然龍陽大興,暢快無比,這下就重視起來了,視為異寶,後來撒軍的時候,其它都放到一邊,首先這個要帶回去。

就這麼帶了回來,而且也告訴了兒子,再又傳給了孫子。

奧比託爺爺撒軍的時候,是狠狠的謝了那個老太監的,他並不知道,中國的東西,和中國的文化一樣,帶著多面性,看著是個好東西,稍稍一變,就可能壞得不能再壞。

而那老太監,其實就沒安好心,肯定也不會有好心,你佔了我主人的宅子,睡了我主母,還想要老二給力,行啊,我給你弄條狗屌吧,讓你天天騷。

奧比託爺爺不知道這個,父傳子子傳孫,結果全部悲劇。

張五金當然也不知道,自以為猜到了真象,也就放到一邊,懶得多想。

他圍著狗頭鍘轉了兩圈,丹田凝氣,抓著狗尾刀柄,把刀提起,鍘上氣場立刻開啟,就如帶上了電閘一般。

張五金一面感應著狗頭鍘上的氣場,一面細看鍘座,只看一眼,立刻就明白了。

鍘座如盒,內側都有線條,而刀背上同樣有很深的線條,就如人體上的經絡,又如大地上的江河.

氣血流動,精神自生,江河執行,水汽氤氳。

狗頭鍘的原理,與床、棺是一樣的,另外象七夕止水根那種,也是一樣。

人生不離X與O,萬物不離陰與陽,中華文化,一脈相承。

如果用西方文化來解釋,也容易,把O變一下,變成Y,對西方文化來說,人,人生,以及人類社會,就是一個極其簡單的數學公式:XY。

至於XY到底等於什麼,西方哲人也有一句話:一千個觀眾眼裡,就有一千個哈姆雷特。

張五金一眼看明白狗頭鍘的氣場原理,也就不當回事,隨即運起氣,順著狗尾刀柄往裡一衝。

不出他所料,狗頭鍘裡的氣場立刻就做出反應,反彈回來。

張五金順勢收氣,氣凝丹田,只要護著丹田不給衝亂,其它一切都不怕的。

狗頭鍘上的氣順著他手臂上經絡進入他丹田,狗頭鍘的氣場很強,強於張五金見過的所有龍鳳床,但與太陽神根一比,卻又差得太遠。

張五金丹田氣海給太陽神根擴充後,氣海真就跟海一樣,狗頭鍘的氣衝進來,就如江河入海,只激起幾個微微的浪花。

雖然說刀與床與棺與根的整體原理一樣,但細微處又各有區別,張五金感應到,狗頭鍘上的刀氣,極為凜冽,從他臂上經絡中衝進來,真就如一把刀子劈下來一般。

而凜冽之中,又帶著幾分靈變。

“凜冽是刀性,靈變就是犬性了。”

張五金暗暗點頭。

氣成場,有陰就有陽,有發就有收,狗頭鍘衝進來,在丹田繞了一圈,沒有消散,掉頭迴流。

張五金也不阻攔,他得來的氣,都是擴充氣場,而不是把氣截流下來。

不過迴流走的另一條線,陰進陽出嘛,狗頭鍘的氣順著陽經,又流回了鍘中。

張五金這時就不客氣了,自己的氣,也跟著狗頭鍘的氣衝向鍘中,在鍘中繞行一圈,再又流回來。

這麼繞一圈,就如跟著賊到賊窩裡走了一圈,不但自己沒損失,賊窩裡的一切,還瞭解得清清楚楚,賊窩裡的好東西,也順手捎了回來。

狗頭鍘裡,還真有好東西,還不止一樣。

一是刀氣,二是犬氣。

張五金收到這兩股氣,也不拒絕,把刀一立,身子一縮,全身骨骸發出噼噼啪啪一陣脆響,就彷彿一堆珠子落在了玉盤上,又急又密,卻又好聽之極。

而隨著這一陣脆響,他整個人居然縮成了極小的一團。

小到什麼程度呢?

擺狗頭鍘的這張桌子,是中國古老的八仙桌,這種桌子,桌面之下,還有橫樑的,梁與面之間,就有隔空。

這種隔空,不過就是幾寸,一般壯漢,例如奧比託這樣的,握成拳頭,還穿不過去。

但張五金身子往下一縮,縮成一團再往上一竄,整個人竟然就從這隔空裡鑽了過去。

狗鑽洞,這是本能,鑽洞就能縮骨,神耳門有縮骨功,但如果沒有犬氣,張五金縮不到這個程度。

正面鑽過去,側面鑽出來,一個仰翻,上了桌面,再一個跟頭,整個人單腿站在了狗頭鍘的狗尾上。

奧比託暈了一會兒,這時已經醒了過來,只是整個人彷彿給放開了,躺在那裡不能動,但眼晴是能看的。

眼見在一陣脆響後,張五金身子突然變小,再又從桌子空隔間穿越翻,最後一下立在了刀柄上,那種靈動快捷,彷彿不是一個人,而是一條細細的牧羊犬。

如果不是親眼看見,打死奧比託也不敢相信,一個人的身體可以縮小到這個程度,靈活到這個程度。

“他難道就是一條狗嗎?”奧比託腦中閃過這個驚恐的念頭。

而一下刻,張五金一個動作,打消了他所有的疑略。

張五金蹲在狗尾刀柄上,右手豎立如刀,對著東面牆角一劈。

東面牆角,放著一條真皮長沙發,奧比託有時候一個人想一點問題,會在沙發上坐一坐或者躺一躺。

而隨著張五金這一劈,真皮沙發靠背的蒙皮突然波的一聲,一下子暴露開來長長的一條,露出了裡面白色的海棉。

那情形,就彷彿有人拿刀在皮子上飛快的劃了一刀。

可問題是,這地下室裡,只有奧比託和張五金兩個人,而剛才做出動作的,只有張五金一個。

可桌子距離牆角的沙發,至少至少,不會少於三十米。

張五金空手一劈,居然能劈裂三十米外沙發的真皮。

這也太不可思議了。

“奧術師。”奧比託忍不住驚呼出聲。

他對中國不太瞭解,混黑的人,也從來不把功夫當一回事,正所謂功夫再高,也怕菜刀,而黑手黨玩的可不是菜刀,而是熱兵器,手槍步槍狙擊槍,面對子彈,功夫有屁用啊。

所以他從來不看所謂的功夫電影,那就是個笑話。

但他看星球大戰,星球大戰裡的奧術師,手一張,能凌空數十米把人打飛,這就讓他羨慕不已並深信不疑,而張五金剛才這一下,跟星球大戰裡面的奧術師一模一樣嘛。

而且張五金縮得這麼小,身體變形,與那個尖耳朵的尤達大師幾乎就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前一剎,奧比託還懷疑張五金是狗妖,後一剎,他就熱鬧盈眶了——這是大師在除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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